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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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1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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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谔笑道:“窦建德毕竟没有真正建国,河北也只是大乱后的初定,这些兵打了多年,都是老兵锐卒,也不从事生产,战斗的**虽然不如府兵那样功名沙场取来的强烈,但总归还是能拼得出去的。”

    杨玄感摇了摇头:“不,如果是为了保家卫国,在河北作战,也许他们会拼命,但问题是这回并不是保卫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离家千里,外线作战,现在他们连破孟海公和徐圆朗,也攻陷了不少虎牢关以东的州郡,可以说抢了个八成饱,本就无心恋战,想着回家,碰到的对手又是战意高昂的唐军,两相比较,高下自分。”

    韩世谔勾了勾嘴角:“唐军听说前一段也是围攻洛阳不克,士气低落,就一定能打得过窦夏军吗,我看未必吧。”

    杨玄感哈哈一笑,拍了拍韩世谔的肩膀:“世谔啊,你说的是几天前的事了,难道没有听说么,就是两天前,关中的大量军粮和一万援军已经开进了北氓山的唐军大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渊已经下了决心,不管多大代价,都要在洛阳打到底,现在唐军将士人人皆知不胜此战,有家难回,那战斗意志,能是夏军可以比的吗?”

    说到这里,杨玄感一指那虎牢关,笑道:“看看那李世民,从洛阳到这虎牢,精骑一日之间就驰到,我们动作已经算是快的了,窦建德一动,就结束训练,整军西进,可还是让李世民抢了先,可以说,作为主帅,他亲自率精骑前来,那就是下了决心了,而唐军有如此高的战术素养,其精锐自不必待言,一定是李世民的玄甲军,玄甲一动,就说明他是要在这里决战了。”

    杨玄感看着虎牢关那里,寂静无声的样子,只有一些唐军的战旗在关城之上飘扬,甚至连城头的守军也看不到多少,他叹了口气:“不动如山,难知阴阳,动如雷霆,唐军越是这样安静,就越是说明其一动则摧天灭地,而反观夏军,却是高高兴兴地在扎营,这本身就说明一方想战,敢战,而另一边已经没有了斗志,只想安稳,本来夏军是来救洛阳的,应该趁锐攻关才是,但现在却选择了稳守不动,世谔,看着吧,我料那李世民,一定会很快就出来挑战,以挫夏军士气的。”

    韩世谔的脸色一变:“不太可能吧,他刚刚长途奔到此处,怎么可能马上作战?这可是疲兵,兵家大忌啊。”

    杨玄感笑着摇了摇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岂可一概而论,唐军的玄甲骑是一人两骑甚至三骑的,也许坐骑比较疲劳,但是从骑应该可以出战,今天如果李世民不挫敌锋锐,那明天窦夏军攻关,他只靠骑兵和以前的州郡兵守关,还真的未必能挡得住呢,万一虎牢破关,那后面就是一马平川,李世民就算有天大本事,洛阳也围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杨玄感的眼中冷芒一闪:“李世民一定会出来抢攻的,因为,如果换了我在那里,也一定会做同样的选择!”

    韩世谔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只听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虎牢关城大开,千余唐骑,鱼贯而出,奔腾如虎风烟举,出关之后,就在几个如狼似虎的带兵大将的率领之下,四散而奔,这些骑兵的身后,还跟着差不多数量的步兵,个个挎弓扛槊,奔跑如飞,一看就是关陇众将的部曲家丁级别的精兵锐卒。很快,这一千多步骑兵就四散而走,消失在关城外两三里处的树林与草丛之中了。

    杨玄感哈哈一笑,举起马鞭一指关城城门正奔出的两骑,一骑通体血红,喷气如血雾,上面端坐一员银甲大将,手持大弓,而身边跟着的一骑,从人到马都是通体纯黑,铁塔一样的黑大个,手持一柄乌钢长槊,可不正是李世民与尉迟恭?这两人的身后,跟着百余骑甲骑俱装,盔明甲亮的精锐骑卫,可不正是李世民傲绝天下的玄甲扈从吗?

    杨玄感点了点头,正色说道:“看到没,李世民真的亲自出来了,世谔,传令,让我军加速前进,早早地脱离这里,免得再给窦建德给叫了回去,而我们,这一阵就留在这里,好好地欣赏一下李唐和窦夏的这场龙争虎斗吧。”

第二千六百二十五章 独闯夏营

    李世民骑着什伐赤,面当之后的双眼,炯炯有神,他扭头看着右侧五里外的一处高岗,隐约能看到几骑立于岗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左肩晃了晃了。

    尉迟恭的眉头一皱,低声道:“大王,那几骑好像是夏军的斥候,我们的伏兵似乎是给他们看到了,要不要我带些兄弟先把他们给拿下?”

    李世民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不,不是窦夏军的人,是杨玄感。”

    尉迟恭的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一阵,摇了摇头:“大王,你有千里眼么,怎么我大老黑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是杨玄感啊,隐约间看到那为首大将骑着白马,戴着面当,可模样却是看不清楚啊。”

    李世民叹了口气:“我也看不清楚,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那绝不是普通的斥候,而那匹神骏的白马,我太有印象了,就是杨玄感那天在洛阳城外突袭我时所骑的那匹,不会有错!”

    尉迟恭咬了咬牙:“要是姓杨的在这里出现,一定是不怀好意,他会不会和窦建德联合,想要害我们?”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不会,杨玄感光明磊落,是世之英雄,如果他真想跟我们交战,一定会摆开阵型,真刀真枪地干,一边偷袭,不是他的所为,我想,他大概是想要观战,想要看看我们和窦建德的这一战胜负,再作决断。”

    尉迟恭舒了口气,显然,这位绝世猛将,对于杨玄感也是颇有忌惮,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去挑战窦夏军营吗?”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今天我们这样不顾疲劳,仍然出关迎敌,就是要挫敌锋芒的,两强相遇勇者胜,夏军一路大胜,气势十足,但是在此扎营而不是攻关,说明他们还是有点怕我们,我们若不今天打掉他们的气焰,明天他们一定会全力攻关,我们守起来就有点困难了,今天,我们就要让这些夏军知道,我们唐军真正的实力。”

    说到这里,李世民环视左右,看着身后的那些玄甲护卫们,笑道:“诸位,你们说,这个世上,谁最狠?”

    所有的护卫们齐齐地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大声吼道:“我最狠,我最狠!”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纵马直出,大声道:“好,让夏军见识一下,这个世上,谁真的最狠!”

    夏军营地,辕门。

    几十名夏军小卒,把营门给拉了起来,正在门内布起鹿角和拒马,一个名叫刘广福的队正,正在指挥着手下们加快动作,他的嘴里嚷嚷个不停:“都动作快点,早点整完了可以去吃饭了,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连汤都没的喝。”

    一个小卒笑道:“刘队正,你这一路上都在忽悠大家,现在没人信啦,我们夏军这次粮草充足,去的再晚,也有热乎乎的炊饼和菜汤喝,今天行了这么久的路,又要扎营,弟兄们都累啊,好不容易这会儿能歇口气,就别逼这么急了吧。”

    刘广福上去对这小卒屁股就是一脚:“就你小子嘴油,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咱河北老家,五里外就是虎牢关,是唐军,你站在这里就是有危险,早点布置好了可以换岗,懂吗?”

    其他的几个小兵恍然大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队正说的是,弟兄们,咱们加把劲,早点干完活离开这鬼地方,也能保平安啊。”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烟尘四起,看起来有几十骑到来,两个小卒紧张地想要拿一边的弓箭,刘广福却摆了摆手:“没事,唐军今天也是新到,不敢出来的,想必是咱们派出去的斥候骑兵回来了,这帮家伙没脑子么,怎么走正门回来?“

    刘广福的嘴里嘟囔了几句,爬上了一边的箭楼,对着烟尘里的骑兵大声道:“你们这些斥候骑兵懂不懂规矩,不知道回营要从侧门进吗,这里已经关门了,走别的地方走!”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只听一声凄厉的呼啸声响过,从军多年的刘广福脸色一变,因为他听得出这是利箭飞行的声音,暗道一声不好,刚想要有所动作,却是额头一痛,面门上就中了一箭,破颅而出,他的两眼一黑,惨叫一声,直接就从箭楼上翻身坠下,重重地落到地上,连翻都没来得及翻一下,就此气绝。

    门内的其他夏军士兵终于反应了过来,高声叫道:“有敌袭,有敌袭!”他们一边叫着,一边抄起放在一边的盾牌,长槊和弓箭,躲到拒马和鹿角之后,摆好了防守的架式。

    烟尘之中,一员银盔银甲,火红盔缨的大将,骑着一匹汗血红马而出,手持奔雷大弓,声如雷霆:“尔等夏军看好了,我乃大唐秦王李世民,久闻河北多豪杰,特来一观,若有不怕死的,尽管出营一战!”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后面的百余骑护卫全都大声喝起彩来,一时间,口哨声与欢呼声,在夏军营前回荡着。

    夏营之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口哨与号角声,隐约可以听到一阵阵高声的呼喝,以及马蹄翻飞踏地的声音,李世民微微一笑,对一边的尉迟恭说道:“敬德,看起来夏军的骑兵准备出营反击了,我们走!”

    说完,李世民对着身后那些如临大敌的夏军守门士兵们笑道:“看起来河北英豪,不过如此,竟然无一人敢出营挑战,回去告诉窦建德,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早早退兵回河北吧!”

    他说着,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吓得那些大车与掩体之后的夏军士兵们全都一低头,再一抬头时,只见一支包裹了信件的箭枝,正在营门的辕柱之上微微地晃着呢,而李世民和他的百余骑,则奔腾如烟,顺着来时的路子走远了。

    一个名叫吴牛子的队副,壮着脸子上前取下了这一箭,两个小兵凑了上来,说道:“吴队副,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第二千六百二十六章 俘斩追兵

    吴牛子咬了咬牙:“懂不懂军法啊,这种敌军的书信箭,必有蛊惑军心内容,谁也不得私自拆阅,要送给夏王的。”

    正说话间,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两员剽悍的骑将,带着五六千骑,从中营之中如雷奔腾而来,为首一将,对着吴牛子大声道:“李世民在哪里?!”

    吴牛子定睛一看,来人身长八尺,面如重枣,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而右边一将,紫面长须,燕额狮鼻,右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横过眼睛,一只黑色眼罩盖着他的眼睛,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好一只剽悍的独眼龙,这二人正是夏军的两员著名勇将,持三尖两刃刀的名叫殷秋,持斧的名叫石瓒。

    吴牛子连忙对着殷秋说道:“李世民已经向着虎牢关逃跑了,他临走时,还留下了这么一封箭书!”说着,他高高地举起了那枚绑了书信的箭枝。

    殷秋双眼圆睁,厉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当这是过家家吗?李唐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看,他不知道我们河北英豪的厉害,老石,咱们开门追出去!”

    石瓒用力地点了点头:“好,老殷,就按你说的办,弟兄们,咱们开营追出去,就算杀不了李世民,也要让他知道,我们河北有人!”

    吴牛子连忙一挥手,部下的辅兵们匆忙地打开了横在门内的几部大车与拒马,鹿角,殷秋看了一眼吴牛子,沉声道:“这书信速给夏王,切忌自己拆开看,弟兄们,咱们出击!”

    河北骑兵们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五千多余骑兵扬起漫天的尘土,冲营而出,向着李世民退出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高坡之上,杨玄感冷冷地看着一大一小,一先一后的两团烟尘,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好了,世谔,我们可以回去了。”

    韩世谔正睁大了眼睛准备观战呢,听到这话,奇道:“大哥,这是何意,就要开打了,我们却要回去?”

    杨玄感点了点头:“没什么可看的了,夏军负气而出,匆忙出击,前无斥候,后无接应,看似人多,但带队之将有勇无谋,李世民去夏营挑衅,却预设了伏兵,而且夏军在外的斥候都被唐军的游骑所截杀,那两员夏军大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此冒进,入敌埋伏圈,岂能不败?”

    韩世谔叹了口气:“这李世民看似狂妄,但一步步都是早有预谋,这回他和那个尉迟恭故意拖在后面,看样子就是要诱敌入埋伏,咱们是不是给那夏军骑兵发出预警呢?”

    杨玄感摇了摇头:“不必,夏军并不是我们的友军,他们和李唐一样,都是我们和陛下的对手,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只希望窦建德能经此一败,引起他对唐军的重视,不要败得太快了,这里拖的时间长了,陛下那里的胜算才更大,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韩世谔微微一笑,转身就走,杨玄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平原之上,那越来越接近的两军骑兵,眼中冷芒一闪:“李世民,我说过,下回战场相会,必取汝性命,下次,阿宁求我也没用了!”

    他说着,一勒马缰,西河天马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夏军营寨,中军大帐,窦建德将袍大铠,左手紧紧地握着那枚箭杆,而眼睛却是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大声地念着:“赵魏之地,久为我有,为足下所侵夺。但以淮安见礼,公主得归,故相与坦怀释怨。世充顷与足下修好,已尝反覆,今亡在朝夕,更饰辞相诱,足下乃以三军之众,仰哺他人,千金之资,坐供外费,良非上策。今前茅相遇,彼遽崩摧,郊劳未通,能无怀愧!故抑止锋锐,冀闻择善;若不获命,恐虽悔难追。”

    当窦建德念完最后一句话时,眉头一挑,左手一运劲,手中的箭杆“叭”地一声,从中折断,只此一幕,就可以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

    吴牛子本来一直垂手站在帐中,这一下夏王折箭,吓得他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窦建德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帐中的吴牛子:“吴队副,你的队正战死,你能很好地作出反应,挡住李世民,又把这箭信送来中军,完成了你的职责,若是我军上下人人都如你一样尽忠职守,何愁唐军不破?传我帅令,赏队副吴牛子钱五贯,军士每人钱一贯。战死的刘队正,赏钱三贯,按阵亡将校标准,升半级为小校加以抚恤。”

    吴牛子对着窦建德千恩万谢后才退了下去,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李世民这个小儿太过狂妄,竟然敢犯我大营,独自挑战,哼,殷秋和石瓒的反应很快,就是要追上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河北强兵不是好欺负的!”

    正说话间,外面跑进来了一个插着靠旗的传令兵,一入营帐,就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声音在微微地发抖:“启禀夏王,殷将军和石将军出师不利,中了唐军的埋伏,二位将军,二位将军战死,所部被斩首三百多级,已经败退回营!”

    窦建德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殷将军和石将军战死?怎么回事?”

    那小校抬起头,脸上已经遍是汗水:“二位将军追出三里地之后,快要追上唐军,而那李世民和一个黑大个护卫,拖在后面,李世民箭无虚发,射倒我军数骑,而冲上去近战的十余骑则都给那黑大个刺于马下。”

    “殷将军和石将军气愤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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