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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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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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朱由检的答案是什么呢?很简单,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效果还不错。就是移民!

    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那些官员就想不到呢?是想不到呢?还是不去想呢?还是想到了不去做呢?用赈济粮采购的方式,保住漕运一时,能保住今后么?朕的大臣,真的那么没远见么?事情其实不难想明白,朱由检用利益二字还剖析,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杨廷麟为何要这么提?出于什么目的?结论很快就得到了,通过这个事情进行政治妥协,换取一些人的支持,今后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阻力没那么大?这已经很接近真相了,政治不就是妥协的产物么?这个妥协,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国家暂时能得到一些好处,个人也得到了好处。政治上,杨廷麟没野心,说出来你信么?

    年近六旬的刘庆,依旧是精神抖擞,两千里的旅途,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不过休息了三五日,便恢复了常态。坐在陈燮对面的时候,刘庆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其他人,神态中有太多的敬畏成分。这一点,陈燮很欣慰。

    “机械制造局,军器局,铸币局。全部搬迁过来了,最多半年就能恢复生产。华亭这边现在固然不如登州,但是看看新区规划的图纸就知道,这里将来会远远超过登州。”刘庆不紧不慢的汇报,陈燮听着面带微笑道:“设备什么的都是小事,关键是人。阻力不小吧?”

    刘庆点点头:“故土难离啊,匠户们还好一点,都知道感恩戴德,没几个人说怪话。倒是大发钱庄和联合商号这一摊子里,有几个人觉得翅膀硬了,反对的很激烈。”

    陈燮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不屑的微笑道:“可以理解,故土难离嘛。不要强求,他们不过是一些经营上的人才。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技术人才,心思放在这上面就是了。”

    刘庆笑道:“东家仁厚,我可没那么好心肠。不愿意,可以,开了就是了。不管是谁,在东家的产业里做了这么些年,拿到的薪水可一点都不亏他们,任他们去拿都拿不到的高薪。这个事情。小的独断了,事先没跟东家说一声。”

    陈燮摆摆手:“不用解释。这事情就该你做主,我对事情不了解,我能有什么判断?要是连你做这么点事情,我都不能信任了,那还能有谁值得我信任的?”

    刘庆道:“这次搬迁的动静不小啊,这几个局。匠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搬迁。一批一批的走。这个事情,东家就不要过问了,我来办妥。”说到这里,陈燮露出了意思苦笑。刘庆这是要出来背这个骂名了。机械制造局和军器局,那都是大型的企业,工匠加起来不下五万人。整体搬迁,这里头多少人不干啊,不上点硬的怎么行。

    “你没那么大的肩膀来担这个骂名,还是我来吧。回头让王启年带兵去执行吧,钢铁厂,直接就卖掉吧,反正核心的工匠都掌握在手里,各种配方也没人知道全的。事情不用着急,慢慢的来就是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把这些厂子白送给人,工匠白送给他们,也造不出真正的登州造军器,更不要说造蒸汽机了。”

    华亭新区,有专门的工业区,陈燮放弃登州的基业,主要还是让皇帝放心。山东距离京师太近了,朱由检放心,朱慈烺能放心么?所以,陈燮这些年才不断的重新布局,辽东一个局,江南一个局,大员、南洋又是一个局。实在不行,将来就去巴达维亚自己过自己的。

    华亭的工业区,最大的作用,还是推着江南的资本主义所谓的萌芽往前走,一旦资本这个魔鬼被放出来,整个大明的仕阶层,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很大的可能性会像欧洲的贵族阶层那样,有相当一部分人完成从土财主到资本家的转变。

    这么说吧,要在大明成为一个资本家,最具优势的,就是这些仕!只有让这些人变得主动了,整个大明的资本主义进程才会加快。只有形成了一个资本家的阶层,才会有所谓的资产阶级革命。现在陈燮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资本主义好不好?这个很难说好坏,人类社会发展到陈燮所处的现代,两种不同的意识形态,在很多方面一点一点的重合。估计没有个三五百年的,这两种制度的优劣,没人能分出个结果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资本主义制度是现在陈燮唯一能想到的可行的制度,因为这个制度能让大明充满了侵略性,在这个世界范围内都在抢劫的丛林法则最为**裸的时代,能够帮助大明不至于落在别人后面。

    当然,陈燮的想法也只能藏在心里,并且慢慢的去做,一点一点的,用利益杠杆来推动这个时代去往前走。现在的局面是,大海打开了,推动了整个东南沿海工商业的快速发展。

    一旦工商业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又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朝某个方向发展的时候,陈燮期待的质变,指日可待。

    陈燮有点走神的时候,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抬头一看窗外,乌压压的雨点遮天蔽日。下意识的陈燮站了起来,看着这窗外的骤雨,冲刷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的改变这个世界。

    房门被推开,带着丫鬟进来的周秀英,笑语盈盈道:“老爷,刘先生,这雨来的够快够猛的,要不是我脚下快,这顿午饭就得淋雨了。”

    陈燮招呼刘庆坐下一起用餐,边吃边聊,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刘庆也习惯了这个,一边吃一边说起登州的事情。这些年,陈燮很少回去,登州的变化最大的地方,还是在企业。民间的智慧是很可怕的,一旦发现有巨大的利益,又没有外力的影响,发展起来飞快。陈燮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扩散一些比较低级的技术,水泥厂之类的企业,直接就连人带厂都卖了。生铁的需要,更是直接外包给民间去做。什么煤炉之类的东西,那也叫有技术含量?陈燮甚至连一些铸造的部件,都外包给民间去做了。龙口、奇山所的船厂,转为民用之后,陈燮还准备直接卖股份。蒸汽机的出现后,更是直接带动了整个登州民间对技术发展的追求。

    从不懂怎么做,到主动去学习怎么做,再到主动去研究怎么做,这个过程就是利益在做推力。现在陈燮其实要做的事情不多,就是不要让传统的力量,成为这些发展的束缚。

    乡试在即,京师的朱由检没有耐心等陈燮进京,干脆就派人把太子朱慈烺叫来,对他道:“太子,你去一趟江南,替朕看看,那个华亭新区是怎么回事,再好好跟着陈师傅学习。以朕的经验看,陈思华每做一件事情,当你看不懂的时候,不要轻易的下结论。过几年,就会看到这些事情的作用。你这次去,尽量多呆一些时间,学习是一个方面,观察并掌握他的做事方法和规律,是另外一个重点。朕登基之后,发现很多问题,对于大明来说,依靠现有的人和制度根本就没有解决的方法。”

    “父皇,那么多大臣帮着您处理朝政,怎么会有事情处理不了呢?”朱慈烺问了一句,朱由检沉吟一番道:“朕一直想做太祖那样的皇帝,登基之后,也认为自己能做到。但是朕很快就发现,很多事情,往往朕的想法是好的,也希望结果是好的,最终事情还是坏了。朕用这些大臣,也信任这些大臣,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把事情搞砸了。这么多大臣,唯一没有让朕失望过的人,就是陈思华。”

    朱慈烺不过是个少年,他能懂什么呢?无非是朱由检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表示记下之后,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太子离开京师是个大事,但是朱由检却意外的不让他搞什么依仗。只是让何显抽出一千骑兵,给朱慈烺送到天津,再派人给陈燮送信,这就算完事了。

    这一趟朱慈烺走的不快,缓缓出了京师,沿着官道南下,到了通州,也不上船,继续沿着官道走。经历了多次的战争,北直隶民生凋敝的一面,在京师的太子府内是看不见的。官道两边的荒凉,让朱慈烺第一次感受到了民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朱慈烺这一趟出来,京师里的一个老师都没带,这一路南下,何显亲自护送,沿途讲了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大道理,就是很平常的话,很平常的道理。特点是,能把事情说的清楚,让人听得明白。朱慈烺知道了为何北直隶官道两边,经常看不到一个人,也知道这两年还是有所恢复的,换成三年前,不到县城你都看不到活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问题宝宝

    第五百五十四章问题宝宝

    靠近天津的时候,开始热闹起来了,沿途的村镇人流开始多了。朱慈烺第一次出门,坐的是马车,很想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但还得绷着太子殿下的架子。只能是偷偷的撩开窗帘,从缝隙里往外看。这会在太子身边的就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其他人都在后面坐车跟着走。老师们都被朱由检找别的借口留下了,就是怕太子沿途看到一些事情不理解,去问那些书呆子。他们懂个啥?教书是没问题,民间的事情,还得太子自己动脑子去想明白。

    “周旺,你就是天津人吧?看看这地界,到哪里了?再说说这地界以前如何?”周旺是太监的名字,四十来岁的样子,太子在宫里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这会奉命看了看外头,回头时笑道:“殿下,这距离天津城不远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的路。奴才进宫的时候,也就是个半大的小子,看上去这里变化不大,就是人没以前那么多了。早年间,运河上可都是船,经常看见能拉出几里地的船队。”

    提起这个,朱慈烺想到了最近几个老师跟他提起漕运的事情,老师们提出的解决办法,居然是禁止海运,继续海禁。姚明恭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开海坏了祖制,同时还导致漕运为生的百姓失去了生机,恐生民变。说起来这些年吧,大明这些文官,算是被民变搞怕了。之所以怕,是因为他们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大明官场人浮于事,有好出去就上,有麻烦就躲开,遇见解决不了的难题。更是要躲的远远的。

    姜逢源倒是没反对开海,但是他也没提出什么解决方法,就是说内阁和大臣们会有解决之道。其他老师,则是让他安心读书,这类的事情,自然有人来做。

    朱慈烺对此还是很失望的。让这些老师写文章,那是没挑的,一个比一个能耐。但是要说做事,这些老师就不行了。现在还是太子,将来当了皇帝,依靠这些词臣来治理天下么?

    朱慈烺想的有点走神了,扭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周旺小心的拉开窗帘,外头的何显低头问一句:“殿下有何吩咐?这一代人多啊,还是不要开窗帘的好。免得生出意外。”这是从安保的角度来看问题,实际上有点多余,没有一门大炮对准马车,一般的人用一般的冷兵器武器,怎么能伤的到太子。估计没靠近,就得备护卫的骑兵用短铳打成筛子。

    “知道了,辛苦何将军了。”示意放下窗帘,继续从缝隙看外面。朱慈烺很自觉的不给下面的人添麻烦。

    天津没开海,外国的船来不了。但是不妨碍从国内各地来的船进来。平时天津是很热闹的,干大集的时候,街上人都挤不动。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官员都在城门口等着,城内到处都是官兵在把手,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对地方官员来说。这个时候太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出了一丁点事情,掉了官帽子就不合算了。

    朱慈烺没有下车,从窗子里露个头,说句辛苦就算过去了。毕竟他不是皇帝,这次出来也不是巡视。所以尽量的低调一点。车进城后,朱慈烺忍不住从窗子里问何显:“何将军,为何城内看不到什么人?不是说天津市北直隶第一热闹的大城么?”

    何显想了想道:“殿下,是这么一回事,就像臣不希望您打开窗帘一样,本地官员也不希望因为人多造成的杂乱,给您的安全带来麻烦。”朱慈烺想了想,不安的又道:“这么说,我还是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算扰民么?陈师傅在登州的时候,上街也这样么?”

    何显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很高兴,太子能这么想问题,可见心里还是有自省意识的。笑道:“殿下,这些都是必要的措施,毕竟您的安慰关系到江山社稷。等您到了江南,住下之后想出门看看,可以微服出访,这样就不会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这话,您可别给臣漏出去,阁部大人知道了,得打臣的板子。”

    朱慈烺听了人不住笑了笑,登州营这些官兵,传说中都是凶神恶煞,接触之后才发现,其实都是很普通的人。这些年大明的官兵不能打仗,登州营是一个列外。是什么原因,让这些登州营兵在战场上那么能打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兵甲精良么?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单单看装扮,他们绝对没有京营那些官兵威风,就是很普通的打扮。

    朱慈烺想了很多事情,结果一样都没想明白。晚间住下后,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就起来,坐马车继续往东走,马车走了半天才到地方。从马车上下来的瞬间,看见大海的朱慈烺反应是直接呆滞了。从小生长在深宫,这一趟出来算是开了眼,传说中的大海跟亲眼看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忍不住的脚步就往海边去,何显这一次没拦着他,大沽口这边的海边,可没那么好下去,到处都是烂泥窝。果然,走了一段,被周旺拦住了。

    “殿下,就在这看吧,这一代都是滩涂,不好下脚的。”朱慈烺在才发现不对,站住看了起来,盯着大海看了一会,注意力才放在战舰上。

    “这船,可真大啊!这一次,能带多少东西?”朱慈烺问了一句,周旺哪能答的上了,两人只好回来,顺着道回到码头边上,何显迎上来时朱慈烺再问一次,这一次得到的答案是:“这艘战舰叫直隶号,属于三级战舰,排水量在一千八百吨左右,要说能装多少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不算人员和大炮,装个五百吨一点问题都没有。”

    “五百吨?什么叫吨?”这个问题算是把何显给难住了,让他提刀子砍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让他计算这个那真是要命了。好在他身边有从登州学堂里毕业的年轻参谋,给了一个答案:“回殿下,具体的怎么比较嘛,不太好算。是这样的,吨是一种外来的计量单位,换成大明的斤,大概一顿相当于两千斤。阁部大人在登州期间,普及了一种十进制的度量单位,跟大明以前的单位,有些不同,所以只能在小范围内使用。”

    “哦,这些单位好用么?”朱慈烺来了兴趣,追问了一句。这个年轻的参谋想了想道:“好用,毕竟是十进制的,计算起来也很方便。更重要的是,这些度量单位,在制造方面能做到更为细致,确保了生产出来的产品的质量。”

    “就像是内府的兵仗局造的鸟铳和登州造的区别么?”朱慈烺倒是会举一反三,何显在边上笑道:“殿下,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内府的工匠,一个人一天才能打几根枪管?登州的军器局,臣去看过,全是用机器在钻孔,保证了枪管的气密性。”

    “等等,什么叫气密性?”……,何显又卡壳了,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好在这个时候码头上来了一名年轻的军官,敬礼之后道:“直隶号舰长李万恒,向太子殿下致敬,向何将军敬礼。”海军的制服,看上去更新鲜了,朱慈烺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眼神。

    “本次南下,不想打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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