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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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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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我军主力并非没有希望!”

    “正是如此,《水注经》上的文水泛滥成灾记载,是比汾水更多。”袁天罡赶紧点头附和,又说道:“这事得立即向殿下报告,请他做好准备。”

    李靖点头,答道:“是得立即向殿下禀报此事,也得尽快拿下冷泉关,到文水上游去阻止贼军蓄水。可是这冷泉关,如何才能迅速拿下呢?”

    李靖如何迅速拿下冷泉关慢说,单说陈丧良收到了李靖和袁天罡的飞马奏报后,也气得破天荒的掀了桌子,一脚把面前案几踢上半空还不解气,陈丧良还又咆哮如雷道:“李建成!匹夫!我这还不忍心打到太原后就马上放水淹你,你竟然还想抢先淹我!既然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等我打到了太原后,看我怎么提前建设汾河公园!”

    “幸亏李尚书和袁尚书及时察觉贼军奸计,不然我军危矣!”新近加入陈丧良麾下的著名马屁精封德彝也庆幸的拍拍胸膛,然后赶紧说道:“殿下,贼军既然存有水攻之计,那么我军是否把营地向高处转移,预防万一?”

    “那倒不必了。”陈丧良摇头,随口说道:“我军立营的度索原本来就是高地,倒是用不着担心需要注入汾水河道的文水突然泛滥,现在又不是汛期,太原贼军就算突然放水,也最多只是打湿一下雀鼠谷的道路低洼处,让我们的粮草转运艰难一些,威胁不到我们的军队安全。”

    “那就好。”封德彝松了口气,忙又说道:“殿下,既然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贼军水攻,那我们就赶快拿下冷泉关,突破了冷泉关,我军马上就可以分兵去文水上游阻止贼军建坝,不用再担心汛期来临时的山洪危险。”

    “冷泉关没有那么容易拿下。”陈丧良摇头,指着被自己踢飞在地上的李靖和袁天罡联名奏报说道:“表叔给我的塘报中,除了提醒我提防贼军水攻外,还附上冷泉关的贼军工事标注图,却没有一字一句提到他如何攻打冷泉关,这足以说明冷泉关坚固难攻,他也没有把握在时限之内夺取冷泉关。打攻坚战我本来就不擅长,他没把握,我更没把握。”

    全天下都排得上号的马屁精封德彝赶紧反对,说陈丧良这是太过谦虚,又唐王殿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身经百战未逢一败,又如何可能不擅长打攻坚战?心情正糟的陈丧良却懒得理会封德彝的阿谀奉承,只是继续的咬牙切齿,还十分武断的说道:“此必李二郎之计!李建成与我是知交好友,他的心地善良,不可能会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只有李二郎,只有李二郎才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李二:“……,怎么轮到我比窦娥还冤了?!”)

    陈丧良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冤枉了李二大帝,暗恨之下,陈丧良满是坏水的脑袋里还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歹毒念头,暗道:“贼军严密封锁大小道路,基本可以保证我军斥候细作无法探到他们正在文水上游建坝,也绝料不到我们能凭他们的营地驻扎位置就猜出他们要用水攻!这一点,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三角眼乱转着盘算了片刻,陈丧良沉吟着说道:“伏伽,提笔,替我做书。”

    孙伏伽应诺,立即铺好信纸提笔,又问要写什么内容时,陈丧良却又改了主意,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我不能亲自出面,我这方面的名声有点臭,我的书信一到了敌人手里,敌人马上就能明白这是我的计策。”

    孙伏伽和封德彝有些翻白眼,无不心说唐王殿下你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在坑蒙拐骗、诈敌离间这方面的名声岂止是有点臭?简直就是迎风臭十里!

    封德彝正悄悄嘀咕间,陈丧良却又把目光转向了他,微笑着说道:“封内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李渊一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怎么样?能否帮个忙?由你出面,帮我和李二郎联系一下?”

第472章 突发变局

    隋军主力在攻坚战中的狼狈表现和缓慢进展就象是一针强心剂,总算是鼓舞起了太原军的军心士气,让连战连败几近绝望的太原军将士首次看到了胜利希望,也让信心和勇气重新回到了太原军将士的身上,所以再当李靖率军抵达冷泉关的第三天,向冷泉关发起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时,不仅理所当然的被太原军轻松击退,还让太原军上下再一次士气大振,信心大增。

    事实上李靖发动的这次进攻完全就是为了火力侦察太原军的防御部署、工事弱点和远程武器的覆盖范围及射击死角,太原军真正取得的斩获才三、四十人,对总兵力超过八万隋军主力来说,连伤及皮毛都根本算不上,但是看到自军将士人人喜形于色,在冷泉关内外欢呼不断,李建成还是下令犒赏守关将士,并在介休城外的大营中举行庆功宴会,与麾下文武庆祝守关首捷——毕竟,士气是可鼓而不可泄。

    名誉上还是太原军右都督的李二当然也参加了这个宴会,尽管并没有参与守关战事,但是李二也自有渠道知道冷泉关战事的真正情况,所以到了宴会之上,李二嘴上倒是不断祝贺兄长旗开得胜了,嘴角边和眼中却始终带着一丝讥讽笑意,对兄长打肿脸充胖子的言行举止嗤之以鼻,不屑之至。

    也就是李二口不对心,其他太原军文武官员的情绪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兴奋,好几个人都指出,“早就听说陈应良奸贼最怕打攻坚战,现在看来这传言绝对不假,勉强攻下三座只有一个校守卫的小小堡垒,陈贼军队就死了一千多人,今天打冷泉关,陈贼军队干脆连蚁附攻城的勇气都没有,被我们用强弓硬弩和投石机就直接打退。由此可见,这陈贼对攻坚硬仗是非同一般的畏惧,我军只要坚决采取左都督坚壁不战的正确策略,就一定能够耗走陈贼,御敌于国门之外!”

    “冷泉关易守难攻,守之不难,但关键是我们的内部不能出问题!”太原军老将殷开山指出道:“陈贼奸诈,每遇雄关名城难以攻克,陈贼必然是诡计百出,或是收买离间,或是诈降偷袭,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无所不用其极!当初我们在大兴时就吃了这样的大亏,被柴绍匹夫出卖玄武门,导致我军不战而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汲取教训,再也不能给陈贼同样的机会,也绝不能再相信陈贼的任何花言巧语,大小利诱。”

    “老将军所言极是,确实应该如此!”李二跟着太原军文武一起赞同附和,然后李二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全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冷笑着,李二又注意去观察兄长的表情,见李建成虽然也是大点其头,但神情却毫无激动,显然同样对殷开山的这番正确废话不以为然,李二继续冷笑间,正好李建成也抬眼来看李二,还向李二说道:“二弟,我军今日小胜,虽然鼓舞了士气,但毕竟没有伤到贼军主力筋骨,贼军接下来肯定还要对冷泉关发起规模更加庞大的进攻,以你之见,我军是否能够挡得住贼军的全力进攻?”

    “兄长,挡不住还不是得挡?”李二不动声色的答道:“除非兄长你想改变策略,把陈贼大军放进太原腹地,以太原为依托和陈贼打机动战,不断袭扰陈贼的粮道后路,不然的话,我军也只能是全力守御冷泉关,御敌于国门之外。”

    李建成默默无语,事实上李二早就提出过这样的策略,劝李建成率领主力退守太原,让李二率领偏师为游击军队,不断袭扰隋军粮道和隋军打游击战,但李建成出于各种考虑没有采纳,决心坚守冷泉关等待水攻战机出现,不愿用二弟的冒险战术——这点不能说李建成和李二谁对谁错,事实上这两种战术都有希望成功,也有各自缺陷和危险,李二和李建成意见不统一,也完全是两兄弟的用兵风格和习惯不同。

    这时天色已然不早,强敌当前,李建成也不敢让众将终夜聚饮,正要让众人散席时,不意帐外却突然进来了一名亲兵,向李建成稽首奏道:“禀左都督,我军巡哨将士在山道之上抓获了一名细作,从他身上搜出了一道书信,信是写给右都督的。”说罢,那亲兵还将一道书信捧过了自己的头顶。

    “果然来了!”

    亲兵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家兄弟和太原军文武就已经纷纷笑出了声来,殷开山还笑着说道:“老夫还真没料错,那陈应良奸贼见冷泉关坚固难下,果然又生出了坑蒙拐骗的无耻毒计,还是他最拿手的离间计。很可惜,左都督不是翟让,右都督也不是李……。”

    笑着说到这,殷开山这才发现自己举了一个很不恰当的比喻,也赶紧把嘴巴闭上——传言李密可是被陈丧良用离间计逼得宰了翟让的。好在李建成和李二都没有介意他的失言,李二还转向了李建成笑道:“兄长,陈贼肯定是来向你报告小弟准备献出冷泉关了,你信不?”

    “如果是别人说二郎你准备献关投降,也许为兄还信。”李建成笑着说道:“但是陈应良说出来的话,为兄就只能是反着听了。”

    太原军众人一起大笑,都说正是如此,在这方面名声顶风臭十里的陈丧良说出来的话,确实只有反着听才最正确。笑声中,李建成微笑着接过了亲兵呈上来的书信,然而只看到信封一眼,李建成的微笑就凝固在了脸上,还脱口说道:“封德彝!怎么是封德彝写给二弟的信?!”

    中军大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李二也惊讶抬头,问道:“封德彝封叔父的书信?不是陈应良的?”

    李建成亮出了手中信封,让李二看到信封上清楚写着贤侄李世民亲启和封德彝的字样,然后李建成又问道:“二弟,这道书信既然是封叔父写给你的,那你取去自看如何?”

    李二稍微了盘算一下,然后才答道:“还是请兄长代拆吧,封叔父虽然与小弟在此前多有往来,但听闻他已经背叛宇文化及投奔了陈应良逆贼,已是陈贼从逆,小弟瓜田李下,还是请兄长代拆的为好。”

    “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李建成还真没有客气,立即就拆开了那道火漆密封的书信,取出了其中封德彝亲笔的书信观看,然而只看得三两句话,李建成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凝重了,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还忍不住看了李二一眼。始终观察着李建成表情的太原军众文武心中暗叫不妙间,李二难免也有些提心吊胆,忍不住问道:“兄长,出什么事了?封师父在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李建成不答,也没有把书信交给李二自看,沉默着盘算了片刻后,李建成还突然凝着李二问道:“二弟,为兄的水攻之计,是你告诉给封德彝的?”

    “什么?”李二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叫出声道:“我把兄长你的水攻之计,告诉给了封德彝?这是谁的胡说八道?小弟至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他了!怎么告诉他?”

    “水攻?什么水攻?”同时惊讶出声的还有许多的太原军文武——因为忠诚度和关系亲疏的缘故,事实上包括许多的太原军文武都不知道李建成准备用洪水收拾陈丧良和隋军主力。而殷开山、张纶和张道源等太原军重臣更是个个脸上变色,一起惊呼道:“陈贼那边,已经知道我们准备用水攻了?”

    李建成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只是一直仔细观察着李二的情绪反应,虽然始终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但李建成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个弟弟的城府之深还在自己之上,演技也远比自己出色,所以李建成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又盘算了片刻后,李建成这才把书信递给了李二,李二赶紧接过细看时,一张小白脸也很快就变成了铁青色。

    书信的大概内容如下:“世民贤侄啊,你上次写给老叔我的信,我封德彝已经收到了,感谢你向我报告,说李建成那混小子在文水上游筑坝准备水淹我军,老叔我这才不用担心糊里糊涂的喂鱼,还在唐王殿下那里出了大风头。唐王殿下说了,他和你之间虽然有些仇怨过节,你也对他失信过,但是他连你姐夫柴绍都能几次宽恕原谅,更何况你这次还是将功赎罪,主动向我军报告了你该死大哥的水攻毒计?你怕他计较过去的那些事,不敢和他直接联络先请老叔代为奏报,实际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所以你放心干掉你的大哥李建成吧,只要你宰了李建成献关投降,唐王殿下不但既往不咎,还要封你为郡公,河北道行军大总管,让你带着太原兵马去干罗艺窦建德,博一个封妻荫子,公侯万代,唐王殿下言而有信,言出法随,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对了,还有件事,你派来送信那个信使点背,不小心在山里摔断了腿,所以老叔我没办法,只能从战俘里挑选了一个你的旧部送信。你老叔封德彝。”

    看完了这道恶毒到了极点的书信,李二简直就是掐死封德彝老叔的心思了,怒极反笑道:“好!好!陈应良奸贼为了害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封德彝都搬了出来,这个老匹夫为了讨好他的新主子,也是够卖力,够忠心!恐怕他对杨广,都没有他现在他对陈应良奸贼这么忠心!”

    言罢,李二立即向李建成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兄长,小弟可以对天发誓,小弟绝对没有派人和封德彝老匹夫联系,更没有向他泄露兄长你的水攻妙计!小弟若有半句虚言,天地不容!”

    “我当然信得过你。”李建成点头,然后又疑惑说道:“但是陈应良那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军要用水攻的?这事即便在我军之中,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陈应良又是如何得知的?”

    殷开山和张道源等几个知情人脸色都变了,赶紧一起稽首行礼,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泄露这个重要计划,然后殷开山还小心翼翼的说道:“左都督,是否陈应良奸贼的细作探听得知?”

    李建成狐疑不语,李二又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兄长,会不会是姐夫那里泄露出去的?姐夫他也知道你的这个计划,还在灵石战场上不幸被陈贼军队生擒活捉,有可能会向贼军禀报此事。”

    “绝无可能!”李建成断然摆手,严肃说道:“说贼军细作有一两条漏网之鱼穿过我军封锁,把消息禀报到陈应良面前,这点我还相信,但段纶绝无不可能,以他的脾气,肯定是宁可和贼军主力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向陈应良泄露一字半句!”

    李二闭上嘴巴,肚子里也多少有些怨气,暗道:“听你的口气,对段纶这个妹夫的信任,还在对我这个亲弟弟之上了?”

    分析了半天不得要领,在相信二弟不可能向情敌屈膝的情况下,李建成也只能是暂时认为是有隋军细作侥幸探到李神通在文水上游筑坝蓄水,又侥幸穿过太原军的严密封锁把消息带回灵石,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开口让李二和众将起身。然而殷开山却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问道:“左都督,既然陈应良奸贼那里已经知道我军在文水上游筑坝,那他必然已有准备,我军水攻已经很难奏效。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冷泉关再是坚固,贼军如果不惜代价的继续强攻,关口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们就是想全身而退也是难上加难啊?”

    李建成的脸色重新阴沉了,事实上李建成心里也很清楚冷泉关不可能永远守得住,全力坚守冷泉关也不过是为了争取熬到汛期来临文水汾水一起猛涨,然后再开坝放水一举干掉隋军主力,而现在隋军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那么水攻肯定已经效果不大,到时候冷泉关一旦有什么闪失,太原军再无天险可守,再想尽数撤回几百里外的太原城绝对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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