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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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6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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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往往只抽开一块砖头,看完后又会把砖头填回,甚至会不停地在城墙上把这些挖开的夹壁墙给重新填上,以增加城墙的厚度和强度。”

    杨广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叹道:“这么说来,是不太可能正好砸中那些夹壁墙了?即使砸中了,也不可能一下子砸塌整块城墙吧。”

    宇文述马上说道:“陛下圣明,所以我军这样雨点般的攻击,一方面是想压制城头的敌军,另一方面也是想碰碰运气,也许正好砸中一处夹壁墙,就有打塌一段城墙的可能,前几次攻城的时候,我军曾经误打误撞地打塌过两段城墙,砸出了几丈宽的豁口,只是对于我们的大军来说,这个宽度还是不够,高句丽人又是拼死抵抗,又是诈降,终于还是把这缺口给堵上了。”

    杨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一指西城墙上的那道约半丈宽,明显是新砌好的一堵砖墙口子,说道:“宇文大将军说的可是这道豁口?”

    宇文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道口子,当时一下子砸塌了这段之后,我军全军尽出,拼命地想攻进去。高句丽人也是不惜伤亡,调来了最精锐的部队,就在这口子和我们死扛,甚至还派出不少敢死队缒城而下,切断我军的后路,城内的人是边打边立新栅。如此这般连立了三道栅栏,才把口子给扎住,我军在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有一半都是在那次攻缺口时留下的。”

    杨广叹了口气:“实在是可惜,今天若是有这样的好机会,卿等万不可再贻误战机,就是死再多的人,也要从缺口里打进去!”

    宇文述和身后的一干将佐恭声道:“谨遵圣命!”

    正说话间,远处的石块袭墙之声渐渐地小了下来。城墙脚下除了那数万具两军将士的尸体外,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厚薄不等的石块,足有两尺多高,这正是今天这阵子投石攻城后留下的战果,城墙之上给砸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至少几十个城垛子直接不见了踪影,那些高句丽军的大旗,也全给砸断了旗杆。整个城头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只有城垛口的那些年代久远的青苔上长着的杂草还在迎风飘扬着。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

    杨广摇了摇头:“怎么,这么快石头就全打光了吗?朕怎么记得在辽河的时候,可是打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呢。”

    宇文述小心地回道:“陛下,辽河那次,我军的正面不过十里宽,用的投石车也不过一百多部。而且那是第一战,弹药和石块充足,所以可以打上一个时辰,可是这辽东城的围城战已经打了足足两个月了,每日里都是要靠军士们四处搜集附近山中的石块与坚土。今天又是四面攻城,摆开了两千多部投石机,所以打到现在,石块已经用完,接下来,我军是要用箭矢来压制城头的守军,掩护攻城了。”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你是今天的总大将,你来决定如何打,朕在这里看着就行,不干涉你的指挥。”

    宇文述松了口气,对身边的传令边沉声道:“传令,弓箭压制,五十轮急袭,城头不许有活着的高句丽人上来防守!”

    宇文述的命令被旗语与鼓号迅速地传达了下去,穿着皮甲的隋军弓箭手们,如潮水般地向着前方汹涌而去,离城墙一百步的地方,数千面大盾被架起,盾后的弓箭手们以行为单位,大约一行弓箭手排开在这六里多宽的城墙正面,相隔三步,足有六七百人为一行,走出盾牌之后,对着城墙上就是拉弓放箭,随着整齐的弓弦击发之声,一片黑压压的箭云腾空而起,直奔城头而去,而与此同时,放过箭的弓箭手们则迅速地退回到盾牌之后,换下一拨的弓箭手上前继续击发。

    一波一波的箭雨冲天而起,无情地清洗着高句丽的城头,三棱箭头打在石制的城垛和城墙之上的那种叮当作响的声音,就连隔了五里之外的杨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在这个几乎与辽东城城头齐平的位置,他看到对面的城头仍然是没有一点动静,在他这个角度看来,任何活物,也不可能在这样高强度的打击下生存。

    如此这般,隋军的箭雨风暴持续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而随着城头被完全压制住,隋军的弓箭手们也开始从盾牌后走出,逐步地向前推进,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在这五十步的距离上,隋军的弓箭手们开始站定,这些臂力强劲的弓箭手,可以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射穿五寸厚的木靶子,甚至有些臂力超强的家伙,射出的箭直接就插进了一些泥土砌成的城墙段上,箭尖入墙,尾部的羽毛仍然在不停地振动着。

    杨广看得心花怒放,笑道:“我军的攻击很顺利嘛,宇文将军,这些高句丽人是不是已经给射得害怕了,或者是死光了?这样强度的攻击,他们居然无法反击,看起来只要步兵一出动,这辽东城就可以直接攻下了吧。”

    宇文述的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远处的辽东城中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鼓角之声,紧接着是一片片此起彼伏的梆子声和铜锣声,宇文述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好,高句丽人上城墙了,快下令,投石车继续发射,弓箭手不许停!”(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对射

    随着宇文述的话刚离开他的嘴巴,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高句丽城头,突然旗帜招展,无数面的盾牌被举了起来,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枝,原来是高句丽的弓箭手们,早早地伏在了或者是躺在了这些盾牌的下面,以抵御那暴风骤雨般的箭雨石海,盾牌下的高句丽人,也许已经付出了成百上千的伤亡,但没有人乱动,也没有人起身,一直装到了现在,装到隋军弓箭手们脱离了盾墙的防护,大胆地逼近到离城墙五十步的距离,他们才终于现身出手!

    高句丽的城头同样腾起了朵朵箭云,城墙的垛口就是弓箭手们最好的防护,他们站在这些城垛之后,也不瞄准直射,而是直接以仰角向天空挥洒着箭雨,划过一道道高高的抛物线,向着几十步外,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的隋军弓箭手们,实施起箭雨的覆盖。

    不少隋军的弓箭手,这时候正在低头从箭囊里换箭,并没有来得及看城头的情况,只听到一阵阵梆子声和锣声响起,突然间光线变得昏暗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太阳,隋军的弓箭手们本能地抬起头一看,却只看到漫天飞舞着遮天蔽日的弓箭海,几乎挡住了整个太阳的光线,唯一还能让他们看到的亮光,是那些三棱箭头上闪着的,带着死意的冷冷寒芒。

    弓箭入体的声音不绝于耳,高句丽弓箭手们高抛物线的吊射,让这些弓箭足足飞到了离地有五六丈的高度后才开始下落,带着巨大的势能,狠狠地落下,不要说隋军的弓箭手们轻装上阵,只着皮甲。就算他们穿了骁果骑士的那些双重铁甲,也不可能护住全身,有些箭矢直接把隋军弓箭手的前后两层皮甲都射穿,箭头从后背的甲皮处钻出,而箭尾的白色羽翎却还留在前胸,被鲜血染得一片透红。

    隋军的弓箭手。被高句丽军这样猝然的打击之下,如风割麦穗般,一片片地被扫倒,只四五轮齐射的功夫,就足有三四千隋军弓箭手永远地躺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护城河一带,隋军的尸横遍野,让后面的弓箭手想上前时。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了。

    隋军这轮出阵的六七千名弓箭手,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射死射伤一半以上,剩下的人也顾不得再对城头进行弓箭压制,纷纷逃也似地躲回了几十步外的盾牌处,只有那些可怜的,无法逃跑的伤兵们,还留在原地痛苦地翻转。**,很快就被新的一轮接一轮的高句丽箭雨所覆盖。活活地被钉死在地上,成为一具具插满了箭枝,连人形都看不出来的尸体。

    杨广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也是第一次真正地见识到高句丽军的弓强箭快,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辽东城如此难打,久攻不下了。

    隋军的投石车又开始不停地轰鸣起来。在第一轮的远程打击中,一大半的石块被用掉了,这让这一轮的打击,声势看起来比第一次小了许多,高句丽的辽东城内。又响起了一阵低沉的鼓角之声,刚才还是万箭齐发的城头,突然一下子又寂静了起来,几千名高句丽的弓箭手,仿佛幽灵一般,齐刷刷的消失不见,只有如爆点般的石块砸在木盾上的声音,还有偶尔的一些人体从高处摔落的声音会随风传来。

    杨广这下子完全看明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可恶的高句丽人,居然就这样躲在盾牌的下面,硬顶在城头,宇文将军,这些发石车能不能推近一些,发一些大一点的石头,光这些小石块,很难砸死盾牌下的敌军啊。”

    宇文述摇了摇头:“陛下,很抱歉,发石车是只能把小石头扔得远,如果石头的个头大了,那扔的距离会大大地接近,现在这些大小如拳头的石块,还可以从二百步以外的距离砸进城内,若是石块大出一圈,有几斤重的话,那怕是只能扔五十步远了,非但砸不到敌军,还会砸到我军前方的弓箭手和步兵,得不偿失啊。”

    宇文述迅速地给杨广科普了一下投石车的原理后,也不待杨广再来十万个为什么,马上下令道:“弓箭手继续上前压制,投石车不许停,把盾牌向前移,步兵举盾护住头顶,强行掩护弓箭手对射,不管死多少人,必须在步兵冲锋前把高句丽的弓箭给我压制住!”

    城墙内的一个夹层里,两块不起眼的砖头被抽开,渊太祚和渊盖苏文父子,正紧张地看着城外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的身后和头顶,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他们没有回头,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本方城头的弓箭手,在与敌军的对射中不幸中箭或者中石,被生生地砸到了城下。

    这会儿在他们这一侧的城角下,也已经落下了两三千具非死即伤,头破血流,或者是身上插着羽箭的高句丽士兵的身体,头上顶着门板的辅兵们如同搬家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这死伤者枕籍的城角下,从人堆里刨着还有一口气的伤兵们,然后紧急地运回后方抢救,至于那些已经没了气的,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谁先顶不住撤退,谁会前功尽弃,而作为守城一方的高句丽人,只要让隋军爬上了城头,那几乎就是恶梦的开始了。

    渊盖苏文看着城外不停地被一排排地射倒,但很快就会从盾牌阵中钻出更多,看起来永远也打不完的隋军弓箭手,叹道:“隋人今天可真是拼了命了,看来隋朝皇帝的到来,确实非同一般,要换在前面几次的攻城,这种程度的伤亡,早就让他们退下了。”

    渊太祚摇了摇头,一指隋军阵后的一面大旗杆上,挂着的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说道:“隋军主将看来也是下了严令,后退者就地斩杀,有这铁一样的军纪,那些弓箭手们自然不敢后退,现在我军的伤亡开始不断地增加,传我将令,再换一万弓箭手上城防守,前队还活着的人撤下来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步兵出击

    随着渊太祚的命令下达,后方的辽东城街巷内,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万多弓箭手,在举着门板的民夫们的掩护下,迅速地从六七条上城通道登上了城头,不时地有些运气不好的倒霉鬼被隋军的箭枝和石块射中砸到,惨叫着摔下城头,但后面的同伴们却没有半分的犹豫与停留,如同六七条土黄色的奔流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头。

    城头的守军们则是在各自队长们的指挥下,有序地从另一侧的四五条楼梯撤下,有些人的身上已经插着箭枝,鲜血不停地从箭枝那里流出,把那些白色的羽箭翎也染得血红一片,可是这些悍勇之徒们刚才却是不以为意,仍然站在原地与城下的隋军对射,直到这时,这些勇士才开始一边跑一边撕下身上的布条裹伤,原本城头的七千弓箭手,现在撤回的还不到两千人,比起那密集上城的一万援兵来说,数量是少了许多。

    随着生力军的大量加入,城头的弓箭火力在刚才换防时稍微有几分钟的减弱后,一下子变得强了数倍,本来城下的隋军已经在本方的盾牌掩护下,渐渐地推进到了离城墙三十步左右的地方,甚至不少人干脆直接钻出盾牌,与城头对射,还有些箭术高强之辈,更是对着城头的高句丽箭手一个个点名直射,这种精确打击,让高句丽军的伤亡直线上升,也是那七千箭手给射得不到两千人的直接原因。

    可是这种弓箭对射本就是此消彼涨的过程,对面城头上的火力减弱,城下的隋军才能大胆地走出来射击。反之若是城头的火力持续强劲。那他们连盾阵都很难出来。只能抽空躲着放几下冷箭,更不可能站在外面持续地暴射了。

    但随着高句丽的生力军上了城,转眼间,城头射出的箭,又从刚才的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大浪,黑压压的箭云遮天盖地,向着城外站在盾阵外的隋军弓箭手们倾泻而出。把一堆堆的人瞬间射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强弱之势在瞬间就被逆转,本来已经占了上风的隋军弓箭手,被突如其来的打击重创,本身以低射高,就是极大的劣势,再加上高句丽军的数量上瞬间反超,又都是生力军,出箭的速度和力量都比刚才已经射了一个多时辰的那些同伴要强了许多,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三四轮箭雨的清洗,隋军又扔下了两千多具尸体。活着的人再次躲回到了二十步后的盾墙里,若不是后面那十几颗逃兵的人头震慑,就连举盾的步兵只怕也会开溜回出发的阵地了。

    杨广本来挂着微笑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阴云密布,他扭头看向了宇文述,指着对面的城墙说道:“宇文大将军,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方明明已经取得了远程优势了,这高句丽哪来的生力军又把我们给射退?”

    宇文述叹了口气:“城中的高句丽也有十几万军队,加上临时征集的百姓,足有二三十万可战之兵,高句丽人生存条件困难,即使是妇人和小孩,也擅长射箭,正面对阵或者不行,但靠着城墙的高度优势和掩护,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这两个月来我军损失最多的就是弓箭手,先后已经折损三四万人了,可是城中的反击力量却是源源不断,每次都是如此,城头不停地能得到补充,射上一整天也无法耗尽他们的力量。”

    杨广的眉头紧皱:“不压制城头的弓箭,又如何能攻下这城池呢?宇文将军,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宇文述的眼中冷芒一闪:“那除非是三军用命,冒着高句丽军的箭雨强行冲击,只要能攻上城头,那高句丽的弓箭手就无法发挥了。”

    杨广迟疑了一下,尽管他是个军事小白,但也知道这种程度的密集箭雨,连在城下对射的弓箭手都站不住,而架着云梯和冲车攻城,没有掩护的步兵,又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的嘴角勾了勾:“真的可以强行攻上去吗?”

    宇文述咬了咬牙:“打仗不能怕死人,高句丽人这样在城头跟我们对耗,我军的兵力优势无法施展,现在投石车的石头也砸得差不多了,只靠弓箭手,摆开了也就是两三万人可以射到城头,又加上以低射高,城头还有城墙城垛作防护,我军是吃大亏的,完全压制不了他们,但若是蚁附攻城,那高句丽人就得顾此失彼,要是射我们攻城的步兵,那我们的弓箭手就可以趁机放箭,城头最多能容纳个一两万人,不可能把我们攻城的部队全给射死,到时候一边爬墙,一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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