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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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8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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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疾行,而前方的一路之上,几千名叛军惊慌失措,如同被驱逐的野兔一样,逃得路两边的芦苇丛中,到处都是,而这些兵士一边跑,一边扔下旗帜与甲胄,兵器,在这瑟瑟的寒风之中,几乎只着单衣,没命地狂奔着。

    宋灏哈哈一笑,用马鞭指着那些逃亡的敌军,几里长的路上,“杜”字和“辅”字的旗号扔得满地都是,宋灏一手拨着自己的马缰,那马儿吐着白气,把地上的一面“杜”字帅旗踩得一片稀烂,与这河边的烂泥混为一体。

    宋灏笑道:“都说这杜伏威的叛军有多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我军一到,他们就一战而溃,给我军追杀十余里,赶鸭子一样地赶进了这芦苇荡之中,看来,真的是名不副实啊。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其他几个军官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个黑脸的旅帅皱了皱眉头:“将军(宋灏虽是校尉,但作为讨伐军的长官,也可以暂时称为将军),敌军主力未受损失,现在又逃进了这个地方,只怕,会有埋伏啊,我军既然已经胜利,不宜过于深入,还是收兵为好。”

    宋灏的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刘旅帅,你听说过曹刿论战吗?”

    刘旅帅是个粗人,不识字,眨了眨眼睛,疑道:“什么叫草鬼论战?草丛中生出来的鬼吗?”

    宋灏又好气又好笑,骂道:“真是蠢材,曹刿是春秋时的鲁国将军,有一篇著名的论战文章流传,讲的就是判断敌军是不是诈败,如果敌军的车轮印子散乱,脚印子一脚沉一脚浅,旗帜甲胄都是到处乱丢,那就是真败,而不是诈败,因为军队是需要组织的,如果是诈败,也会列阵,按着阵型跑,不会象这样凌乱,明白了吗?”

    几个军官都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宋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深深浅浅的脚印,还有那丢得到处都是的旗帜与武器甲胄,说道:“贼人这样逃跑,连旗帜都扔了,也就失去了起码的组织,现在他们逃进了芦苇荡里,就是想借着这个地形逃生,只可惜这里另一边是运河,这种背水而逃,只会把自己的去路给堵死,来人啊,传我将令,停止去捡敌军扔下的武器与皮甲,全部进入芦苇荡里追击!”

    刘旅帅的眉头轻轻一皱,说道:“将军,这样在芦苇荡里追击敌军,看不清十步之远,只怕散开来的话,容易遭遇伏击吧。”

    宋灏笑着摆了摆手:“本将军身经百战,当然不会犯这个错误,想当年本将军跟着陈棱陈大将军在郢州一带剿灭叛匪山蛮的时候,就对这套了如指掌了。来人,传我将领,让士卒们全都以队为单位,紧紧地靠在一起,十人一行,腰间用绳子系到一起,遇到有可疑的敌军,乱箭射之。只要我们的阵形保持得好,就不会有问题!”

    所有的军官们都叹服道:“宋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

    宋灏笑道:“这有什么,前天传来消息,说是右武卫的王大将军带着淮南兵,在北边大败孟让,斩杀贼人超过十万。咱们江都留守部队,要是连杜伏威都对付不了,以后只能让人家永远压一头,此战,我们一定要全歼叛军,斩杀杜伏威和辅公佑二贼,不做到这点,誓不回江都!”

    远处,芦苇荡中,几百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宋灏所部钻进了芦苇荡里,腰间用绳索系到一起,肩并肩,人挤人,盾牌上架着长槊,后面弓箭手继之,结成方阵,缓步而前,一路之上,槊尖乱捅,羽箭在向前后左右无目的地乱射,渐渐地,三千多铁甲步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芦苇的深处。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黑面短髯,左额上有颗铜钱大小黑痣的义军首领,冷冷地“哼”了一声:“果然,姓宋的还是上了咱们的当。传令,按原计划行事。”

    说话的这个义军首领,正是杜伏威,尽管他年龄还不到二十,但已经是号令三军,指挥数万义军的首领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让三千多军士诈败,逃进芦苇荡中,然后准备一举火攻,消灭这些隋军。

    一边的另一个比他年长两岁,中等个子,面色枯黄,留着两抹勾须的,正是义军的副统领辅公估,也是杜伏威最好的朋友,他眉头一皱,说道:“大哥,真的要火攻吗?咱们的三千兄弟还在里面呢,这会儿刮的是北风,会把他们也一并烧掉的。”

    杜伏威冷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不是真败,他们又怎么会把官军吸引进来呢?现在淮北都梁山的孟让所部大败,我军人人丧胆,若不把这股官军全给吃掉,只怕不出几天,部下就会星散了。”

    一边的另一个五大三粗,黑面赤发的年轻人,乃是杜伏威收养的养子王雄诞,杜伏威收养了几十名军中壮士,以为养子,平时置之左右,以为亲信,而王雄诞和阚棱二人,则是其中的翘楚,军中称王雄诞为大将军,阚棱为小将军,视为杜伏威的左膀右臂。

    王雄诞勾了勾嘴角,面露惋惜之色:“可惜了,三千多副这么好的铁甲,就这么烧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

    杜伏威的脸色一沉:“雄诞,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王雄诞的脸色一变,真要开口,一边的阚棱则抢着下令道:“火箭,发射!”

    上千枝着火的箭枝,划过天际,穿过了这片众人隐身的芦苇荡,飞向了远处官军们所在的那片芦苇之中,顿时腾起了熊熊的烈火,很快,伴随着凶猛的北风,宋灏所部陷入了一片火海,而惨叫声,几乎被猎猎的风声所掩盖,再也听不见了。。。。

    江都,留守府,王世充坐在堂上的帅案之后,一脸的怒气,而站在两边的军将们,则一个个屏住了气,不敢喘气得声音大一点,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王世充的愤怒,而其暴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王世充的目光移向了站在右边第一个的陈棱身上,平时那张胖胖的圆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陈棱,这会儿却是愁眉深锁,不敢看王世充一眼,王世充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声道:“陈将军,关于宋校尉的全军覆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宋灏乃是陈棱的爱将了,从郢州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还曾经与他一起远征过流球,累功至校尉,眼看这次有平叛的机会,陈棱自己要守城,却是让宋灏到了三千五百精兵,去讨伐杜伏威,本想让他捞个军功,却不曾想全军覆没,连自己的命都送掉了。

    可是是福不是祸,既然给王世充这样直接问了,他也只能咬了咬牙,回答道:“末将一时不察,选派了庸才出战,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宋灏的责任,由末将来付,还请大帅降罪责罚。”

    王世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好了,陈将军,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宋灏以前从没有独立掌过军,又犯了轻敌骄狂的错误,以至有此败,现在杜伏威所部,位置何在?”

    陈棱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杜伏威的叛军听说王大将军携消灭孟让所部的虎威回师之后,不敢再继续嚣张,连夜遁逃,现在已经逃离了淮南地区,进入大别山地界,末将愿意请令出战,率一万精兵追击,誓要将之斩于马下。”

    王世充摆了摆手:“好了,陈将军,贼人虽然小胜,但毕竟是给赶跑了,结果也不算太坏,我军的目标,就是确保江都的安全,而不是插手其他地方的事情,这次我军击破孟让所部,但是损失也不小,俘虏万余人需要编入军队,还要征召新兵,都需要时间,暂时就留守江都一带好了。”

    陈棱疑道:“就让杜伏威这么跑了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不过一流寇罢了,如果闹大了,本帅自然会领旨出征,但现在,江都一带算是基本上平安了,眼下安定江都人心要紧,现在陛下人在涿郡,而皇后娘娘则摆驾江都视察,我们必须要确保皇后娘娘的绝对安全,不能给贼人钻了空子,万一皇后娘娘有半点闪失,我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明白了吗?!”

    在场众将齐声拱手行礼道:“诺!”

    江都,离华宫,皇后临时寝宫。

    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王世充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下了床,站在窗台前,看着那夜色中的万家灯火,喃喃地说道:“怪不得杨广这么喜欢这里,别说他了,就是我来了这江都,也有点不想去别的地方了啊。”

    萧皇后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几乎直不起身,给王世充足足折腾了三个多时辰,即使是如狼似虎的她,也有点受不了,她吃力地抬着手,抚着自己那一头散乱的秀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你,你这是多久没碰女人了啊,简直,简直就跟恶鬼一样,我,我快要给你弄死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走到床边,一手托起萧美娘的下巴,看着她那疲惫的脸:“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儿,这都受不了啦?我还以为这回你应该很高兴呢。”

    萧皇后确实是久旱逢甘露,虽然是累得话都不想说,但也确实身体的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她的粉脸微微一红,拨开了王世充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今天吃了药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还不至于,我又不是杨广,天天马上征战,我的体格可比他好多了。宝贝儿啊,你这回来江都,是想我了呢,还是真的要给杨广挑女人?”

    萧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看着王世充:“你说呢?”

    王世充哈哈一笑:“我想你这次来,是想给你们萧家的复国,做最后一击是吧。好了,爽也爽完了,老规矩,谈正事吧。”他说着,往床上一趴,钻到了被子里,后仰靠着床头的软垫,两手垫在脑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

    萧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好个不解风情的死鬼,你若是对女人好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杨广的后宫还要多呢。”

    王世充冷笑道:“大丈夫的心里装的是天下,沉缅于酒色,能有什么出息,这回杨广在涿郡,却仍然不甘心,就算征不了高句丽,也要在突厥人面前抖抖威风,你是不是又想到别的心思,想要谋害亲夫了?”

    萧皇后咬了咬牙:“你我在一起的时候,少提杨广,他不过是我们萧家的仇人,还是个花心汉,我恨不得能把他碎尸万段!”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杨广抛下你,冷落你的原因,女人真可怕,以后我若是登了位,可得对你留点心眼才行。不然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萧皇后嘤咛一声,扑到了王世充的怀里,在他胸毛茂盛的前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我现在就咬死你。”

    王世充笑着搂住了萧皇后,一边抚着她光滑的背,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说真的,你这回是不是想要突厥出兵,弄死杨广?”(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床上政治

    萧皇后坐直了身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一边掠着额前的秀发,一边正色道:“不开玩笑,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你有办法吗?”

    王世充也收起了笑容,他感觉到萧皇后这回确实很认真,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不行,现在我还不能让杨广马上死。”

    萧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为什么,现在天下已经大乱了,就连江都和关中这两个核心地区,也是乱民四起,完全实现了你的想法,为什么还要留着杨广?这跟你原来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原来的设想?你说说我原来的设想是什么?”

    萧皇后咬了咬牙:“你不就是想要害死杨广,天下大乱后,趁机掌握兵权吗,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军队,杨广若是这个时候死了,那天下各地的拥兵大将,都会趁机自立,我到时候会帮你,帮你控制东都,让你成为辅国大将军,你再慢慢收回各地军将的兵权,这样你就可以一统中原和北方了。”

    说到这里,萧皇后顿了顿,沉声道:“不过,你也得遵守和我的约定,让铣儿能恢复大梁成功,以后与你永远为兄弟之邦,互不侵犯。”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神色:“怎么,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好侄子?”

    萧皇后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男人,我的依靠了,我的心里,自然会是向着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是萧家的女人,这血缘是无法割舍的,你只要遵守承诺,让我大梁复国,铣儿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我们大梁当年也是真心地向西魏称臣,如果不是他们背信弃义在先,我们也会一直感激西魏的好处,哪会心生怨念呢?”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可我又怎么相信,你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你的萧梁帝国呢,你能背叛杨广,为什么就不能背叛我?”

    萧皇后咬了咬牙:“我的君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北风俗迥异,北方铁骑在江南水网之地难行,而南方的步兵车船到了北方平原上,也不是铁骑冲杀的对手,这才会有南北朝分裂几百年,所以我侄儿不敢做北伐中原,一统天下的梦,只求保南边半壁江山就行。”

    王世充笑道:“那你的好侄儿,准备什么时候起兵呢?”

    萧皇后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杨广一死,他就会起兵,因为杨广在时,他是隋朝的官员,还不好动手,但杨广一死,各地的将领,郡守,县令们一定会纷纷自立,这才是起事的好时机,怎么样,君上,你帮我侄儿,帮萧梁就是帮你自己,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想继续给杨广卖命,成天提心吊胆地活着吗?”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现在我已经算是半自立的状态,杨广和我隔了千山万水,他管不到我,真想要管我,大不了反他娘的,也没啥好怕的。美娘,你不用激我,我不吃这套的。”

    萧美娘咬了咬牙:“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杨广,你不是可以自立了吗,难不成你真的想要给他卖命,帮他平定天下?”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现在的实力,还比不上其他的各路大将,隋朝有十二卫大军,我只不过是一个右武卫的大将军,还控制不了整个右武卫的兵马,甚至我手上现在的三万多人,都不是右武卫的府兵,而是我临时招募的淮南兵,以这点实力,现在就想自立,那是找死,宇文述,来护儿,薛世雄,王仁恭带的野战主力,任何一支过来,我都不是对手。”

    萧美娘冷笑道:“难道你继续拖下去,就能把这些其他各卫的主力兵马,收归到自己的麾下?别做梦了。就算你最近平叛作战打得不错,但也只是打打叛军,还不能和那些出身关陇的心腹大将相提并论。就算是平叛,张须陀,樊子盖他们做的都挺好,不比你差。”

    王世充叹了口气:“樊子盖现在在并州成了人屠了,所过之处,毁村屠乡,所有闹叛乱的地方,几乎是寸草不生。而且把杀戮的反贼,或者说平民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堆成京观,以这种可怕的形式,来震慑百姓。”

    萧美娘听得花容失色,不禁掩住了樱口,害怕地浑身发抖。王世充看了一眼她失色的样子,笑了笑:“好了,美娘,其实我也比樊子盖强不到哪里,江南和淮北平叛,我也杀人超过二十万,虽然没有京观这种东西,但万人坑也是有好几个,战场上的情形,总是很可怕,但是这些东西,吓吓从没有打过仗,没见过死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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