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利民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我相信如果增设一道城门,冰柜街将会在短时期内迅速繁华起来,这样也会带动着汴梁城的繁荣昌盛,不远的将来,东京汴梁就会形成一个国际大都市,那时定会出现万咸朝宗新气象,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呀。”
真宗皇帝道:“好,众爱卿可有异议?”
这时,辅丞王钦若出班道:“陛下,不可不可,切不可听这陈长洲一派胡言。”
真朝皇帝正被陈长洲说得热情高涨,王钦若的话却如一盆凉水当头泼来,于是很不高兴的道:“王辅丞,你说说有什么不可呢!”
王钦若稳定了一下情绪道:“陛下,这京城是国家之根本,京城的城墙是拱卫陛下安危的屏障,岂能轻易的凿门打洞,那样一来的话不就破了风水之气了吗!”
真宗皇帝沉吟了片刻道:“噢,还有这么一说吗!”
王钦若趁势而上道:“当然了,这城墙岂能乱凿,怎么能谁想增设道城门就增设呢,今日在东凿个门,明天在于西面凿个门,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东京汴梁城就大敞四开了,风水破坏了不说,就是陛下的安全也没了保障,陈长洲真是居心叵测!”
真宗皇帝听了摆摆手道:“王爱卿,大家就事论事,陈长洲提出增设城门,是出于公心,你怎么能说人家居心叵测呢,千万别上纲上线的,朕虽然不是什么圣明之君,还是十分自信的,目前还没有那位大臣有欲置朕于死地之心的。”
众位大臣听了急忙跪拜在地道:“陛下圣明!”
真宗皇帝摆手道:“众家爱卿平身,平身。”
众位大臣都站了起来,回到了班列之中。
这时,只听到有人道:“陛下,微臣启奏!”
真宗皇帝顺着声音望去,见是参政大臣丁谓,便道:“丁爱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丁谓出班道:“陛下,微臣以为开封府尹所奏之事可行。”
眼下,这丁谓正得真宗皇帝的恩宠,于是真宗皇帝便道:“丁爱卿,请说说你的道理吧。”
丁谓道:“在冰柜街东面增设一道城门,正如陈长洲所言,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真宗皇帝道:“这陈长洲在前面都已经说过了,丁爱卿,你就说说增设城门对我大宋的风水有没有什么影响吧!”
丁谓道:“陛下,风水之说由来已久,传到如今少说也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王大人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却有些片面了。”
真宗皇帝听了将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有那些片面了?”
丁谓道:“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是随着时光的推移在不断的变化,因此,风水也必须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灵活运用,这样才能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真宗皇帝道:“丁爱卿说得很有道理。”
王钦若道:“那么请问丁大人,这城墙增设城门,万一破坏了我大宋朝的风水怎么办?”
丁谓笑着摇了摇头道:“王大人,破坏风水一说你是听那个说的,据我多年来对易经的研究来看,在冰柜街东面增设一道城门,不但破坏不了风水,而且还是顺应天时,有助于大宋江山永固,传承于子孙万代。”
真宗皇帝一听高兴万分的道:“丁爱卿,赶快说说怎么就顺应天时的。”
丁谓道:“在冰柜街东面的城墙那儿增设一道城门,正应了那句紫气东来之说,大家想想每天早晨城门一开,正迎着那灿烂的朝阳,不正预示着我大宋江山,像那东升的旭日,蒸蒸日上吗。再有水势是由西向东流的,水为财,那冰柜街税捐源源流长,将使我大宋国库日益充实的,正昭示着东京汴梁是个大大的聚宝盆,这真是天佑大宋,那万咸朝宗的大好形势,一定会早日到来的。”
那个当皇帝的不喜欢歌功颂德,时时怀着实现那万咸朝宗的雄心壮志,因此听了丁谓一番侃侃而谈后,真宗皇帝“啪”一拍龙案高声道:“准奏。即日起在冰柜街那儿增设一道城门。所费银两由户部据实拨付。”
王钦若等人就是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就是再进一步辩论,他们也不是丁谓对手的。因为丁谓在当时不但是举国理财的第一高手,还是易经方面屈指可数的大师,再继续辩论也只能是徒费口舌,反而引起皇帝的反感,所以王钦若没有再出声,回到班列中低着头自己生闷气去了。
增设城门之事,就这样确定下来。
司礼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三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真宗皇帝先行回宫,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的走出了宣德殿。
陈长洲与丁谓两人并肩走出宣德殿,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交流,只是相视一笑,一切都心照不宣。
人呀,有时虽然政见不同,战线不同,但一旦受了共同的利益驱使就会结成同盟的,那怕是暂时的同盟呢!
由于在朝堂之上,王钦若的建议没有被真宗皇帝采纳,反而闹得灰头土地脸,因此做为当朝的辅丞,他怀着一肚子气回到家中,关上了门躲进书房里就着一盘花生米,一杯杯喝起了闷酒来。
三杯酒刚刚下肚,看门的仆从来到书房报告道:“老爷,外面有谢金吾求见。”
王钦若没好气的道:“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吗,不见!”
仆人只好讪讪的走了出去,那知刚刚走出五六步却被王钦若喊住道:“让谢金吾进来吧!”
不一会,一位身着书生服饰,长相十分英俊,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走进了书房,向王钦若鞠躬施礼道:“晚生给老大人请安!”
王钦若道:“金吾,不必多礼,你就坐下来陪老夫喝上几杯。”
此人是王钦若的门生谢金吾,在古代,特别是宋朝时候,在朝当官之人都喜欢认门生的,同时,这些个民间苦读的学子们也愿意拜当朝权贵们为师的,这样一来对双方都是有利可图的。
权贵们认了门生,就可精心培养,向皇帝加以推荐,做为自己的接班人,这样自己一旦退休后,在朝堂上还有代言人的,仍然可以呼风唤雨的。
而拜权贵们为师更是学子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一来对学子来说就寻找到了晋身的捷径与阶梯的,在仕途上少走许多弯路,那时拜师、收门生可以说是成了一种时尚的风气。
谢金吾坐了下来,一看王钦若只吃一盘花生米,不由的肃然起敬道:“老大人虽然身居高位,生活却这般俭朴,实在令晚生佩服。”
其实王钦若这那里是什么俭朴,只不过是心中郁闷,借酒消愁罢了,听谢金吾这么一说,他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情道:“那里,老夫退朝回来感觉到心中烦躁,喝点闷酒罢了,何须费那些周章,弄些什么菜肴。”
谢金吾陪着笑脸道:“不知老大人因何事心中烦躁,能不能与晚生说说。”
王钦若沉吟了片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好,这事也不涉及到什么朝庭机密,与你说说也无妨。”接着就将今天早朝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一声长叹道:“唉,在那里增设城门,明明就会破了汴梁城风水的,可是万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允许了,真让人想不通。”
谢金额吾低头思考的许久道:“那么老大人,冰柜街那儿如果增设了城门的话,真就是发展前景广阔了吗!”
王钦若道:“那当然了,以老夫的眼光来判断,那儿将来一定能火爆起来的。”
谢金吾道:“那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王钦若道:“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占最大便宜的就是丁谓。他就是冰柜街开发项目掌柜丁犍幕后的大黑手,只是我没有掌握直接证据罢了。”
谢金吾茫然道:“老大人,这丁谓占了便宜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至于生这个气吗!”
王钦若苦笑的摇了摇道:“金吾,你还年轻,这里的关系你不懂,你想想,这丁谓一向与我意见相左,他有了银子就会进一步笼络些人脉的,他的人际关系广了,那晋升的机会就多、就快,早晚有一天不就踩到我的头顶上去了吗!到那时他对我吆五喝六的,窝火瘪气的是那个?”
谢金吾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那么老大人,下一步你可有对策!”
王钦若道:“那丁谓现如今在皇帝面前正吃香,我暂时也不能奈何他的,并且是风水学上他的造诣很深,一时半刻老夫也辩驳不倒他的,所以目前只有忍耐一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金吾淡然一笑劝道:“老大人,既然你暂时奈何不了那丁谓,干什么生这闷气呢。气大伤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听晚生的劝,干脆对这事一笑了之,咱们就给他来个等等再说。”
王钦若诧异的道:“金吾,何为等等再说。”
谢金吾道:“老大人,常言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就不信那丁谓能天长地久受万岁的恩宠,咱们目前应该先偃旗息鼓,避其锋芒,待丁谓一旦失势时,就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王钦若一听高兴的赞许道:“好,这真是后生可畏,金吾,你这一番见解实在是高论。”
谢金吾谦逊道:“那里,我这只不过是旁观者清,替老大人分担些忧愁而已,算不上什么高论的。不过,老大人,这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咱们也应该乘机抓弄些银子才好的。”
王钦若道:“你又不是生意人,到那里去抓弄银子,难道去抢劫不成。”
谢金吾道:“抢劫倒不至于,目前就有个机遇摆在我们的面前。”
王钦若道:“什么机遇,机遇在那里。”
谢金吾道:“老大人,冰柜街万象园那儿就是个机遇。”
王钦若仍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此话怎么讲?”
谢金吾头头是道的分析道:“目前,冰柜街那儿要增设城门,将来一定能火爆起来,咱们何不乘机到那里购买一些店铺,到时候一出手,不也是一笔大了进项吗。”
王钦若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一条来钱的道儿,可是朝庭早有明文规定,在京为官者不准购置房屋的,再说老夫靠俸禄养家糊口的,那有许多的积蓄购买店铺呢!”
谢金吾笑道:“老大人,晚生并没有让你抛头露面的去购买店铺,你是朝庭大臣,那样做会有**份的。金吾的家里颇有些钱财,我去购买店铺想来会没人会管的吧!”
王钦若赞同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购买!”
谢金吾道:“心动不如行动,好事趁早不趁晚,我这就回家准备银两,下午就去冰柜街那购买店铺,趁城门还没开凿,还能压压价的。”
王钦若高兴的拍着谢金吾的肩道:“还是年轻人有冲劲,做事雷厉风行,好,你赶快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金吾站起身来,向王钦若一鞠躬道:“老大人,那晚生告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谢金吾的发财之梦()
谢金吾回到家里,对老爹谢昆道:“爹,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谢昆道:“金吾,你要银子干什么?”
谢金吾直截了当道:“我要银子去冰柜街那儿买几家店铺!”
谢昆听了一下子瞪大眼睛道:“什么,你要买店铺,而且还要买几家,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谢金吾道:“爹,我没疯,我确实要去冰柜街那儿买上几家店铺的。你赶快把银子拿出来吧!”
谢昆虽然很有钱,但却是个大地主,他的主要收入就是靠着在汴梁城郊的三千多亩粮田的租金来源,是属于土豪之类的有钱人,所以观念很是陈旧,便道:“买什么店铺,这年头只有靠土地挣钱才是最可靠的。”
谢金吾道:“爹,你那观念早已经落后了,土地收入是稳定,可是却收益微小,不如经商来钱快。”
谢昆不屑的道:“来的快赔了也快,一不小心砸进去怎么办?”
谢金吾笑道:“爹,你这是杞人忧天,再说了我买店铺也不是用来自己开店做生意的,而是想等房屋升值时候抛售,到那时候银子就如汴河水一般花花的往家里流的。”
谢昆连连摆手道:“这更行不通了,买卖房屋的事情那得需要多少银子的。”
谢金吾央求道:“爹,有投入才有产出,你还没有买房屋呢,怎么就知道行不通呢!”
谢昆生气的道:“什么叫有投入才有产出,这些年来你用来读书的银子还少吗,可是连续两年了,你去参加科考,却年年落榜。”
听老爹这么一说谢金吾红着脸道:“爹,你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不错,我是连续两年都落了榜,但那不是我努力不够,而是命运不济,不信你就等着瞧,看今年的秋考,我非考个状元给你看看不可。”
谢昆冷笑道:“哼,等你考上状元,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谢昆的老伴一听这爷两说着说着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而且个个都弄的面红耳赤,急忙从屋了里跑出来道:“看你们两人,老的没老的样,小的没小的样,这说着买店铺的事情,怎么扯到科考上去了呢!都少说两句吧!这么大的声音,也不怕让左邻右舍们笑话。”说着转身问谢金吾道:“儿呀,你也是的,放着那书还读不过来呢,怎么又想起买店铺来了。真是不求上进。”
谢金吾急忙扶着母亲坐了下来道:“娘,孩儿不是不求上进的,我之所以有去买店铺那是有长远的打算,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光宗耀祖,恢复咱们谢家在东晋时的风光。”
说起东晋的望族谢石、谢玄、谢灵运等人那在中华历史上站有一席之地的,然而谢金吾之辈与人家根本不搭边,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牵强附会给老爹听了。
谢昆虽然是个土豪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对东晋时期的谢氏一族还是多少有了解的。便没好气的道:“哼,你小子也想着有朝一日封候拜相呀,纯是在那里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
谢金吾淡然一笑道:“爹,你还真别门缝里看人,把我瞧扁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没准那天我还真得就弄个当朝的宰相干干呢。”
谢昆冷笑道:“哼,你做梦去吧!
谢金吾道:“切,你怎么知道我这是在做梦,我老师王钦若老大人现在是朝庭的辅丞,当丞相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等王老大人坐在丞相的位置后,那提携提携我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谢昆的老伴听了,“啪”的一拍巴掌道:“老爷,咱们孩儿说得没错呀,说不准咱们家的祖坟还真得就冒青烟了呢,能出一名相爷。”
谢昆一听也有些动了心,便缓和了下语气道:“当丞相也好,做知府也罢,这与你买店铺有什么关系呢?”
谢金吾一听自己的老爹语气有所缓和,便坐了下来道:“爹,我知道你这辈子辛辛苦苦攒下那些银子不容易,可是你以田地出租所挣的钱虽然来得稳当,但那也是来得太慢。战国时期的吕不韦曾经说过耕田之利为十倍,经商之利为百倍,立一国之君那可是万倍之利,儿子我虽然生不逢时,不能像人家吕不韦那样借腹立君,但凭着自己的能力,弄个什么知府,丞相当当还是大有可能的。”
谢昆虽然是个土豪但也听过吕不韦的故事,点点头道:“嗯,你说的这个话也有一番道理,凭着你勤奋好学,聪明伶俐,兴许还真得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光耀咱们谢家的门楣。”
谢金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