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小心的接过,拆开……。
照片,里面是满满的一沓照片,底片的质量应该不错,图像很清晰,只是上面的人却让我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火红的碎发、酒红色的眼眸,娇小的身形,不算白皙却透亮的肌肤……,很显然,照片上的这个人和现在的我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她会穿得那么暴露,就像午夜大街上的援交女郎一样……,还有还有,她为什么要化这么恶心的妆,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以和一群男人这样勾肩搭背……,还有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在计划什么恐怖阴谋的罪恶分子。
OH MY GOD!谁来告诉我,这个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真正的“天上湖静”……,呜呜呜~,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厌恶我、恨我了~!
天上湖静,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变态、恐怖啊~!
“哼,这就吓到了?!”狗仔女郎已经完全用眼白看我了,“这些照片还只是一部分而已……,天上湖静,照片中的男人你不会不认识吧,如果你哥哥知道是你唆使别人把他揍了一顿,你觉得会怎样?!”
“呃~,大概会想要修理我一顿吧!”我一边研究照片,一边实事求是地回答,至少如果有人要揍我,我肯定会提前扁他一顿的。
“知道就好。”狗仔女郎拍一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手掌一伸,“一百万,这些照片全部给你。”
“……!”我抬起头,用一种“你很白痴”的鄙视眼神望着她,我干嘛要给你钱啊?! 而且,我要是有一百万的话,早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清福,直到大学毕业了~!
真是笨的像猪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狗仔女很显然被我给激怒了,音调拔得很高,“怎么,不愿意?!那好,我就把这些照片贴满立海大,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凉拌。”我不屑的撇撇的嘴,你贴满立海大关我鸟事儿。
“你……,”看来她并不完全具备狗仔队该有的沉着和淡定,至少现在她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了,“你就不怕幸村精市看到这些照片而讨厌你吗?!”
低头回想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幸村时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认真地点点头,“没关系,他已经够厌恶我了,不介意再多一点。”
“你……,天上湖静,你家里根本不缺这点钱,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
谁说我不缺钱了……,而且,我生平最爱护的就是自己,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过不去呢?!伤脑筋的摇摇头,我把照片全部还给了她,“您请便,我要继续去看比赛了。”
原本我一心惦记着手冢和迹部的比赛,可是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我十分、百分、千分、万分不想见到的人——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另一个叫天上湖的女生!
她为什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49可怕的精神刺激
她为什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没有看见我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这个“妹妹”只是脸色煞白、脚步踉跄的奔到狗仔女的身边,一把抢过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颤抖的双手显示着她此刻极度的愤怒和难过。
不等看完,她猛地将所有的照片全部甩在我的脚下,模糊的双眼盯着我,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将小良推下楼梯,我以为这只是你们姐弟之间的争吵,可是,你为什么要找人打哥哥,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呀,你居然找外人把他打到住院,天上湖静,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没有。”我很直白的开口,浑不在意的迎视着她愕然的目光,“人性是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为了活着,我愿意做尽一切。”
“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放过?!”她难以置信的开口,声音里透着沉重的伤痛,“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无奈的反问,我完全不知道哪里错了,既然都不喜欢我,那就干脆当陌生人好了。
郑重其事的叹了一口气,我诚恳的建议,“实话告诉你们,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不如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你们轻松,我也自在。”
这个“妹妹”不但不接受我的提议,反而似乎更加的痛心疾首,“姐姐,爸爸妈妈养育你这么大,你说断就断,怎么对得起他们?!”
“怎么对不起了?!都说我死了,还想怎样?!”纠缠不清的问题终于磨尽了我的耐性,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兄弟姐妹,都是假的,还不如没有的好。
“姐姐,爸爸妈妈他们其实是爱你的,如果不是你太……”
“太怎样?!”恼火的打断她的话,愤愤的声音吓得她噤若寒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我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心伤和恨意。
跨前一步,我揪起她的衣领,对着那双微露恐惧的眸子,“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十恶不赦,伤害血亲,阴险毒辣?!嗯~?!你只看得到我的坏,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打哥哥,要害弟弟?难道我天生就是个疯子,见人就咬?!……你说爸爸妈妈爱我,那我自杀的时候他们在哪里?!我朝不保夕,为了一顿饭流血流泪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吝于给我,这就是爱吗?!爱吗?!可笑~!”
这个所谓的“妹妹”真的好厉害,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唤起了我心底最黑暗、最深沉的恨意……,我只是个孤儿,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
冷眼看尽世间的一切,我只要有自己就够了,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死,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假的……,多余!
我知道我应该冷静,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极端,我知道我已经有了小夏、小莲、小离她们……,可是我受不了……,受不了那再次被掀起的噩梦,受不了心底那深深的不安和恐惧,我不想再想起妈妈将我抛弃时的冷漠眼神,不想再想起那辆染血的卡车,不想……。
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冲破束缚,叫嚣着肆无忌惮的凌迟着我的神经,似乎不将我摧毁、不把我逼疯,就无法显示它的力量!!
“姐姐?!”
瞠大着红得刺眼的双眸,我在她惊恐的视线中慢慢倒下,蓦然的闭上眼睛,那种由心底蔓延出来的疼痛已经完全剥夺了我所有的反射神经和应变能力。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我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虽然陌生……,却很温暖。
“静?!你怎么啦?!”近在耳畔的声音却让我感觉仿佛来自天边般的遥远,可是,我知道,在这里,这个时候,会叫我静的只有一个人——学长,不二周助。
“静?!”
不二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抱着我,不敢用力,我的脸色却已变得惨白。
这种痛苦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我还是林静雅歌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心脏不好,可是医生说这是心病,不是心脏病,虽只一字之差,意义却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儿时父母留下的阴影,还有孤儿院里血泪的记忆,在我的心底早已扎下了根,一旦碰到什么诱导的人和事,当时那种被离弃、被伤害、被背叛的痛苦就会一瞬间完全爆发,生不如死!!
本来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毕竟我已经长大,精神也比以前要强悍得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害了,最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被不二周助给碰上了,幸运女神果然非常不待见我~!
“静?!你怎么样了?静?”不二急切的喊着,手臂也微微收紧。
徒劳的张了张嘴,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冷汗沿着额角一滴滴的滑落,不二小心的摘下我的眼镜,将我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女人,他脸上的微笑早已被愤怒和焦灼所取代,“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死死的咬着下唇,我拼尽全力将所有的呻吟都压抑在喉咙的深处,绕是这样,却还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虽然和他的交情并不算深,但,还是难以相信他居然也会有这么粗鲁的时候。
也许是被他脸上的阴霾所吓到,“妹妹”拼命的摇着头,泪水一窜窜的滴落,柔弱的样子确实是惹人爱怜,可惜,不二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吓得她踉跄的后退一步。
虽然我现在正遭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可是大脑却异常的清醒,这大概也是我倒霉的一种表现吧,毕竟,如果能直接昏迷反而可以少受一点罪。
不想让不二和这两个莫名的女人多做纠缠,我颤抖着身体往他怀抱的深处蹭蹭,没办法,我现在已经连抬手臂的力量都没有了,微弱的声音只比蚊子强一点,唇齿之间甚至已经品尝到了铁锈的腥味:
“……学长……,痛……,痛……。”
不二应该听见了我的呻吟,他蓦的收紧臂膀将我凌空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感受着耳边划过的风声,我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在急速的奔跑着,为什么每次丢人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呐~?!
“医生!医生!”一冲进医院,不二的声音就直透人的耳膜,急诊室的医生还算比较尽责,很快就将我推进了急救室。
视线模糊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大脑能很清晰的感受着周围的状况,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只能本能的维持着一种尽可能减弱痛苦的姿势。
医生给我做了一些复杂又详细的检查,语气有些艰涩,“……,我给她打一针镇静剂,她需要休息。”
“医生,她……?!”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以后,不二周助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和煦的学长,只是他脸上此刻的笑容不会再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了。
我却在心底哀嚎:你这个庸医,姑娘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镇静剂,而是止痛药啊~!庸医,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庸医~!
50被迫弃权的比赛
我却在心底哀嚎:你这个庸医,姑娘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镇静剂,而是止痛药啊~!庸医,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庸医~!
可惜他们谁都听不见我心底真情的呼唤,医生只是沉默的思考着,问到,“你是她的家属吗?!”
“呃,不是,我是她的学长。”
“关于她的病情,最好能够有直系亲属在场。”
“……!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你跟我说就好。”
无奈的点点头,医生仔细斟酌的开口,“根据我们的诊断,她的精神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希望下次你能够注意……,不要再让她受到类似的伤害,否则……”
“否则怎样?!”不二急切的开口,直觉告诉他医生不会说什么好话。
“否则……,你可能就要送她进疯人院了。”
“疯人院?!”不二难以置信的重复,很难将这个词语和他身边的人联系起来。
医生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好好看护她。”
不二轻轻的点头,“我会的。”
给我打了一针莫名其妙的镇静剂,医生潇洒的离开了病房,不二却一直守在床边。
其实庸医也不算太庸,等到镇静剂的药效发挥以后,疼痛感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我终于能够微微的张开眼睛,不二轻柔的抚着我颤动的眼睑,温声劝慰,“睡吧,我在这里。”
疲惫的大脑渐渐变得迟钝起来,他的声音令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微微侧了侧脑袋,我嘟囔着慢慢闭上眼睛。
“不要……忘记比赛!”今天就剩最后的决赛了。
“啊。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不二轻声地呢喃,可惜,我已经因为药力的作用而陷入了深沉的梦乡,什么都听不到了。
~~~~~~~~~~~~~偶是代表正义视觉的分割线~~~~~~~~~~~~~~
不二静静的坐在床边,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病人毫无血色的唇瓣,本该红润透亮的脸颊也变得苍白如纸,想着那份忍足拿来的检验报告,还有龙崎老师说的关于“迷失”的副作用,他突然发现,其实这些都是精神方面问题,难怪医生说她快要发疯了。
可是,今天从早上开始,她明明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有……,只有在遇见幸村的时候好像有点不正常,再就是……,那两个女人?!
不二那冰蓝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起来,青学部员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呐!!
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的容颜,不二终于还是决定回赛场,参加下午的决赛,不然,某人醒来后估计会直接把他给剁了(==!)。
和护士小姐认真的沟通了一番,在惊起一圈圈粉红泡泡以后,不二快步的离开了医院,奔向东京都决赛的赛场,今天就剩最后一场比赛了。
青学VS冰帝,手冢以7—6的比分胜过了迹部,获得了决赛的资格,最后一场是青学VS圣鲁道夫,争夺冠亚军,冰帝VS山吹,决定季军和第四名。
青学VS圣鲁道夫,第二双打已经结束,乾、海堂以7—5的成绩获得了胜利。
接下来是混双的比赛,圣鲁道夫的选手已经站上了赛场,可是青学的混双队员却还不见踪影,裁判的脸色有些不愉,观众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这可急坏了青学的正选们。
“不二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呐……,天上湖怎么也不见了?!”菊丸左顾右盼的观望着。
乾翻动了笔记本,“他们在一起的几率为91%,不二是主因的几率为47%,天上湖是主因的几率为52%。”
不远处的立海大又是另一番景象,柳生注意到有些心神不宁的天上湖雨,“经理,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不,没……没有!”天上湖雨急忙摇头,坚决否定自己的心不在焉。
柳生淡淡的扫过她一眼,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骚动的赛场,“青学的混双女队员居然也是姓天上湖的,很巧啊!”
仁王松散的靠着赛场的栏杆,“那又怎样,你不会怀疑是她吧,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打网球,更何况是当青学男网部的女正选。”
“她认识不二周助,你们也看到的,”柳低头看着自己和乾如出一辙的笔记本,平静的开口,“如果她真的有心,混进青学并不难。”
幸村的眼神立刻寒若冰霜,“如果她敢伤害、利用青学的人,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就在裁判几乎要失去所有耐性的时候,观众席里忽然宣起一阵嘈杂,视线一致转向同一个方向,只见被讨论的主角之一——不二周助,正漫步的走进赛场。
龙崎教练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天上湖呢?!”
不二并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只是径自的走到裁判席前,歉意的开口,清朗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此刻寂静赛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不起,裁判先生,让您久等了,这一场混双,我们弃权!!”
“哗~”的一声,整个赛场如炸开了的油锅般沸腾起来,而始作俑者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青学的选手席。
“不二,这是怎么回事?!天上湖呢?!”龙崎教练压抑的询问,对于学生的自作主张,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她也知道不二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这个事情比赛结束以后再说吧,”不二微笑着开口,视线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