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鹏飞顿时觉得头疼。
跟南宫宇在北域呆了这么久,他对这位衡亲王的性子,却一直琢磨不透。就连行军打仗,他也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却偏偏总能出奇制胜。
生活中也是一样!你分不清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假,却又不知不觉中,便被他下了套。
“正如王爷说的,七表弟在这里,我又怎么舍得回去!”林鹏飞说着,万分无奈地看了林乐容一眼。
他怎么能让妹妹跟南宫宇一醉方休呢!就算是有沈羿风在,他也不放心。
何况那个沈羿风,此刻根本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似乎见了衡亲王,就忘了自己的夫人!
听南宫宇笑着说好,林鹏飞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南宫宇的本意根本就不是真想让他离开,不过是那么一说而已。
林鹏飞暗暗摇头。
虽然他挺气妹妹无故怀疑到他头上的,但有时候却又觉得,妹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在北域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儿相信,妹妹之前的提醒,是对的!
这位衡亲王的心思,还真是难猜的很。
“王爷若是想一醉方休,二表哥和表姐夫定然会舍命陪君子。”林乐容笑着开口。“在下不会饮酒,醉是不能醉了,只休便可。”
“七公子自进王府,这可是第一次跟本王说话,还真是不容易!”南宫宇坐直了身子,两根手指漫不经心似的拨弄着鬓边的发丝,斜着眼睛瞟了林乐容一眼。“就为七公子这话,本王若是不答应,自己都觉得不善解人意。”
说着,南宫宇拍了拍手,立刻有下人从外面进来。
林乐容也不记得自己上次来时是否见过这人,只是衡王府里的男人,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又各有千秋。
“吩咐下午,将酒菜摆到这里来!”南宫宇瞧着那人的眼神,如同沈羿风瞧着她那般温柔。
林乐容既想笑,又有些为那位素未谋面的衡亲王妃心酸。却觉得眼前一暗,竟是南宫宇一闪身来到她面前,低头瞧着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未完待续。。)
112。不醉不休
林乐容迎视着南宫宇的目光,脸上带着个既好笑又尴尬的表情。好似自己偷偷地为衡亲王妃心酸,被人抓到了一般。
南宫宇的眼神迷离,微微挑起的眼角,带着一丝妩媚,几分邪魅。
林乐容越瞧越想笑。怪不得即便南宫宇带人打败了北辰,太子和五皇子依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换了任何人,都不会对这个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的王爷,心怀戒心吧!
“王爷有何指教?”若不是林鹏飞又轻咳了一声,林乐容真怀疑自己会就这么跟南宫宇对视下去。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换做是任何男子,林乐容都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跟人家对视,恐怕早就双眸低垂,做既知礼又大方状。即便对方是女子,她也不会长时间地瞧起人家来没完。
但,南宫宇给她的感觉,却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而是……林乐容险些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给逗笑,只好忍着。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岂不是跟宫里的公公们无异?
南宫宇半眯起眼睛,盯着林乐容。这……这位徐七公子的胆子倒是不小,不过,那强忍着笑的表情,又是为哪般?难不成,他堂堂的衡亲王,竟然给人十分可笑的感觉。
“七公子,等等下人们会摆两张桌子,你是选择跟你的二表哥一起用膳呢?还是选择跟你的表姐夫一起?”
林乐容不想南宫宇盯了她半天,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随即便觉得,这位衡亲王居心不良。
一般设宴,都是几个人一张桌子,不然就是各人面前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几样爱吃的吃食。还第一次见四个人用饭,摆两张桌子的!
这个南宫宇,分明是故意的!
依照她的心。她自然想跟二哥在一起。且不说这么久没见二哥了,即便是天天见,她也不能让二哥跟南宫宇太过亲近,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她同样不想沈羿风跟南宫宇过于亲近。倒不是因别的,大树只有一棵,谁都想乘凉,怕是总会有人,被挤到阴凉处的外面去晒太阳。
“王爷是想跟在下二表哥一起,还是想跟我……表姐夫一起?”林乐容想了想。反问道。
“七公子是客人,本王让七公子先挑!”南宫宇摆出一副礼让的模样。
“那……我还是跟二表哥在一处吧!”林乐容这时反倒放开了。
不就是用个饭吗?难不成南宫宇还能当着众人的面如何?跟谁在一起不一样?再说,她能看得住这顿饭,还能看得住其他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宇一行笑着,一行转身,大步往回走去,坐到沈羿风身边。
林乐容不由得有些郁闷。难不成是她的选择有误?否则,那人怎么笑得那么得意。
林乐容转头,重新盯着林鹏飞。那意思是:二哥,毛病是不是出在你身上?
林鹏飞微微蹙眉。说实话,他也不知衡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想他的蹙眉,反倒让林乐容会错了意。看来。还真有些麻烦了!
下人们很快摆上了桌子。
果然如南宫宇所说,在南宫宇和沈羿风跟前摆了一张,又在林乐容和林鹏飞面前摆了一张。两张桌子相对,距离倒是不远。
林乐容瞧着两张桌子旁一样多的酒坛子。和每张桌子上的两个海碗,直觉有些不对。
“鹏飞,本来是想请大家不醉不休。谁想七公子说了。他只会休,不会醉,既如此,不如就你替他醉,如何?”南宫宇说着,一手拎起一个坛子,便往碗里哗哗地倒酒。“今晚,咱们就以桌为界,斗酒三千。”
怪不得南宫宇方才让她选择跟谁一桌,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
林乐容终于明白,南宫宇为何笑得那么得意了,看来,是她的选择,正对了南宫宇的心。今晚的这个所谓的宴请,她和沈羿风都不是主角,南宫宇真正想难为的,是二哥林鹏飞。
林乐容担心地瞧了林鹏飞一眼,想必是二哥还没遂了南宫宇的心意,才会有这般情景。
“说起来,本该由我和七表弟为王爷和二哥接风洗尘,不想却先叨扰了王爷,实在是不该。”沈羿风不等林鹏飞答话,便先举起手中的碗。“既如此,我先自罚三碗。”
“痛快!”南宫宇斜睨着沈羿风,笑得越发得意。“只是如此,怕是鹏飞又要多喝几碗了!不过我知道鹏飞的酒量,咱们两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林乐容听南宫宇如此说,又瞧了二哥一眼,是询问的眼神。
林鹏飞瞧出妹妹的担心,对她安慰地笑笑。
“来,羿风,我陪你三碗!”林鹏飞亦是一手拎着酒坛,一手举着碗,连喝了三大碗酒。
林乐容看着眼晕,只好不看。此刻的她只希望南宫宇不要注意到她,也好让二哥少喝些酒。
没想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南宫宇已在对过,举着碗对她示意。
“七公子,这碗敬你。七公子情深意重,着实令本王佩服。你不喝不要紧,就让你二表哥替你!”
“既是王爷敬酒,岂有让人代替之理?”
林乐容说着,也拎起身边的酒坛,还真有些沉。她双手捧着酒坛,倒了一点儿在碗里,对着南宫宇举起来。
“只是在下确实不善饮酒,不如王爷饮尽,我随意。酒不在多,心意是满满的!”
“好!好一句酒不在多,心意是满的!”南宫宇笑得十分畅快。“为了七公子这句话,本王也得满饮此碗。”
南宫宇一饮而尽,林乐容只是微微沾了沾嘴唇。
还不知道南宫宇往下会如何,她还是小心着些好。
不想喝了这碗,南宫宇并未如林乐容所想的,专门找林鹏飞的麻烦,也没有真的以桌为界斗酒三千,而是跟沈羿风对饮了片刻,方去瞧林鹏飞。
“鹏飞,七公子不会饮酒,你寂寞了!让你瞧着我跟羿风两个喝,本王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咱们三人来行令,输的人喝。”
“好!”林鹏飞爽快地答道。
却想起在军营时行的那些酒令,有些难免粗俗。
看衡亲王的架势,还不知要到何时,不由得瞧了沈羿风一眼。
沈羿风虽没那么多忌讳,但碰上林鹏飞的目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不是他的空间,男女之间一起饮酒是常有的事。
林乐容方才的几句话虽也算豪气,却毕竟只是深宅大院里的女子,并非江湖女子那般随意自在。且万一传了出去,说沈家大少夫人跟男人一起饮酒到深夜,对她名誉也有损。
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声誉,但林乐容自己却未必不在意。
怎么说,她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从小生活的。
许多观念,一旦形成,便很难更改!
“王爷!七表弟本不饮酒,身子又弱,平日这时候,怕是已歇息去了。不如在下先送他回去,一定即刻返回,跟王爷和二哥不醉不休。”沈羿风笑道。
“我就说,你对七公子不一般,还不承认!”南宫宇说着,媚眼如丝地瞧着林乐容。“七公子好福气,有这么多人为你着想,真是羡煞本王啊!”
林乐容听着南宫宇酸溜溜的话,不知为何又想笑。却又有些担心,自己和沈羿风走了,南宫宇会不会借着酒劲儿,对二哥如何!
“不必这么担心!”沈羿风已来到林乐容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开口。“二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否则,这几个月在北域,是怎么过来的!”
林乐容看着沈羿风,忽然笑了。看来南宫宇这点子事,已经传出来了。
林乐容躲开了沈羿风想扶她起身的手,自己站起来,对南宫宇拱了拱手。
“多谢王爷盛情。在下体力不支,先告辞了!”
“七公子请便!”南宫宇并不起身,而是对林乐容微微一笑。
这一次的笑容,既不妖娆,也不邪魅,倒让林乐容一时有些不适应。
“七表弟。”林鹏飞见林乐容跟沈羿风到了门口,方才站了起来,往林乐容身边走了几步,轻声开口。“你是回沈府,还是……”
“我回家。二哥也别太晚,早些回去。婶子和二嫂都盼着呢!”林乐容的声音,低的几乎只能自己听到。
她虽不习武,却知道习武之人,听力了得。
南宫宇此刻怕是正注视着二哥,她可不想她跟二哥的对话,被南宫宇听了去。
“放心!”林鹏飞对林乐容安慰地笑笑。“走吧!”
沈羿风对衡王府还算熟悉,但因天色已晚,王府内的路弯弯绕绕,也难免有些吃力。偏偏南宫宇既没派人跟着,也没派轿子相送,沈羿风带着林乐容,走了很长时间,才来到大门处。
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人瞧着二人出来,往他们身后看了看,见并无他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却什么都没说,恭敬地替他们开了门。
藕心和刘大海已经在马车旁等着,见沈羿风二人出来,忙迎上前来。
扶着林乐容上了车,沈羿风跃上马,回头瞧着衡王府高高的大门和匾额,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对劲儿的感觉。(未完待续。。)
113。是真是假
定国公和徐夫人见林乐容晚上来家,都觉得奇怪。
沈羿风半真半假,说林鹏飞明日回府,捎信让林乐容回来,林乐容相见二哥心切,听到消息便等不及了。
“这也难怪!”徐夫人笑道。“这孩子自小就跟她二哥最要好,好几个月未见,等不及也是难免的!”
“话虽如此,也未免太急了些。”林敬迟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宠爱有加,想板着脸说话,也是板不起来,只好叹息道。
沈羿风见柳欣怡已将林乐容带去休息,只说二哥那边还有事情,便起身告辞。
林乐容跟柳欣怡说了会子话,又到乳娘那里,瞧了两个小侄子,再跟慧姨斗了一会儿嘴,方才去休息。
藕心自然是跟在林乐容身边,贴身服侍。
“小姐,奴婢觉得,衡王府的路有些奇怪!奴婢记不住路倒也算了,问了刘大海,他也说记不住。奴婢好奇,问了带我们出来的几位大哥,他们为何总是过一段路换一个人,他们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林乐容听了藕心的话,虽也有疑惑,但毕竟衡王府神秘不神秘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多想。
她现在最关心和担心的,是二哥林鹏飞跟南宫宇的关系。
次日一早,林鹏飞便回来了,先在那边见过母亲和家人,便到了定国公府,来拜见伯父伯母。
林敬迟和徐夫人见到林鹏飞,自是非常高兴。徐夫人见林鹏飞瘦了黑了,眼睛里不觉含了泪。
“孩子回来,是高兴的事。瞧你,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林敬迟笑着对徐夫人摇头。
“我这不也是高兴吗?只是鹏飞虽回来了,你却又要走了。想起二弟又远在南疆,也不知你们父子兄弟,几时才能真正团聚。”徐夫人叹道。
林乐容听了这话。楞了一下。想了半天,才隐隐想起来,原是南方近海一带受了风灾,父亲奉旨前去赈济。不过因没什么波折和大事发生,林乐容那时也并未往心里去。
“吃着朝廷俸禄,自当为皇上分忧。这都是份内的事情,你也别太多感叹了。”林敬迟劝慰夫人。
徐夫人点点头,将眼泪忍了回去,笑看着林鹏飞。
“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在家多歇息几日。今儿就叫你母亲她们过来一起用膳。你可别借故推辞,我可是不依的!”
“儿子哪会推辞,任凭伯母安排。”林鹏飞忙笑着说。又跟林翰飞说了些贺喜的话,林翰飞便喜滋滋地,带着林鹏飞瞧自己的儿子去了。
一时林敬迟和林翰飞去了朝里,吴夫人和董氏等还未到,林乐容终于逮着了跟林鹏飞单独说话的机会,忙把林鹏飞拉到哥哥书房去坐了。
“乐容,你不用开口。我就知道你想问什么!”林鹏飞瞧着妹妹一脸疑惑和担心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可是问我在北域这段日子,是否安然无恙?”
林乐容连连点头。让林鹏飞不禁又想起那个喜欢跟在沈羿风身后的小丫头,只要沈羿风说什么,总是不停地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狗腿模样。
自然。沈羿风不来林府时,林乐容最喜欢的,便是跟在他身后当小狗腿。
如今妹妹虽嫁了人。但性子却并未有太多改变。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怕是干不出女扮男装闯到衡王府的事情。
林鹏飞自是不知道,此刻他疼爱的妹妹已经是活过一世的人,跟他记忆里的妹妹,有了很大的改变。
也是林乐容自小跟林鹏飞最投脾气,见到二哥,便不自觉地恢复了本性。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林鹏飞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打断了林乐容的频频点头。
林乐容立时瞪大了眼睛。还有真话假话一说?
“二哥,难道……”
林鹏飞瞧见林乐容小脸儿都吓白了,也不忍心再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乐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给了林鹏飞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二哥,你可吓死我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妹妹你的提醒。让我留了心眼子,不然,还真的很危险!”林鹏飞想起在北域的经历,不禁摇了摇头。
“难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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