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再也抓不住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秃笔翁和丹青生连忙扑过来,一边一个扶住黄钟公。秃笔翁叫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天无绝人之路,你何必非要走一条绝路!”
丹青生也道:“是啊大哥,我们四兄弟早在结拜时就发誓要同生共死,你若是自尽,我们该如何自处?”
黄钟公摇头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既然已经投靠了任教主,就好好跟着他干。可我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绝不会再入江湖,唯有一死而已!”
王诚在一旁狐假虎威道:“这老儿不遵教主令旨。想要畏罪自尽,须当罪加一等。既然你没死,那就应当和秦伟邦一样,受尸虫噬脑之刑!”
王浩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写着眼睛看了看王诚,说道:“你算哪根葱?任教主是让你执掌刑堂了,还是命你监察属下了?任教主还没做出判决,你就替任教主做主了,你是不把任教主放在眼里呢。还是想谋权篡位?”
王诚被说地脸色大变,他虽然不知道王浩是谁,但他和任盈盈一起进来。显然和任我行的关系不简单。王诚不敢胡乱叫骂,只是辩驳道:“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种想法?我对任教主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没有说话的资格,你又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王浩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真是个棒槌。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听打听去,免得被人笑话你孤陋寡闻。”说完,也不理王诚被气的铁青的脸色,回头又对黄钟公道:“黄前辈何必如此决绝?你这么做岂不是陷任教主于不义?你这两位兄弟若因此怨恨任教主,那可就大大的不美了。任教主。您说是吧?”
任我行见王浩又插手他的事,脸色有些发黑,回头瞪了任盈盈一眼,怪她不管教好自己地夫婿。谁知任盈盈转过头去,对墙角处的一个花瓶感起兴趣来。看的津津有味。任我行见女儿不给面子,气的“哼”了一声,才对王浩说道:“小子,黄钟公是江湖人,杀了他不算是滥杀无辜吧?你和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有什么交情。那么你为何替他乞命?”
王浩笑道:“任教主,我虽然没什么学问。但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恩威并用任教主胸有大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单凭自己一个人是万万不行的,任你武功盖世,也需要手下人帮衬。如何笼络手下,无非恩威并用四个字而已,这一点我就是不说,任教主比我清楚的多。对秦伟邦这样的死硬分子,自然该无情镇压,对黄钟公这样倾向教主的人,就该是您表现恩的一面了。如果您放黄钟公一马,相信秃笔翁丹青生两位会死心塌地地跟随您。不知任教主以为然否?”
秃笔翁和丹青生不等任我行说什么,就立即跪在他面前说道:“我二人愿终生追随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浩得意地道:“您看看,这就有现成的例子了。对于重情义讲义气的人,还是用情谊把他们地心拢住,才是最好的办法。黄钟公不过是一个乡野闲人,杀不杀他实在没什么区别,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任我行看了看跪着的秃笔翁和丹青生,又看了看黄钟公,忽然大笑道:“小子,我看你才是多此一举。老夫什么时候说要杀黄钟公了?我是希望他能为我效力,但如果他不愿意,只要不投靠东方不败,我也不想伤了多年的情谊。黄钟公,既然你不想出山,那么你就立个誓言奇。сom书,最少在东方不败败亡前,你不得走出这梅园半步,你意如何?”
黄钟公见王浩竟然说的任我行回心转意,顿时大喜。他虽是不惧生死,但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所以他连忙跪倒在任我行面前,顿首道:“多谢任教主慈悲,黄钟公在此发誓,没有任教主谕令,我绝不踏出梅园半步!如违此誓,叫我生受尸虫噬脑之苦,死后再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任我行其实对誓言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想要黄钟公一个承诺,如果黄钟公敢违誓,他对秃笔翁和丹青生下手也就名正言顺了,谁也不能说他什么。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道:“行了,就这样吧。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取酒菜来,今日我要宴请令狐小兄弟。”
黄钟公连忙躬身答应,让丹青生抱着成了废人的黑白子退了出去,跟着便有家丁上来摆陈杯筷,共设了八个座位。鲍大楚道:“摆五副杯筷!咱们怎配和教主共席?”
任我行道:“你们也辛苦了,且到外面喝一杯去。”
鲍大楚、王诚、桑三娘一齐躬身,道:“谢教主恩典。”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向问天见令狐冲练成了《吸星大法》,甚是好奇,不等酒席摆上,就询问起来。令狐冲就将他在地牢中的经历一一说来。王浩在旁边听了,知道和原著中并无不同,这才放心。
接着,任我行又说起修炼《吸星大法》的凶险之处,旁人听的固然咋舌不已,令狐冲自己更是觉得心惊肉跳。照任我行的说法,若不是机缘巧合,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手心里地冷汗是擦了又擦。
令狐冲生性豁达,既然险关已过,也就不再多想,主动换了一个话题,问起任我行是如何脱困的。向问天将过程说了一遍之后,令狐冲却难免有些讪讪的不是滋味,说道:“大哥神机妙算,人所难及。”心中却想:“原来你一切早已安排妥当,投这四人所好,引其入彀。只是教主脱困已久,何以迟迟不来救我?”
向问天鉴貌辨色,猜到了他心意,笑道:“兄弟,教主脱困之后,有许多大事要办,可不能让对头得知,只好委屈你在西湖底下多住几天,咱们今日便是救你来啦。好在你因祸得福,练成了不世神功,总算有了补偿。哈哈哈,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端起酒壶给众人都斟满了酒,自己一口喝干。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我也陪一杯。”王浩和任盈盈自然也不能看着,都端起酒杯共饮。
令狐冲笑道:“赔什么不是?我得多谢两位才是。我本来身受内伤,无法医治,练了教主的神功后,这内伤竟也霍然而愈,得回了一条性命。”
王浩听了他地话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心中暗道:“任教主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你练了他的神功能痊愈才怪!”不过这话王浩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说出来也没用。任我行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修炼的功夫有什么隐患,根本用不着王浩多嘴。而修改内功心法是件非常高难的活儿,一般人根本干不了。任我行可以称得上是武学大宗师,他都解决不了地问题,王浩更白搭,还不如沉默是金。
任盈盈曾经听王浩说起过《吸星大法》地问题,这时也想到了任我行可能命不久矣,脸色黯淡了下来。猛然见王浩还露出了笑容,觉得他有盼望任我行死掉的念头,于是恼恨地又扭了他一下。王浩不敢大叫,笑容也一下子变成了苦笑。
任我行看出他们两个在做小动作,警告地瞪了他们一眼。王浩连忙举杯道:“任教主十二年牢狱之灾一朝脱困,令狐兄地内伤也不药而愈,正是双喜临门,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说话间,令狐冲又想起一事,出言恳求任我行以后对华山派手下留情。任我行考虑了半晌却道:“你先答允我一件事,我也就答允你,今后见到华山派中师徒,只要他们不是对我不敬,我便不去惹他。纵然要教训他们,也当瞧在你的面上,手下留情三分。你说如何?”
令狐冲大喜,忙道:“如此感激不尽。教主有何嘱咐,在下无有不遵。”
任我行道:“你和向兄弟是结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向兄弟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为我教的光明右使,如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威不足恃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威不足恃
令狐冲万万没想到任我行竟然会拉他入伙,不由得愣住了。王浩则在旁边偷笑,心说任我行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原著中令狐冲的处境比现在要险恶的多,最终也没加入魔教。现在的令狐冲可没有被岳不群逐出师门,跟他小师妹的感情也重新升温,怎么可能跟着你干?
果然不出王浩所料,令狐冲愕然了一下之后,立即回绝道:“任教主的美意,晚辈愧不敢受!我是华山弟子,与日月神教是死仇大地,虽然蒙任教主慈悲,允诺对华山派留情三分,但彼此依然不是同路人,因此……”
任我行淡淡一笑,打断他道:“你叫我教主,其实我此刻虽然得脱牢笼,仍是性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过说来好听而已。如今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麾下更是人才济济,凭我手下现在这几个人,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当真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你不愿和我结为兄弟,原是明哲保身的明智之举,来来来,咱们杯酒言欢,这话再也休提。”
令狐冲听任我行这么说,倒像是怪他贪生怕死了,登时心中有些不高兴,说道:“任教主,你我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当初我和向大哥来救人,并不知道要救的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如果事先知道,只怕是王大哥请我帮忙,我也不会来!如今任教主脱离牢笼,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刚才我请你对华山派手下留情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以后江湖上再见,大家各凭本事一决生死就是。我离山已三月有余。也该回去了,晚辈这就告辞!”
如今的令狐冲还是坚定地“正道中人”,自然不会对任我行假以辞色,当即就要走人。任我行见他这么不给面子,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说道:“令狐小兄弟,你可知你修炼的《吸星大法》虽然在江湖上大有声名,正派中人闻者无不丧胆。可是你恐怕还不知道这神功有几个重大缺陷,初时不觉,其后祸患却慢慢显露出来。那些吸取而来的他人功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反噬,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我在地牢中静思十二年。已悟得补救之法。你如固执己见,不入我教,我是不会把诀窍传给你地。你自己内伤难愈,性命不保,固不必说,只怕你师父、师娘的华山派……嘿嘿,我要使华山派师徒尽数覆灭,华山一派从此在武林中除名,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番话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任教主的神功大法,此后终究无法化解,也不过是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有什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华山派开派数百年,当有自存之道,未必别人一举手间便能予以覆灭。今日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着站起身来。向二人一拱手。转身便走。
向问天和令狐冲非常投缘,见令狐冲和任我行说僵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王浩却冲任盈盈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追了出去。
令狐冲走的很快,眨眼间就出了梅园,到了西湖边。王浩追上去叫道:“令狐兄,等等我!”
令狐冲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王浩道:“王兄,请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救的人是任我行?”
王浩点头道:“没错,我是早就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们可能会用李代桃僵之计,让你替任教主坐一阵子牢。”
令狐冲大怒道:“王兄,我把你当成知交,你却欺瞒于我,你居心何在?可是要投靠魔教了?”
王浩笑道:“其实我不告诉你实情也是为你好,盈盈对你可说有恩,任教主是盈盈的父亲,如果盈盈来求你帮忙,以你的性情,你能拒绝吗?如果你明知道要救的人是任教主,你还是出手救人了,那你这个勾结魔教的罪名可就坐实了。现在呢,你根本不知道要救的人是谁,我求你帮忙地时候你师父也是同意了的,当你发现救出来的人是任教主之后,立即忿然离去。这样一来,谁也怪不到你头上,就算要怪,也不能说你是勾结魔教。”
令狐冲听了王浩地解释,依然心中不舒服,说道:“这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好?你敢发誓当真是这么想的?”
王浩耸耸肩道:“当然!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绝没有陷害你的意思。对了,嵩山派发出盟主令旗,召集五岳剑派在福州会齐。恒山派的人已经到杭州了,你们华山派比恒山的路近,估计还在前面。你要想找你师父师母,不如直接去福州吧。”
令狐冲皱眉道:“福州?那不是林师弟的家乡吗?难道五岳会聚福州和林师弟有关?”
王浩道:“和林平之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听说嵩山派传话其他四派,说魔教在福州要做什么大动作,所以才要四派支援。不过依我看,嵩山派是怕是居心不良。你如果要去福州的话,不妨和恒山派的人一起走,她们一大帮女人,万一遇到什么事,实在让人不放心。”
令狐冲有些为难地道:“你如果不放心,为何你自己不跟她们一起走一趟?”
王浩道:“我和盈盈的事已经传遍江湖,你说我即将做魔教大小姐的夫婿了,还怎么和恒山派混在一起?我是不能和她们在一起,免得连累她们。”
令狐冲这时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这就是有得必有失了,娶了个如花美眷,当然要失去点什么。只是我也不能和恒山派地人混在一起,依我看我还是藏在暗处,她们万一遇到什么事,我再出手帮忙不迟。”
王浩玩味地盯着令狐冲道:“你怎么不能和恒山派的人一起走?难道是……怕见到你的仪琳小师妹?”
令狐冲无奈地道:“你知道还说出来?仪琳师妹只是感激我救过她,结果她的那个莽夫爹就以为她对我有那种心思,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再见面就太尴尬了。”
王浩哈哈笑道:“好了,随便你。……对了,我和盈盈也想暗中跟着恒山派南下,不如我们一起走。”
令狐冲想了想道:“还是算了,以前我不知道任大小姐地身份也就罢了,如今已经知道了,再和她来往,那可就说不过去了。我还是自己走,我们各行其是吧!”
王浩点头道:“随便你。既然你要自己走,那我就不送了,福州再见!”
两人告别之后,令狐冲转身去了,王浩目送令狐冲远去之后,也不回梅园了,就在湖边坐了下来。过了不多久,因为令狐冲的离去,任我行等人的酒席也就不欢而散了。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一起从小路上走了出来。任我行见王浩一副悠闲的样子,很是不满地冷哼一声,带着向问天甩袖而去。
任盈盈等任我行两人走远了,才埋怨王浩道:“你干嘛总惹我爹生气?你认为不对的事,装作没看见就是了,何必跟他顶着干?”
王浩摇头道:“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爹有大志、有才华、有能力,可就是没有相应地气度。驾驭手下当恩威并接地话,我可不只是为了救下黄钟公才说的托辞,而是真地想劝劝你爹。可是你爹呢,紧接着就威胁令狐冲,说什么你不做我的手下就性命不保,覆灭华山派只在反掌之间的话,令狐冲不跟他翻脸才怪!”
任盈盈先是叹息一声道:“世人大多贪生怕死,以生命威胁,又有几人不怕?你没见那几个神教长老和秃笔翁丹青生等人吗,还不是因为怕死才投靠了我爹?即使到了现在,他们只需挥刀自尽,什么尸虫都没有用。像令狐冲那样不惧生死的人,满天下又有几人?”
接着又感兴趣地问王浩道:“如果是你是令狐冲,被人用生命威胁,你会怎么做?”王浩笑道:“我没令狐冲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