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阿基里斯号的消息?”远在最远端、嘴里叼着雪茄的丘吉尔问。
“抱歉,海军大臣阁下,暂时还没有!”
“我们真应该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部署远程侦察机!”对于这个声音和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议室里的军官们早已再熟悉不过了,事实上,在第一海务大臣曾经领导过的舰队,各级军官对他的指挥与管理颇有异议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上校。尽可能让我们地特工从德国人那里获取这方面的情报,事关重大,我们不必太过计较代价!”
吩咐了这些之后,丘吉尔又将目光转向负责远东和大洋洲事务的伦采少将。
“将军,你现在可以给大家讲讲我们和阿基里斯号失去联络前后在大洋洲海域的兵力配属情况吗?”
“好的!”小个子海军少将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会议室一侧的大洋洲海图前,上面已经用各种颜色和符号进行了标注。
“我们现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地方在这里,新西兰南岛以南约公里处,靠近冰冷的南极洲!就我们目前地推测,它和前些天在西南非袭击我们商船的是同一艘军舰。德意志号!它被德国人当作海军复兴的标志,我们相信击沉它对打击德军士气有很大的作用!”
伦采手里的小指挥棒一头在坎贝尔岛以南海域的红色圆圈处做了短暂的停留,接着继续向上移动:“在被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现之后,它调头向北航行,航2o节,在天黑之前靠近了坎贝里,阿基里斯号失去了音讯!”
“会不会是德舰布下了水雷?”
第2令部地参谋军官特鲁迪上校是鱼雷和水雷方面的专家。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天色渐黑而阿基里斯号又急于和对方保持监视距离,掉入德国人陷阱的可能性不小,而一艘利安德人级轻巡洋舰又完全有可能在一枚水雷的打击下迅沉没。
伦采点评道:“在南美和西南非并没有船只被水雷击沉的报告,但我们不能以此来确定德舰会不会携带水雷,也许那是它们为摆脱敌人留下的杀手锏!”
“会不会有另一艘袖珍战列舰或德国潜艇出现在那一海域呢?”白苍苍地第二海务大臣忽然插话道。
伦采继续以不确定的口吻回答说:“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这样毫无帮助的问答令生性耿直的罗杰。帕豪斯爵士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
“情况正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忽然有种预感,这时候留在本土的德国舰队会趁我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南太平洋之机有所动作!先生们,我想我得回舰队司令部去早作部署了!”
“祝您好运!”远端的丘吉尔忽然大声说道:“希望下次见面时您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一身雪白海军制服的帕豪斯爵士表情严肃的答道:“尽力而为!也祝大家好运!”
本土舰队司令离开之后,会议继续进行,丘吉尔提出了一个众人都非常想知道答案地问题:“下一步那艘德舰将会去哪里?”
伦采对四个大方向一一分析道:“再向北就是新西兰南岛和北岛,利安得号轻巡洋舰也在那个方向,除非德国人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否则不会往那边去!往西意味着它将绕过南非海岸进入大西洋,但它将在路上碰到澳大利亚海军战斗力最强的堪培拉号重巡洋舰,我们的两支巡洋舰分队也在朝那一方向集结,我个人倒很希望它走那上那条路!往南是南极洲,德国人也许并不想在那里过圣诞!往东是南美大6,那里可能有它的另一艘姊妹舰在活动,而由1艘重巡洋舰和3艘轻艘巡;>;哈伍德编队正在那一海域进行拉网搜索!”
会议室里有人将伦采少
析进行了精简:“往东或往西。只有这两个大方理!”
伦采用他的小指挥棒轻轻敲了敲地图。“对。东,或西。通向两处截然不同地海域。南非缺少盟友,但距离德国本土更近;南美可能有更多支援,但远离德国!”
这时,第一海务大臣总算说了一句不那么令人反感地话:“这真像是一场赌大小地牌局!”
丘吉尔叼着他的雪茄,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战争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只不过赌注非常之大!先生们,我们现在都坐在了赌桌上!如果德意志号胆敢绕过南非海岸返回德国,我们就派出h舰队去击沉它!”
然而,丘吉尔先生并没有料到。真正地“德意志”号在先后击沉8艘商船后已经在暴风雨的掩护下经由挪威水道返回德国,如今德国海军留在大洋上执行破交任务的水面战舰就只剩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一艘。
同样在丘吉尔猜测之外的,还有“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航向,在离开坎贝尔岛时,它在岛上那些新西兰官兵的注视下向东行驶,但在驶离这些人的视线之后,这艘水面袭击舰便又迅转向,此时它正在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的指挥下向南航行,几个小时后。战舰前方的海面上又出现了小块地浮冰,若是继续向南行驶大约2oo里,舰员们就能登上南极州的冰原了。
在司令塔下部的航海室里,张海诺、朗斯多夫以及舰上的航海官又一次玩起了两脚规、刻度尺和铅笔的游戏。
“舰上的油料还能保证我们行驶至少12o里,这足以保证我们以巡航度抵达任何一个大洲!”自从结束了和新西兰巡洋舰“阿基里斯”号的战斗之后,朗斯多夫像是换了个人,之前地忧郁不见踪影。信心和活力又重新回到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瘦脸上。
“如果由你决定,上校,你会带着这艘战舰走哪个方向?”张海诺指了指海图上的东西两端。
“向西!”朗斯多夫似乎早已想好了答案,他随即说出自己的理由:“不出意外的话,英国人的巡洋舰和辅助船正密切监视着南美海域,说不定他们还在德雷克海峡附近部署了警戒线!反观南非大6,好望角和南极洲之间有5ooo多公里。就算整个英国皇家海军也难以阻挡们进入大西洋!”
张海诺平声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我是英国指挥官,也会利用一到两支巡洋舰队守候在德雷克海峡附近,截断我们向东进入大西洋地海上通道!然而地球是圆的,如果我们一定要去南美大6,向西航行只不过比向东多走上2ooo里,紧贴着南极大6边缘航行的话,还能避过大多数船只的视线!”
“是的!”
朗斯多夫非常积极的认为自己的思路终于和这位编队司令官走到一起了。然而张海诺却马上来了一个转折:
“可我们能够想到的,英国人也会想到!”
“那么您地意思……”
张海诺大胆的提出一个方案:“既不向东,也不向西,而是在南太平洋呆上一阵子,趁着南极洲的夏季,好好欣赏一下这冰雪世界的风景!”
朗斯多夫直言到:“我不太明白!”
“你知道我们这艘战舰对于整个战争局势最积极的作用是什么吗?”张海诺问。
“破坏英法的海上运输线,牵制英法海军舰只!”朗斯多夫依照出之前海军司令部交待下来的命令作为回答。
“你地答案亦对亦错。因为这艘战舰地作用是分阶段地!”张海诺分析到:“在战争初期。我们的第一任务就是牵制英国海军地兵力。让他们的战舰在茫茫大洋中搜索我们,而不是封锁北海和为他们的商船护航!至于破坏英法海上运输线。潜艇部队比我们做得更加出色!”
朗斯多夫仔细想了想,赞同的说道:“将军,您说得很对,我们一艘战舰每个月所能击沉的商船不过七八艘,任何一个潜艇支队都能过我们,但它们无法牵制英法的大型水面战舰!”
张海诺赞赏的看着他,继续说道:“等战争进入新的阶段,我们的任务是破坏英国海军的护航体制,让他们陷入既需要用大型战舰护航又害怕用大型战舰护航的困境。如果只是依靠我们的潜艇部队孤军作战,那么英国人很快就能将他们陈旧的驱逐舰改装成为有效的反潜护航舰艇!”
朗斯多夫同样认可了这一点。
张海诺最后说道:“目前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既让英国人时刻感觉到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口,又无法找到我们!让他们的大批舰船白白在大洋上消耗油料,一旦我们的海军展开无限制潜艇
规模水面袭击战,定要让这个岛国窒息!”
“那好吧。将军,一切由您决定!”朗斯多夫显然已经被说服了。
于是由张海诺决定,“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继续向南行驶,并适当地减慢了航,以避免浮冰可能对舰体造成的伤害。在距离南极冰原尚有1oo海里时,它优雅的在海面上转了个向,缓慢的朝东驶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澳大利亚重巡洋舰“堪培拉”号和新西兰轻巡洋舰“利安德”号先后驶抵坎贝尔岛,并在那里救起了“阿基里斯”号上幸存的水手们。这一消息很快经由电波传送到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英国。消息一经布,立即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无不为德国袭击舰的强大感到震惊。
在德国,这一战斗虽由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保持无线电静默而无法得到核实,但海军上下还是大为振奋,希特勒亲自下达了嘉奖令,戈培尔也不失时机的开动宣传机器为德国的战争行为造势。不过出于保密地需求,他们在各种文件中均已“a号舰”代替“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真名,大多数人,包括一些低阶的德军官兵,皆以为所谓的a号舰便是德意志级装甲舰中建造代号为a的“德意志”号。
12月12日,距离“阿基里斯”号已。=经组织了1o个搜索编队。参加艘船的舰只增加4战列舰、1艘战列洋舰、19艘轻重巡洋舰和5o余艘其他舰|调动的全部机动部队,这些舰只重点搜索了好望角以南和南美附近海域,并广泛利用6基远程侦察机对大西洋、印度洋和南太平洋地海域进行搜索,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依然在南极洲附近转悠,舰员们每天的活动就是钓鱼,各种各样的海鱼甚至企鹅成了他们额外的补给品。因为之前击沉“阿基里斯”号一战。舰员们的士气依然非常旺盛,他们无不渴望着再给英系国家的舰船以重击,而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
12月13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v新西兰籍拖网渔船,拉开了“圣诞狩猎节”的序幕。两天之后,这艘袭击舰一路北上,并将自己伪装成为一艘英国重巡洋舰。如猎豹一般接连俘获4新西兰拖网渔船和驳船;1217日。在惠灵顿以南约地海岸线附近。“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又俘获了一艘满载各种皮货前往欧洲的英籍货轮,舰员们提前获得了自己的圣诞礼物。并且随即告别了这片海域——战舰再次向东行驶,并于圣诞节当天在复活节岛以西海域和悬挂智利国旗的德国补给船“费尔南德斯”号会合。
在编队航行的12个小时里,“费尔南德斯”号除了为“海军上将”号补充燃料和食品之外,还派出船员和舰上官兵共度了战争爆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张海诺得到的最好礼物莫过于船长带来的一些宝贵信息:12月16日,u…131在南美附近海域击沉英国轻巡洋舰“克”号,这艘一战时期为应急计划而建造地卡里登级轻巡洋舰虽然老旧不堪且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但它的沉没却迫使英国海军谨慎的撤走了在附近海域执行搜索任务的两支巡洋舰编队——这些轻重巡洋舰用于水面作战和防空尚可,反潜却不太在行,几枚鱼雷换一艘大型巡洋舰显然是英国人非常不乐意做的交易。
如果这一消息准确的话,将意味着德雷克海峡附近没有英国地大型战舰活动,穿过这一海峡进入大西洋对张海诺和舰员们来说具有极大地诱惑力,因为按照计划,这艘袭击舰在12月上旬便可结束任本土,由于计划有变,这一行程被推迟了一个月。现在舰上虽然燃料物资充足,舰员们也保持着较好地状态,但长时间的航行也给舰上各种机器设备造成了一定地磨损,返回造船厂进行全面检修有助于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在海上作战。
告别补给船之后,张海诺指挥着袭击舰小心翼翼的朝德雷克海峡驶去,那是世界上最宽的海峡,即便最窄处也有89o里。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随舰搭载的两架ar196对前方海域进行了大范围的警戒侦察,并未现有英国舰船活动。12月31日,1939年的最后一天,“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驶入德雷克海峡。( )
第12章 重量级对抗
:9年12月31日,星期天。在位于德雷克海峡东北方克兰群岛的英国海军基地里,几天前刚刚完成锅炉清理和例行检修的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正安静的停泊在它的泊位上。虽是战争时期,但在这远离主战场的南美港口,英国水兵们依然能够享受一个美好的周末,此时它的685舰员中,相当一部分在港口某个旅馆的房间里搂着姑娘酣睡——至于那些留在舰上的人,要么还在休息,要么和勤劳的厨师们一道为当晚的新年宴会做着准备。
“上校,早上好!”
两名早起洗刷甲板的水兵并不意外的在这个时间看到了舰长比尔的身影,他们连忙起身敬礼。
“早上好!小伙子们!”
比尔现年36岁,是皇家海军最年轻的重巡洋舰指挥官之魁梧、结实,既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官,又是一位热忱的爱国主义,治军严谨且总是以身作则,因而深受官兵们尊敬。相比之下,他所指挥的这艘重巡洋舰在皇家海军的名声就不那么好了,它的官方称呼是“条约级重巡洋舰”、“万吨级重巡洋舰”和“郡级重巡洋舰第一批”,由于其装甲薄弱而被人们私下里蔑称为“白象”、“白色的坟墓”和“薄皮”。万幸的是在战争爆前,该级舰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改装,加装了附加装甲并提升了防空能力,澳大利亚海军仅有的两艘重巡洋舰“澳大利亚”号和“堪培拉”号也属于该级战舰。
“坎伯兰”号是这种三烟重巡洋舰的第三艘,装备88寸(2o3mm)5o径的舰炮提供,经过现代化改装后,它的防空火力成倍增加。拥装地2乒乓炮以及2o门4o米和2o毫米机关炮,这也是英国海军颇为自豪的地方,只是当它被调来截击德国水面袭击舰时,这些火力便难有挥的余地。
每天起床之后,只要不是雷雨风暴,比尔总要在他的军舰上巡视一番,从甲板到舰桥再到射击指挥所。有时还会去水兵住舱和锅炉舱转转,他自己将这一习惯称作“巡游自己的领地”。
战争爆之初,“坎伯兰”号就从英国本土出前往大西洋海域执行巡逻警戒任务,在1o月份还参加过在阿根廷附近水域搜寻列舰的行动,巡洋舰编队几乎将南美东部海域翻了一遍,最终却一无所获。当人们在西南非海岸现德舰踪迹时,它又一次和其他英国巡洋舰组成了海上搜索小组,但狡猾的德国人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前往澳洲海域,并打沉了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它原本将从澳洲调往南美海域和“坎伯兰”号以及另外几艘英舰会合,届时英国海军在南美海域的警戒力量将达到2重巡洋舰和4艘轻巡洋舰。足以威慑任何一艘企图在南美海域觅食的德国水面袭击舰。
“上校!”高高的舰桥上,身穿雪白色军服的通讯官喊道:“伦敦来的密电!”
完成检修之后,“坎伯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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