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要王世充老命的城防缺口。
王世充在武器运用方面也颇有一些天分,仗着松树炮制造容易成本低廉,打造了不下三十门松树炮的王世充竟然很天才的想出了轮流射击的战术,前十门松树炮刚开完火,后十门松树炮又跟着发射,仍然还是轰击宇文军的士兵密集处,从没见过这种武器的骁果军将士再是如何的装备精良,再是如何的能征善战,在这样的突然打击面前还是为之大乱,难以置信的惊叫声音不绝于耳,“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武器?”
“那是什么东西?”化及兄也从帅椅上跳了起来,瞪大了铜铃眼睛失声惨叫,“怎么这么响?还会喷火?还能打死我的将士?”
司马德戡和宇文智及等人全都张了嘴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樊文超迅速回过神来,惊叫道:“难道是火炮?陈应良用来打死李渊老贼的火炮?”
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等人当初在江都时,都曾经在钱向民口中听说过陈丧良用火炮轰死李渊的经过,这会再看到与钱向民描述大致相似的松树炮突然出现,心中当然是又慌又怕,拼命的点头赞同这个分析,再看到进攻队列已经被王世充用松树炮轰得彻底大乱后,化及兄倒也没有客气,马上就大吼道:“鸣金!鸣金!收兵回金镛城!”
大喊着,化及兄还第一个冲下帅台去骑战马逃命,生怕跑得慢了就步了李渊的后尘,被三里外的王世充火炮一炮轰死,带动了不少的骁果军将领也跟着逃命,司马德戡和樊文超等人虽然觉得就此放弃进攻有些太过可惜,可是又看到前军确实已乱,自军士气受到巨大影响,还是无可奈何的从命收兵,司马德戡还主动挑起了殿后重任。
就这样,在只差一步就能拿下东都外城的情况下,化及兄的主力灰溜溜的退兵了,王世充也没敢乘机发追击。结果撤回了金镛城仔细了解了情况后,司马德戡和樊文超等有头脑的将领又很快发现,他们很可能是被王世充给吓跑的,因为那些被火炮集中覆盖的骁果军士兵介绍说,他们当时只是听到巨响,看到身旁同伴倒地,就被吓得大乱,并没有看到同伴大量惨死的情况,更没有看到象李渊那样,被火炮给直接轰断大腿的情况。
心中大概有了底的司马德戡等人赶紧把情况报告到了宇文化及面前,宇文化及对此将信将疑,便听了宇文智及的建议,派人去把滞留在军中的任瓌给叫了来,当面向他了解关中大战时的隋军火炮威力情况。但是很可惜,并非李渊绝对心腹的任瓌当时没在现场,还连李渊究竟被火炮打成了什么惨样都没见过,对此一问三不知,然后宇文化及又想起同样被扣留在自己军中的钱向民与何二,赶紧又把他们传到面前,要求他们交代隋军火炮情况。
还是很可惜,骨头比封德彝更软的钱向民连陈丧良压箱底法宝火炮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根本无法回答,专门替陈丧良干脏事的何二倒是在近距离接触过火炮,但何二的忠诚指数却比钱向民高出一大截,借口同样没见过敷衍了过去。
李密留给化及兄的指挥部里空气异常凝重,每一个宇文军将官都是眉头紧皱,对未知武器充满畏惧与担忧。很巧的是,恰在此时,奉命前往大兴拜见陈丧良的虞世南回到宇文化及军中,觉得自己和陈丧良交情过命的化及兄倒也没有犹豫,马上就下令召见,还不等任瓌和钱向民等人离开,劈头盖脸就向虞世南问道:“怎么样?应良兄弟怎么说?他接受本丞相给他的封号没有?”
虞世南苦笑了,一边介绍说陈丧良连杨浩的圣旨都懒得听,一边向宇文化及说道:“陈留守还不想给丞相你回信,只让下官给丞相带来一句口信,请你把脖子洗干净等死,他已经和王世充、李密缔结了盟约,准备要联手讨伐你。”
砰一声,化及兄面前的案几飞上了天,化及兄破口大骂陈丧良的同时,宇文智及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问题,忙问道:“虞舍人,你刚才说什么?陈应良已经和王世充、李密缔结了盟约?”
“禀左仆射,正是如此。”虞世南点头答道:“陈留守亲口告诉下官,他已经和王世充、李密暂时抛弃了前嫌恩怨,缔结盟约准备讨伐我军,为先皇报仇。”
“怎么可能?”樊文超大吃一惊,道:“陈应良和王世充是翁婿之亲,他们结盟还有可能,李密和他陈应良是死对头,怎么可能结盟?”
“虚张声势而已。”司马德戡轻蔑的说道:“李密小儿如果真和陈应良缔结了盟约,早就该有动作了,怎么可能还把金镛城让给我们?”
化及兄等人自我安慰的点头之余,很少说话的宇文士及突然开口,提醒道:“不能不防,李密为什么把金镛城让给我们,原因我们都知道,等我们和王世充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或者等陈应良亲自率领主力出关东进的时候,他还是很有可能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宇文智及、封德彝和樊文超等人纷纷点头,倒是司马德戡仍然觉得难以置信,说道:“这太荒唐了吧?陈应良和李密在五年前就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这五年多来他们一直在不断交战,互相杀死的将领士卒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彼此间早已经是不共戴天,怎么可能结盟?”
优秀的政治家为了自身利益,可以眼皮都不眨的与杀父仇人握手合作,这道理化及兄和司马德戡等武人不懂,宇文士及、封德彝和郑善果等精通厚黑学的政客却懂,所以宇文士及和封德彝等人忙开口说道:“司马将军,千万别小看了李密和陈应良,他们都是心机深沉、极善隐忍之辈,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绝对有这个可能携手缔盟,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小看了李密,必须要防着他突然发难偷袭我们。”
司马德戡有些动摇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敢相信的化及兄盘算间,眼角突然瞟到了站在堂下的钱向民与何二,便喝问道:“钱向民,何维康,你们俩是从陈应良麾下出来的,你们说,陈应良和李密奸贼有没有可能结盟?”
连正名都是陈丧良给的何二不吭声,钱向民却有些欲言又止,化及兄又喝道:“快说,不然要你们的命!陈应良小贼已经拒绝了本丞相的册封,你们已经没用了,不老实交代,我也懒得留着你们浪费粮食!”
何二还是不吭声,可惜钱向民的胆量大家都知道,被化及兄随口一吓唬就软了骨头,赶紧说道:“丞相恕罪,以下官之见,不但有这个可能,这个可能还很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瞎猫碰对了死耗子的化及兄更是大惊失色,赶紧追问道:“为什么?说清楚原因!”
“因为陈留守一直都说,他和李密奸贼是既为知己又为敌,如果不是各自的立场不同,他们肯定是一对知己好友。”钱向民哭丧着脸说了实话,道:“陈应良和李密一直有很多不成文的默契规矩,彼此间绝不杀害对方派来的使者,那怕是已经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了,他们都一直互相善待对方的使者,还在其他方面尽可能的给对方照顾。比方说上次陈应良带兵去打瓦岗寨,李密请他帮忙救一个人,陈应良就全力去救,还救成了。”
说着,钱向民把当年单盈盈的事对化及兄等人大概介绍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宇文丞相,这件事很多老瓦岗贼都知道,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把那些瓦岗贼的家眷传来问一问,他们肯定有不少人知道。”
化及兄和许多宇文军将领一起目瞪口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化及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宇文士及去审问李密军家眷,调查有无此事。结果宇文士及答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必去查了,钱谒者不可能对我们说假话,也没必要对我们说假话,这件事假不了。”
众人纷纷点头的同时,化及兄再一次咬牙切齿了,还突然吼道:“不打东都了!先去收拾李密这个匹夫,敢背着本丞相和陈应良勾勾搭搭,我要他的命!”可能结盟?”
优秀的政治家为了自身利益,可以眼皮都不眨的与杀父仇人握手合作,这道理化及兄和司马德戡等武人不懂,宇文士及、封德彝和郑善果等精通厚黑学的政客却懂,所以宇文士及和封德彝等人忙开口说道:“司马将军,千万别小看了李密和陈应良,他们都是心机深沉、极善隐忍之辈,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绝对有这个可能携手缔盟,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小看了李密,必须要防着他突然发难偷袭我们。”
司马德戡有些动摇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敢相信的化及兄盘算间,眼角突然瞟到了站在堂下的钱向民与何二,便喝问道:“钱向民,何维康,你们俩是从陈应良麾下出来的,你们说,陈应良和李密奸贼有没有可能结盟?”
连正名都是陈丧良给的何二不吭声,钱向民却有些欲言又止,化及兄又喝道:“快说,不然要你们的命!陈应良小贼已经拒绝了本丞相的册封,你们已经没用了,不老实交代,我也懒得留着你们浪费粮食!”
何二还是不吭声,可惜钱向民的胆量大家都知道,被化及兄随口一吓唬就软了骨头,赶紧说道:“丞相恕罪,以下官之见,不但有这个可能,这个可能还很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瞎猫碰对了死耗子的化及兄更是大惊失色,赶紧追问道:“为什么?说清楚原因!”
“因为陈留守一直都说,他和李密奸贼是既为知己又为敌,如果不是各自的立场不同,他们肯定是一对知己好友。”钱向民哭丧着脸说了实话,道:“陈应良和李密一直有很多不成文的默契规矩,彼此间绝不杀害对方派来的使者,那怕是已经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了,他们都一直互相善待对方的使者,还在其他方面尽可能的给对方照顾。比方说上次陈应良带兵去打瓦岗寨,李密请他帮忙救一个人,陈应良就全力去救,还救成了。”
说着,钱向民把当年单盈盈的事对化及兄等人大概介绍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宇文丞相,这件事很多老瓦岗贼都知道,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把那些瓦岗贼的家眷传来问一问,他们肯定有不少人知道。”
化及兄和许多宇文军将领一起目瞪口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化及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宇文士及去审问李密军家眷,调查有无此事。结果宇文士及答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必去查了,钱谒者不可能对我们说假话,也没必要对我们说假话,这件事假不了。”
众人纷纷点头的同时,化及兄再一次咬牙切齿了,还突然吼道:“不打东都了!先去收拾李密这个匹夫,敢背着本丞相和陈应良勾勾搭搭,我要他的命!”
第422章 决胜千里之外
化及兄的决定最终还是被司马德戡和宇文士及等人给拉住,宇文化及军在军力方面确实是甲于天下,同时和李密、王世充开战也问题不大,但是能够把敌人各个击破,一般只有傻子才会跑去两线开战。
——当然,如果象小胡子那么倒霉,碰上了死不投降的蓝星头号搅屎棍,或者象小鬼子那么点背,遇到死活要在陪都硬挺的花生米,被迫两线开战也是没办法的事。
“兄长,眼下我们的第一个敌人是王世充,王世充兵少粮缺,破之不难,先扑灭王世充,然后再剪除他李密奸贼易如反掌,何必要急着去攻打他?”
“丞相,宇文鸿胪言之有理,李密小儿敢来和我们交手,我们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但是他现在躲在洛口仓里出来,我们又何必要放过近在眼前的王世充,辛辛苦苦的回头去打他?先把王世充灭了,拿下东都立足,解决了寒衣问题,然后再去收拾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让化及兄放弃了冲动决定,但化及兄并没有就此罢休,又气冲冲的说道:“好,先不去打李密匹夫也行,但也不能让这个匹夫躲在背后看热闹,派人去当面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和陈应良勾结准备打我,如果没有,就出兵来帮我打东都,来了什么都好说,不来就给我等着瞧!”
又费了不少口舌,宇文士及和封德彝等人才让化及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改为在东线增驻军队提防李密偷袭,暂时装做不知道李密和陈丧良勾结的事,等将来秋后算账。同时封德彝又建议化及兄先攻洛水南岸的东都南城,先拿下人口和房屋众多的南城立足,补充民夫和炮灰兵员,然后再图谋北城,已经在北城碰了硬钉子化及兄也还算从谏如流,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其实化及兄只要能够做到冷静用兵,理智用兵,合理用兵,无论老奸巨滑的王世充,还是奸诈过人的李密,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封德彝和宇文士及等人提出的战术策略虽然远远算不上高明,但起码合理不犯错,所以化及兄的分兵东线提防李密,还有搭建浮桥准备攻打洛阳南城,这两个动作一来,李密和王世充马上就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化及兄分兵驻防东线,李密当然马上就明白化及兄是在防着他突施暗算,更明白化及兄对他的敌意仍然没有消减,自己和化及兄迟早还有大打出手的一天。同时王世充在东都保卫战中突然使出的火炮,也让李密既眼红又担忧,担忧王世充迟早有一天会把这种恐怖武器用在他的身上。
李密还只是担心将来,王世充却是直接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化及兄搭建浮桥摆明了是想先打南城,南城对王世充来说又是鸡肋一般的存在,直接放弃太可惜,全力固守又没必要,为了又穷又缺粮的南城耗光了主力,北城和皇城的保卫战就没法子再打。所以王世充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做出了逐步放弃南城的艰难决定,决定先打上一场南城保卫战再说,一边消耗化及兄的实力和时间,一边乘机转移南城的一切可用物资,到了最后关头再放弃南城,全力固守北城和皇城。
王世充军的坚韧特长在这一刻得到施展,尽管洛阳南城的城防工事不及北城那么坚固,也尽管王世充为了节约宝贵火药,没把松树炮布置在南城使用,但还是击退了宇文军对南城的第一次进攻,没让司马德戡率领的宇文军偏师一战就拿下南城,让司马德戡在城墙下扔下好几百具尸体,也抓紧时间转移走了南城的众多军用物资。
司马德戡第一次攻城没能成功,也和他的攻城战术失误有关,汲取了在北城被火炮轰击士兵密集处的教训,司马德戡把战线拉得太长摊薄了自己的兵力,没能把力量用于一点,给了王世充军用人海战术淹死他骁果精锐的机会。结果发现了王世充军并没有在南城布置火炮后,司马德戡再次调整了战术,重新采用重点突破一个墙段的正规战术,象砍刀巨斧反复攻击一点,而这一次,王世充军再没能扛住骁果军的疯狂冲击。
司马德戡是在永通门取得的突破,这个位置距离王世充的主力位置较远,突破比较容易,但也给了王世充军从容转移的机会,永通门刚被司马德戡击破,守卫永通门的大将高毗立即发出信号,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弃城准备的南城各军也立即放弃阵地北上,全速逃向洛水北岸,司马德戡军虽然也没有耽搁,一直追着高毗败军的屁股不放,全力去抢洛水桥梁,但王世充军毕竟抢占了早有准备的先机,高毗还没有完全过河,王世充军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点火烧桥,最后高毗军的将士大部分冒烟突火逃过了洛水,司马德戡麾下的将士却看到桥梁将毁,担心过河后独力难支,被迫放弃了追击,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