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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刚开门不久,便来了一辆马车,轿帘掀开,有人探头出来,正是飞月,依旧是中年男人的相貌,朝着杨仙茅招了招手。
杨仙茅戴上了手术器械,药品依旧用木箱装着,便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东拐西拐来到了一个小胡同,飞月带着杨仙茅下了车,付了车费之后,马车也走了。
飞月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对杨仙茅说:“你能翻过这个高墙吗?”
杨仙茅看了看这墙壁,很光滑,没有可露手脚的地方,便摇摇头说:“过不去。”
飞月笑了笑,一抬手,一道飞索从袖中飞出,挂在了高墙的墙头,然后身轻如狸猫一般,顺着绳子到了墙顶,再把绳子扔下来,对杨仙茅说:“把绳子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杨仙茅惊讶道:“这是谁家呀?为什么要翻墙进去?”
“你先上来,等一会儿我会告诉你。”
杨仙茅只好把绳索绑在腰间,飞月将他提上了墙头,又把他从另一边放了下去,然后自己纵身跃下,收了飞索。
杨仙茅四处张望,这是一处后花园,空空荡荡的没有人。飞月带着他来到后花园的小阁楼,拾阶而上,到了门口,挂着一把铜锁。飞月掏了一根小铁丝,三两下便将铜锁捅开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仙茅跟进惊讶的发现,这原来是一处姑娘的闺房,香喷喷的,这里面没有人。只不过,屋里的家具和床都用白单盖着好像防灰尘似的。
这里应该主人长期不在这儿住,原先便大致猜出了,这宅院可能主人不在。飞月笑吟吟道:“这家主人回老家去了,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的。只有前院一个看门的老头,负责照料,咱们就暂时借住在她这。她轻易不会到后院来的,所以咱们可以放心的住在这。”
杨仙茅明白了,这飞月是黑道杀手,因此为人很是谨慎,不敢长期住在某一个地方。那么这种不请自来借他人空房住的方法是最好的啦,能够及时很好地隐蔽自己。
屋里有一个水桶,装满了清水,应该是飞月此前带进来的,她拿了个木盆,倒了些水,然后从怀里取出个小药瓶,到了一些药粉到里头,搅和均匀。随后洗脸,很快脸上的易容装便洗掉了。
等到她回头过来,杨仙茅不由呆了,只见眼前那中年人变成了一个俏丽可爱的少女,黛眉弯弯,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格外的迷人。
飞月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问道:“干嘛呢?干嘛这样瞧着人家?”
杨仙茅说:“你这么漂亮,却要乔装打扮掩盖自己的美貌,实在是可惜呀。”
飞月也叹了口气说:“是呀,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必须事事小心,不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是要洗掉胭脂水粉的,让皮肤透透气,同时卸了妆之后,人也轻松舒服。既然把命都交给你,应该让你看我的本来面目,只要没吓着你就好。”
“要是有这样的美女可以被吓着,我才开心死了。”
飞月俏脸一红,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动了手术之后,我可能短时间之内无法动弹,所以没办法教你。因此,我现在教你如何使用飞索,你进出就方便了。”
接着,飞月从袖口取出那根细细的飞索,教他使用飞索的技巧。
杨仙茅内功不错,为人又很聪明,所以飞月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将飞索掌握了。当下扔出飞索挂出横梁,顺着细绳轻松的上到了横梁之上。
学会了这本事,杨仙茅很是高兴,这可是一个附加的利息,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高来高去也就很轻松了。
屋里正好有一张放瑶琴的长桌子,可以做手术台,将瑶琴搬下来之后,铺上被子,就成了一张高矮恰好的手术台。
杨仙茅让飞月服下了消毒生肌汤和吗啡散,然后躺在桌上,服药之后很快便进入了麻醉状态。
这时候,杨仙茅帮他脱掉了全身衣裤,露出了她凹凸有致洁白无瑕的酮体。可惜这样优美的身子却要划上一刀,留个伤疤,还真是可惜了,但是又没办法,要开腹手术,就只能如此。
杨仙茅尽可能缩小手术切口的距离宽度,减少对她漂亮**的破坏。
杨仙茅先给飞月插尿管,在经过反复检查之后,最终确定了切口的位置,切开进入腹腔,发现左上腹有一个囊肿,位于横结肠上后方,把她的胃推向了上方,难怪吃饭之后疼痛会加剧。
他仔细分离了囊肿和周围的粘连,然后找到了囊肿的最低处,横行切开囊壁,从囊肿中析出了褐色的液体,总共有小半盆。接着又剪开了囊壁检查,发现光滑没有赘生物,于是实施了囊肿空肠侧侧吻合术,并于缝合口处做两层缝合,以预防胰痿等并发症。
杨仙茅安放了引流管之后手术完成之后,关复结束了手术。接着对创口进行包扎之后,将他连同被子一起,整个抬到了床上放好,又拿另外一床被子给给他盖好。
随后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飞月,等着她苏醒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飞月这才慢慢的从麻醉状态苏醒过来。
她感觉了一下,说:“好像肚子的肿块不在了,你切掉了吗?”
杨仙茅说:“你肚子里有一个巨大的囊肿,应该是上次你受伤之后导致的。不过我已经帮你处理了,放心吧。”
飞月轻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想想看看,腹部的伤口,一掀开便看见自己**的身体,呀叫了一声,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杨仙茅却若无其事说道:“不好意思,做腹部手术,必须要把你全身的衣裤都脱掉,为了避免感染。等到明天之后便可以把它穿上了。”
接着,飞月又感觉到自己下体好像有什么东西擦着的,掀开被子一看,是根管子,引到了外面,不由又羞又窘,说:“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插根管子在我下面?”
杨仙茅又耐心给她解释了必要性。她说话的时候,尽可能表情平淡,就好像不是在说羞羞的事情。这样飞月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杨仙茅说:“你今天什么都不能吃,也不能喝水。要等通气之后才行。我那边还很忙,就不陪你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并把明天的药给你送来。”
飞月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答应了。
接着杨仙茅便出了门,把门用铜锁锁上,来的后墙,扔飞索上了墙顶,先查看外面,这一条飞月选的路线比较隐蔽,没有什么人经过,所以很顺利的越墙出去了。
杨仙茅回到药铺,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而且声音很熟悉,竟然是冯秋雨。
杨仙茅惊喜交加,跨步进去,果然看见冯秋雨和严儒生、鲍雄、余鹤飞四人在跟父亲母亲说笑着,谈得很是投机。
在当年,冯秋雨他们几个曾经在杨家住了一段时间,为了房子,熊锋来找杨仙茅他们的麻烦,所以跟杨明德夫妇也算是老熟人了。
“冯姐姐!”杨仙茅惊喜交加叫了一声。冯秋雨扭头过来,看见是他,也是喜滋滋站了起来,说:“我们等你半天了,你一大早就出去,怎呢现在才回来?”
杨仙茅说:“我去给人看病去了,对了,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京城谋发展去了吗?”
严儒生说道:“是啊,我们就是从京城回来的,因为我们在京城听到宣州知府魏文德正在招收信得过的江湖豪杰来做他的护卫,给的聘金很高,所以我们就敢来试试,结果顺利的被录取了,我们几个现在在知府老爷那儿当差呢,三妹负责内宅女眷的安全,我们三个则跟随知府老爷,保护他的安危。”
第193章 易容丫鬟
杨明德一听,他们几个居然当了知府的护卫,脸色有些难看。
敏感的冯秋雨立刻发现了,忙问道:“怎么?这知府不是好人吗?”
他们当初在熊锋家当看家护院,结果熊锋成了叛匪,他们很害怕,生怕又跟错了人。
杨明德便把知府跟他们家的矛盾说了一遍,几个人都愕然,面面相觑。
杨仙茅说:“没关系,一码归一码,再说了,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知府也不为难我们了。这知府听说还是个爱民的好官,这一次宣州遭遇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听说是他多次禀报朝廷,下拨赈灾粮赈灾,而整个赈灾全部是他自己亲自检查督促,保证粮食发到灾民手中。”
听到杨仙茅这么说,这几个人才松了口气。所谓人无完人嘛,只要不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大坏蛋就好。当官的有几个不是意气用事呢?只要他现在不为难杨仙茅他们家了就行。
杨仙茅转开话题,说:“冯姐姐,你们能回来太好了。”
冯秋雨莞尔一笑,问杨仙茅说:“那熊锋有没有找你麻烦?”
杨仙茅说:“没有啊,不过,听说他眼睛已经复明了,但视力可能有损害。”
杨仙茅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父母。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冯秋雨,免得冯秋雨还以为他眼睛瞎了,万一轻敌会吃亏的。尽管熊锋已经答应他的眼睛治好了,跟冯秋雨仇怨一笔勾销,但是冯秋雨却不一定放过熊锋。
冯秋雨马上明白杨仙茅是因为父母在旁边,所以不好明说,看来,熊锋还是找到了杨仙茅,把眼睛治好了。
杨仙茅又接着说:“熊锋加入了叛军,被官军围剿,后来还是让他给跑了。他现在已经不敢公然出现在城中了。你们不用太担心他了。”
闲聊了一会之后,冯秋雨他们起身告辞,回知府衙门去了。
飞月到底是身有武功之人,所以身体恢复很顺利,第二天便通气能吃东西,杨仙茅便拔出了导尿管。她下床慢慢行走,又过了几天,杨仙茅帮她拆了线,在腹部留了一个伤疤,对她美丽的**的确是个很遗憾的破坏。
飞月用手轻轻抚摸伤疤,也是有些沮丧,但是,这个结果已经预先料想到了,并且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倒不至于接受不了。
这几天,每天都是杨仙茅越墙进出给她送来吃喝和药品,一直到她拆线。
飞月治好了病之后,便开始传授杨仙茅如何易容为一个女子,教他如何改变嗓音,变成少女的清脆嗓子。
接着飞月又指点他如何举止动作像一个女人,举手投足的诀窍。
最关键的一环是如何改变容貌。这一点费了好几天时间,反复指导杨仙茅如何易容,而且必须自然,让外人即便是凑到眼前也看不出来,这才是本事,所以等杨仙茅把这些学会的时候十多天已经过去了。
最后,飞月让杨仙茅自己易容为一个少女,然后,陪着他上街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能瞧出破绽。
杨仙茅化了一个丫鬟装,而且相貌平平,并不出众,这样的丫鬟街上经常能看到,所以,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杨仙茅还故意到商铺里买了胭脂水粉,掌柜的很热情,真把他当作一个丫鬟了,并没有任何怀疑。
这一圈走完,两人回到后花园阁楼里,飞月这才赞道:“你真是一个易容的天才,我原先还以为你要学会这些,至少要一两个月呢,没想到才十多天你就已经完全学会了,真是了不起。”
杨仙茅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你教得好,我才学得快。”
飞月已经完全康复,杨仙茅也学会了易容术,当下两人收拾了东西,又把房间恢复了原样,然后翻墙出来到了墙外。
飞月说:“我走了,谢谢你给我治好了伤,如果以后在遇到什么麻烦,我再来找你。”
杨仙茅道:“不一定要等到有麻烦才来找我,随时都可以。”
飞月微笑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飘然而去。
…………
杨仙茅家买下那块烧毁的空地,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之后,再次成为整个泉州议论的焦点。也开始有人愿意接受杨仙茅的手术治疗,而当这样的成功病例渐渐多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心中的疑虑逐渐被打消了,所以,到杨家来请杨仙茅用手术治疗疾病的病人渐渐的也多了起。
而阮彩云和她嫂子苏三娘则经常被杨仙茅请去帮忙做手术,隔个三五天就会有一台手术。
而现在来做手术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民众,杨仙茅已经解决了家里的债务的问题和温饱问题,并不十分着急的筹钱,这样情况下,他收取的手术费用就降低了很多。
他不愿意让普通百姓没钱看病,所以,他定的手术费还是比较低廉的,一般人家都能消费得起。他还把一些常见的疾病费用写了一张公示,张贴在自家的药铺大厅之中,来的病人随时可以查阅上面的价格。
阮彩云和她嫂子到杨仙茅的药铺帮助杨仙茅做手术,赚的钱比打鱼种地要丰厚得多,所以两个人一叫就到。
上次他们救了文馨之后,文馨给的钱一大半都到了他们手中,用来买了地。在打鱼之余也种庄稼,而且,他们的地没有靠河边,所以这一次的大水并没有冲毁他们的良田。种下的庄稼长势也还不错,一家人很高兴。
这天早上,他们带了农具正要出门下地干活,就听到院子外有人口唱佛号:“阿弥陀佛,屋里有人吗?小僧前来化缘。”
阮彩云从屋里出来,看见一个年轻的和尚,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木碗,背着个行囊,腋下夹着一把油纸伞,显然是个行路的脚僧。说道:“有啊,我去给你拿,稍等。”转身进了屋子。
那和尚看见阮彩云,不由眼睛有些发呆,怔怔地瞧着她俏丽的背影,一头乌黑的秀发,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阮彩云拿了一个碗,装了满满一碗白米饭,是他们早晨做好了准备带到地里去吃的中午饭,还有一碗青菜豆腐,拿出来给那年轻和尚。
和尚赶紧谢过,从行囊中取了一个木碗出来,分别装了米饭和那碗青菜豆腐。
阮彩云说:“你在院子里坐着吃吧,不用着急的,我去给你端水。”。
和尚赶紧答应,一迭声地表示感谢。
阮彩云拿了一个木凳出来,放在院子的篱笆墙边,小和尚坐下,取出一双木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偷眼瞧阮彩云。
哥哥、嫂嫂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见他又留和尚在院子里吃饭,便也不催。阮彩云问那和尚:“大师这是从哪来到哪去啊?”
那和尚放下碗,红着脸起身合十道:“小僧法号空明,枯木寺出家,奉师父之命下山游历。”
阮彩云咯咯笑着招手说:“你不用客气,快坐下吃吧,边吃边聊。——枯木寺我去过,在一个很高的山上,你们寺庙门口有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你们寺庙的名字就是这样得来的,对吧?”
空明和尚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点着头,埋头吃饭。很快吃了大半碗。
就在这时,空明和尚突然身子一震,两眼发直,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米饭都洒了,然后,他双手伸直,直挺挺往后倒,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嘴角冒出了白泡,眼睛翻白。
阮彩云吓得啊地惊叫了一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屋里她哥哥嫂子听到响动,赶紧出来,看见和尚躺在地上抽搐,也大吃了一惊。
他哥哥到底有些见识,忙说道:“想必是母猪疯发作了,快,快找个小木棍来,让他咬着,不然他有可能把舌头咬断的。”
苏三娘已经吓得一个劲往后躲,不知道该怎么办,到还是阮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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