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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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9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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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让的脑子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这真的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窝,自己刚才生死之间,竟然忘了后面还在给张须陀这个杀神追着,也幸亏他刚才没有出手,不然的话,只怕自己这几百人已经全都没命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一股子热血腾起,大吼道:“张须陀,老子不要你可怜,趁人之危,不是英雄好汉,咱们有本事,上马打过,就算死在你手上,老子也没有怨言。”

    张须陀哈哈一笑,说道:“你要是这么有种,为什么还要从战场上逃跑呢?翟让,你自己想打,我和你单打独斗都可以,何必连累你的部下们呢。”

    翟让冷笑道:“怎么,号称天下无敌的张须陀,难道还怕了我翟让不成!”

    张须陀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缓缓地说道:“既然你找死,那怪不得我,来,咱们就堂堂正正的交手吧,不过我提醒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我的箭术你见识过了,想取你性命,唾手可得!”

    翟让站起身,缓缓地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弯腰捡起了自己落在地上的那柄宣花大斧,单雄信也紧跟着拾起了寒骨白,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大头领,现在怎么办?”

    翟让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还能怎么办,怕是这回不得逃脱了,单头领,那张须陀说得没错,现在胜负已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们还是向那张须陀投降的好,他应该不至于乱杀无辜的。”

    单雄信低声道:“可是李密李先生不是在此设伏的吗,他总不可能扔下我们不管吧。”

    翟让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李密要是真的在这里埋伏,刚才我们掉进沼泽的时候就会出来相救了,哪会等到现在,只怕是知道我们全军大溃后,早就跑了,唉,这些文人一个也靠不住,还是你单雄信讲义气,要是这回我能捡回条命,一定会跟你结拜兄弟!”

    单雄信的心中一热,忘情地说道:“翟大哥,你赶快上马逃吧,这里我挡着,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会为你挡住张须陀的!”

    正说话间,突然张须陀冷冷的声音随风传来:“怎么,是商量好了怎么突围吗?翟让,你要是条汉子,就别让手下作无谓的牺牲了,来,我张须陀跟你单打独。。。。”

    他的最后一个“斗”字还没说完,突然脸色大变,空中传来一阵强烈的破空之声,几百枝羽箭,瞬间就从一侧百步外的树林中射出,三枝羽箭,直奔张须陀而来,势如流星。

    他的脸色一变,龙飞槊顿时舞起一阵狂风,两根羽箭被“叭”“叭”两声,应手而落,可第三枝箭,却是突破了外围,给槊杆轻轻一磕,稍稍改变了方向,“扑”地一声,穿透了张须陀的双层肩甲,直钉到他的左肩,几乎透体而出。

    而与此同时,张须陀周围的铁骑,纷纷落马,一下子倒是有五六十骑,倒栽马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含恨而终。

    一阵号角声响起,密林和后面的山道奔出千余劲骑,齐声大吼:“休要走脱张须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突出重围(4更)

    翟让的脸色一变,未及回头,就只觉得劲风扑脑而来,他吓得一机灵,连忙低下了头,只觉得一阵火焰般的箭气贴面而过,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脸上已经给生生地划出了一道血印,而一根羽箭,则贴着他的脸擦过,直落到前方,势尽坠地。

    翟让躲过了这夺命一箭,扭头一看,只见两百余骑直冲而来,尽是隋军的鬼面骑士,为首一员大将,须发花白,手持长槊,如翻江倒海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连挑落三名瓦岗骑兵,翟让见过此人,可不正是张须陀的副帅贾务本?!

    贾务本高声大叫道:“大帅勿虑,务本在此,你快冲出敌阵啊!”

    张须陀二话不说,拍马直冲,向着翟让的方向冲了过去,身后的百余骑也都精神抖擞,本来瓦岗军还有近千骑,但分成了两部分,翟让这里只有四百多人,两股隋军加起来也有三百多骑了,数量上不落下风,给这样两面夹击,刚才还胜券在握的翟让等人,反而手忙脚乱起来,贾务本这支生力军从背后杀入,其锋极锐,打了翟让部一个措手不及,只一个冲刺,就打倒了七八十名瓦岗骑兵,这个包围圈,竟然有给攻破的趋势。

    李密咬了咬牙,沉声道:“三郎,赶快贴上去,不能让张须陀这样冲出去了!”

    王伯当大吼一声:“得令!”把大弓往马鞍上一挂,取了马槊正要冲锋,李密却忽然摆了摆手:“稍等,伯当,不要急着用长槊,你这样肉搏冲击,张须陀只怕留不住,他一个冲刺就能冲出翟大头领的包围了,得把他留下才行。”

    王伯当奇道:“现在两军混战,不用肉搏兵器还能用什么?”

    李密冷笑道:“放箭,不要吊射,用直射,射最前面的兵。”

    王伯当的脸色一变:“现在两军是在混战啊,这样会射到自己人的。”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但会射到更多的敌军,张须陀在向外冲,而贾务本是向里冲,等你杀到百步左右的时候,只怕贾务本正好是冲进圈内,你这时一通乱射,就算留不住张须陀,但把贾务本和他的手下射个七七八八,问题不大。”

    王伯当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迟疑:“只是,只是这样一来,留不下张须陀,只射中个贾务本,还会伤到不少自己的弟兄,值得吗?”

    李密咬了咬牙:“相信我,张须陀一定不会扔下贾务本和后面的手下不管的,你就盯着贾务本射,别管其他!”

    王伯当哈哈一笑,把骑槊往地上一插,抄起大弓,大声吼道:“弟兄们,抄弓箭,只射不刺,随我来啊!”

    贾务本的手中长槊连挥,一挑一拨,把当前的一个敌手手中的长枪挑得飞上了半空,紧接着拨开了右边斜刺过来的一枪,借着这回荡之力,猛地一刺,把之前挑走武器的那名瓦岗骑兵,一槊就刺下马来。

    这已经是他今天挑下来的第七个敌军铁骑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腰间和臂上给刺中的三处伤口,也是火辣辣地疼,而大腿上给一铁鞭扫了一下,这会儿半条腿几乎已经没了知觉了,他心中暗骂,这些瓦岗贼寇还真是在这里留了精兵伏击,这些点子确实扎手,在山东的时候也没碰到过这么凶悍勇猛的贼人,看起来,今天轻敌吃了大亏了。

    张须陀冲到了贾务本的面前,沉声道:“老贾,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去收容俘虏了吗?”

    贾务本咬了咬牙:“那个杨德方说,前面大海寺这里有埋伏,我怕大帅吃亏,就带着人过来了。”

    张须陀眉头一皱:“那杨德方呢?你派了多少人他和手下?”

    贾务本摇了摇头:“此人不过是个头目,无伤大雅,而大帅万一遇险,一万个杨德方都抵不过您的,所以我就把杨德方给放了,带了所有人过来,果然,这里还真有埋伏,大帅,你先撤,我为你抵挡追兵!”

    张须陀的眉头一皱:“这怎么可以,老贾,你受了伤,不要勉强。”

    贾务本哈哈一笑,指了指张须陀的左肩,沉声道:“大帅,你受的伤可比我重多了,你已经杀了太多时候,兄弟们都已经没力气了,而我却是生力军,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先走,我在这里稍稍抵挡一下,就会去找你的!”

    张须陀环视了一下四周,跟在自己身边,第一批冲进来的骑兵已经不到七十人了,个个浑身上血,不少人手上的长槊都折了,只能拿着副武器和弓箭,而身上的盔甲也到处是被刺被砸的痕迹,显然已经疲惫不堪,就连马儿都在直吐白沫,他咬了咬牙,说道:“老贾,不要勉强,我先把弟兄们撤出,再回来接应你。”

    贾务本双眼圆睁,大叫道:“别说了,大帅,快撤。润甫,给我护送大帅离开!”

    一个中等个子,看起来很瘦弱,勉强套着一身锁甲的年轻人骑马而上,他的身上没有那种骁勇军士的强悍之气,看起来倒是象个文人。正是贾务本的儿子贾润甫,本来在军中作文书,这回也带在身边做个传令兵,没想到碰到这样的恶战,刚才这小子一直跟在贾务本身后,有老爹给他挡槊接箭,居然打到现在毫发无伤,只是贾务本中的两枪,都算是为他挡的。

    贾润甫吓得脸都有点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见过,见过大帅。”

    张须陀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只听到后面一阵喊杀声,却是刚才给冲散的翟让等人,又重整队形,追杀上来了,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随我先撤,冲出圈子后,再作计较。”

    张须陀的长槊一挥,手下的几十名骑兵,加上贾务本手下半数的护卫骑兵,都跟着他冲向了南方的山道,而贾务本则大吼一声,带着身边还剩下的七十余骑,对着翟让的三百多骑,狠狠地冲了过去。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百步之外,王伯当的脸上挂着狞笑,手中的大弓高高举起,森寨的箭头,指向了贾务本的胸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独挡千军(5更)

    张须陀一路狂奔,渐渐地,身后的喊杀声已经听不见了,奔出五里之后,他停下了马,看向了冲出来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焦虑,贾润甫上前道:“大帅,现在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我们还不能停。”

    张须陀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行,你爹和兄弟们还陷在里面没有过来,我不能把他们扔下,贾文书,你带着大家先撤,我带几个兄弟回去看看。”

    贾润甫急道:“不行,大帅,你是全军主帅,好不容易脱险,怎么能再次入险境?我爹应该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去救,你先回吧,我带几个贾家部曲回去便是。”

    张须陀微微一笑,说道:“贾文书啊,你并非武将出身,你爹说过,你自幼身体不是很好,练不了这弓马之道,今天能前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回去救你爹,需要武艺高强才行,你这颗孝子之心可以理解,但万一陷了进去,非但救不了你爹,还要分其他人的心,是不好的。”

    贾润甫面有惭色,低下了头,说道:“都是我没用,这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

    张须陀一咬牙,抽出腰间的小刀,把肩上的箭杆一下砍断,一股血泉从创口中喷出,他咬了咬牙,脸上肌肉只是跳了跳,却无一丝痛楚之色。

    几个亲兵连忙说道:“大帅,你,你受了箭伤,不可再战啊!”

    张须陀厉声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不能骑马,不能舞槊了吗?现在箭尖有倒钩,不能硬拔,等我接出贾将军之后,自然可以治理,尔等休得再言,随我再冲一次便是!”

    那几名亲卫眼中泪光闪闪,抱拳应诺,而贾润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须陀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张须陀一转身,提起斩龙槊,就向着来路奔去,十余名亲卫紧随其后,很快,转过一道山弯,就不见了踪影,所有的隋军骑士全都下马跪地,向着张须陀远去的方向拱手磕头,眼含热泪地说道:“大帅,祝您马到成功!”

    贾务本的身边还剩下七八个骑兵,人人的身上,马身上都插满了箭枝,如同活动的箭靶,而贾务本的明光大铠上,两个护心镜都已经给生生射碎了,他的身上插了不下二十枝长杆羽箭,鲜血已经把这些箭的箭翎染得一片腥红。

    贾务本勉强地伏在马背上,让自己不至于倒地,但仍然艰难地持着长槊,与仅存的几名部下,堵在山道的入口处,挡着敌军冲击的路线,在他的身前,已经堆了百余具瓦岗军骑兵的人马尸体,几乎要把这狭窄的冲锋路线给挡住了。

    翟让和李密等人已经会合到了一起,他们这里还有不到五百骑,也多是身上有伤,王伯当的箭袋几乎空了,刚才的一场激战,让他射光了所有的箭枝,这些隋军铁甲重骑几乎是人人双层甲,即使是以他的神箭加力量,也很难一箭毙命,比如贾务本,足足中了他八箭之多,却还能保持战斗力,这让号称神箭绝世的勇三朗王伯当,也为之侧目不已。

    李密高声叫道:“贾将军,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不可能再继续撑下去,不要作无谓的抵抗,下马投降吧。”

    贾务本的头盔已经不见了,一张老脸之上,遍是血污与伤痕,他须眉皆张,大吼道:“老夫就在这里,誓死也不会降贼,有胆的就放马过来吧!”

    张须陀的叫声突然在贾务本身后响起:“老贾,我的兄弟!”

    贾务本的浑身一震,连忙回过了头,只见张须陀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十余个骑卫,已经奔了过来,贾务本的嘴唇动了动,叫道:“大帅,你,你怎么可以回来,快走,快走啊!”

    张须陀骑到了贾务本的身边,沉声道:“老贾,咱们的信条你忘了吗,对所有的兄弟,都不能抛弃,不能放弃,更不用说对你了。现在大部分的兄弟都已经冲出去,已经安全了,我这个当主帅的,怎么可以自己逃跑,扔下你们不管?”

    贾务本长叹一声,眼神中尽是落寞:“大帅啊,你真是糊涂啊,我们这么多兄弟在这里死战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你吗,唉!”

    李密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马上转向了王伯当,沉声道:“三郎,快,快射贾务本!”

    王伯当扫了一眼箭囊,只剩下了最后一根箭,他搭箭上弦,瞄了过去,可是刚瞄了一半,又放下了,叹道:“不好办啊,恩师,这家伙的防护太好,又伏在马上,我没法一箭毙命。”

    李密咬了咬牙:“射不了人,就对着马射,只要他的马死了,我看张须陀怎么救他!”

    王伯当双眼一亮,立马抄起大弓,对着贾务本的战马眼睛,就是一箭,箭如流星,百步距离之上,那马儿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一箭就给射穿了脑袋,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贾务本猝不及防,滚鞍落马,身上的羽箭一下子重重地插进了肉里,血流如注,而他的人,也顿时痛得晕死过去,人事不省。

    张须陀咬了咬牙,跳下了青龙马,亲手抱起贾务本,扶到了马上,他把脸凑到了青龙马的脸边,轻轻地说道:“老兄弟,带我的兄弟回去,永别了!”

    说完,他一拍马臀,青龙马长嘶一声,吊头就驮着贾务本向回奔去,而身边的骑卫们则纷纷围了过来,准备跟他一起下马步战。

    张须陀厉声道:“全都给我回去,护送贾将军回营,这里留我一人即可!”

    几个军士哭喊道:“将军,不要这样,骑我们的马回去,我们留在这里抵抗!”

    张须陀惨然一笑,虎目中泪光闪闪,说道:“今天都怪我刚愎自用,孤军冒进,才有此败,我来时就立下军令状,不破敌军,甘当军法,现在仗打成这样,就算我回去收拾部队,也会被军法从事,与其回去死在杨庆的刀下,不如在战场上战死,才不辱没我张须陀的名声,你们回去后,告诉王世充王将军,请他转告圣上,我张须陀,已经尽力了,死后愿化为一缕忠魂,继续保护着大隋,为陛下杀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须陀败死(6更)

    一天之后,荥阳城头,王世充与魏征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张须陀军营,已经一片白色孝服麻衣,哭声震天,张须陀和贾务本的两具棺木,被放在显眼的高坡之上,几十名将校,以秦琼,罗士信为首,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他们这两位主将平时里对士卒极好,视如已出,而这些军士们也都视其为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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