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沈家,就直接去宁瑞院了。
沈玥和楚慕元回门,对沈家来说是件大事,沈钧告假在家,都在宁瑞院,就等沈玥回门了。
正堂内,除了沈钧和老夫人,还有大夫人,另外就是四老爷和四太太了。
三太太肯定不在的,她孀居在南苑,府里的喜事,她是不会参加的,尤其是嫁娶这样的喜事。
看到沈玥和楚慕元一起来,四老爷和四太太是特别高兴,大夫人就脸色冷淡了。
沈瑶嫁的不如沈玥好,还有个沈琦和她平起平坐,尤其沈琦怀了身孕,一旦生下儿子,那就是崇祖侯府的长子嫡孙了,以后沈瑶拿什么跟她比?
这一切,都是沈玥和楚慕元两个害的!
沈玥和楚慕元两个上前,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们,想问问沈玥在沈家过得如何,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楚慕元对沈玥够诚心了,她怎么问,岂不是惹他不快。
只是沈玥嫁了,还没有圆房啊。
一般成亲之后,圆了房,煊亲王府是要送圆房礼来的,但是煊亲王府没有送。
老夫人不放心,还派人去问了陈妈妈,丫鬟回来禀告,她才知道沈玥洞房花烛前来了葵水。
当时,老夫人就惊呆了。
京都成亲嫁娶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怎么就给煊亲王世子碰上了,这也太……
不过想到成亲的日子是他自己挑的,他也只能认倒霉了。
老夫人神情很慈爱,沈玥却笑不出来,周身散发一种疏远和淡漠的气息,很明显。
老夫人脸上的笑渐渐散去,问道,“怎么了?”
沈玥摇摇头,“没事儿,只是膝盖有些疼。”
那边丫鬟正好拿蒲团过来,陈妈妈一听这话,赶紧给丫鬟使眼色,不要拿蒲团来了。
虽然回门要行跪礼,但是大姑奶奶说膝盖疼,哪还能让她跪着敬茶啊。
丫鬟就没拿蒲团来了,沈玥就没有跪了,她本来就不喜欢下跪,想到柳氏和秦氏,心里更是对老夫人心存失望,怎么甘心下跪呢。
敬过了老夫人,把带的回门礼送上,是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材,是王妃帮着准备的。
沈钧也准备了礼物,但是没带。
敬过沈钧之后,就该是大夫人了,结果沈玥捧了茶,转身敬四太太去了。
大夫人脸黑成了炭,嘴皮都气的哆嗦了。
沈玥把茶端给四太太,四太太受宠若惊啊,虽然觉得这有些不合礼数,可茶都端过来了,不接更不合礼数,赶紧接了。
大夫人就发飙了,她起身道,“大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当她是死人给略过去吗?!
沈玥没有回头,楚慕元转身看着大夫人,笑道,“急什么,一会儿单独敬你。”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到沈钧跟前,道,“这是小婿特地为岳父大人准备的礼物,岳父大人请过目。”
沈钧眉头皱了下,总觉得女儿今天神情不大对劲,哪有回门礼是一封信的。
不过楚慕元这么正儿八经的送,沈钧接了。
见信是拆开的,他又看了楚慕元一眼,然后才把信拿出来。
才扫了两眼,脸就冷了。
再往后看,一张脸像是被冻了十天半个月,青的厉害,等看到最后,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浑身充满了戾气。
大夫人坐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仿佛要大祸临头了一般。
老夫人还从未见过沈钧这样的神情,心里有些慌,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钧惨笑一声,指着大夫人,吼道,“是她和秦氏害死了若兮!”
老夫人脸一白。
大夫人就站起来了,脸色苍白的她,还不忘辩驳,“没有的事,是谁污蔑我?!”
大夫人会否认,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要是坦白认了,那才不正常。
那封信被老夫人接过去看了,沈钧揪着大夫人衣领,把她拉到老夫人跟前,让她亲眼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
老夫人认得秦氏的字迹,大夫人也认得。
上回秦氏还派人给她送了信,威胁她,如果再杀她,她会鱼死网破,把当年的事抖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这大概就是那封信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落到沈玥和煊亲王世子手里。
她还有点脑子吗?!
大夫人心里将秦氏千刀万剐,可是眼睛却盯着那封信,见老夫人把信还给沈钧,大夫人身子一侧,挡住沈钧,然后把信给抢了过去。
她扫了一眼,就像是发疯似的把信给撕了。
沈钧回过神来,一巴掌朝大夫人煽了过去。
大夫人歇斯底里的吼着,“捏造一封信,就想污蔑我?做梦!”
没有了信,秦氏不会蠢到认罪,他们奈何不了她!
看着那信被撕成碎片丢在地上,沈玥气的浑身颤抖,楚慕元手搭在沈玥的肩膀上,醇厚的嗓音笑道,“撕了就撕了,那封信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沈玥烦躁的想杀了大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她望着楚慕元,不明白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那封信是罪证,如今被毁了,怎么能说不重要了?
外面,有丫鬟跑进来,火急火燎,都快急哭了,“老,老爷,不好了,刑部尚书周大人带着官兵把咱们沈家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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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送行
丫鬟害怕很正常,她们虽然是丫鬟,但沈家也是她们的家,要是沈家出了什么事,这些丫鬟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听丫鬟说刑部尚书把沈家围了,楚慕元两眼一番,“只是让他们来抓个人,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有我在,还能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飞了?”
这个她,明显是指大夫人。
大夫人浑身抖如筛子,死死的望着楚慕元。
楚慕元瞥了眼地上被风吹散的信纸,笑道,“这封信,在刑部尚书手里放了两天,已经证实是秦氏的亲笔信,你是撕是毁,根本不重要。”
楚慕元话音未落,大夫人已经跌坐在椅子上了,面如死灰。
撕毁证物,罪加一等。
楚慕元懒懒的瞥过她,转而看向沈钧,笑问道,“岳父大人不会怪小婿让刑部来插手沈家的家务事吧?”
连刑部尚书都来了,还把沈家给包围了,现在再问这话,也不嫌晚了。
但楚慕元就是问的坦然。
柳氏死了,虽然死了十几年了,但死刑案,就归刑部管,当然了,要是沈家一力压下此事,刑部也没辄。
沈家处事软绵绵的,楚慕元看不上眼,就像现在,那么关键的信都能被大夫人撕了,要不是他早有准备,此事到最后无凭无据,别说奈何不了大夫人了,指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就算沈钧心里信了,可能拿大夫人怎么样,关在佛堂,吃斋念佛一辈子就算完了?
这算处罚吗?
楚慕元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别说伤及性命了,谁要敢动他母妃一根汗毛,他要他全家小命。
很快,刑部尚书就来了,刑部侍郎陪同在侧。
看到楚慕元,刑部尚书笑道,“世子爷也在呢。”
楚慕元轻点了下头,道,“把人带走吧,尽快审问清楚,如果死不认罪,不必顾及她是本世子的岳母,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这是要刑部用酷刑啊。
至于那一声岳母,明显是讽刺啊,这可是杀世子妃亲娘,世子爷嫡亲岳母的凶手。
刑部尚书看了沈钧一眼,虽然他是楚慕元的岳父,可惜论身份,差太远了,刑部尚书还是很给面子的说了一句,“得罪了。”
说完,笑脸一收,摆手道,“带回刑部。”
然后,就过来两个官兵,上前请大夫人走,大夫人不愿意,刑部尚书眼神一瞥,两官兵就粗暴了,把大夫人胳膊一扣,逼着她往前走了。
开玩笑,世子爷还在这里呢,岂容她说冤枉就冤枉的?
这时候,楚慕元端起茶盏,朝大夫人一举,笑道,“方才没敬你,这杯茶给你送行。”
大夫人睚呲欲裂。
“带走!”楚慕元冷声道。
两官兵一吓,连忙押着大夫人走了。
大夫人被带走了,刑部尚书也不逗留了,看着楚慕元道,“这时候,秦氏应该已经到刑部了,案子一定尽快查清,不会让世子爷久等的。”
楚慕元嗯了一声,刑部尚书就带人走了。
态度很恭敬。
当然了,是不恭敬也不行。
楚慕元找他查案,是在御书房,当着皇上的面找的,说是手里头有一桩人命案,需要刑部彻查,皇上当时就吩咐刑部尚书,一定要好好查。
还不知道要查的是什么案子,皇上就帮着催了,刑部尚书敢不认真吗?
乌拉拉一群人来,现在又全部走了,留下一个难以消化的消息,震的他们都回不过神来。
四老爷站起来,他不敢置信,“大嫂是大夫人和秦氏联手害的?”
沈玥点点头,“以前我也没有怀疑过,那次我消瘦下来,在沈家大门前,表姑母看到我就像是见到鬼似的,吓崴了脚,丫鬟又无意间听到她责怪大夫人,竟然让我在她眼皮子底下说瘦就瘦了,我就起了疑心,有相公帮我,这才拿到了表姑母的亲笔信……。”
说着,沈玥的声音哏噎了。
四太太心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做梦也没想到大嫂的死不是意外,是被她们给害的,现在交给刑部,定能给你娘讨个公道。”
沈玥轻点了点头。
楚慕元握着她的手,看着沈钧道,“这么大的事,我看岳父大人一时间也难接受,我就先带世子妃回王府了,等岳母大人的案子有了结果,我再陪她正式回门。”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吃的下回门饭啊。
沈钧看着沈玥,眼眶通红。
柳氏是他的结发妻子,被人害的枉死,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察觉,还要女儿自己查,他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没人留他们,楚慕元就把沈玥带走了。
等他们出沈家时,沈家大门前围观看热闹的路人还没有散。
沈家这几日风光够了,虽然脸也丢了不少,可是昨儿才办完喜宴,今儿刑部尚书就亲自带人把沈家给围了,还把沈家大夫人给押走了,大家怎么能不好奇呢。
刑部管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大案啊,难道沈家大夫人手里沾了别人的血?
当家主母,手里没几条人命的很少,只是那些人多是丫鬟小厮,是签了卖身契的,打死了官府也不会追究,惊动刑部的,绝对不是小事啊。
一群人揣测非非。
秦牧赶了马车过来,楚慕元扶着沈玥上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
“去刑部看看吧,”沈玥望着楚慕元道。
楚慕元看着她,拧眉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她怎么可能不放心呢,他办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都没跟她透半句口风,就把事情处理完了。
大夫人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
楚慕元一把将沈玥抱坐到他大腿上,摩挲着她的手,道,“刑部那地方,血腥味太重了,还是别去了,免得晚上做噩梦,你要不放心,我让秦齐盯着。”
刑部大堂,怎么可能血腥味重呢,这是告诉沈玥大夫人和秦氏会被打的皮开肉绽,太血腥了,不想让她去。
楚慕元一番心意,沈玥虽然很想去,也不愿拂了,就回王府了。
两人下马车时,正好王爷出门,见到两人,眉头皱了下,“你们不是回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家出了点事,我们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担忧
楚慕元说的风轻云淡,王爷多看了他两眼。
这眼神叫楚慕元纳闷了,没有责怪,也没有训斥,倒夹了两分担忧。
他把秦氏和大夫人送到刑部问审,这事瞒的很严实,除了刑部几位官员,并没有人知道,而且就算父王知道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没有责怪和训斥很正常。
可这担忧又是怎么回事,父王可是极少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父王有话和我说?”楚慕元不喜猜测,直接问道。
王爷看着他,欲言又止,正好小厮牵了马过来,王爷翻身上马,看着楚慕元道,“最近一个月,就不要练武了,好好歇着。”
话音未落,人已经骑马走了。
楚慕元眉头微敛,看着王爷骑马走远,马蹄卷起一阵沙尘。
沈玥就无语了,王爷和王妃还能再奇怪一点吗,一个给楚慕元下药,让他练武别那么勤奋,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王妃,不给楚慕元下药了。
这才过了一个早上,王爷又要楚慕元不要练武了,还丢下这一句就走,惜字如金,多说两句话会死啊。
沈玥心底疑惑,望着楚慕元,问道,“父王为什么要你最近一个月不要练武了?”
楚慕元牵着沈玥的手,往王府走,一边笑道,“大概是激将我,让我勤奋练武吧。”
沈玥看着他无可挑剔的侧颜,道,“一大清早就练武,还不够勤奋吗?”
真正的纨绔子弟,那是睡到日上三竿,在温柔乡里醒来的,他虽然也是纨绔,还是名声响当当的,却和那些人不能一概而论。
见沈玥觉得他勤奋,楚慕元笑出了声,声音醇厚,像是远山深谷中传来的撞钟声。
在寻常人家,他早起练武,的确算的上勤奋了,可王爷手握重兵,没有战事的时候,就是训练将士。
那些训练,不仅繁重,有些甚至称之为残酷了,累的那些将士们虚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都有。
可越是训练严酷,那些起初叫苦不迭的将士们,越是对煊亲王府忠心耿耿。
跟他们的训练相比,他能叫勤奋?
而且,他还是煊亲王世子,对他的要求,只会更严格,尤其他现在还成亲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该入军营了,父王说的一个月,莫不是再提醒他?
可父王流露的几分担心又是怎么回事,虽然进了军营,肯定会有将军出手试探他武功高低,可父王不应该更希望那些将军把他打趴下,杀杀他的锐气吗?
他记得祖父说过,父王十七岁入军营,比试之前,他就说了,谁要手下留情,就去扫半个月马厩。
虽然老王爷这么说,可那些老将军哪能真不估计王爷是煊亲王世子的身份,只是老王爷说一不二,那些老将军偷偷放水。
可老王爷什么眼神啊,哪怕有一招没有使出全力,都被他罚去扫马厩了。
后来的老将军就不敢放水了,把王爷打的很惨,这还不算,老王爷还让王爷跟着那位将军训练,直到打败他为止。
当年王爷入军营经历了什么,也是他即将要经历的,无可避免。
想到自己会被人揍,还有一堆人围观,在心底叫好,完了,还不能事后报复,楚慕元就觉得必须要勤奋练武了。
在比试台上,将那些大将军打趴下,直指王爷。
他想和他过招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机会交手。
沈玥和楚慕元今天回门,按理是要吃了回门饭再回来的,现在提前回来了,连王爷都纳闷了,何况是其他人了。
其他人,楚慕元和沈玥管不着,但是要先去跟王妃打声招呼,免得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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