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冬雁是女扮男装,又哑着嗓子说话,而且年纪也小,身材瘦小,他们还真没把刘冬雁的真实身份认出来。
刘冬雁求助地望向杨仙茅。
杨仙茅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兄弟,我弟弟他不会饮酒,他从小体弱多病,喝酒会损害他身体,我想诸位也不愿意他喝了酒之后病倒吧,这样吧,我替他喝。”
说罢,咚咚的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钱采办一摆手说:“我是跟你弟弟喝,你是他哥,要给他喝也未尝不可,不过你要喝两碗才行。”
杨仙茅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管事,此刻也都喝大了,打着酒嗝正瞧着自己呢。
杨仙茅知道这些管事的手里都有些权,所以说话大大咧咧的也是常事,不过自己初来乍到,一来要不卑不亢,不能丢了连脸面,二来也不可得罪这些人,跟他们可不像跟辽军军官那样来个下马威,那样反而以后不好相处。
想明这个道理之后,杨仙茅点了点头,说:“既然钱兄弟这么说了,我就算喝了马上醉倒,也得硬着头皮呀,谁叫我弟弟身体不行,喝不了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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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两出戏
旁边的管家呵呵笑着说:“今天是你初来乍到,又跟诸位管事的认识,所以大家摆酒给你接风洗尘,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吃饭喝酒可不能再像这样孟浪,毕竟他弟弟身体弱,大家都看得出来,的确不宜喝太多的酒,就让他替喝一碗,以后就再别劝他弟弟喝酒了。”
众人都一起点头,说:“是这个道理,只喝这一碗。”
钱采办又说:“这位小兄弟就算身体再不好,多少总要喝一点,喝完之后剩下的再由他哥哥替喝,这样总可以了吧,也表示我的心意了。”
众人又齐一起叫好,归管家也点了点头。
杨仙茅便不再推辞,慢慢的将一碗酒喝干,装着很辣的样子,夹了几样菜,送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还时不时打个干呕,这种怯酒样子反倒引起了其他管事的同情,都善意的哈哈笑了起来,说:“这酒可以慢慢喝,不着急。”
杨仙茅的故意示弱反倒让刘冬雁有些担心了,她低低的声音说道:“你行不行啊?要不行,我自己喝吧,就算喝醉也没事的,回去睡觉就行了。”
胡老三呵呵笑着说:“那可不行,今晚可有热闹看。二少爷带着戏班要唱戏呢,一个月也就这么一回,你们赶巧了,刚好赶上二少爷唱戏,这是难得一见。你到外面花钱也未必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了。”
钱采办也频频点头说:“的确如此,二少爷的嗓子那还真是一绝,便是最娇嫩的女子也比不上二少爷的嗓子的。不过胡老三,我瞧你多半是去想去看柳叶姑娘吧,看她那杨柳细腰的样子,每次我都瞧见你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这话引得众人又是一起哈哈大笑,连归管家都捋着花白的胡须,微笑点头说:“胡老三好色人所众知。”。
刘冬雁到底是个孩子,也很喜欢看戏,听到这话不由心里痒痒的,说道:“既然有这种戏,那能不能少喝点,不然喝醉了,可就看不到台上的戏了。”钱采办摇头说道:“我喝了一碗,你当然要喝一碗,你哥已经替你喝了一碗了,还差一碗,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总不能喝醉了。这样吧,让他分两次喝,先喝一半,等一会儿再喝一半,我瞧他酒量还行,不会醉倒的,至于你身体不行,就不要喝了,也不要勉强,否则把你灌倒了,我们也心里过意不去嘛。”
刘冬雁忙表示感谢,放下酒碗,她知道其实杨仙茅和他酒量不在话下的,在白山上,杨仙茅喝的酒可比它多得多。杨仙茅故作为难状,犹豫片刻,才咬咬牙拿起酒碗,咚咚的喝了半碗,然后赶紧把酒碗放下,又夹菜往嘴里送,不停嚼着,做着很痛苦的样子,看着这些人又都哈哈大笑说:“杨管事乃性情中人,虽然不太善于饮酒,可是却也不脓包。够意思,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杨仙茅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又把剩下的那一半碗也喝了。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大家喝酒的节奏也就慢了下来,把主要力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开演的二少爷的戏上面了。
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胡老三说:“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咱们这就瞧戏去,再喝下去,还当真看不清楚二少爷的演的精彩的演出,那还真就可惜了。”
刘冬雁问她:“却不知二少爷今天晚上要唱的是哪一出呢?”
胡老三打了个酒嗝,说道:“今晚上总共有两出戏,一出是鸳鸯记,你们看过吧?”
刘冬雁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唐代元稹写的那部鸳鸯传改编的那出戏啊,要是的话我就看过。”
胡老三笑呵呵说:“可不是,就是这出戏。”又把头扭过来朝杨仙茅说:“杨管事,你可看过?”
杨仙茅以前在京城太医院的时候,一心只读医书,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了医术上,而太医院也没有唱戏的,虽然皇宫里经常唱戏,却也不会让他们太医院的学徒去看的,而他又不会到外面的勾栏瓦肆去听戏,没那个时间,所以他没怎么看过戏,当下摇了摇头。
刘冬雁见杨仙茅摇头,有些惊讶,因为在她心中,杨仙茅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什么都厉害,没想到也有他不知道的。
刘冬雁不由得笑嘻嘻说:“哥,我告诉你,这出戏可有名了,但凡喜欢看戏的全都知道。说的是一个寒门书生,叫张生,跟一个已故相国的女儿崔莺莺,两人相爱了,在丫鬟红娘的帮助下,两人在西厢约会,崔莺莺以身相许,可是这张生后来做了高官,却抛弃了崔莺莺,被千百年世人所唾弃,这个故事,我每次看,都要掉眼泪。”
一旁的胡老三笑呵呵说:“这故事倒的确有些感人,只不过看一遍哭了也就罢了,怎么能每次看都要掉眼泪呢?那样说起来,岂不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
钱买办却摇头说:“此言差矣,二少爷每次演这出戏都要在台上掉眼泪,难不成他不是男人,只怕比你还男人吧,怎么他就会掉眼泪呢?”
“他的眼泪是抹上去的清水,我可听大家私下里这么说的。”
“那是胡说八道,我上一次见他唱这出戏的时候,看得真真的,就是落下的眼泪,哪有什么清水抹到上面,黄口白牙说瞎话。”
杨仙茅听了之后,心中感慨,如果每次演出都能这么投入,只能说二少爷也对这出戏的角色投入了很深的感情,至少他对自己喜爱的事情,这种全身心投入的精神,真是值得夸赞的。
刘冬雁又问道:“那今晚第二出戏是什么。”
那个姓孙的管事,是负责杂役房的杂役的,当下说道:“这出戏可比鸳鸯传好看,至少在我个人看来。这戏大家都很熟悉,一说出来你们就知道,叫做《张协状元》。”
果然一听这几个字,刘冬雁立刻鼓掌叫好,眉飞色舞的说道:“这出戏好看,我看了好多遍了,没想到今天又能看到了,真是太好了。”
她兴奋之下动作竟然露出了少女的妩媚,瞧的其他几个买办都笑了,胡老三说道:“小兄弟刚才那动作倒像足了女人,若是被二少爷看到,肯定死活拉你到台上去跟他一起反串青衣,演个红娘什么的。”
刘冬雁这才醒悟自己兴奋之余,居然露出了本色,赶紧哑着声音说道:“哼,我才不当戏子,要去你去。”
这话说的那胡老三有些窘迫,讪讪地笑着说:“说句笑话而已,除了二少爷,好端端的谁又愿意去当戏子啊?而且还要反串青衣花旦。我的娘,说实话,我就只看着我的柳燕儿,根本就不敢看二少爷,我怕我那个胃呀…”
冷不丁后面有人给了他一巴掌,却是钱买办。
钱买办压低声音说道:“灌了两碗黄汤就胡说八道,二少爷演戏演的那么好,怎么就不能看了?我就盯着二少爷看,你那什么柳燕儿我才懒得瞧呢!跟个妖精似的。”
胡老三也觉得自己有些管不住嘴了,赶紧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打了一巴掌,说:“叫你胡说八道。”
刘冬雁见话题转开了,而且他们几个正说得热闹,于是扭头对杨仙茅说:“哥,你也看没看过这出戏吧?”
杨仙茅当然没看过,摇了摇头。
刘冬雁端起茶咕咚地喝了一口,然后眉飞色舞地跟他说:“这出去可比鸳鸯传更加曲折好看,鸳鸯传看得人掉眼泪,而张协状元,则是让人又喜又悲,又悲又喜,说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有一个张书生叫张学,进京赶考,路上遇到抢匪,财物被抢了,还被砍成重伤。幸亏古庙里一个贫穷的农家女救了他,替他治好了伤,张学感激之下,便跟她结成了夫妻。”
杨仙茅笑道:“不错,喜剧团圆。”
刘冬雁杏眼一瞪,道:“什么啊,还没完呢,这农家女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卖了,又借了钱凑足了盘缠给张学进京赶考。张学果然高中状元。知州王德勇想招他为夫婿,却被他拒绝了,王德勇的女儿因此羞愤而死。可是那农家女得知张学高中之后,进京相认,却被他丈夫张学命门房撵了出去,可怜农家女只能一路祈祷着回到家乡。”
“嗯,是有喜有悲。”
“别打岔,还没完呢。没想到这张学居然想杀她灭口,派人追杀,结果这农家女被他砍伤手臂,跌落山崖被村民救起,恰好遇到经过此地的要到知州赴任的王德勇,见农家女相貌清秀,便收她为义女,带着一起前往赴任。张学恰好在王德勇的麾下,参见时被王德勇撵出门去,他害怕之下,想方设法乞求王德勇的原谅,并厚着脸皮去求婚,要与王德勇的女儿成亲,王德勇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求婚,新婚之夜才知道他娶的却是他原来的夫人,也就是那个可怜的农家女,两人最终破镜重圆,你说这故事好玩不?”
杨仙茅点点头说:“话说回来,这个故事比刚才那个故事的确要曲折很多,而且最终还是一个相对完满的结局,只是在我看来,不该安排这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张学和那可怜的女人破镜重圆,应该让他受到报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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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二少爷的扮像
杨仙茅这番话反倒让胡老三等人摇头不迭,瞧着杨仙茅说道:“须知这张学考中状元郎,当官的大老爷,三妻四妾那还不是寻常事。女人嘛,抛弃了又怎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又为何要说老天爷惩罚呢,要是这样的话,那些三妻四妾的大老爷们,还都该遭老天爷惩罚了,那这个世道,岂不就乱了套了吗?”
刘冬雁眼睛一瞪,说道:“我哥说的就对了,凭什么女人必须被男人抛弃?想当初那张学被匪徒山贼所伤,若不是那农家女救她。他早就一命呜呼了,知恩不图报,算什么男人?而且他还派人去追杀人家,他不认她也就罢了,何苦还要取她性命?这种男人不遭老天爷报应,老天爷就做事不公平!”
一听这话,这几个管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都哄堂大笑。
刘冬雁还是有些不服气,转头望向旁边的归管家说:“管家,你说的我说的对不对。”
归管家却不去回答这个问题,瞧了一眼外面说:“天黑了,你们若还是再这么闲聊的话,可就耽搁看戏了,你们不急我还急呢。”
胡老三一听这话,赶紧一下站了起来,说:“对对,看戏去,天黑可就开演了,不过开场的锣鼓还没响,应该来得及的,把这一碗喝完就走。”说罢,端起酒咚咚的喝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喝了,便都出了膳堂,往戏楼那边去了。刘冬雁跟着杨仙茅出来,还是有些不服气,对杨仙茅说:“哥,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作为男人的主流的思想,的确是如胡老三他们所说的,包括杨仙茅也觉得他们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不过他当然不能赞同,因为在他看来,感情真的太伤人了,为了男女之爱,他自己折磨自己直到病倒,就是被感情所误,就是太过痴情的原因。不过经历了夏银花这件事情之后,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谈男女之情了,免得害人害己,徒增伤痛,因此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出家之人,一心修道,男女之事我早已置之度外。”
刘冬雁似懂非懂的说:“那你还跟夏姐姐和那个吉玛两个人那么好?”
一听这话,杨仙茅不由苦笑,这件事刘冬雁知道得很清楚,也亲眼看到了当时杨仙茅因为可能会失去夏银花而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过后来杨仙茅设坛祈求上苍原谅,这才使得夏银花元神附体苏醒过来。这其中的细节却是刘冬雁不知道的,也不知道从那以后杨仙茅只能慧剑斩情丝。因此,在她看来,杨仙茅这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却没想到说到了杨仙茅的痛处上。
杨仙茅他们一行人来到戏楼前,这里已经围坐了很多人了,基本上归家院里能走得开的都来到了这里,有上百号人。
戏台前面一排排的椅子,这是给归家院里数得上号的人物坐的,当然也包括杨仙茅这种中层干部和管事,最前面的一排座椅还空着,而后面已经坐满了各房的管事。
一些主事的老妈子、其他的一些杂役,使唤丫头,则站着在那些椅子的后面围了一个半圈,叽叽喳喳地说着,见到杨仙茅他们来了之后,一个戏台的管事赶紧过来招呼。
走在前面的是归管家,那可是归家庄除了主人之外最有权势的人了,但是他还是只能坐第二排当中一个位置,其他人再按照各自等级排序分别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杨仙茅虽然得到了老爷太太的重视,但毕竟新近,所以安排在第二排的边上,旁边坐的是刘冬雁,刘冬雁给了一个副管事的职位,所以也给了他一把椅子。
胡老三打了个酒嗝,说道:“怎么样,我说了还没开始吧,着什么急。”
钱采办却指着远处说:“怎么不着急,看见没有?各位少爷奶奶都来了,他们一到这戏可就开始了,我们这叫来得刚刚好,再耽搁可就不好了,总不能在主子后面才入场吧。”
听了这话,胡老三便不跟他犟嘴了,因为那行人已经到了近前。
站在外围的丫鬟婆子和普通奴仆赶紧让开路。走在最前面的竟然就是先前在路上遇到的归家大少爷归彪,很显然此刻他已经酒醒了。到了近前,一屁股坐在了当中的交椅之上。
归老太爷没有来,他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他坚决反对二儿子学唱戏,为此差点把儿子逼得上吊,他自然不会来捧场的。而归夫人小山一样的身体,也不愿意在人前露面,特别是在这种场合,所以她也没有来。
归庄主的二姨娘来了,但她是姨娘的身份,虽然是长辈,却不能够在大少爷面前托大,所以自然把主位让给了大少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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