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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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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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回答出乎了王世充的意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转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不紧不慢地问道:“沈老板,这又是何解?你家主公难道想选择和我们为敌吗?还是说你今天过来不是谈合作的,而是来宣战的?”

    沈柳生脸色一变。连忙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家主公只是想看看王刺史的治国才能而已,以选择是否以后跟你全面合作。”

    王世充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这又是何意思?”

    沈柳生一脸的谄笑:“王刺史的将才和打仗的本事,早已经被江南叛军,西南蛮夷,突厥人和杨谅所证明啦,这点主公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但是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天下!以后王刺史想要平定天下。也要看看是否能不象项王那样得而复失。你也知道,这次的站队很重要。如果跟错了人,只能陪着你一起完蛋。”

    王世充哑然失笑,这沈柳生还真是简单直接,说话都不带一点掩饰,跟刚才那种百般遮掩实在是判若两人。他摇了摇头:“这么说你家主公还没下定跟我合作的决心,但也不想一下子跟我就翻脸为敌,而是还需要我证明一下自己的治理才能,是这样的吧。”

    沈柳生点了点头:“不错,我家主公说了,治才有许多种,管理钱粮,清算人口是一种;刑狱讼诉,断案判狱也是一种;劝课农桑,发展商业又是一种。王刺史可以选择一门适合自己的,表现一下你的才能。对了,我家主公说过,这事你必须亲历亲为,不能由别人代劳,我们知道魏先生乃是此中大才,嘿嘿。”

    沈柳生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看了站在一边的魏征一眼,而魏征则不动声色,脸上平静依旧。

    王世充看了看沈柳生,在小筑中来回走了几步,脑子里却是在飞快地盘算着,今天沈柳生的意思很明显,要看看自己除了打天下外还有没有治天下的本事,而对这郢州一州之地的治理,则是证明自己的唯一办法,只是到底要选择何种方式呢?

    王世充眼前突然一亮,停下了脚步 ,笑了笑:“沈老板,我看不如这样,今天我挑出一桩郢州的杀人大案,明天当众升堂审理,到时候你也可以来看看。如果王某做的能让你和你家主公满意的话,那我们再商量合作的事,如何?”

    沈柳生原以为王世充会挑选管理钱粮的事情,因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可以暗中得到魏征等人的帮助,自己是无法认定王世充是否做了手脚,所以刚才才会先行出言警告,但对是否能抓到把柄是毫无信心。可没想到王世充主动地选择了升堂断案,这大大地出乎了沈柳生的意料之外,脸色也为之一变。

    一旁的魏征也睁大了眼睛,差点脱口而出“不可”二字,可是王世充话已出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恨恨地一跺脚,心中所想,尽在不言中。

    沈柳生回过了神,哈哈一笑,对着王世充一拱手,道:“好,那就一言为定,明天一早,沈某一定在州衙大堂外见识一下王刺史的刑狱之能。”

    王世充淡淡地回道:“不敢,那就明天见。”

    沈柳生点了点头,转身而走,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后,忍了半天的魏征终于开了口:“主公,你很精通这断案之事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过一眼卷宗,也知道几条法令。”

    魏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么说主公没断过案?”

    王世充的表情突然变得坚定而自信起来:“我第一次上阵前也没打过仗啊,玄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哈哈”

    王世充大笑而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魏征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王世充坐在州衙大堂的公案上,正在仔细地翻阅着一本卷宗,那卷宗乃是王世充上任前三天。郢州的一宗失火案。城南铜器商人刘七家失火。刘七死于火灾中,而其妻子朱氏则逃得一命。

    事后刘七的兄弟刘三告到州衙,说刘七和朱氏关系一般,两人又无子女,刘七曾经在和自己喝酒时说过,万一自己哪天死于非命,一定是朱氏所为,所以刘三便在刘七死后直接击鼓鸣冤。

    而当时韩世谔正忙于交接之事。因此没有时间细细审理此案,只是当场让仵作验过尸。由于尸体被烧得通体焦黑,无法辩论是否身上有伤痕,所以一时间韩世谔和斛斯政也无法下结论,只能通过走访其他的线索来寻找朱氏是否有可能杀人,而朱氏这几天在狱中整天以泪洗面,甚至几次哭晕。

    这几天下来案子毫无进展,加上郢州的正副捕头雷世猛和董景珍同时辞官,因此案件处于停滞状态,而魏征也劝过自己尽量不要接手此种命案。不然若无把握,断错案子。那可是会毁掉自己一生的前程。

    若是依隋律,此案刘三若是在几天内再拿不出有力证据,只凭刘七空口无凭的那句话,确实无法定朱氏的罪,再过三五天,尸体完全腐烂,需要下葬时,刘三的讼状也只能自动作废。

    刚才王世充在那沈柳生提及考验自己的治才时,一听到这个刑狱之事,马上就本能地想到了这个案子。穿越前王世充虽然不是法医出身,但是一些医疗常识还是了解的,在穿越前的那一个月更是一直在看一部叫《洗冤录》的电视,对南宋一代名法医宋慈的断案手法也有所了解,没想到这次居然能派上用场。

    王世充翻完了案宗,心里有了七分底,他靠在了椅子背上,嘴里喃喃地自语道:“明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王世充的断案之能!”

    第二天一早,从辰时开始,就有些听了消息的郢州百姓开始在州衙的大门外聚集,刘七案是这一阵子郢州城街头巷尾议论的一个焦点。

    昨天晚上城中就开始到处传言,说是今天一早,新任王刺史要亲自升堂断案,只要是王刺史断案,那势必要处理这一桩轰动郢州的大案,于是辰时二刻以后,州衙前就黑压压地聚集了几百个脑袋,都探头探脑地向衙门里张望呢。

    沈柳生换了一身普通的缮丝衣服,混杂在人群中,一边听着周围的百姓们交头结耳的议论,一边向着那仍然紧闭的内衙大门张望,嘴角边却挂着一丝冷笑,心中暗道:王世充,从没听说过你有断案的本事,但愿你别让我家主公失望。

    州衙中突然响起了七声金铁相交的声音,紧接着原来一直紧闭的内衙大门开始缓缓地打开,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声,郢州这几年来很少发生大案,百姓也不怎么在州衙聚集,今天是很多人这几年来第一次来这州衙看断案,有些人开始互相询问起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

    “哎,老李,你说为啥要敲七下锣才开里面的门啊?”

    “嘿嘿,孙二,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啊,还好我以前看过一次前前任刺史刘大人升堂,那可是六年前的事了,看到内衙大门上挂的那块铁板吗?那叫云板,做成象云朵一样的一块铁器,就是专门用来点卯用的,敲了以后就得开始办公啦。”

    “噢,那为啥要敲七下,有啥说法没?”

    “这七点代表了七个字,叫为君难为臣不易。”

    “哟喝,还有这讲究呀,长见识了。”瘦里巴叽,一身布衣的孙二冲着身边五短身材,活象个地陀螺的老李竖起了大姆指。

    可是老李因为海拔不够,现在看不到任何里面的情况,只能干着急:“孙二,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孙二踮起了脚,向里面张望了一阵子,道:“衙役们和书吏都从侧门进了内衙啦,那些书吏直接去了边上的签押房,而衙役则去拎水火棍啦。”

    老李“噢”了一声,点了点头:“马上这云板又要响五下啦。”(小说《隋末阴雄》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阴雄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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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话音未落,果然那云板声再次响起,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一名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一身捕头打扮的壮士,拿着手上的一枚小铁槌,在敲那块云板,果然这回响了五下。

    周围一堆人的眼光都射向了老李,老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得意地道:“这回响五下,表示刺史大人应该要梳洗完毕,准备要来州衙大堂办公了,那五下是代表仁义礼智信。”

    “而现在,也是那些书吏们需要完成签押,然后把公文归到各司各曹的时候,捕头和衙役们也需要在这时候把等候上堂的诉讼当事人给带上堂去。”

    一个威严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可是刘三?”

    “草民正是。”

    “随我来,站到大堂。”

    “是。”

    老李摇了摇头,道:“不对啊,雷捕头和董副捕头我见过,不是他们的声音啊。”

    孙二这会儿得意了起来:“老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昨天喝酒时听王三麻子说,王刺史来的第一天,召见了所有州衙的官员,就是没召见二位捕头,还有杨县令和张县令。然后这四位气不过,第二天就上书辞官啦,而王刺史直接就准了,所以现在咱郢州的捕头已经不是那二位啦。”

    老李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这事啊。”

    孙二眉飞色舞地道:“就是,我看刚才那个壮汉子。可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呢。给雷捕头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雷捕头总让我感觉有点阴,而这位,却是威武得很,有他在,我看这堂上都不需要衙役了。”

    二人插科打诨间,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而辰时也不知不觉地过去。云板上再次响起了三声。

    老李的脸色一变:“刺史大人吃完早饭啦,现在他要出来喽,这三声是说要清慎勤!”

    一阵震耳欲聋的“威………武………”声响起,伴随着堂上的堂鼓被擂得震天价地响,每个人的胸中气血都在翻滚着。多数人闭上嘴巴,捂住耳朵,说不出话来,而王世充则一身官服,不紧不慢地从后衙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步入了大堂。

    魏征一身儒装,折扇纶巾。不紧不慢地跟在王世充的身后,昨天夜里他和王世充一番长谈,对这个案件作了仔细的分析,心里也早有了底,初闻王世充要断案时的那种惊慌已经消逝地无影无踪。

    王世充坐上了大案后的官椅上,魏征也站在了王世充的身边。衙役们全都停止了“威武”声,王世充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

    此时的大堂之上,正跪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穿了一身囚服,满脸都是泪痕,三十岁上下,高颧骨,小眼睛,肤色倒是白净,看起来并不象寻常人家的主妇,保养得不错,正是那刘七的老婆朱氏。

    朱氏听到王世充的话,磕了个头,道:“民女朱氏,被自家叔叔诬告,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啊!”

    一旁的男子四十左右,眉目间有一股凶悍之气,脸色发黑,脖子上生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肉瘤,看起来不象什么好人,一听朱氏开口,勃然作色,叫了起来:“好你个谋财害命的泼妇,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明明是你杀了我兄弟,然后又毁尸灭迹,指望着侵吞我兄弟的家产。青天大老爷,您可千万别给他蒙骗了啊。”

    王世充看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从外表看来,这刘三面相凶狠,看起来不象好人,而这朱氏却是楚楚可怜,两相对比之下,让人不自觉地就能偏向朱氏这个弱女子。

    而衙门外的围观人士们也都是这个态度,一个个小声地议论着。

    “嗨,那刘三就一杀猪的,看起来就是凶巴巴,我看肯定是他眼红弟弟家的财产,想要侵吞。”

    “可不是,你们看那朱氏小娘子的眼睛都肿得跟个水蜜桃似的,可见他这几天哭得多伤心呀,我那死鬼老公死的时候,我也没掉那么多眼泪哪。我要是大老爷啊,不用审了,直接就会把朱氏给放了,再把这刘三打上五十大板。”

    “刘三这家伙卖肉的时候就跟人斤斤计较,时不时地想占人便宜,每次我去他摊上买肉时都要带个秤称一下,这家伙每次都凶巴巴地盯着我,就象要打我似的。哼,我才不怕他呢。他平时就是这德性,这次也一定是刻意陷害弟妹的。”

    “就是,他弟弟有没有跟他说那话,谁知道啊。我看八成就是他自己编出来的,朱家小娘子一向在城里名声不错,他男人长年经商在外,也没听说过他跟什么人有过私情,又怎么会谋杀亲夫呢?”

    “都别罗嗦了,刺史大人看起来也是精明强干的样子,听说他打仗可厉害了,杀人如麻,我想他一定会还朱家小娘子一个公道的。”

    “就是就是,咱们这位新来的刺史,可是一刀一枪地从小兵干起,平定江南,反击突厥,镇压杨谅谋反的英雄!那南朝名将萧摩诃厉害吧,照样被他消灭了,他可是火眼金睛,刘三那点小把戏是瞒不过他的,咱们大伙儿就放心吧。”

    王世充的眼力和听力远远胜过常人,外面这些百姓的议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暗暗叹了口气,又提醒了一下自己千万不能被犯人的外貌所引导,轻易作出非理性的判断。

    王世充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对刘三道:“堂下男子,刚才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你不报你姓名。反而咆哮公堂。是视国法如无物吗?”

    刘三吓得一哆嗦,连忙磕起头来:“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刚才小的一时激愤,还请大人恕罪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口气稍缓,道:“那你现在就把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还有做何营生都报一下。”

    刘三抬起头。道:“草民刘三,今年四十一岁,乃是本地人氏,是死者刘七的哥哥。在这城里开了家肉铺。家里有一妻一子,兄弟七人中,五人早夭,这死者刘七乃是草民最后一个弟弟,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这贼婆娘给害了!”

    刘三说到这里时,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竟然象是要哭出。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瞧瞧。开始装可怜想骗大人同情了。”

    “就是,一滴眼泪都滴不下来,装得也太不象了。”

    “哼,我看这家伙就是怕王刺史治他罪,现在开始找退路了,想要朱家小娘子心软,不再追究他的诬告之罪。”

    王世充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他想了想,道:“刘三,这么说来,刘七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还有就是朱氏这个娘子,并无子嗣,如果他出了事,按本朝法令,财产应该是全归朱氏所有。如果朱氏因为别的原因不能继承这个财产,那这财产就会归你,是不是?”

    刘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草民不知。”

    王世充厉声道:“刘三,如果不是为了财产,你为什么要告朱氏,难道你和刘七的关系好成这样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证据一口咬定朱氏是杀你弟弟的凶手?”

    刘三被王世充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震,连忙道:“回刺史大人,草民只是在一个月前和刘七在一起喝酒,当时刘七就不停地长吁短叹,却总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后来喝醉了,就伏在桌上开始号啕大哭。草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说,要是过阵子他死于非命,一定是朱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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