,用暖和的睡袋换来了一床羊毛毯子和一副望远镜。
“没有什么情况吧!”
“那是当然,英国人怎么会让他们的巡洋舰进入这种地方,要是遭到攻击,完全没有规避的空间嘛!”之前那名水兵虽然有些四肢僵硬,但还是用极快的度钻进睡袋,同时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对同伴说。
两人正交谈着,旁边一个睡袋突然有了动静,只见另一名水兵从袋口露出脸,“嘿,你们两个,小点声音,干这种活,要仔细听……”
正欲用望远镜观察一下海峡入口处情况的水兵小声说道:“别担心,下士!我们的耳朵都很灵敏,不像是那些常年呆在轮机房里地人!对吧,卡尔!”
前已经把自己藏进了睡袋,只是若有若无地“呜”了一声。
“你这懒虫!”乌瑟善意地在睡袋中部拍了一下。
“乌瑟。12点地时候准时叫醒我!嘿。千万别睡着了!”另一个睡袋里地士官在把脸缩回去之前叮嘱到。
水兵说:“放心。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像守夜地猫一样坐在这里!”
为了捕捉猎物。猫有时能够以惊人地耐心在一个位置呆上很久。人虽然没有这种本能。但意志也能驱使他们做相同地事情。
很快。两个睡袋重新成为“冬眠”地温暖小窝。在这漆黑一片地世界里。只剩下孤独地水兵与风为伴。放在一旁地步枪和电台。已经和周围地岩石一样冰冷。以至于他碰都不愿去碰。只是将大号地双筒望远镜紧紧揣在怀里。
极度寒冷地环境中。人很容易因为疲倦而入眠。但这种催眠方式有时却是致命地。如自己所承诺地那样。年轻力壮地德国水兵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竖起耳朵。倦意袭来时。他或是回忆生活中美好地点点滴滴。或是猜想着白天攻击他们地那两艘英国巡洋舰是不是还在峡湾外面转悠着。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到昏睡地陷阱当中。
突然间,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从北面地湾口方向传来,水兵顿时警觉起来。细细辨认,那应该就是一艘汽艇在航行时出的突突声。
“伙计们!伙计们!有情况!下士!乌瑟!快起来,有情况!”
水兵既要叫醒自己地同伴,又怕声音或是动作太大而被敌人现,只好逐一去拍那两个睡袋。
虽然已经进入梦乡,但特殊而危险的使命让另外两名水兵仍然保持着十二分地警惕性,战友之间的熟悉也让他们瞬间排除了恶作剧的可能,两人一骨碌爬了起来。
“听!”负责值班的那名水兵让他们注意峡湾口方向。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三人中年龄最长的下士轻声说道:“嗯,应该是有船只在驶近,注意观察,小心隐蔽!”
此时,三人正置身于一处距离水面有十多米的岩石上,从同一高度或是更高的地方看,这块岩石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隐蔽场所,可它周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容身之所,而且由于连日大雪,岸上的岩石和植被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德国水兵在积雪中挖出四个相连的坑,两个放置睡袋,一个用来放置电台,另一个位于岩石边缘,用来供值班观察情况所用。
过了十几分钟,从峡湾口方向传来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间或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这也更加坚定了德军观测小组成员们的判断。
“长官,要不要给船队报?”最先现异常的德国水兵压低声音问。
这里唯一的军官沉稳的说道:“不,等看清楚对方的情况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水兵小声说:“嘿,我看到它了,在那边……看到了吗?可能就距离我们三十米!是一艘小船!”
不确定的语气,源于墨水一般漆黑的环境。在这个没有实用夜视装备的时代,黑夜给战斗增加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有时候,一场在白天不会有任何争议的战斗,换在晚上就可能出现以弱胜强或是成功突围的经典之战,强未必不能取胜,但有可能要付出比白天时更大的代价!
船没有开灯,但当距离足够近的时候,眼尖的人还认出它模糊的轮廓——这似乎是一艘人们常常在河流或是码头附近见到的小汽船,吨位以十吨计算,一般只是被用作短程交通、观光或是航道引路之用。
“一艘汽艇?德国的,还是英国的?”观测小组的指挥官,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名士官,对于这一判断感到十分意外。
在这远离主要港口的偏僻峡湾之内,小型汽艇的出现绝不是一种单独的行为——它既不具备足够的航程,也没有抵御大海上风浪的能力,按照常理推测,它应该是某艘更大的战舰所携带的交通艇!
“怎么办?”最先现异常的德国水兵小声地问。
“这很有可能是敌人派来侦察地小艇!”下士想了想,“先放它过去我们再等等看!”
小艇渐行渐远,突突声也随之减弱直到完全听不见了,峡湾中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德国水兵们耐着性子又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只见小艇消失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颗“小星星”,它有规律的一闪一闪,像是在给自己的同伴出信号。
“摩斯信号……”下士盯着那颗“星星”,并且用很小的声音慢慢读了出来:“未现敌船……峡湾很宽……很直……未现礁石……安全……”
见情况有变,另外两名德国水兵显得精神振奋,没过多久,他们果然又听到了来自峡湾口方向的声音,这次不再是单纯的突突声——它更为雄浑,而且动静也更大许多!
低平直地舰身,突兀竖直的舰桥,蘑菇状的炮塔与若有若无的炮管,以专业地眼光来看,最终出现在德国水兵们面前的绝对是一艘拥有标准军舰外形地战舰!
“巡洋舰?还是……驱逐舰?”士官小声嘀咕着,同时也是在征询同伴们的意见。
“不知道!看不清!要是有光——哪怕一点点,就好了!”
“嘘……听!”
从北面而来的风,果然带来了几个人交谈的声音,只是对方并不傻,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声交谈,在隔着至少二十米的地方听,那舰只与时而飞近地蚊子没有区别!
近了,更近了,那艘船继续向前行驶,最近的时候,德军观察小组地成员们甚至觉得往前一跃就能跳上它的甲板——可即便在这个位置,他们依然无法辨认出桅杆上飘扬地那面旗属于哪个国家,但是,综合舰艇外形、舰员交谈时所使用的语言以及战场形势等各种因素,他们还是做出了一个重要地判断:这是一艘英舰!
不过,黑暗的环境下,人们对距离的估计往往和实际情况存在较大差距,相同的道理,人们同样难以对一艘船的长、宽、高作出准确的判断,结果在这艘军舰是否属于巡洋舰级别这个关键问题上,三名德国水兵无法作出判断。
“他们在说什么?”士官似乎想从对方的交谈中找到些信息。
“不知道!根本听不清楚!”左边那名水兵,也是先前现这艘舰艇的值班,立即用小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
另一名水兵也立马小声表态道:“我根本不懂英语!”
“可是……”士官犹豫的嘀咕着,“我们该怎么报告?”
“现敌舰一艘呗!”右边的水兵很小声的建议说。
下士摇摇头,继续盯着那个移动的目标。科室,一艘轻型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在体形上并不都是差别巨大,以英国海军的部族级驱逐舰和谷物女神级轻巡洋舰为例,后仅仅比前长了六分之一,宽度多出2米,桅杆也许会高处不少,但也没有绝对的标准,而且这些在夜里都是肉眼难以判别的!
就在德国水兵们犯难的时候,他们突然又有了新的现:在那艘军舰之后不到五十米,又出现了另一艘船,一艘外形和大小几乎相同的战舰!
“两艘英国巡洋舰?”下士的第一反应,就是英国人不至于将仅有的两艘巡洋舰都冒险派进峡湾之中,而且之前的战斗他也目睹了,那两艘英国巡洋舰一大一小,大的那艘个头远不止于此!
“糟糕,英国人有了新的增援舰艇!”下士这时候也顾不上和同伴们解释了,他小心翼翼的往后爬,很快进入了安置电台的雪坑内。作为一名受过专门训练的海军士官,他能够胜任一般的电台通讯员岗位,而这也是他被选入观察小组的重要原因。尽管处于低温环境之中,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了,但他还是非常认真的将整条消息送了出去——至于英国舰艇上的无线电监测人员是否会截收到这条没有经过加密的电报,那就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绝处逢生 第49章 搏战北角(5)
黑之中,一根火柴的光都会让人感到刺眼,何况是一出炽烈光焰的照明弹?
在银白色光芒的照耀下,黑暗的幕布迅褪去,险峻的峭壁与宽阔深远的峡湾——鬼斧神工创造的自然界奇迹,瞬时又重新展现在人们面前。
寒风中,潜藏在峡湾分支中的德军官兵们无心赞叹造物的伟大,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两艘深色迷彩涂装的舰艇,正一前一后缓慢行驶在前方。通过一系列训练和演戏,德国海军轻舰队的官兵们早已将可能遭遇的对手摸样深深阴刻在头脑中,即便是复杂的战斗条件下也不会弄错——此时此刻,远处迎风招展的米字旗也已说明了一切!
在射照明弹之前,两艘悬挂德国海军战旗的舰艇就已经开始加,等到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躯稍小的鱼雷艇已经凭借其出色的静止加能力冲在了前头,艇艏扬起的浪花与艇舷显眼的三联装鱼雷射管令每一个受攻击感到胆寒!
陌生的环境中,后进入峡湾的舰艇同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照明弹还没有熄灭,舰上的火炮就已经迅作出了反应,隆隆炮声彻底打破了峡湾中的平静,也将峭壁上的积雪震下来不少,冬季不可能出现的流萤,带着一种暗红色的光耀出现了,并且飞快的在峡湾中穿梭。
突击亦在开火,只是运动中地炮火远不如对方那么准确。突然间,两颗流弹从南面依然笼罩在黑暗中地方窜了出来,在两艘慢行驶的英国战舰近处爆炸——白色的水柱,在照明弹的余辉下那样像晨曦中冒头的芦笋,突然,而又充满了生命力!
防御进行抵抗的节奏受到了干扰,虽然这只是几十秒钟的事情,但有时候近战地结构,也就是在转瞬之间被决定的。东西不足o公里宽的峡湾,对于不断增鱼雷艇正是百米赛跑的理想场地,在对方的炮弹能够对它造成足够的威胁之间,只见艇舷地鱼雷射管突然冒出一股白气,两条“鱼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窜出去,瞬间便消失在黑色的海水之中。
攻击并没有就此结束,鱼雷艇稍稍转向,以相同的姿态射了另外两枚鱼雷——前后相隔不过数秒,两组鱼雷以几乎相同地原点划出了两条小夹角的直线。
放眼整个战场,四条鱼雷的出现只算是细微的变化,但它对于战局地影响却远比本身的体积大得多。这时,又几枚照明弹冉冉升起,数量比前一批多了许多,但人们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德国制造,哪些是由英国兵工厂生产的。峡湾中,遭到攻击一方正努力加同时试图通过改变方向来规避致命的攻击,而它们凶猛的火力正一分为二——主炮继续对付远处的袭击舰只,小口径地枪炮则已经开始向近处转移。也就在这个时候,从黑暗中射出的第二批炮弹到了。
区区两炮弹,口径并不出对手多少,中等距离上也不至于划出多么美妙地弧线——低平的弹道将炮弹准确地送到了预定区域,又两棵芦笋在茁壮成长,这一次,它们是那样靠近移动的目标,开始有鲜血为这惊人地生命力绽放了。
鱼雷艇开始掉头转向。艇上大大小小地枪炮数量虽然不多。却无一例外地向着不远处地目标拼命开火。也就在这个时候。启动稍慢地驱逐舰赶了上来。
在日德兰式地大海战中。数量众多地驱逐舰也只是配角。但在这条峡湾中。彼时彼刻。驱逐舰却成了最具威力地舰种。
在这艘1936年型驱逐舰上。2四联装鱼雷射管中仍有多达6枚大威力地533毫米口径鱼雷。但或许是对手并不如预想中强大地关系。它在完成冲击后只射了其中——可即便如此。对级别与自己相当地敌舰已经足够致命了!
这一场简单而经典地海上伏击战。持续地时间甚至比生在6上、由相同人员和相同战术构成地战斗还要短。在接二连三地巨大爆炸中。两艘英国驱逐舰迅沉入海底。逃生不过十之一二。反观伏击地德军舰队一方。阵亡和受伤区区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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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好消息!好消息啊!元帅!”
夜已深,但在“提尔皮茨”号雄武的舰桥内,轮值的军官们仍然保持着十足的精气神。从舱门口快步走来,并且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的,正是舰队参谋长梅克上校。
“莫不是我军已经攻下莫斯科了?”张海诺半开玩笑的说道,尽管他在内心底知道这种情况是难以出现的,可仍然有那么几许期待
“噢,不,我们今天还没有收到来自最高统帅部的电报,这是从驱逐舰‘笛特尔-罗德尔’号来的密电,它和T…111刚刚在拉克塞峡湾击沉了两艘英国驱逐舰,俘获英国第7舰分队副指挥官乔治恩尼克少校及下属舰员百余人!”
“漂亮!太漂亮了!”张海诺情不自禁的赞叹道,作为帝国海军的一位高级将领,作为一个充满抱负的军人,他不仅为自己所取得的每一个胜利而骄傲,更会为同僚们的出色表现而感到振奋——如果官兵都如虎豹,何愁战争不能取胜?
梅克上校也是喜色满面,“我就说嘛,霍尔特夫少校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指挥官,他思维敏捷、胆大心细,只要英国舰队胆敢冒险进入峡湾,就一定会遭到重创的!”
“嗯!”兴奋之余,张海诺让自己的思维回到了平和状态,从而更为客观的去分析整个战场形势,他揣摩着说道:“既然已经确定进入峡湾的是两艘英国驱逐舰,这也就意味着又有一支英国舰队出现在了北角附近,而我们将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包括先前两艘巡洋舰在内的更多英国舰艇!”
“难道英国主力舰队这么快就到了?”梅克上校也收起了笑容。
“未必,但我们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张海诺想了想,就算“提尔皮茨”号以半艘战列舰的战斗力计算,眼下开赴北角海域的德国北方舰队依然拥有与英国海军任何一支分舰队抗衡的实力:希佩尔海军上将级的优秀性能早已得到了实战和历史的验证,德意志级的设计初衷虽然是远洋袭击舰,但作为巡洋舰来使用亦能够挥较为理想的效果,再加上如狼似虎并且得到了燃料补充的Z级驱逐舰和4大型鱼雷艇,这些都符合张海诺多变战术的基本要求——精干!
两人正聊着,舰内通讯电话的铃声响起,一名值班军官拿起听筒,只两句话的功夫,他便神色严峻的转向张海诺和梅克上校,“元帅,参谋长,雷达室报告说在舰队前方现两艘不明身份的舰艇,距离约16海里,估计两艘均为中小体形的舰艇!”
“我们距离北角还有多远?”张海诺问。
“按照正常推算,应该还有两个小时航程!”
舰队正在以22节的中高航行驶,而这一点梅克上校无须在指挥室内多做说明。
“英国人的前哨舰!”张海诺迅即作出判断,然后命令道:“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