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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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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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赐看到她哭起来,也是慌了,连忙抱着她,温柔地说:“莫哭,莫哭,你若想咬就咬,我不避。”

    “谁要咬你这臭胳膊。”她还在哭,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既是不舍,便不哭,可否?”他语气竭尽温柔。

    陈秋娘哭了一阵,心情舒畅多了,便没再哭,但整个人却还伏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

    “我让你担心了,你咬我也是应该的。”他自我检讨。

    陈秋娘不作声,只是将他抱得紧一点。张赐身子一颤,亦将她搂紧,激动地说:“我不会再离开你,这次的情况,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佑祺,你可知,我甚为惊怕。”她缓缓地说。

    张赐“嗯”了一声,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

    “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若你为奸人所害。我定要手刃奸人。为了你,我这双手站了血了。”她闲话家常一般叙述这些日子的心理。

    “云儿,是我不好。”张赐很难过地说。

    陈秋娘摇头,说:“你既是这般,定有安排,我怪你,也只怪你不与我说道一番,让我甚为担心,心如刀绞。”

    张赐听她这边说法。顿觉自责。立马将她紧紧搂住,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间。她的发是清洗过的香气,清新干净。

    “抱歉。”他低声说。

    “罢了。你且与我说道说道,这几日汴京风云。以及如今形势。”陈秋娘经过这番发泄。气也平顺了。索性从他怀里挣扎开来,在他面前正襟危坐。

    张赐略有不爽她挣扎开来,却也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说汴京如今已掌控,长老会那些家伙的势力有一半倒戈,另一半因张永德大军、北汉、辽的军队在,已退走汴京,剩下的残渣余孽,汴京的御林军正在清理。

    “你见过赵匡胤了?”陈秋娘问。

    “昨夜你走后,我去见过他了。”张赐一边说,一边又上前将陈秋娘拥在怀里。陈秋娘也不挣扎,只打趣:“那你也胆大包天,竟敢扮作天子。”

    “他求我扮的。”张赐说。

    陈秋娘连连摇头表示不信,说:“哪有人求着另一个人扮自己的呢。”

    “怎么没有了?他需要掩人耳目,我在这边大肆招待敌对族长的老婆,他便可秘密去南边处理叛贼之事,他求之不得。”张赐说。

    陈秋娘却不明白了,再三追问,才知南边的平乱大军因他回到了汴京处理事,便有异动。有人想取了南地几大州,自立为王,与赵氏王朝抗衡。赵匡胤几天前就接到这个情报,无奈汴京危急,他脱不开身,所以他急于与陈秋娘合作,因陈秋娘可让辽人退兵,暂时解了汴京之困。

    “他这么信任你?”陈秋娘感觉很疑惑,心想此君一定跟赵匡胤说过什么。

    “傻姑娘,一个帝王何曾信任过谁啊?他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张赐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

    “也是。”她不知不觉就靠在了他怀里,即便询问事情,但张赐与赵匡胤的这次会面,张赐轻描淡写三言两语说没什么,只是普通的会面,共同看看天下形势,苍生百姓。赵匡胤便对汴京之事作了安排,匆匆赶去南边。

    “哎,我还是不太相信他自愿去了南边收拾叛徒哎。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啊?”陈秋娘朗声说。

    张赐哈哈一笑,说:“到底还是瞒不过你,是我绑了他,让十八骑丢去南边大帐的。原因嘛,第一,南边确实有人贰心;第二,他竟敢对你有非分之想;第三,他也搞不定这汴京城的烂摊子。”

    陈秋娘很是无语地看着张赐,问了一句“啥叫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怎么没看出来?

    “哼哼,你能看出啥来?男人的心思,我最懂。”张赐哼哼地说,十分得意的样子。

    陈秋娘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说:“你当宝的,别人不一定就当宝。你跟那鹓鶵腐鼠有啥区别?”

    “一个人,站在这个位置,女人也是锦上那朵花。”张赐说。

    陈秋娘立马打趣:“哦,那你是无冕之王,我是不是也只是那朵花啊?”

    “乱说话,该打。”张赐在陈秋娘屁股上拍了拍。

    “说中心事,就揍人。不要脸。”陈秋娘叫起来。

    “你明知你对我意义非凡,比我生命还重要,还说这种话来气我。”张赐神情严肃得吓人。陈秋娘拍开他的手,说,“不理你,开个玩笑也不行。”

    “我怕你心那样看低我,亦看低你。”他说,语气神情还是严肃得很。

    陈秋娘亦觉得这个玩笑过火了,便低头愧疚地道歉,说:“好了,是我不好,莫生气。”

    “云儿,你记得,你比我生命还重要。”他很郑重地说。

    陈秋娘点头,“嗯”了一声,眼泪簌簌滚落在襦裙之上。张赐伸手替她擦眼泪。低声问:“很感动吧?”

    “特感动。”她回答。

    张赐呵呵轻笑,尔后说:“快用膳吧。豪门盛宴的东西浪费了的话,就真是暴殄天物了。话说,文人一旦从商,那心可真黑啊。”

    陈秋娘已在他身边坐下,正在检查自己方才咬的地方,却听他来了这么一句,便问:“好端端的,怎么说这话了?”

    “就是感慨一下陈文正那样欲要兼济天下的读书人,一旦从了商。这简直就是逐利高手。还有你那弟弟。小小年纪,跟陈文正简直是如出一辙。打理了陈氏农场。如今,陈氏农场名震南北。打理豪门盛宴,也是花样百出。我上次去瞧他一次。谈了谈话。小小年纪。跟老夫子似的。以一家之主的礼仪接待了我这个客人。问及他的生意经,结果却听闻是你留下的秘籍?”张赐说了一大串。

    陈秋娘已经在对付金丝芙蓉馅饼,嘴里喊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只是留了简本。能看得懂且运用的才是高手。

    “你那弟弟与陈文正若为朝廷效力,绝对是国家栋梁。但两人似乎无意于此。”张赐亦坐到了餐桌前,毫不客气地品尝鲈鱼脍。

    “人各有志,他们能看透,人生大幸。”陈秋娘喝了一口果酒。

    “这倒是。”张赐亦点头。

    两人就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将一桌好菜扫干净,待二人移居厢房,开了临湖的窗,就着太乙湖的湖光山色,煮茶品茗时,陈秋娘才明白原来汴京确实危急,但不至于像自己想的那般。而他来处理事情,因为出了叛徒的原因,确实一度十分危险,但因早有防备,各路人马皆纷纷到了,况且他还带了柴瑜的那一支秘密部队前来。而那支秘密部队大部分人驻扎在汴京城外,少部分与他一同进入了汴京城。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张赐的人马其实很多。至于为何不见陈秋娘,那是为了试炼。

    所谓“试炼”是说要成为九大家族的族长夫人必定要经过的考验,族长夫人试炼期间,族长不可出现,不可出手。而这一次汴京之围,正是对陈秋娘的一次考验。

    知道真相的陈秋娘简直眼泪掉下来,也顾不得淑女,径直来了一句:老娘这边厢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杀人放火都干了,你们告诉我这是试炼。张赐,你大爷的。

    张赐连忙起身抱住她安抚道:“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再说了,我是一直在你身边。你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啊。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地到达湖心小岛的,不被食人鱼撕了啊。另外,在那竹林里,你以为是是调开那些士兵的啊。乖了,我一直守护着你的。”

    陈秋娘听到他说这些,顿时热泪盈眶,半撒娇地问:“那我扮乞丐,扮厨娘,你都知道?”

    “嗯,我都跟着你,自是知道。”他说。

    陈秋娘不知怎的,“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哭得比之前都大声。张赐慌了神,连忙抱在怀里安抚。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哭,将他紧紧抱住,说:“以后,不许悄无声息地不告而别。”

    “谨遵娘子教诲。”他调皮地笑。

    陈秋娘抬头凝视近在咫尺的容颜,眼泪又涌了上来。张赐唇边含了温柔的眼,那眼神如同最柔和的波浪,直直地涌来。周遭清风徐徐,日光和暖,天空一片湛蓝,两人对视,情意绵绵。正在这时,扮作郭潇的苏清苑来了,径直将两人这暧昧的氛围悉数破坏。

    苏清苑一屁股在胡床上坐下,说:“你小子让我好找啊。”

    “你来得不是时候。”张赐坐在主位上。

    陈秋娘喊了一声“师父”算作礼数,尔后就跪坐在一旁泡茶。苏清苑不屑地瞧了张赐一眼,说:“你何必这样着急,来日方长的事,再说了小樱还小。”

    陈秋娘到底不是真正十三四五的小姑娘,一下就知自家师父所说何意,一下子就红了脸,连忙低下头,装作研磨茶叶。

    “休得胡言。”张赐着急了,立刻喊道。

    “对师父大呼小叫,你还想不想娶我徒弟了?”苏清苑不悦地说。

    张赐不语,就在一旁坐着。苏清苑见他闷不吭声,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只有我徒儿才制得住你。这么多年,我总算是赢了一招。”

    “胜之不武。”张赐说。

    “那把她丢上山来,算计我一定会教她,不是更卑鄙么?”苏清苑试探道。

    张赐哈哈一笑,说:“我以为你穷尽此生都不会明白过来。”

    苏清苑冷哼一声,语气威胁地来了一句:“天地万物、风水罗盘,你不想要测量结果了?”(未完待续。。)

第336章 那又如何

    张赐一听,眉目立马舒展开来,问:“有眉目了?”

    “我说张二,我就是一个神棍,装神弄鬼,骗点钱财,发财致富。你让我帮人推演天地星辰,这合适么?”苏清苑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来来这么一长串。

    “你星河先生可不是浪得虚名。”张赐笑道。

    苏清苑宽袖一挥,撇撇嘴,说:“小小幻术,何足挂齿。世人愚,你却也愚了?”

    “看我知若星河先生亦无法推算,那这世间便无人能做。”张赐说。

    陈秋娘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本想着听下去就明白了,但越听越糊涂,她立刻就问:“打什么哑谜,我却没听懂分毫。”

    “你家郎君出难题。”苏清苑将茶杯放下,亦瞧着窗外的湖光山色。

    陈秋娘依然没听懂,便是问:“他何以为难师父?”

    “唉,倒不是张二为难于我。”苏清苑叹息一声,瞧着张赐说,“他那心思,我算是知晓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是亡国公主,又涉及孟氏宝藏,更有倾城之貌,即便成为张氏当家主母,这身份恐亦不能百分百庇佑于你。张二是想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当然,他绝对没法接受像我这般——”

    苏清苑说到此处,又是一声叹息,说:“我亦不喜欢了。千人千面,到如今,我亦想不起我真正的面目。况且,脸上削骨去肉。动了刀子,总是无法回到从前的。张二心高气傲,自是想以自己的面目活下去。”

    “苏兄既懂我心思,甚为感激。”张赐十分感动的样子。

    苏清苑一摆手,说:“打住。你妻是我徒弟,你应该喊我师父。”

    张赐哈哈一笑,说:“喊你师父又何妨。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苏清苑脸色忽然变了,变得十分严肃,怔怔地看着张赐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一拜。我受了,从今以后,不管折福折寿都得护了你们周全了。坏了,又上你的当了。”

    张赐满面带笑。说:“师父乃世间奇人。我与云儿这小事。何足挂齿。”

    “你们总高估了。这一点上,我欺世盗名也。”苏清苑叹息,尔后看了看陈秋娘。最后看着窗外的风景,才说,“张佑祺,烂柯人的典故,桃花源的传说,在我看来都是无聊之人编造,以供人娱乐罢了。依我看来,世上根本没有穿越时空这种事。”

    陈秋娘听到此处,才算明白二人所言之事,关乎穿越时空。苏清苑纵使惊天之才,未曾遇见,又怎知这世间确有穿越。比如张氏的好几个先祖,比如张嘉不得不手刃的吴王妃杨氏。又比如自己。

    不过,即便自己是穿越而来。但她有时会有迷茫,想会否是“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

    “你徒儿就在你面前。”张赐忽然正声道。

    陈秋娘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张赐这样直截了当地将她的事说了出来。苏清苑一听,不由得转头来看她,但神情也没有多少意外,他很认真地看着她,很郑重地问:“你来自何处?”

    “一千三百年后。”陈秋娘也不藏着掖着,很平静地回答。

    苏清苑蹙起眉头,问:“赵氏灭于何人?”

    “与辽对峙多年,被金所灭,以长江为界,分江而治。北地为金,南地为南宋。随后,蒙古崛起,蒙哥与忽必烈挥军南下,一举灭金,尔后渡江灭南宋。师父,这够了吧。”她缓缓地说。

    苏清苑还是不相信,就看着张赐,问:“是你违规?”

    “我是一族之长,不会违背祖训。这是九大家族历代族长最基本的素质。”张赐很严肃地回答,尔后又说,“你好歹曾是九大家族长老之一,可不能这样含血喷人啊。”

    陈秋娘一惊,问:“师父,你竟曾是九大家族的长老之一。你今年贵庚啊?”

    “没大没小,你师父看起来很老吗?”苏清苑撇撇嘴。

    “你千人千面,手法独到,谁看得出真正年龄嘛。”陈秋娘小声说。

    “哼。谁规定九大家族长老不能是年轻人?”苏清苑不悦地说。

    张赐哈哈笑,伸手抚了抚陈秋娘的头,说:“你师父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风华少年。昔年,不喜长老会老气横秋,管得太宽,设计坠入万丈深渊,换了脸与身份,过逍遥日子。”

    “呀,那师父,师父其实姓潘?”陈秋娘恍然大悟。

    “哼。潘美那家伙还得喊我一声‘三姥爷’。这下,你知你这郎君让你师父来汴京的真正目的了吧。他这人啊,阴险得很,什么都算在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蚊子腿上都要割下二两肉的主。”

    张赐咳了两声,笑得很是无耻,说:“多谢潘兄谬赞。”

    苏清苑扫了他一眼,转过来研究陈秋娘的事,与跟张赐斗嘴相比,他显然更感兴趣的是陈秋娘的事。

    “徒儿,你真的来自一千三百年后?”他很严肃地坐下来。

    “正是。可以说,这身体是属于这个时代,而我的灵魂属于一千三百年后。师父应该听过我曾被毒蛇咬死,而景凉亦说过那种蛇无解。”陈秋娘丢出了这一点。

    苏清苑点头,说他与景凉亦讨论过此事,而景凉现在还正在研究这种蛇毒,不断做实验。

    “因此,陈秋娘其实已死。而你,你叫什么来着?”苏清苑抓了抓脑袋。

    “江云。”她回答,又说,“在那个时空,我是个美食家,简单点说,就是四处游走,研究菜式。我也有自己的酒楼。”

    “你现在这张脸,就用的是那个时空的容颜?”苏清苑问。

    陈秋娘点头。说:“我希望你们都能记得我真正的样子。”

    “这一张脸虽不如真正的陈秋娘倾国倾城。但也是美丽女子。”苏清苑啧啧地点头,尔后才说,“既是如此,难道世间真有穿越时空这种事么?”

    苏清苑说到此,不由得叹息一声,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张赐则连忙说:“不仅如此,根据云儿的推测,张氏第一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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