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英会意,过去用手掐住文潇的脖子,用力把文潇的脸往下压,“去****吧你!”
文潇的脸顿时就砸到那坨屎上,弄得满脸满嘴都是。
栾英哈哈笑着松开手。
文潇挣扎着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脏东西抹掉一些,然后跪在地上就开始吐,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栾英扭脸冲杜希华道:“希华,你也试试!”
杜希华一看,栾英都敢这么干了,也不闲着,过去把二皇子的脖子给掐住了,照着栾英的样子,也弄了二皇子满脸满嘴的屎。
二皇子和文潇两个人就跟拜天地似的,一边跪一个,哇哇地吐得,就连害喜的孕妇见了都自愧不如。
宣宸见二人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光剩下干呕了,这才抱着胳膊再次开口,“二皇子,文三少爷,咱们现在来商量商量赎金的问题吧,二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我若是一个钱都不要,就把你们两个放了,你们两个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值钱。”
沈蔚蓝听了他这番无耻的话,觉得有点丢人,想勒索就直接勒索呗,做什么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好像这两个人要是不拿赎金出来就对不起自己似的。
二皇子和文潇也有同感,二人不约而同地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宣宸,文潇强忍着嘴里那让人恶心的感觉,出声道:“宣宸,你还想怎样?”
“找你们要赔偿啊,二位不会忘了吧,你们才把我的铺子祸害得没法子挣钱了,总该拿点赔偿吧!再说了,你们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不给赔偿金的话,我说不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万一什么时候高兴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二皇子和文三少爷未免会不高兴。所以,二位还是拿点银子来堵我的嘴吧!”宣宸吊儿郎当地说。
二皇子思索了片刻,知道这位小爷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他连绑架皇子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于是恨恨地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不多,一人五万两,两个人十万两!”宣宸抿着嘴唇笑道。“如果现银不够的话,我收银票的!”
二皇子恼火地说:“宣宸,你不如去抢!”
他一年的俸禄银子也不过一万两千两,他可没地方弄十万两银子去,如果随随便便就拿得出十万两银子,他也不用琢磨着勾搭孙九娘了。
文潇在一旁嚷道:“二皇子,不能给他,你给他一次,他尝到甜头,下一次还会来勒索你的。”
宣宸猛地瞪大眼睛,“哎呀,文三少爷不说,我似乎忘了,还有细水长流这个法子,多谢你的提醒啊!”
文潇差点被他气吐了血。
二皇子阴沉着双眸,心痛地开口道:“好,我给你钱,不过你得发誓,绝对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宣宸举起双手,在唇边用食指比了个“x”,想也知道他刚刚那只是威胁,他才没那么蠢地说出自己绑架皇子的事情,二皇子肯定也明白这一点,二皇子之所以会答应给他钱,不过是因为小命现在捏在他手里了。
二皇子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敢杀了自己,所以才会妥协的!
“明天上午你们可以去筹钱,下午在我的糕饼铺子见,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什么金票银票金银首饰之类,我是来者不拒!”宣宸呵呵笑道。
二皇子眼神凶狠地盯着他,咬牙道:“好!”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文三少爷可以答应我!”宣宸这边没有问题了,但是沈蔚蓝却突然开口。
文潇一脸警觉地瞪着她,“你还想要什么?十万两白银已经不少了,不要人心不足!”
“哼!”沈蔚蓝冷哼了一声,声音冰冷地说。“我不像你那么龌龊,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连四公子是文家的少爷,不是你的囚犯,你最好把他放出来,不要把他像个犯人似的关着。如果明天我看不见连四公子的话,下一次咱们再见面,可就不是在这里了!”
方浩然跟她说了,自打她上次在糕饼铺子里遭遇了二皇子一行人,发生冲突之后,文春就再也没有去过糕饼铺子,她都不需要查探,就猜得出来,文春肯定是被禁足了。
文家的人就爱干这种事情!
文潇忍不住讥讽道:“宣宸,这种水性杨花的丫头你也看得上,当着你的面她就惦记别的男人,你就不怕日后娶了她戴绿帽子?”
宣宸冷笑了一声,沉声道:“这就不劳文三公子过问了!”
沈蔚蓝听他这么说自己,不禁恼火,紧绷的一张俏脸如罩了一层寒霜,“你自己都快戴绿帽子,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心思管别人,也真是有够贱的!”
“臭丫头,你说什么?”文潇闻言,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男人全都最在乎这个,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他也不例外。
沈蔚蓝见他果然急了,呵呵一笑,她之所以会说这种话,是因为前世的挽翠郡主的确曾经移情别恋,闹出了一场极大的风波,不过最后她还是嫁给文潇了。
一旁的宣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暗夜之中,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高深。
“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真以为挽翠郡主喜欢你?”沈蔚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死丫头,我杀了你!”文潇嘶吼着就想爬起来打沈蔚蓝,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呢,怎么可能会让他得手?
杜希华抬脚踹了过去,顿时就把他踹得跪到了地上,他双手捧着肚子,觉得肠子好像断掉的样子,疼得脸色发白,哼都哼不出来。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把他们两个装起来吧!”宣宸让栾英和杜希华把他们两个又装回麻袋里,一个自己亲自送回宫中,另一个还是由吴明几个送回丞相府。
至于沈蔚蓝和栾英、杜希华,就先回王府。
沈蔚蓝在栾英的带领下,闪躲着街上巡街的兵丁,顺利地回到王府中。
叮嘱了栾英回去洗一百遍手以后,她自行回到自己住的主院的东跨院,就见花厅里有烛光,推门进去,却是苗可欣坐在花厅里,手上拿着针线,正在就着微弱的烛光做活计。
沈蔚蓝不禁一愣,“可欣姐还没睡?”
苗可欣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抬起眸子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蔚蓝道:“不是没睡,而是刚起,都五更天了。倒是小姐这么有兴致,外边黑洞洞的,也敢出去?”
她看了看沈蔚蓝身后,微微颦起眉头,担心地问:“世子呢?”
“一会儿就回来了!”沈蔚蓝见到宣宸可以那么轻松地就将二皇子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带出来,就证明他的武功高强,应该是不需要自己担忧的。
苗可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世子是个不安分的,小姐也该劝着点,可千万别纵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蔚蓝忍不住笑道:“你觉得你家世子是个肯听人劝的吗?”
一句话问得苗可欣有些无语,只得讪讪一笑,“我去厨房给小姐煮碗姜茶吧,小姐喝了也好歇息。”
“多谢!”沈蔚蓝同她道了谢,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摸索着找到一个白银打造的烛台,拿到外边的花厅,在外边的蜡烛上引燃,这才回到屋子里,脱掉外出的衣裳,只穿了一袭水红色的薄棉衣和棉裤,随后进了净房,略洗了把脸。
出来后,她又将衣裳穿好,重新梳妆。
才梳妆好,就见苗可欣端了一碗姜茶从外边走了进来,将姜茶放到八仙桌上。
她扭身对苗可欣道:“可给世子也备下了?”
“备下了,世子没回来,不敢端过来,怕凉了,在火上温着呢。”苗可欣规规矩矩地答道。
“那你先出去吧!”她把苗可欣打发了,便在凳子上坐下,然后拿了调羹喝姜茶,两口姜茶下肚,她的额头上马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想到刚刚宣宸恶整二皇子和文潇的那一幕,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向上勾起,真是太大快人心了,只是,二人****的那一幕又让她有些恶心,想是这几天大概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她刚喝完姜茶,就见宣宸从外边走了进来,苗可欣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苗可欣嘴里念叨着:“世子晚上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过来瞧,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吓了我一跳。”
宣宸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赶紧闭嘴吧,赶紧去给我打洗脸水去!你娘都不像你这么唠叨。”
苗可欣一脸怨念的表情,闭上嘴巴不再唠叨,随后进了净房,去帮宣宸准备洗脸水。
沈蔚蓝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到自己面前的宣宸,认命地站起身,帮他去解貂皮大衣的扣子,上等的石榴石,镶嵌在金质的底座上,单是一颗扣子,都得值个好几两银子。
帮他脱掉貂皮大衣,叠好以后放到衣柜上,她才开口问道:“咱们今天做什么?”
宣宸想了想,开口道:“去鲁国公府见我大姑妈。”
“鲁国公府?”沈蔚蓝闻言微微一笑。“你想去鲁国公府调查鲁国公府那位五小姐的死因?”
第四百五十五章 鲁国公府
“也不能说是死因,我只是觉得两位小姐全都死得挺蹊跷的,所以想去鲁国公府瞧一瞧,顺便打听一下鲁国公府的五小姐的生活习惯,看其中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宣宸解释道。“而且现在刚好是年根底下,正是各府相互往来的时候,这会子去查也不会引人怀疑。”
一时,苗可欣出来说洗脸水备好了。
宣宸进去净房洗了脸,又喝了苗可欣送来的姜茶,便和沈蔚蓝一起去了练功房,练了一会儿武功,天便亮了。
二人陪着宣羽夫妇用了早饭,沈蔚蓝照例和未来婆婆互相看不顺眼了一番,便出了门,往鲁国公府去了。
当然,礼物是必须的,但是昌平郡王府已经给鲁国公府送过年节礼了,所以宣宸只让人随意准备了一些,然后打着自己的名号去给姑妈送礼。
宣筝一听娘家侄子来了,马上打发人直接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子里,她们是亲姑侄,所以并不避讳。
给宣筝施了礼,宣宸就开始给大姑妈灌**汤,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孔上挂着淡淡的浅笑,“早就想来看大姑妈了,奈何一回来就琐事缠身,今天才脱身,还请大姑妈勿怪!”
宣筝这厢拉着侄子的手,眼圈红红的,“你爹也是个心狠的,多大点事,还把你丢到边关去,那么冷的地方,你怎么受得了?这一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宣宸笑道:“侄儿还想历练几年,多学点东西,日后有了出息,也好给姑妈撑腰!”
他姑妈虽说嫁的不错,公婆都很宠爱,丈夫对她很尊重,但她丈夫因是小儿子,在鲁国公府却并不袭爵。
鲁国公一共有五个儿子,她丈夫上边还有四个兄长,所以,她只能做一个悠闲的夫人,平日里万事不理,事事都只能听从世子妃的。
这人一多,是非就多,国公府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舒心。
好在她娘家有钱,大嫂向来待她大方,每年的年节礼更是给足了她面子,她在国公府才混得如鱼得水,深得公婆和丈夫的心。
不过那妯娌之间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几个妯娌除了明面上没有撕破脸,暗地里早就斗得你死我活了。
此时听到侄子这么说,宣筝不禁更激动了,“乖,大姑妈没有白疼你一场,快坐!”
宣筝说着,便扯着宣宸同她一起坐到木榻上,眯着眼睛将他看了又看。
宣宸也大方,由着姑妈打量自己。
“那天的成年礼人多,我也没来得及细细地瞧瞧我们宸哥儿,这会子看着,似乎比你爹年轻的时候还俊些。”
“娘这么说,就不怕我和弟弟们伤心?”说话的是一个刚从外边走进来的少年公子,这少年公子年纪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唇红齿白的,正是总角的年纪,身上穿了一袭冰蓝色的棉衫,外罩紫貂大氅,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一丝慧黠。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比他年纪小的孩子,一个女孩,大概七岁的样子,另一个男孩是五岁左右。
他边走边道:“听了娘这话,我和弟弟可是会以为自己长得不如表哥好,回头自惭形秽了,不敢出去见人了咋办?”
“这孩子,还吃你表哥的醋?”宣筝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对三个儿女道。“快给你表哥和沈姐姐行礼!”
鲁世杰歪着头打量着沈蔚蓝,一脸的不甘心,“还不知道她大我大,娘怎么知道这一定是姐姐?说不定是妹妹呢?”
沈蔚蓝不禁莞尔,觉得这小子的性子和宣宸可真像。
说起前世,宣宸身边有几个狐朋狗友,除了冷傲行和百里家的那几个,便是这个鲁世杰了。
这鲁世杰和宣宸长得本来就有三分相似,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的坏心眼,而且一样的招小姑娘稀罕。
宣筝便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小子让我给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说着便瞪了眼,“让你叫便叫,哪来这么多废话?人家姑娘家的八字能随便告诉你吗?又想被罚写大字了是吧?”
鲁世杰不服气地分辨道:“娘素来教训儿子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既是长幼有序,自然该是年纪大的做哥哥,年纪小的做妹妹,若是反过来乱叫的话,那不乱了套了?”
沈蔚蓝大方地笑道:“我属蛇,十一月生日!”
“看吧看吧!”鲁世杰兴奋地说。“我是七月份生日!我比她大!我才是哥哥!”
“就你事多!”宣筝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那就见过你沈家妹妹!”
鲁世杰这才笑嘻嘻地冲沈蔚蓝抱了抱拳,“沈家妹妹,小生有礼了!”
宣筝啐了他一口,“当着你表哥的面还没正经,也不怕你表哥揍你!”
鲁世杰也不以为意,只是一径的嘻嘻笑着。
却见沈蔚蓝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珊瑚珠串,递给宣筝的女儿,“来的仓促,也没给妹妹备什么礼物,这个珠串拿去玩吧!”
鲁世雪赶忙抬眸去看母亲,宣筝笑道:“你沈姐姐给你的,拿着吧!”
鲁世雪这才曲膝给沈蔚蓝道谢,“多谢沈姐姐!”
沈蔚蓝又从手袋里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里是一个笔锭如意的金锞子,她今天随宣宸出来走亲戚,自然得带点打赏的东西,偏她才来都城,手底下也没什么东西,只好临时备了荷包,就这几个荷包,还是跟苗可欣要来的。
每个荷包里,她都塞了个笔锭如意的金锞子。
她将荷包塞给宣筝的小儿子,“这是给弟弟的!”
宣筝的小儿子名唤鲁世俊,身边跟着奶娘,便笑着道谢,代他收了。
宣筝看着,眸子闪了闪,唇边便露出笑意,暗道这丫头倒是个大方懂事的。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夫人!”宣筝站起身,“见了夫人,咱们再来说话。”
宣宸便说好,冲沈蔚蓝使了个眼色,沈蔚蓝便过来扶了宣筝的胳膊,跟着她一起往主院去了。
鲁国公夫人是一个长相十分富态的老太太,身量不高,未曾出声先就露出了笑容,让人看着很是亲切。
众人进屋的时候,鲁国公夫人正靠在木榻上闭目养神,一个穿着打扮都十分体面的年轻小姐,扭着身子坐在她的身边,举着两只小拳头,正在轻轻地帮她捶腿。
门外有丫鬟帮忙掀帘子的时候,特地高喊了一声,“五奶奶来了!”
鲁国公夫人便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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