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说到这里,刘将军心道,王妃和世子妃就应该听王爷的话,怎么能让顾侧妃和敏柔郡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一个妾而已,压根就没她说话的份,现在倒叫他们为难了,他们对王爷可是忠心不二啊,杀王爷子嗣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正苦恼着呢,就听沈道,“虽然顾侧妃和敏柔郡主嫁了,却在出嫁之前,签了一份断绝书,如果将来恒王谋逆,做出有损家国之事,她便不再是煊亲王府女儿,刘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刘将军一喜,忙作揖道,“谢世子妃提醒。”
有沈这话,他就算将恒王妃杀了,也有世子妃在前头端着。
没有了后顾之忧,刘将军就作揖道,“信州紧急,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楚慕元笑道,“那我在边关等刘将军凯旋的消息。”
刘将军带兵前行,楚慕元则带兵迅速返回边关。
因为边关紧急,所以楚慕元不能慢吞吞的走了,他让秦齐赶着马车在后面慢慢走。
沈也没有在意,她肚子很大了,之前没怎么长,这些天在军营,就像是吹了气似的鼓起来。
慢慢走,她又不着急。
来的时候用了四天,回去慢些六天也到了。
沈想的很好。
三天后,刘将军带着三万兵马赶到信州,路过其他州县的时候,抽调了部分兵力,这才有了三万兵马。
去的赶巧,恒王正带兵攻打信州呢。
刘将军带兵抄了恒王的军营,把他的粮草全缴了,然后从后面攻打,打的恒王措手不及。
恒王只能带兵撤退,军营回不去了,只能往别处逃。
刘将军设了埋伏等着他呢,那是一峡谷,易守难攻,是最好的埋伏地点。
大块的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不知道砸死砸伤多少将士。
跑在前面的都是骑马的,一慌乱,人仰马翻,马奔跑起来,不知道踩死了多少人。
刘将军站在峡谷上面看的都心疼。
这些都是宁朝将士啊,本来应该在边关浴血奋战,现在却和自己人斗,死的太冤了。
他虽然惋惜,但也没有手下留情。
恒王骑在马背上,气的咬牙切齿,他实在没料到会被人伏击,他一门心思都在攻打信州上了,他得到的消息是西秦又攻城了,而且是不遗余力,楚慕元腾不出兵力来驰援信州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难道镇压他,还能比抵抗西秦更重要?
恒王想不通。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边关支援信州了,前路和退路都被大石头给挡住了,要想过去不是不行,只能人过去,马走不了。
逃过了包围,他两条腿还能跑的过四条腿的?
两边峡谷上,刘将军带来的将士们挥着刀,兴奋的叫着,怎么看怎么像瓮中捉鳖。
恒王气的一口银牙险些没咬碎。
刘将军站在上头笑着,“恒王还真当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你连战场都没上过,看过几本兵书,还真觉得自己会打仗了!这一处是最佳埋伏点,你一路攻打,信州官兵都没有埋伏你,就是为了麻痹你,为的就是今日活捉你!”
说完,又看着那些将士们道,“你们都是宁朝子民,是受了恒王蛊惑,才会跟着他起兵谋反,皇上和王爷都爱民如子,只要你们放下手中兵器,诚心投降,朝廷绝对不会把恒王谋逆之罪算在你们头上!想想你们的父母兄弟吧!”
那些将士们都知道恒王大势已去,生了投降之心。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
有官兵放下兵器。
恒王眼神一冷,脚一动,脚下沾了血的刀就飞了过去,将那投降的官兵杀了。
“谁要敢投降,本王要他的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百七十九章 怕死
都见到棺材了,还在拼死抵抗,这种不服输的精神真叫人恨的牙根痒痒。
恒王来了这么一脚,那些动了投降之心的将士,登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们投降是因为怕死,是因为想活下去,想再见家人,这一刻,什么从龙之功,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像清晨笼罩在山林的薄雾,阳光一照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们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刘将军对这些将士们的心情很理解,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笑道,“恒王谋逆,乃不赦之罪,活捉恒王者,赏赐黄金千两,官进四级!”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谷内一阵阵回荡着,像是巨石击打在将士们的心尖上。
刘将军当着这么多将士们的面放的话,就不是骗他们玩的,否则军威何在?
那些将士们蠢蠢欲动了,恒王一颗心都跌进了谷底。
感觉到将士们要朝他扑过来,恒王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剑上的血滑过冰冷的剑身,从最锋利除一滴滴往下掉,溅出一朵朵妖娆梅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将士们动心了,朝恒王扑过来。
山谷里厮杀起来。
还有一部分人坚定不移的拥戴恒王,他们帮恒王杀了太多的人,出谋划策,刘将军许诺的放下刀剑,就饶他们不死中并不包括他们。
他们放下的剑,刘将军不稀罕。
恒王将近前的将士一个个斩杀于剑下。
刘将军站在高处看着,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像是看一出好戏似的。
双全难敌四手,半个时辰后,恒王就坚持不住了,气喘吁吁。
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完了。
但,他还有最后一条退路。
他退到马车旁,他行军打仗,一直将楚沅柔带在身边,她就坐在马车内,并没有出来。
耳边的厮杀,还有那种叫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着她每一个器官,让她汗毛倒竖。
恒王谋逆,被人堵的没有逃路了!
他们要活捉了恒王回京都交给皇上发落!
她才做恒王妃没有多久啊,恒王谋反失败,她该怎么办?
楚沅柔缩靠在马车内,害怕的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后悔了,她应该听王爷的话,不该嫁给恒王,如今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她会不会死?
楚沅柔怕死了,想到会被砍头,会被凌迟,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她拼命的摇头。
不会的。
她是煊亲王府郡主,是父王唯一的女儿,刘将军是父王的亲信,他们不敢杀她!
哗啦一声,车帘被掀开,恒王钻了进来。
楚沅柔还没有适应突然而来的亮光,就被恒王一把抓住了,将她从马车内带了出来。
他手上的鲜血,沾在了她新做的裙裳上。
恒王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望着刘将军道,“放我离开!我饶她不死!”
这几个字森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楚沅柔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刘将军站在高处,扑哧一笑,道,“恒王是拿恒王妃的性命要挟我,你们夫妻一体,你谋逆了,她能置身事外?”
恒王也笑了,“她是恒王妃,更是煊亲王府敏柔郡主!你忠心煊亲王,敢罔顾他女儿的生死吗?”
他笃定刘将军不敢。
他恒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会选择楚沅柔,不正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一道护身符吗?
有她在手,朝中一大半的将军都会心里打鼓。
恒王想的很好,可惜,有些事他并不知道。
刘将军笑道,“看来,有件事恒王妃没有告诉恒王你啊。”
恒王眉头蹙紧,刘将军的笑声让他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只听刘将军笑道,“当日,恒王八抬大轿去煊亲王府迎亲,王爷派人送了封家书回来,王爷并不同意敏柔郡主嫁给你,要王妃和世子妃找皇上收回赐婚圣旨,是顾侧妃和敏柔郡主执意要嫁,这才作罢,但她出阁之前,签下一份断绝书,如果将来恒王谋逆,做出有损朝廷和百姓的事,她恒王妃将不再是煊亲王府女儿!”
恒王的脸青的发紫了。
刘将军哈哈大笑,道,“为了嫁郎君,和生生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恒王觉得,若是王爷站在这里,会为了如此不孝之女放过你吗?”
这样的女儿,他都恨不得乱棍打死了,何况王爷性子暴烈,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没亲手了结了敏柔郡主的命,算心软了。
恒王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他望着楚沅柔,道,“你当真签了断绝书?”
楚沅柔心颤抖的厉害,她道,“不是我要签的,是世子妃匡我签的!”
她替自己辩驳。
没有人傻到主动签这样的断绝书!
的确,没有人会主动签。
但也没有人拿刀逼她签,她可以选择不嫁啊,成亲当日,必定满堂宾客,她若受了欺负,大可以喊冤叫屈,但是她没有。
现在出了问题,又把责任往世子妃身上推,实在是死不足惜。
恒王想掐死楚沅柔的心都有了。
蠢笨如猪!
她出嫁之时,刘将军人在边关,他对王府的事了解多少,不过就是听煊亲王世子妃说的,只是一面之词。
她大可以否决说自己没签过,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倒好,自己招认了!
恒王掐着楚沅柔的脖子,恨不得将她脖子扭断。
最终,他松了手。
楚沅柔看着恒王的手,眸光落到他虎口的位置,愣了一瞬间。
她记得恒王的虎口处有伤疤,怎么……
楚沅柔眸露狐疑,恒王眸光一冷,将手中剑丢在地上,算是认输了。
恒王丢了剑,其他人也都纷纷放下兵器。
恒王谋逆一事,以他活捉告终。
刘将军大喜,他这份功劳算是楚慕元白送他的了,只要将恒王送回京都交给皇上处置,少不了他加官进爵。
不过刘将军高兴的太早了,等将士们把大石挪开,官兵绑着恒王离开。
走到空旷处,恒王手腕一动,就将绳子隔开了,他打伤一旁的官兵,夺马而逃。
刘将军气的骂爹,没有耽搁,骑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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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捣鬼
恒王单枪匹马入了城,丢了马匹,混在人堆里,刘将军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他找出来。
一座城池,被几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但凡进出之人,必定严格搜查。
然而,刘将军不知道,恒王早不在城中了,当日军师离开时,曾留给他一锦囊。
擒贼先擒王。
军师知道他没什么希望了,留下这一锦囊,看他能领悟多少。
恒王觉得自己会被擒,所以让自己手下装扮成他,他装扮成护卫紧随身侧,他说什么,“恒王”照做即可。
刘将军怎么会想到恒王会是假的呢,放下手中刀剑,饶他不死。
“恒王”逃了,刘将军必定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带人追去。
他稍后逃走,没人会放弃恒王来追他一个小护卫。
恒王直奔京都。
崇祖侯在京都经营多年,就算皇上防备着他,他手里也还有一部分兵力。
先前是想里应外合,只是他在信州受阻,千算万算,算漏了火药,功亏一篑。
不过没关系,只要抓了皇上,逼他写下退位诏书,皇位依然还是他的!
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信州之战,告一段落。
但战争之火,却从信州蔓延到京都。
边关和信州打的不可开交,京都倒没受什么影响,繁华依旧,但没人知道,危险在悄悄逼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信州刘将军还在抓逃匿的恒王,边关,楚慕元匆匆忙赶回京都,和楚昂一起抵挡西秦的进攻。
两天后,沈又坐马车回到了边关。
在离军营两里路,她就看到不少受伤的官兵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往军营里走。
这还算伤的比较轻的了,重的用担架抬着,灰头土脸,浑身是血,还有中箭的,胳膊被砍断的。
紫苏见了,眼泪哗哗的流,为他们心疼。
沈倒没有流泪,她早见惯了生死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还是冷兵器战争,前世一开战,哪有人逃命的机会?
但她在军营也待了许久,还没有哪一次伤的这么多这么重的。
直觉告诉她,这一次西秦来势汹汹,不死不休。
沈虽然回了军营,但是整整三天,她都没有见到楚慕元和楚昂。
刘军医城门处医治受伤的将士们,她想去帮忙,但是秦齐不同意,她要是受伤了,楚慕元和楚昂肯定会分心,她护好自己,就是帮他们的忙了。
沈只好听话待在军营里,这么多受伤的将士,用药是大问题,她先前和紫苏制了不少,全都用完了。
比起帮将士们上药,调制金疮药更重要。
沈就在营帐内忙,几乎药一刚制好,就被拿走了,供不应求。
有些来不及止用金疮药的,只能用草木灰止血了。
整个军营,走到哪里都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
惨不忍睹。
先前楚昂没事就犒赏三军,那些将士们的音容笑貌恍然昨日,这才过去几天了,有些缺胳膊断腿了,有些则长眠地下了。
生命竟是那般的脆弱,为什么要打仗,大家都好好的不好吗?
到了第四天,楚慕元和楚昂才回来。
几天没见,两人胡子拉碴,哪还有横行京都做纨绔子弟时的潇洒不羁?
沈想到楚慕元歪坐在椅子上,在福瑞楼前和她斗鸡时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他,没有半点纨绔气息,就是一个以江山和将士们性命为重的将军。
这一站,打到现在才停,实在是不得不停了。
所有人都吃不消了,不仅是宁朝,还有西秦,总要吃饭睡觉吧,在这样的情况下,号角未灭,没有人能席地而眠的。
西秦没有攻下城池,但宁朝也损失惨重。
回了军营后,楚昂一屁股坐下,骂咧咧道,“西秦是疯了吗?这么不要命的进攻!”
楚慕元眸光冷冽,他道,“西秦没有疯,疯的是东齐。”
楚昂看着他,豁然起身,道,“你的意思是……。”
楚慕元嗯了一声,“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作战风格,我和曾大将军交手这么久,这一次他用兵之法和之前大相径庭,我怀疑根本就不是他。”
就算秦齐洗劫了曾大将军府,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疯狂的进攻。
再者,沈把东阳郡主给西秦皇后下毒的事捅到西秦皇帝跟前了,西秦应该知道东齐的狼子野心,秦齐偷的只是曾大将军府而已,并非是国库,西秦皇帝难道甘心给东齐做马前卒?
楚昂恍然,“我说西秦怎么疯了,尽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原来是东齐在背后捣鬼,东齐戚王还真是不把西秦当人看呢。”
沈走过来,看着两人疲惫神情,她道,“不能直接戳破东齐的阴谋吗?”
楚慕元摇头,“难,西秦曾大将军被气吐血的事,西秦军中上下都知道,他昏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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