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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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10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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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厉声道:“来人,来人,给我挡住此獠!”而他自己,却是猛地用脚底的马刺,一刺雪龙天马的腹部,宝马长嘶一声,倒传四蹄,向着南边的荒滩之上,就是一阵狂奔!

    王伯当紧紧地护在李密的身边,他二话不说,提弓上箭,对着费青奴就是一箭射出,费青奴早有准备,巨斧一挡,“叮”地一声,火花四溅,王伯当的这一箭,正中他的巨斧斧面,向着边上一滑,正好射中费青奴身边的一个从骑骑兵,这人连喊都喊不出一声,虚空抓了抓自己脖子方向,一股血泉从他的脖颈处喷出,双眼一黑,就是落马而亡。

    费青奴厉声道:“给我射,给我射!”

    他身后的一众骑士,纷纷搭箭上弦,对着王伯当等人就是一阵乱箭射出,王伯当左闪右臂,一连躲过四五枝箭,再想要伸手从鞍边取箭之时,只听“叭”地一声,一箭飞来,不偏不倚地正中箭袋,箭头顿时就射穿了厚厚的革囊,“呜”地一声,犀牛皮箭袋,带着几十枝羽箭,狠狠地飞了出去,在空中洒得羽箭到处都是,如同天女散花!

    王伯当暗叫一声“苦也”,这回他身上没箭了,一咬牙,扔掉手中的大弓,抄起一把横在武器架上的大刀,虎吼一声,向着费青奴就冲了过去,费青奴瞪大了眼睛,哈哈一笑,重重地一斧横扫过来。

    王伯当连忙双手握住大刀的刀柄,两臂运起所有力量,猛地一挡,只听“当”地一声,王伯当只觉得胸口似是给千斤重锤锤过,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从他的胸前爆发,猛地喷出,直到喉头,最后喷了出来,却是那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而他的虎口,则是裂得血出如浆,一把大刀的刀柄,已经从笔直的钢杆变成了弯弓一般,可见这一击有多可怕!

    神箭手,勇三郎王伯当,也可算得上是双臂有神力了,但是在费青奴这等天下可以排进前五的神力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只走马一个回合,就给打得人吐血,兵刃损坏,双马交错一过,费青奴厉声吼道:“呔,你这贼将,居然也可以当我费青奴一斧,罢了,饶你一命,别妨碍老子做正事!”

    王伯当已经说不出话了,把手中的残刀一扔,伏身于马鞍之上,向着西边的方向落荒而逃,而费青奴手下的三百余骑,这会儿也射完了弓箭,跟还活着的六十余骑李密的骑卫们杀成一团,刀光剑影,鞭锤互击,打得是好不热闹。

    费青奴忽忽两斧,砍死了两个当面的骑兵,他的眼前已经一片空旷了,百余步外的河滩之上,李密正骑着那匹显眼的白马,沿河落荒而逃,他哈哈一笑,大叫道:“李密休走,拿命来!”

    李密魂飞魄散,人生中他虽然曾经无数次接近死亡,甚至可以嗅到那死亡将近的气息,但是真的要给刀砍到脖子,这还是第一次,费青奴是如何凶悍蛮横的一个官军大将,他当然心知肚明,这会儿给这个蛮汉一路追杀,身边连王伯当也不在了,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去想柴孝和之死了!“

    费青奴越骑越快,他的骑术本就比李密强出了不少,两匹马都是千里宝马,但是由于费青奴久习弓马,即使身披重甲,手持巨斧,仍然比李密要快了一些,就在这河岸边上,一白一红两匹宝马,正在这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地里来回追逐。

    李密伏在马鞍之上,亡命而奔,披头散发,汗如雨下,不停地用马鞭抽着这匹雪龙宝马的屁股,而双脚则是狂踢马腹,一下又一下地刺着马儿,逼它快跑,可仍然无法阻止身后的那个可怕的蛮汉的追击,甚至风儿能把费青奴身上那股子又骚又臭的狐臭味道,往李密的脾子里直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费青奴已经追到李密身后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他手中的大斧已经开始在头顶上抡圆,哈哈大笑道:“李密,你完蛋啦,受死吧!”

    李密突然回过了头,厉声道:“费将军,你杀我有什么赏格?”

    费青奴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被追杀的人反过来在战场上问自己的情况,他本能地说道:“主公说了,杀了你,就保举我当大将军!”

    李密哈哈一笑:“费将军,你家主公自己都不是大将军,还怎么保你当大将军呢?你难道不知道吗?养寇自重才是王道,我要是死了,瓦岗就完蛋了,你以后哪有军功可赚?!”(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 放李密

    费青奴粗人一个,而且以前打杨玄感的时候也有过诈败的经历,上次洛水之战时,王世充也曾经让他不要追击,这会儿听到李密这话,开始有些迟疑起来,收起了斧头,却仍然跟在李密的后面,边追边问道:“杀了你怎么就没军功了?天下反贼这么多,有的是可以砍的。”

    李密冷笑道:“你家主公并不给狗皇帝所待见,上次回洛仓城一战,他明明可以一举把我们瓦岗消灭,却是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让我们逃了出去,这回也是一样,只有留着我们瓦岗军,他才可以保住军权,不然的话,杨义臣就是他的前车之鉴,明白吗?”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奇道:“可是这回主公却是下了死命令,要我必取你性命的,没有象以前那样让我放了你!”

    李密哈哈一笑:“费将军,你家主公是想杀了我后,还有翟让的瓦岗军消灭,他还有的是仗可打,可你费将军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杀了我,王世充也不会再用你,你并非他的嫡系,到时候可以把你远远打发走,瓦岗众头目必然会找你拼命,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告诉你吧,现在你向北走三里,就是我的大营,这会儿估计人都跑光了,你可以去取我大营中的金银财宝,就说袭破了我大营,这些才是你实打实的好处。”

    “你现在已经是虎贲郎将,也算做到了顶,要当大将军,得有家世,出身才行,就连你家王大帅,现在都没做到大将军,更别说你了,费将军,给自己谋点实在的好处,才是真的,你今天杀了柴孝和,足够交差啦!”

    费青奴的双眼一亮:“北边真的是你的大营,有藏宝?”

    李密点了点头,叹道:“不错,那可是我准备用来犒赏将士们的,今天输成这样,我也不可能赏赐他们了,这点钱,就当给费将军一个见面礼,收了当买命钱吧。”

    费青奴眉开眼笑,一勒马缰,转向了北边,笑道:“魏公,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多找俺老费啊,我下次再放你走。”

    李密微微一笑,加速向着西方逃去,说道:“如将军所愿!”

    费青奴带着百余骑手下,冲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一片瓦岗军空营之中,果然,在一片歪倒的帅帐中,发现了二十几口大箱子,斩锁一观,俱是金银珠宝,费青奴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快,快给我搬,把这些宝贝全搬回我大营里去!”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珍珠玉器,往自己的明光铠里就是一塞,那狗熊般的壮硕身躯,一下子就粗大了一圈。

    王世充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的战场,李密的骑兵已经全部溃退了,或退入山林,或沿河狂奔,费青奴的五千骑兵,正分散成小队,在到处追杀着李密的溃兵,火光闪闪,星罗棋布,向着河岸的方向飘去,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长舒一口气:“这战,终于是打胜了,费青奴这会儿,也应该得手了吧!”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兵慌马乱的,费青奴未必能直接找到李密吧。”

    王世充摇了摇头,笑道:“他可是穿的瓦岗军的衣服,在这种乱军中,早就可以潜伏到李密的身边,我这个师弟逃命时不会跟其他军队混在一起,只要给盯上,就很容易辩论,费青奴的机会很大。”

    正说话间,几百骑驰到跟前,为首一人,满头大汗,却是写满了兴奋,可不正是费青奴,而他身后的几百骑,则是二人一组,战马的马鞍之上连着一张网兜,上面装着一口大箱子,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战利品。

    费青奴哈哈一笑,右手一挥,一个血淋淋的首级扔到了地下,他说道:“大帅,已斩瓦岗军狗头军师柴孝和!”

    王世充的眉头一皱:“李密呢?”

    费青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转而说道:“李密逃掉了,他马快,我追不上,柴孝和跟王伯当留下来拼死掩护,我杀了柴孝和,打跑了王伯当,然后,然后投降的军士说出李密有辎重和财宝,我就带人去取了!”

    王世充双眼圆睁,厉声道:“什么?你不去追杀李密,反而去拿财宝了?李密在你眼前逃掉,你的马比他快,怎么会追不上?费青奴,你拿我的军令当儿戏是吗?”

    费青奴有些慌了,尽管他是如此凶悍的一员大将,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见王世充仿佛就象老鼠见了猫,什么气场也没有了,他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末将,末将是一直追杀李密的,只是,只是。。。。”

    王世充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只是李密说应该养寇自重,他死了以后,我们就无匪可剿,要给朝廷收回兵权了,所以留着他比杀了他好,为了买命,就可以给你费将军这一大笔金银,对不对?”

    费青奴吃惊地抓着脑袋:“这,这个大帅怎么知道的,你有探子在当场?!”

    王世充再也受不了了,他浑身上下气得直哆嗦,猛地一甩马鞭,重重地抽在费青奴的脸上,顿时,就是一道血痕!而费青奴还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世充怒吼道:“给我把费青奴马上拿下,先抽一百鞭子,再给我押进俘虏营,快!”

    左右十余骑马上上前,连拉带拽地把费青奴拉下了马,费青奴这才知道大事不好,哭喊道:“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

    费青奴的哭叫声渐渐远去,皮鞭炒肉丝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从远处传来,王世充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仍然在不停地抖动着,嘴里喃喃地说道:“怪我,都怪我,怎么找了这头笨熊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魏征叹了口气:“本来主公就是怕其他诸将有私心,才让全无头脑的费青奴去做这事,只是大概前几次主公让他打假仗时,他还真信了这养寇自重的话,现在李密捡了条命,算是天意吧,我们现在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 独守孤城

    王世充咬了咬牙,沉声道:“罢了,这回虽然让李密逃了一条命,但起码我军大胜,现在传令,迅速地撤出战场,围攻月城的李密仓城,杀不了李密,就烧了他的粮仓,让他断粮!”

    魏征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主公,李密虽溃,但是主力未损失多少,现在他向西而逃,如果他收拾残部,从背后袭击我们,怎么办?”

    王世充沉声道:“不怕,我可以让来整继续在这里领五千步兵严阵以待,他是冲不过来的,除非李密不要月城了,不然再来的话,我可以再败他一次,这回我换人追杀他,绝不给他保命的机会!”

    魏征的眉头稍一舒缓,说道:“这办法不错,可是主公,你真的相信,我们能攻下月城吗?那是李密的屯粮所在,必定防守严密,我看这架式,李密也是用此城为诱饵,引我们突袭的,只不过主公设了妙计打败了他,现在不如趁他兵溃之时,派骑兵继续追杀,就算杀不掉李密,也要消灭掉他的这三万精骑,让他元气大伤。”

    王世充摇了摇头:“战机已失,那河梁道不好骑马,更难追杀,而且再追过去,离李密的洛水大营可就近了,今天我让段达,庞玉他们在那里佯攻一天,就是要拖住那洛水一带的瓦岗军,可是我们现在却要追杀李密,那只怕翟让他们也会出手的,太危险了,还是攻月城比较保险。”

    魏征叹道:“那主公就没想过,李密可能会断我们的后路吗?我军若是强攻月城不克,那李密可以出兵袭击我们的后方,比如黑石大营,到了那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玄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军的副马,辎重,干粮尽在黑石大营,这回多亏了进攻的是雄信,放了我们一马,才没出事,那营寨新立,根本无险可守,若是李密过来强攻,我军可就麻烦了,玄成,我给你五千费青奴的铁骑,你现在就去黑石大营,坚守不战,一定要撑到我攻下月城,烧光李密的粮草,好吗?”

    魏征的眉头紧锁:“我军这战也折损二千余人,现在军士不到一万八,你给我五千铁骑,加上原来留守的二千人,你这里自己人刚过一万,能攻得下月城大仓吗?主公,不如现在就退兵吧,今天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不管怎么说,大败李密,击杀柴孝和,都是大胜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这战的目的,要么是杀了李密,要么是烧光他的存粮,二者必取其一才行。现在李密已经很难杀掉,我不需要攻破月城,只用火攻仓城,烧掉存粮即可,今天可能是我们袭取李密的粮仓唯一的机会,我不能错过。玄成,请你务必牢牢守住黑石大营!”

    魏征咬了咬牙:“那主公带走五千骑兵吧,给我三千步兵即可,有五千人应该能顶一会儿了,实在撑不住的话,我会举烽火向你求援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抓住魏征的手,说道:“玄成,这回全靠你啦!”

    洛水北岸,月城。

    徐世绩一身将袍,面沉如水,站在两丈高的城头,看着西边几里外的那片烽火,叹了口气:“看来魏公这回是败了,果然,这是王老邪的毒计啊。”

    一边的徐盖眉头沉锁:“儿啊,这回你主动请缨要守这个月城,本来我们以为可以里应外合,一举灭掉王老邪,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现在连魏公都败了,我们断不能守,趁着王老邪还没来,咱们赶紧撤吧。”

    徐世绩摇了摇头,正色道:“不,阿大,瓦岗军的存粮,全在月城,我们现在撤了,那王老邪就彻底胜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守住这里才行。”

    徐盖睁大了眼睛:“连魏公的几十万大军都输了,咱们这区区五千人,怎么可能守得住月城?”

    徐世绩微微一笑:“孩儿听刚才交战的声音,也就几万人上下,哪有几十万大军,真要这么多的部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黑石滩那里战斗了,孩儿以为,隋军不会有这么多的,魏公也不是调了大兵,两边也就是出动两三万骑兵的规模,当然,都是精兵。”

    徐盖的嘴角勾了勾:“就算只有几万人马,也比我们的实力强多了,这月城是新建的仓城,并不坚固,我军又只有五千步卒,连半天都撑不了,要是现在不走,一会儿怕是走不脱了!”

    徐世绩摇了摇头,说道:“不,其实形势没有这么糟糕,如果王老邪已经害了魏公,那肯定这会儿已经四处宣扬了,现在他们还在整队,想要攻城,那一定是魏公跑掉了,如果我是魏公,定会收拾残兵,再从洛水大营那里调集援兵,回击王老邪的,王老邪却是没有什么调援兵的可能,只要我们守住这里,最多一天,魏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徐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你真的有把握能拖住王老邪,哪怕是一天?”

    徐世绩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阿大,身为一个武人,没有比和强大的对手沙场一较高下,更兴奋的事了,孩儿亲眼见过王老邪如何用兵如神,与这样的对手较量,这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徐盖叹了口气:“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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