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主,而不是单独主某一时,所以脾与四时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 ;“脾五行属土,而土具有储藏生化万物的性的特性,脾胃在躯体中处于中焦的位置,其化生之水谷精气能滋养灌溉,全身上下五脏六腑,经络百骸皆得其养,所以上下自头足皆以脾胃水谷精气作为物质基础。在一年四季之中,脏腑组织器官都离不开脾胃所运化的水谷精气的滋养。只有脾胃功能正常了,这五脏才能安和,如果中央脾胃有病会引发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的病变。”
; ;他说到这,场中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都瞧着他,因为这些内容费神医在课堂上虽然点到了,但没有讲的这么细,费神医的讲课几乎是一笔带过,因为他要讲的内容太多,而且有一些观点他自己也没弄清楚,现在花有影滔滔不绝说出这么一大串,已经超出了费神医的教授范围,难怪这些学生也觉得格外新奇,都瞪大了眼瞧着他。
; ;余有侠也很是吃惊,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着花有影,实在弄不懂,这以前的废物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开窍了,而且回答内容显然非常精彩,这么回答不仅不能嘲笑,反而应该鼓掌赞叹。
; ;他却不知道花有影还没说完,而他接着往下说的内容才是真正让人值得赞叹的。
; ;花有影接着说:“灵枢本神说,脾气虚则四肢不用,五脏不安就是说的中央脾胃有病,和可能会引发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的病变,这一点告诉我们要正确处理脾胃和其他脏腑的关系,脾虚脏腑经络皆无所受气而俱病,胃虚、元气不足诸病所生,这些理论都是据这一段经文而来。”
第743章 刮目相看
; ;这一下,所有人嘴巴张开的幅度进一步增大了,因为这些人虽然学了医,他们可能会给人看病,却对一些医学经典的认识和理解远远不够深入,毕竟宋朝这方面的医书太亏缺了,完全依靠名师指点,名师又太少了,得到名师指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们根本不可能对内经的经文了解如此深刻。
; ;花有影居然从这段经文引申出一些学术理论根源的,要进行这样的横向比较,必须要对各类经文有广博而深入的了解,才能知道内经和其他相关理论之间的内在联系,而要做到这一点,一般的郎中甚至医官都无法掌握,因为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医术太少,特别是有理论深度的医术少之又少,无法达到这么高的理论深度。
; ;费舒云原本还想嘲笑余有侠的,可是他听到了后面这段论述之后,自己也张大了嘴惊愕的望着花有影,她简直惊呆了,因为这一段论述,即便是他父亲单独跟她辅导的时候,讲到这一段也绝对讲不出这个内容来,只怕这个内容连他父亲都没掌握。
; ;费舒云望向父亲时,看见父亲同样充满惊叹和喜悦,证明了她的推测是正确的,不由得更是为花有影突然的水平大爆发感到更加的惊愕。
; ;费神医并没有着急的夸赞,而是咳嗽了一声,缓缓点头扫了众人一眼,对他们一个个张大嘴的惊骇模样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自己也被这番论断惊骇了。他想知道这这些论述到底是不是花有影自己想出来的,所以,第二个问题他没有让花有影回答昨天的作业内容,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考察。
; ;费神医说道:“你的作业答得很不错,不过我想考考你一个案例。——有一个病人正当年壮,两只耳朵痒,每天都要发作一次,痒的时候他恨不得用竹签子将耳朵掏烂,所以他身上随身带着三尺长的竹签,削得跟扫把似的,只要耳朵痒得实在忍受不住,便用竹片伸到了耳中使劲掏,以至于耳道皮破血出,流出来的血甚至可以装满一酒杯。血出来之后这骚痒就会好一些,可第二天又会发作,这让他苦不堪言。我问你,这个病该怎么治?”
; ;这一下花有影蒙了,恍然不知所措,四周的学生也低头沉思,想这个病该如何治。不过这些人都还是学生,又不是多年行医的郎中,很少有直接能开方治病的,费神医在讲课的时候也很少直接考学生某种病该怎么治,因为那不是太医书院培养出来的医官所要达到的水平,而现在费神医偏偏就问了一个具体的案例。
; ;费神医瞧见花有影不知所措,脸胀得跟猪肝似的,知道他太过紧张,说道:“你怎么想的怎么说,不用担心,说错了为师也不怪你,这个病案可以从你昨天第二个作业的内容去想。”
; ;经过这么一点拨,花有影立刻回忆杨仙茅先前跟他讲解的第二段经文的理解,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知道了,昨天的作业说的是五脏内与七窍。说的是五脏与七窍在生理病理上的密切关系,七窍望闻尝品的感官功能,依赖于五脏精气奉养,如果五脏气和就代表五脏精气充盈,功能发挥正常,那么五官七窍就能够辨别色、味、形、声,身,如果五脏不和,那么七窍就不通,所以脏腑的疾病,常常可以在相应的官窍反映出来,七窍有病,当然就可以从五脏着手治疗。”
; ;说到这儿,花有影先看了一眼费神医,见他赞誉之色已经浮现在脸上,不由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说对了,便顺着这思路继续往下说:“肾气通于耳,肾脏风虚所以浮毒上攻,浮使得耳朵很痒。应该用补肾的药,还不能够单单用祛风解毒的药了,从肾脏来治疗就可以解决耳朵奇痒的问题。——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正确?”
; ;费神医赞叹连连,竟然击掌叫好,说道:“很不错,回答的完全正确,我原先以为你是不是问了别人,照搬别人的观点,而自己并没有吃透里面的精髓,从你刚才解读和对病例的分析来看,我相信你自己已经完全弄懂了这两经文的精髓所在,而且懂得运用了,这就很不错。”
; ;说到这费神医停了下来,扫了一眼书馆里的这些学生们,冷声说道:“如果你们中间有谁能够像花有影阐述这两段经文那样,准确的说出它的含义,甚至与其他理论之间的关联,并能够运用用来解决议案,那你们通过明年开春太医书院的招考就很有把握了。”
; ;说到这,费神医又含笑望向花有影,说道:“你继续用功吧,照这样下去,我相信明年你一定会有希望通过的。”
; ;花有影心花怒放,抱拳拱手说:“多谢先生夸奖。”
; ;费神医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会比较难一些,因为你们还没有讲到这么深的内容,那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个病案该怎么治?用什么方子?你能说出来吗?”
; ;花有影顿时张口结舌,抓耳挠腮,不该知如何回答。
; ;费神医微微一笑,说:“答不上来没关系,因为这些内容你们本来就没学过,也不是你们在太医书院入学的主要考试内容,所以不会做特别的要求,不过你既然已经学到这一步,可以尝试着考虑一下具体该怎么运用,因为说到底我们弄清这些经文的主要含义,最终目的还是给病人治病,把病人的病治好,才是学习的最终目的,不然再怎么学也只是本末倒置。”花有影赶紧连声答应。
; ;直到这时,费舒云才回味过来,她想赞叹几句,也不能胡乱开口,只是低头对旁边的余有侠说:“请全班吃饭!”
; ;余有侠惊叹不已,当然更多的是嫉妒,有些讪讪的瞪了花有影一眼,然后换了一副笑脸对费舒云说:“那是自然,我请全班。师妹一定要光临。”
; ;费舒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淡淡的说道:“我要温习功课,没空。”
; ;“那咱们改天也可以呀,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什么时候吃,我请全班,怎么样?”
; ;费舒云冷冷的说道:“我哪天都没空,天天都要温习功课,你请他们吧,我是不会去的。”
; ;在此之前,余有侠也曾经借口请客让费舒云参加,以便借机向她示好,不料费舒云压根不给他半点机会,他请客从来不参加,有他在的场合,费舒云会走开。
; ;这一次听到费舒云如此断然的拒绝之后,余有侠有些沮丧,不过他已经被拒绝好几次了,到也不会太受打击,还想再劝说,却听得那边传来费神医的声音:“继续诵读功课,闲话少说。”
; ;余有侠便不敢再说了,费神医还是给他些面子的,到底他也是京东铁矿提取的儿子,官虽不大,很有实权,都是同朝为官,所以费神医也不好太过分的对他,不过他也很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因此见到女儿冷峻的断然拒绝,不仅暗之高兴。
; ;第二天早上是杨仙茅的仙茅医馆开业的日子,他已经包下了对面的整个酒楼,因为周馆主给他发出去的请帖,根据估计来宾客的情况,只怕整个酒楼包下来才坐得下——这周馆主在京城那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他父亲,又是西夏领兵作战的大将,而且他本人又为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别人不知道杨仙茅是谁,但既然是他发出来的请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冲着他的面子来参加的。
; ;中午时分正式挂牌开张,从上午开始就陆续有人持请柬赶来恭贺,都挑来了大大小小各色的礼盒,摆的药铺的大堂和后院都满满当当的。
; ;刘管家非常有能耐,估计到管理的伙计这一天会忙不过来,所以提前跟杨仙茅说了,花钱请了一些在路边给别人代书的书生来帮忙,给钱还是挺优厚的。
; ;这些书生知书达理,待人接物很是到位,所以整个仪式没有出现任何岔子,这些书生得到杨仙茅的看重,又得到了大笔的赏钱,自然是费心巴力地帮他照料这些来宾了。
; ;周馆主是一大早就来了,陪着杨仙茅在门口迎接前来恭贺的各个医馆药铺的掌柜、东家,甚至包括一些药材上批发行等相关行业的掌柜,好几十号,有些人还带着妻儿来的,杨仙茅估计这酒楼只怕坐不下,于是又差刘管家派人去酒楼,让酒楼在后院搭上桌椅再上流水席。
; ;每一个前来拜会的同道中人,周馆主都热情洋溢地做了介绍,称杨仙茅是他的好友,而且是一位制药的行家里手,他的药,麻醉汤和消毒生肌汤,药效非常神奇,希望各位可以到周氏医馆去进药来尝试一下,并简单介绍了两种药的药性,还不厌其烦地反复描述他当时对这两种药的测试结果。
; ;他这样当然一方面是替杨仙茅撑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他们两人合作开发的这两个产品做推销,毕竟要推销给军队,一下还不可能打开这么大局面,但是京城的医馆数百家,如果都来进些货的话,光这个市场就够他发财的,当然不能错过。
; ;这番话如果是杨仙茅这个很多人都不认识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这些京城医馆掌柜管家只怕一次吃一瓶也不会相信,如果是从周馆主的嘴里说出来之后,这些人便信了个七八成,不由得对杨仙茅刮目相看。
第744章 平凡的老太太
; ;唐氏和刘冬雁也在门口迎接,她们迎接的主要是随同来的女眷,让到内宅的客厅去说话,等到酒宴之时再一同到酒楼去,只是虽然唐氏已经换了新做的衣裙,但是她因为常年穷苦,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富贵人家的女子,所以迎接总是很拘谨,也不会说话,只是勉强的笑一下招呼一声“您来啦,里面请坐。”
; ;杨仙茅又被周馆主拉去与前来恭贺的医馆的馆主和药铺掌柜见面,也无暇顾及女眷,也没人介绍她的身份,所以这些女眷中,基本上都把她当成来负责接待的老妈子了,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并不跟她攀谈,更没有讨好地说话,不少人甚至很倨傲地从她面前走过,都不正眼瞧她。
; ;这时,热闹的人群中出来一个妇人带着个丫鬟,手里还捧了个盒子,那妇人却正是唐氏的大伯子史老大的夫人,她也打听到今天有一个唐氏所说的仙茅医馆开张,便想来瞧个究竟,来了之后看见唐氏果然在门口,招呼客人,而客人对她很冷淡,并没有跟她攀谈什么,也更没有人尊称她为老太太什么的,更是笃定自己先前推测是对的,这老太婆就是老妈子冒充老太太。嘴角便露出了恶作剧的冷笑。
; ;她迈步出来到了唐氏面前,很夸张的大声说道:“我这里给老太太恭喜啦,你干儿子开的这药铺可真是荣光,您这干娘可是有福气啦,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干儿子,我给你道喜了,老太太。”
; ;她说这话时眼睛盯着唐氏,就想看她满脸胀红,十分窘迫的样子。她希望杨仙茅听到之后气恼之下将她撵出门去。
; ;唐氏却淡淡还了一礼,只是嗯了一声,没说话。
; ;史夫人看见杨仙茅在那边跟几个来拜访的医馆馆主说的正起劲,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话,那自己这一方挤兑不就白费了吗?于是赶紧往那边走了两步,扯大了嗓门说道:“恭喜老太太,您可要享福啦,您干儿子开的这医馆场面可真大,这么多人来捧场,可是把我们羡慕死了。”
; ;他这声声音几乎是扯着嗓门在喊,场中的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起扭头过来诧异地望着他,包括杨仙茅,她那夸张而市侩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立刻想到了刘冬雁先前所说的话,便猜到了个七八分,拱手跟其他几个馆主致歉,然后迈步过来,扶着唐氏说道:“干娘,怎么了?她是谁?”
; ;这一声“干娘”简直犹如晴空霹雳,把史夫人震在当场,呆呆地瞧一眼杨仙茅,又看看默然瞧着她的唐氏,有些结巴的说道:“您,您真是他的干娘?”
; ;刘冬雁已经把前面一波的女眷送到了院子里,由临时过来的婆子们照料,又出来迎接,便听到这话,又看见了她,顿时明白了,立刻上前柳眉倒竖说:“你果然来了!——我们老太太今日大喜的日子,跟你没什么关系,也没给你下帖子,你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 ;说罢,伸手过去挽住了唐氏的胳膊,亲昵地朝她笑了笑,扭头对杨仙茅说:“就是这老虔婆在菜市场欺辱我们老太太。”
; ;杨仙茅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史夫人,说道:“你是我干娘以前丈夫的哥哥的浑家吧?不好意思,我只拜了干娘,可没拜你们这些市侩的亲戚,也没给你们下请帖,不知道你今日来有什么目的?”
; ;史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可好歹她在市面上混的日子长了,见杨仙茅这药铺的架势和这么多来庆贺恭贺的人,便知道这是一个惹不起的主,而且这位弟妹的干儿子,若是真把这亲戚认下来,那自己家免不得有诸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