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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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10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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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向天空的,这会儿全都放平,甚至不用穿刺,就有些倒霉的家伙直接撞了上来,一下子就给刺得全身上下都是血洞,哼哼唧唧地倒下。

    从河阳军的侧后方,烟尘之中,杀出数百铁甲骑兵,为首一将,神威凛凛,正是沈光,远远地对着刚刚上马的独孤武都高声叫道:“独孤将军,你可安好?”

    独孤武都定睛一看,连忙说道:“是沈护卫吗,我们河阳军现在想要反正,还请将军不要误会。”他转头对着身边拉弓放箭的军士们大吼道,“万万不可伤了隋军将士,全都给我把弓箭放下来!”

    沈光哈哈一笑,骑到了独孤武都的面前,说道:“将军能迷途知返,大帅是非常欢迎的,刚才大帅就看出将军想要反正,特命我过来接应!”

    独孤武都连忙说道:“我等愿戴罪立功,作为大军的前部先锋,反攻瓦岗贼寇,以证明我们河阳军的忠诚!”

    沈光摆了摆手,说道:“独孤将军,不必如此,现在你的部下刚刚反正,人心还未必齐整,大帅有令,你带着他们穿过我军的空隙,迅速地回到栅栏之后,至于追杀瓦岗军弓箭手的事情,交给费将军来处理,费将军已经接到了命令,会给你们让开一条通道的。”

    独孤武都哈哈一笑,向着沈光一拱手:“多谢沈护卫!”他回头对着传令兵说道:“吹号,横队变纵队,迅速回转!”

    裴行俨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通弓弩射击,竟然让独孤武都直接阵上就反了,那些给河阳军和费青奴的跳荡兵夹在中间,还剩下四千多人的弓箭手们,这会儿彻底没了斗志,全部跪地投降,独孤武都也顺手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把这些俘虏都押解着,奔向了栅门。

    费青奴拎着两把滴血的大斧头,正指挥着手下收割着地上战死敌军的首级,看着独孤武都和河阳军从身边经过,他哈哈一笑:“独孤,你这敢情好啊,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千俘虏,这算是给大帅的见面礼吗?”

    独孤武都的脸上微微一红,讪笑道:“费将军莫要取笑在下,一时糊涂,陷身敌营,这回要回来,总得立点功赎罪不是么。”

    费青奴摆了摆手:“好了,快回栅吧,沈护卫在为你挡着敌军呢,他们的铁骑冲起来,不是我们能挡的,还要靠张公谨的排攒,你回去时莫要冲乱了排攒兵的阵型。”

    独孤武都连忙点头称是,一挥手,部下们押着俘虏向侧门奔去,而正门那里,两千多排攒手已经列阵而前,槊林矛阵,配合着他们身上的那些插满了箭矢的重甲叶片,所散发出的,那些带着血色的反光,可谓杀气如麻,不动如山!

    裴行俨咬牙切齿地吼道:“重骑兵,给我列阵,准备突击!”

    罗士信叹了口气:“行俨,别冲动了,现在冲锋,会吃大亏,城头的八弓弩箭的投石车已经全部对准了我们这里,加上有排攒兵和铁骑在前,弓箭手在后,我们没有任何胜的希望。”

    裴行俨大叫道:“那也得冲一次,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若是不肯助我,那我就率本部人马冲锋了!有什么责任,我裴行俨一个人承担!”

    二人正争执不下之时,李密的帅台那里,却是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鸣金之声,裴行俨愣在了马上,眼皮在不停地跳动着,而罗士信勾了勾嘴角,沉声道:“魏公有令,收兵吧,今天我们的攻击不可谓不周全,但还是给王老邪挡下了,恐怕魏公也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打了,咱们的重装骑兵是全军的精华所在,绝不能这样赌气折损!”

    裴行俨长叹一声,恨恨地看了对面的栅栏最后一眼,咬了咬牙,举起长槊,大声道:“传令,退兵!”

    城头,王世充神色轻松,周围的士兵们都开始放声欢呼,城下回栅的将士们一边走,一边用武器敲打着手上的盾牌和身上的盔甲,高唱着军歌,而大批的瓦岗军俘虏则是垂头丧气地给押解了回来,一个个的脸上尽是不安与恐惧之色。

    魏征走到了王世充的身边,微微一笑:“恭喜主公,再次大捷。”

    王世充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其他各城的瓦岗军都退了吗?”

    魏征点了点头:“一刻之前,李密的退兵号响后,就全线撤退了,他们本就是佯攻,看着猛烈,但没有后劲的。”

    王世充长身而起,说道:“马上军议,致胜之机,要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零九章 是战是走?

    裴行俨灰头土脸,一脸沮丧地走到了帅台这里,李密一身大红披风,身穿皮甲,正襟危坐在帅位之上,冷冷地看着前方攻城的部队三三两两,无精打采地收兵回营,裴仁基正在远处招呼收着船只,黄河的水流也早已经放缓,源源不断地顺着河道,流进了河阳城中,而大片的浮尸和船只的残片,被那几道铁索所阻拦,停在外面的水面上,轻轻地摇晃着。

    裴行俨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密的面前,沉声道:“魏公,末将无能,不仅没有攻下栅栏,还让独孤武都的河阳军反了,有辱军威,还请魏公责罚。”

    李密看也不看裴行俨一眼,冷冷地说道:“责罚你能让独孤武都和河阳军回来吗,责罚你能把这河阳城给攻陷吗?裴将军,失败一次并不可怕,重要的是,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过分地自大,和一次失败就失去信心,都不可取!”

    裴行俨的眼中泪光闪闪:“多谢魏公教诲,行俨记下了!”

    李密叹了口气,眼中冷芒一闪:“王老邪确实厉害,我们这样的杀招,都给他完美地挡下,甚至还收降了五千河阳兵,我们的兵力和士气都在下降,而他的士气和兵力却是越打越高,越打越多,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各位,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瓦岗的各位主要将领这时候已经纷纷地在李密的身边集中了,大家面面相觑,都是神色严肃,徐世绩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公,我以为,敌军的薄弱之处还是在南城,这些天我们的投石车不停地攻击城墙,已经打坏了多处,只要再轰上十天半个月,然后调集大军一举从缺口杀入,是可以一鼓拿下的!”

    李密摇了摇头,沉声道:“南城的地形太过于狭窄,大军无法全部投入,最多只能一次出动一两万人进攻,这点兵力,守军只要两三千人就能挡住,就算你轰开了缺口,甚至轰塌了整面城墙,他们也可以在后面扎营防守。这是其一!”

    “第二,隋军有大量的重型投石车,这点在你第一次攻城的时候就看得清楚了,今天在西城的城头,又有数十辆中小型的投石车。这河阳城虽小,却是隋军的仓库物资所在,储备很多,只要有能工巧匠,就可以赶制大量的攻守战具。”

    “我原以为王老邪新败,必无大量的守城利器,可是现在看来,从大炮飞石到八弓弩箭,几乎是一应俱全。若是一味地蚁附攻城,只会伤亡惨重。”

    “这第三嘛,我军兵力众多,就是现在,也有二十余万,此处不是回洛仓城,虽然有黄河和洛水来运粮,但毕竟也要行船几百里,而且东都的隋军虽然无法与我军正面对抗,但若是出动骑兵,专门截击我军的运河行船,那就能极大地骚扰我军的粮道。”

    “这几天的侦骑来报,说是黄河南岸和运河西侧,出现了大量的隋军游骑,显然是在侦察我军的补给时间与线路,现在军中的存粮不过旬日之用,万一粮草不济,军心浮动,到时候就不是攻下河阳的问题了,而是我军能不能顺利地撤回回洛!”

    众将听得连连点头,郝孝德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公,若是河阳不能一鼓而下,那我们不如暂且收兵,或者干脆去攻洛阳,洛阳虽大,守军也多,但毕竟没有王老邪,可能攻打的成功率更高一些。”

    李密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王老邪前日里偷了我军近万匹的战马,现在他的骑兵也有上万,若是我军全力攻城,他或是从背后掩杀,或是干脆去抄我军的运粮船队,都是非常头疼的事,东都毕竟守卫森严,当年曾经拒我义兄的十万精兵于城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而用兵如神的王老邪再在外面作为游击,那就更难办了。”

    李密的眼中精光闪闪:“现在的情况是我军虽然众多,但是粮草不济,士气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迅速下降,而城中守军数量虽少,但是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刻,随着守城战的一次次胜利,他们的士气会越来越高,信心越来越足,河阳城本就是隋军的后方基地,粮草物资充足,守个三年五年也不成问题,所以我军必须速胜,若不能速胜,洛阳亦不可攻,只能回师回洛仓城,再作良图。”

    裴仁基的面色凝重,他的浑身上下都是**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黄河水,他想了想,说道:“那魏公的意思,是要撤回河阳吗?现在东西南这三处地方都试过强攻,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难道要集中所有的部队,强攻北城吗?”

    李密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西城的水道不可攻,南城太窄不好攻击,而东城的城头遍布八弓弩箭,城外从大营到城墙,距离又过长,容易给敌军的守城机械大量杀伤,如果不能用骑兵突然攻到城下,只怕很难攻克,想来想去,现在最好的攻击点就是北城了,但是王老邪也早就注意了这点,今天我军四面攻城,只有北城的守军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的,而且是来整在那里坐镇,我军出奇不意的机率很低。”

    程咬金恨恨地说道:“可是就这么撤了,实在不甘心啊,太窝囊了!”

    单雄信微微一笑,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来日方长,我军洛水大胜,本就是趁胜而来,就算偶有小挫,也无伤筋骨,魏公,末将愿意领兵断后,为大军的撤离提供掩护!”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谁说要撤了?本来本帅一直在想一个良策,但今天,独孤武都的叛变,倒是突然让我有了一个好办法!”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齐声问道:“魏公有什么好办法?”

    李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河阳军的家属不是都在后营作为人质么。嘿嘿,攻下北城,一举击破河阳,就全靠这些人啦!”(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一十章 俘虏的处置

    河阳,中城,帅府。

    所有的将校们都济济一堂,围着独孤武都和独孤机嘘寒问暖,没有人埋怨他们在洛水投降贼军的事情,因为这种孤悬敌后,大势已去的时候,不得已投降,并非主动,在这个守城兵力急缺的时候,大家都表达了最大的善意,绝口不提他们降敌的事,只是一再地夸赞他们这回捉拿了多少多少的俘虏,立了不小的功劳。当然,这些都是王世充所特意吩咐和强调的,起码现在,要让这些叛归的降将们,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而不是敌意与歧视。

    王世充坐在帅案之后,看着独孤武都和独孤机二人,尽管他们这会儿是帐中的主角,如众星捧月似地接受着同僚们的道贺,可是看起来脸上却没有多少欢乐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些闷闷不乐,强颜欢笑。

    王世充干咳了一声,其他的众将全都心领神会,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独孤武都和独孤机对视一眼,双双站出来,跪倒在地:“末将无能,洛水之战陷入敌后,不得已降贼,请大帅按军规处罚,但将士们无辜,他们只是执行我们的军令,还请大帅放过!”

    王世充哈哈一笑,长身而起,走到两人面前,把两人扶了起来,一边拍着他们身上的尘土,一边亲切地说道:“二位独孤将军,不必多说,洛水之败,主要是我王世充指挥失当,用人失察,与各位无关,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指的就是我这样。二位将军请起,现在开始,咱们又是一家人了,当同心协力,并力杀贼才是。”

    独孤武都和独孤机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但还是眉头深锁,站起身后,转身想要往后走,王世充说道:“二位将军,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关系。”

    独孤武都的脸色一变,转回了身:“我们是罪将,就算大帅网开一面,饶了我们的死罪,也不配再与各位将军并列了,能让我们站在队末参与军议,已经感激不尽了呀。”

    独孤机也跟着说道:“是啊,大帅,就算戴罪立功,也得是白身从军,这是大隋的军法。”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事急从权,在这里,我就是军法。再说了,你们二位不是回来时已经立过功了吗?那四千多俘虏,足够让两个小兵升到将佐的位置了,来,二位还是站回右首,跟以前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只见右首第四位的那个地方是特意空出来的,就跟他们以前站的位置一样,独孤武都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拱手谢道:“多谢大帅!”

    当两人站回自己的位置后,王世充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咱们就得商量一下,那四千多瓦岗俘虏,如何处置了。”

    费青奴本能地叫了起来:“这些都是瓦岗老贼,死硬分子,大半是裴仁基的本部精锐,从张须陀那时候就跟着投降过来了,跟我们这两年多大小战无数,血仇极深,哪个家伙手上都有咱们官军的血债,别的一些山贼可以饶过,但这些老贼,一个也不能留,全要挖出心肝,生祭我们洛水死难的兄弟!”

    费青奴的建议引发了一大片叫好之声,与瓦岗军大战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俘虏了几千人,而且是敌军的精兵,众人一想起洛水崩和之后雪夜行军的苦难,眼睛都发红了,全都附和着费青奴,极力主张斩杀这些俘虏。

    王世充看向了沈光和来整,他们一直没有作声,他微微一笑,说道:“沈将军,来将军,你们二位怎么看?”

    沈光勾了勾嘴角,说道:“自古以来,杀降不降,这些虽然是老贼,但是以前也是官军投降过去的,如果全部杀掉,只怕会绝了瓦岗军的贼众以后归顺之路,所谓杀一人而绝众人,不是太划算。”

    来整也跟着说道:“是啊,这些人确实双手血腥,论罪当斩,但末将以为,斩杀那些军官和领头之人即可,普通的士卒多半也是听令而行,并不需要斩尽杀绝,现在守城急缺人手,这些人若是肯降服,那也是一股助力呢。”

    杜如晦冷冷地说道:“不,这些人绝不可以用,至少,现在不可以用来作战。”

    王世充的目光转向了杜如晦,微微一笑:“杜参军,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杜如晦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些人跟河阳军的将士不同,河阳军本就是大隋官军,事出无奈才被迫降贼,但仍然心向朝廷,一旦有机会,就会反正。可是他们,虽然说也有不少是官军出身,但是已经为贼多年,心向贼人,基本上不可能回头了,其实费将军说的坑杀之途,是最合适的,对于顽固老贼,必须如此。”

    费青奴哈哈一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杜参军都同意我的看法,大帅,我可真的不是为了泄私愤啊,这些人,留不得!”

    杜如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现在,这些人又杀不得,沈将军说得对,自古杀降不详,尽管这些人该杀,但是不能在现在杀,不然贼军以后会大肆宣传,说投降也难免一死,如此一来贼人势必人人死战到底,我军的作战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付出的代价,只怕远不止这四五千人了。”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杜参军所言极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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