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对这段故事已经从池碧峰下数十丈古石碑上看到了,所以不觉得新奇。
罗门主接着说道:“从那以后,修炼者又能吸取天地元气修炼了,只不过,天地间的元气很稀薄,所以要想快速修炼,只有直接从天材地宝或者从炼制的丹药中获取元气,能快速提升修炼级别。因此,天底下修炼元气的人一下多了无数倍,都指望着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炼丹的道士也一下多了起来,因为他们可以炼化各种药丸药物,提升元气。不过,大部分炼丹师只能炼制出初级或者中级的丹药来,而高级、超级则很难炼制出来,更不要说仙级了。所以仙级丹药非常珍贵,比初级丹药要贵三倍以上。”
杨仙茅想了想,还是把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门主是否知道如何炼制四品元气丹呢?我听说要用四品的药材,加上三品的元气丹合在一起,才能炼出四品灵药来。”
罗门主摇头道:“杨公子,四品灵药就不叫元气丹了,四品到六品都叫纯元丹。那丹药的药力就不是元气丹所能比拟的。据老朽所知,能炼制四品纯元丹的人似乎还没出现,毕竟天材地宝刚刚出现才三个月。所以世间好象四品纯元丹并没有露面过,当然,也可能是老朽孤陋寡闻不知道。至于如何炼制四品纯元丹,那老朽就更不知道了。杨公子刚才说的炼制方法是从何而来?”
杨仙茅笑了笑,道:“道听途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到这,杨仙茅心里却琢磨如何才能弄到丹药炼制的秘籍呢?自己拥有了能提升药效的阴阳真火,却不知用来如何炼制四品以上纯元丹,真是守着宝山要饭啊。
罗门主眼见杨仙茅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小心的问:“杨公子,老朽想邀请公子同往探寻东海上凌霄神尊海岛。如果公子愿意与老朽联手的话,将来从岛上得到的任何宝贝咱们都平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杨仙茅摇头说:“实在抱歉,我对这海岛真的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相信前去探宝的人都想独得宝藏,所以很可能会相互残杀,只怕难免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而我武功低微,实在不足以从这种亡命厮杀中逃得性命,与其如此,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冒生死危险呢?相比那些宝贝而言,我的脑袋更宝贝一些,这是我主要不想去的原因,还请见谅。”
罗门主呵呵道:“天底下武功,能破老朽钢筋铁骨功者,真是屈指可数,更不要说能伤到老朽的了,因此,你跟我在一起尽可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杨仙茅摇头说道:“罗门主,说一句话或许你不爱听,但是我想应该是事实。——既然天底下武功分九级,而罗门主的级别只不过是五级青气初等而已,在你上面还有四级呢,这些人或许大多数是一些不想为名利奔波的江湖隐士。一旦出现足以让他们动心的宝贝之后,他们一定会出现的,而他们一旦出现,那罗门主恐怕要应付他们也是很吃力的,所以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罗门主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很想反驳,可是又觉得无从反驳起,因为杨仙茅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天底下武功分为九等,而他自己只不过是第五等而已,之所以这十多年在江湖上没有遇到过敌手,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过真正级别比他高的江湖隐士,而这些人或许就隐藏在江湖之间,只不过懒得跟他过招而已,但是真是要遇到一个天大的诱惑出现的时候,只怕他们真的会从地下冒出来的。
但如果让罗门主放弃参与这个千载难逢的夺宝良机,他是不愿意的,而杨仙茅说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罗门主只好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不强求了。”
正说着话,罗门主的弟子已经把三千两银子送到了回春堂,几口大箱子装得满满的,杨仙茅将三品仙级元气丹给了罗门主。随后,罗门主带着弟子们告辞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杨明德夫妇这才带着红裳儿从里屋出来。外面刚才惊天动地的喧闹声,他们听得不真切,先前杨仙茅已经叮嘱他们,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出来,所以到此刻去叫了他们才敢出来。
杨仙茅虽然受了震荡内伤,但那一枚三品仙级元气丹果然厉害异常,已经将他所受震荡系数复原了。
冯秋雨低声问杨仙茅说:“你真不打算去东海争夺凌霄神尊的宝藏?”
杨仙茅笑了笑说:“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去只有送死的,何必要去凑那个热闹?没了性命,再好的宝贝也没有用啊。”
冯秋雨回头瞧了瞧严儒生。刚才严儒生他们原也是动心想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捡个漏得个宝之类的,但是听杨仙茅这么说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若是去了,只怕把小命丢在那儿。因为严儒生、鲍雄和余鹤飞他们三个只不过是一级红气级别而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仙茅从口袋里取出了四枚三品仙级元气丹给了冯秋雨他们四个每人一枚。
冯秋雨惊喜之下,赶紧摆手说:“我们不能要,这玩意儿太贵了。”
鲍雄原本是已经接过了这枚药丸,欣喜无比,正要出声感谢,听得冯秋雨这么说,讪讪的把药丸递还给杨仙茅。
杨仙茅说道:“我不在的这三个多月,多亏你们一直保护我父母的安危,我十分感激。与罗门主之间的仇怨,实际上也是我惹下的,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替我白白受了一场惊吓,这药丸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冯秋雨摇头说:“不行,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不能收下如此贵重的药丸,我们无功不受禄。”
杨仙茅说:“客气什么?快拿下吧!我实话跟你们说,这些药丸对我来说值不了什么钱的,快收下。”说罢,抓过冯秋雨的手,将一枚药丸拍到了他的手心,又把剩下几枚递给了其他三个人。
杨仙茅这话还真不是夸张,因为对他来说,要想炼制三品仙级元气丹很容易,只要找到三品初级元气丹就能通过炼制提升为仙级,目前还没失败的,所以可以说是无本买卖,不需要费多少工夫的。可谓财大气粗,也就不在乎了。
冯秋雨原本是不好意思要的,可是杨仙茅抓着她的手,硬塞到她手心里,她感觉到了一股温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生的瞧了杨仙茅一眼,不知怎么的,俏脸已经泛起了一片红霞,然后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多谢了。”
严儒生对杨仙茅说道:“既然杨公子回来了,你的武功现在已经远胜我们,我们留在这儿也是多余了,这就回知府衙门去当差去了。”
杨仙茅又谢过之后,将他们送到门外,挥手作别。
杨仙茅返回药铺,这时正好有几个病患来抓药,听到母亲张氏歉意的对一个病患说,有两种药欠缺,实在抱歉,对另外一个病患也说欠了一味药,杨仙茅有些奇怪,因为这几味药都不是什么珍稀药材,都是普通的药而已,怎么会欠缺呢?等到病患摇着头走了之后,杨仙茅便问母亲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有空去进药,要不然自己去一趟。
张氏苦笑摇头,说:“你出去这三个多月家里出了很多事,你刚回来又遇到强敌上门,所以还来不及告诉你,咱们宣州城几家批发药材的药材行都被韩氏医馆收走了。韩氏医馆韩神医有一个二叔公亲自掌管药材行,他卖给其他药行的价还是以前的,但是对我们回春堂提高了五成。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卖药给病患不加钱就要亏本,要是加了钱,药材肯定会比其他药铺要贵得多,那病患也就不来买药了,所以我们彷徨无计,幸亏药材仓库仓库还有些存药,才维持到了现在,但是已经有好几样药材卖完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第218章 咄咄逼人
杨仙茅眉头一皱说:“韩氏医馆这位二叔公这么厉害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回春堂,他难道是存心的?”
杨明德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存心的,我去进药的时候,这边二叔公亲自来见了我,冷嘲热讽的说我们杨家能够开膛破肚给人治病,连他们家的韩神医都比下去了,就没有必要跟他们进药。所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如果真要到他们那儿进药的话,会比其他的药铺进价贵一半。还讥讽地说我们药铺赚的钱太多,帮我们花花。摆明了存心欺负人。”
杨仙茅顿时明白了,这位韩家二叔公是妒忌了回春堂的名气,想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整垮回春堂。
宣州地处吴越国西北,四周府县相距都比较远,如果从其他府县进购药材的话,除非是药材行这种大批量的批发才有得赚,要是药铺直接去进,光来去路费就受不了,那是很不划算的,因为药铺不可能一次进太多的药。所以药铺在宣州是非常紧俏的,也幸亏原先宣州药材批发行价钱也比较公道,这才相依相存。但是现在,宣州所有的药材行都被韩氏医馆收高价收走了,一旦垄断之后,价格多少就是他一家说了算。
杨仙茅一听这话,很是有些生气,便说道:“我们这里三千两银子,开一个药材批发行不知道够不够?”
杨明德赶紧双手乱摆,说:“不要跟他们斗这个气,我们开药铺就行了,也不用去搞什么药材批发行。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回春堂来的,其他的药铺我听说跟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药还是从他们那儿进,如果我们开批发行,这些主顾怕不会到我们这来买,而我们要压价,又没有什么赚的,又何必去斗这个气呢?”
杨仙茅想想也是,拿三千两银子去跟韩氏医馆斗气,那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自己现在已经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又何必苦守着这药铺呢?
对于看病,自己给人看就是了,病人想去哪抓药他自己去抓,也犯不着从中去赚这一点药材的差价,更没必要忍气吞声花一半的钱去进高价的药来卖给病患,反正病患不在自己这里买药也能在别的地方买。
于是杨仙茅正准备给父亲说只看病不卖药了,可是想想一个堂堂医馆,只看病不卖药,那不是摆明了被他们韩氏医馆欺负吗?这口气也咽不下去。更何况自己的三品仙级元气丹还是要通过拍卖行来进行拍卖的。而拍卖行整个宣州也就只有韩氏医馆这一家。所以还是绕不开他们,看来还得跟他们好生交涉一下,毕竟自己跟韩神医和他的女儿韩雪娥关系都不错,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想到这,杨仙茅带上红裳儿,骑着红毛驴,径直来到了韩氏医馆。
到门口,杨仙茅就有些吃惊,只见韩氏医馆旁边的商铺已经被拆掉,新修了一个巨大的大厅,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写的是韩式拍卖行。
杨仙茅翻身下马,径直来到拍卖行门口,见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见他过来,一脸寒霜挡住,说道:“今天没有东西拍卖,没到开拍的日子,闲人免进。”
杨仙茅便沿着那拍卖行走了一圈,窗户有些倒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无非就是一排排的座椅,还有一个高高的台子。
杨仙茅回到了韩氏医馆门口,叫红裳儿照看赤阳驴,自己迈步上了台阶进了韩氏医馆。
韩氏医馆的郎中们跟杨仙茅都是老相识了,以前见他来都要热情的招呼,因为他们打心底都很佩服杨仙茅的开膛破肚的神迹,加上韩神医跟杨仙茅关系很是不错,以前他们对杨仙茅是十分的巴结讨好,可现在见到杨仙茅进来,竟然有一种张皇失措或者尴尬的神情,站起来迎接不是,坐着不理睬也不是。
杨仙茅一见他们这种神情,便猜到了几分。想必是那位韩家二叔公造成的影响吧。他目光在大厅中一扫,并没有看见他想象中的趾高气扬的那韩家二叔公,也没有看见韩神医和韩雪娥。
杨仙茅本想向熟识的老郎中询问的,可见这些老郎中都忙着给人看病,神情也颇有些尴尬,便知道他们不好跟自己打交道,而药铺里普通的伙计似乎也全都换了新人,连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于是,杨仙茅便对一个负责大堂招呼客人的伙计抱拳拱手说道:“请问韩神医在吗?烦请通报一下,回春堂小郎中杨仙茅前来拜会。”
伙计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仙茅,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们医馆馆主已经到京城去了。”
杨仙茅很是吃惊,问:“那现在的馆主是谁呢。”
“我们韩氏家族的二叔公。”
杨仙茅这才知道,这位大堂上负责招呼的伙计,应该就是韩式家族的子弟,难怪如此倨傲。
如果对方客客气气的,杨仙茅也许就走了,但是见对方这个样子,而且眼神中似乎还有敌意,于是便把他倔强的性格逗了起来。他很想见见这位矛头直接针对回春堂的二叔公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背着手说道:“那就叫你们馆主出来,我找他有事,当然,他要不敢见我,那也就不必出来了。”
那伙计眼睛一瞪,便要发作,随即又忍住了,哼了一声,袍袖一甩,说:“有种你等着。”随后转身快步往后院去了。
只过得片刻,便听到后面传来洪钟一般的声音:“回春堂小郎中上门闹事?他吃了豹子胆了吗?他以为他真的在宣州可以为所欲为吗?”
说话间,从后屋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飘着白色的胡须,头发眉毛也几乎都白,但一口牙齿却还整整齐齐都没掉,一看就是有道行的人。
这人正是韩神医的二叔,韩神医父亲的二弟,名叫韩飞猿。
韩飞猿已经年过七旬,但是并没有任何老态龙钟的感觉,仿佛是一个中年壮汉,把头发眉毛染白了似的。他进来之后,在堂屋中目光一扫,喝道:“哪一个是回春堂的小郎中?”
杨仙茅看见这韩飞猿,不由心头一凛,因为他见到韩飞猿身上飘散着一种明亮的青色气流。——这老者居然是五级青气高等的强者。
杨仙茅曾经跟同样是青气强者的罗门主斗了个旗鼓相当,当然,罗门主只是青气强者初等,而这位韩飞猿,则是高等,等次上相差两级,实力上差距却是非常明显的。
不过,他没有显露出任何畏惧,背着手仰着头,淡淡的说道:“在下就是回春堂小郎中杨仙茅,我本来是来拜会韩神医和他女儿的,没想到他们去京城了,所以顺便拜会一下新来的馆主。”
韩飞猿也没有把杨仙茅往里让,冷冷说道:“我那侄孙女已经许配了京城一位跟我们家族门当户对的朝廷重臣的公子。如今,他父亲已经送他进京城完婚去了,所以,族长派我到宣州来接替他掌管宣州的医馆,宣州是我家族的根基,虽然生意不算很大,但是却很是看重。来了之后知道你们回春堂近日里风生水起,用一些江湖伎俩提升你们的声誉,我听了很是不屑。本想找你当面揭穿你们的把戏的,结果听说你外出一直没有回来,没想到今日却亲自先上门来了。我只想跟你说一声,如今韩氏医馆,不是那心慈手软的韩神医执掌,是我来执掌。从今以后,我倒要看看宣州到底是你们回春堂强?还是我们韩氏医馆强?”
杨仙茅听到韩雪娥到京城去嫁人,不由心头一阵怅然,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对韩雪娥已经是安生情愫。
随即,他眉毛一扬,甩开这种情绪,说道说:“你为了挤垮我们回春堂,将我们买药的价格提高一半,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太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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