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卧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第三十八章 我要他们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求求你快离开我的身体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求你了,求求……啊!!好痛啊……”
一番折腾下来,夏蝉舞已经被身体里的异样折磨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昔日里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已没了神采,醒目的一根根红血丝占据了整个白眼仁儿,再加上那张本就苍白如纸的脸庞,看着竟令人胆颤。
‘四季裙飘飘’是她一贯的着装风格,不过这会儿,她身上的那条雪纱面料的紫罗兰色长裙,被她自己连撕带抓的已经失去了一半的面积。
胸前的春光几乎呼之欲出,纤长高挑的美腿也尽显无余,上面多了数条看着触目惊心的抓痕,就连胸口处也是。
昔日的大美人,如今的疯妇。下一秒,不知又会伤了谁的心?
“哼!这样你就痛得受不了了吗?那我呢,刚才从楼上被扔下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却不肯接住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筋骨尽断,肌理全毁。你是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听着是一个稚嫩的孩童音,可说出的话却足以将夏蝉舞的心凌迟的鲜血淋淋,“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夏蝉舞将头埋进双膝间,抱头痛哭。
打死她也想不到,从那么高的楼层上跌落的,竟会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她的父母到底是有多么铁石心肠?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可那鬼婴说得也对,以她当时的位置,要是她不闪躲的话,就一定可以接住那个婴儿,她也不会枉死。
夏蝉舞,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间接害死了一个婴儿你知道吗?她死的是那样的凄惨,都是因为你不肯出手的结果。
等着吧,就算老天不惩罚你,你的良心也会谴责你一辈子的!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我已经都死了你知不知道!”鬼婴停止冲撞,在她胸口处歇下了脚。即使她的力量再强,也是无法与井戈的气息相抗衡的。
但她还是坚决不改初衷。“坏女人,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让我借你的身体用几天,只要我找他们报了仇,我就马上把身体还给你,怎么样?”
夏蝉舞惊鄂不已。这么一个小小的婴儿,在她的心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恨和怨?难道就是因为她的父母狠心把她扔下楼吗?可那么狠心的父母,不用给他们做孩子反而是好事,不是吗?
“你,你听我说,你父母他们做的事的确天理不容,不过你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因为阴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到时他们所受的,必定是你遭受的苦难的十倍甚至百倍。所以你现在应该放下心中的怨念,赶紧到阴间报道,好争取早日投胎,再世为人啊。”
“不!坏女人,你闭嘴!不许再说了!”鬼婴怒喝道:“你知道什么!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抛弃我了!”
愤怒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旦被点燃了,就再无熄灭之可能。
“你,你已经?……”三世都被同一对父母狠心抛弃,不能再世为人,难怪它小小的身躯会有如此深的仇恨。
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夏蝉舞爬到床边让身子靠下来,同时明白了鬼婴一身怨念和仇恨的根源。
鬼婴自述:“我第一次给他们做孩子时,是去报恩的。如果他们肯让我生下来的话,他们的生活和事业就会顺风顺水,运势也会越来越好。只可惜,在我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四个女儿了,所以在我寄居母体内三个月大时,被B超检查出来是女孩子,他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拿掉了我。
我魂归地府后,因他们夫妻二人的福报还没有享受完,所以阎君就判我继续做他们的孩子。”
夏蝉舞一字一句认真的听着,说到这儿时,鬼婴的语气忽然变得哽咽起来:“可你知道吗,当他们发现我是个女孩子时,还是决定拿掉我,当时我已经六个月大了。这次堕胎,就连医生都说这样做会有危险,可他们说最重要的是保住大人就没事了,孩子都不要了,就使用对大人最有利的方法来处理。
当时,我手脚用尽全力在妈妈的肚子里踢,希望她可以不要打掉我,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她理都不理我。于是,医生就按住我的头打了一针,我就感觉全身都开始昏痛没有力气了,之后医生用剪刀把我的右手先剪了2块,用钳子夹住拿出来,再把我的脚剪了4块,脚是用吸盘吸出来的,我当时感觉又剧痛又刺骨的寒冷,身体也是一样的遭遇。”
“呜呜……”鬼婴已经泣不成声了:“你知道吗,我的头部,耳朵,眼睛都是被一块一块剪下来的,特别是剪头部最痛,医生剪了很多次,还用尖刀形状的钩子把我钩出来。医生每剪我一下,我就痛的非常厉害,全身都无力反抗,血一直留个不停,这种痛苦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哼哼!到了第三次时,他们就别想再打掉我了。”鬼婴的语气又变得坚硬并且狠辣:“这次,他们的福报已经受完,也因为我的怨念太深,所以阎君赐了一个黄色令牌给我,这个令牌在我形成人形时会到达我的生殖器处,B超便会照出男孩的影像,但生下来时却仍然是个女孩,这是阎君的对他们的惩罚,给我的公道。
这一次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再世为人了,可他们发现我还是个女孩子的时候,竟然把我直接从十二楼扔了下去。啊!!!我恨!!我恨他们!!我要报仇!!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死!!”
鬼婴突然变得狂躁不安,再次拼劲全力与井戈的气息相抵抗,她心中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这种执念正在将她步步逼近万劫不复的边缘。
“啊!!!”
毫无预兆的,痛苦再次袭来,夏蝉舞随手抓起手边的花盆砸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瞬息,一声脆响,一室晶莹。
而外面,夏博源夫妻俩以及冷锋也已经赶到二楼……
第三十九章 所谓执念,不外乎如此()
冷锋和夏博源夫妻俩刚上二楼,卧室里就传出了清脆的响声,和一声痛苦的尖叫,同时还隐隐夹杂着温雪低声的抽泣。
三颗心都不由得一阵痉挛。
见此情景,夏博源和文淑冲上前去拼命的敲门,就连冷锋也不管不顾的在他们身后,隔着门与夏蝉舞对话,希望可以给她温暖和安慰。
可就算如此,卧室里除了痛苦的惨叫声,和东西被摔碎时清脆的响声之外,众人没有得到夏蝉舞丝毫的回应。
听到动静,二老更加不遗余力的敲着门,与女儿对话。冷锋更是心急如焚,突然他后退几步,大声道:“伯父伯母,你们退后,让我来。”
闻言,夏博源转身,看了一眼冷锋,在那双眸子里,他看到了满满的坚定:“好,就这么办。”
他扶着早已泣不成声,身体发软的文淑退到一旁。下一秒,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踹开了。
此刻见到卧室里的情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蝉儿!”夏博源还没来得及阻止,文淑就已经冲了进去。
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映入她眼帘的一幕幕,无疑是在她那颗爱女心切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这还是她那个美丽动人,温柔大方的宝贝女儿吗?明明早上还在自己眼前有说有笑的,为什么才过了仅仅半日,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蝉儿,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来,让妈妈看啊”
文淑是爱女心切,可此刻的夏蝉舞,已经被鬼婴和体内井戈的气息折磨的头痛欲裂了,也不管来人是谁,只感觉到她的触碰让她更加的烦躁。
“你走开!”想都没想,她就双手用尽力气推开文淑朝门外跑去。
“伯母”眼看着文淑一个站不稳,就要倒在满地的碎渣上面,冷锋一个箭步冲上去及时扶住了她。
“伯母,你没事吧?”纵使他冷锋的心气再高,到了未来的丈母娘面前,也只能装猫。
文淑定定神,才想起了女儿,忙抓住冷锋:“快,别管我,快去拦住蝉儿,她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还会伤着自己的,快拦住她,快”
与此同时,夏蝉舞在门口处又一次推开了想要拦住她的温雪,继续朝楼梯口跑去。
她想要干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然而她身体里的鬼婴却很清楚。
事到如今,她心里的怨念已经快要将她吞噬了,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那对铁石心肠的夫妻算账,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一刀一刀凌迟处死的滋味。
就算她知道,经过这一番折腾,这个阳气本就虚弱的宿主,可能会因此连魂魄都保不住,就算将来会被打入最最残酷的阿鼻地狱,但是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所谓执念,不外乎如此。
“蝉儿!马上停下来!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夏博源追上前去,将她堵在楼道内,厉声喝道。
这是他破天荒头一次对女儿这么凶,只是眼下种种,已由不得他再顾念什么骨肉亲情了。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动静。
只见冷锋和文淑扶着浑身是血的西弗儿走了出来,身后还有温雪颤抖的带有哭腔的声音:“西西,你别吓我,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西西,西西我该怎么办呀?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你还答应过要照顾我呢,你可不能食言啊。”
原来刚才在卧室门口时,温雪想要拦住夏蝉舞,却被失去理智的夏蝉舞一把推开。
和文淑一样,她也眼看着就要摔倒,不同的是,西弗儿想要去扶她已经晚了,所以情急之下,他干脆直接扑倒在温雪身下,给她当了人肉垫,因身体直面接触到满地的残渣碎片,所以就搞得浑身是伤。
听到了温雪的话,西弗儿停住脚步,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他微微转头,孱弱无力的几个字,硬是从喉咙里撕扯而出,只为给她一颗定心丸:“别担心,阿雪,我不会有事的。”
“快!姑娘,我的司机在别墅外等着,你赶紧扶着小伙子下去,他会送你们去医院的。”
夏博源一边安排着,一边拽住欲再次从他身边逃脱的夏蝉舞:“蝉儿,你好好看看,我是爸爸呀。孩子,你听爸爸说,现在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被其他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心智啊。”
“你再好好看看!”夏蝉舞被强行转过身子,面对着文淑和冷锋:“你看看他们,还有你那两位刚去就诊的朋友们,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吗?看到他们在为你担心了吗?而你呢,你却用他们对你的爱,来伤他们的心吗?孩子,你怎么能忍心呢,啊?”
也许在场的其他人会以为夏蝉舞是患了某种疾病,才会这般的失控和痛苦。但只有夏博源自己心里清楚,女儿怕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东西了,毕竟她现在所做的另一份工作很特殊。
而这一切,就算他夏博源有再高深的医术,也束手无策。
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想想也真是可笑。
第四十章 谁也救不了她()
“我,我锋你在哪里呀?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啊!啊!啊!”一把挣脱夏博源,夏蝉舞双手抱着头再次失控,抓狂。
夏博源的斥责,虽然唤回了她的一些理智,但也因此换来了体内鬼婴更疯狂的攻击,而鬼婴越是用力,体内井戈的气息就与她排斥的越严重。
可想而知,此刻作为宿主的她,其感受已经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下一秒,夏蝉舞做出的举动,更是将在场的每一个人脑中那条,紧绷着的神经线,彻底扯断。
“蝉!!”
一声狂吼,冷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狂奔至雕花栏杆。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下,伸手搂住那个,万分熟悉而又极其陌生的人儿,和她一起坠落到一楼大厅。
“蝉儿,我的孩子”
“蝉儿!不要!”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夏博源和文淑一路跌跌撞撞,赶到一楼大厅时,眼前的一幕,让这对年逾半百的父母,跳至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终是归了位。
他们的女儿,毫发无伤。
在坠落过程中,冷锋是拼了命的将她圈进怀中,并比她先一步着了地。“蝉,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看看我啊,我是冷锋,你不认识我了吗啊?蝉,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看看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你看看啊”
不论冷锋再怎么摇夏蝉舞,再怎么对她说话,他眼前的人儿似乎都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的想要从他手上挣脱。
怎么会这样,她竟然连他和双亲都不认识了?冷锋感觉脑袋里似乎短路了。
比起满脑袋的疑问,此时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痛苦,而他却束手无策,他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一万次。
夏蝉舞挣脱的力度越来越大。为了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无奈之下,冷锋只好擒住她的双手钳制于身后,同时眼光投向一旁的夏博源。“伯父,你快来看看她,她看上去非常痛苦啊。”
话是扔出去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一旁的二老却谁也没挪动半分。只有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可以猜得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伯父,伯母!?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撑不下去了。”某爷揪心不已,忍不住再次喝到。
这二位做父母的明明都是学医的,可现在自己的女儿都成这样了,他们却谁也不上前给她医治,这究竟是何道理?
“唉”夏博源抬头望了一眼夏蝉舞,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蝉儿啊,我的孩子。呜呜”听到冷锋的话,文淑是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她,只能靠我苦命的孩子自己扛过去。哇哇,我可怜的蝉儿”
“什么!?”谁也救不了她?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说蝉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所以她发病时才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以前没有听她提起过呢?又或者说?这才是她一再坚持分手的原因!?
一念至此,冷锋似被泼了一盆凉水般脑门发凉,一股无名的怒意也不觉从心底升起,他松开夏蝉舞的手,转而从背后环抱住她,“夏蝉舞,你给我听好!你是我冷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你也是我冷家的鬼,你听清楚了吗!”
“你给我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失去了冷锋的钳制,夏蝉舞又开始拼命挣扎。“蝉,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承受的。我也相信你,就算是为了爱你的伯父伯母,你也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是不是?来,痛的话就咬住我的手。”说着冷锋腾出一只手放进了她嘴里。
“啊嗯!!嗯!!”似是找到了发泄口,夏蝉舞张开嘴吧就朝着冷锋的虎口处咬下去。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就从指缝间不断流出,她的力度一再加大,冷锋强忍着钻心的痛,几乎连眉头都未曾眨过半分。只为了陪着她,一起痛。
“蝉儿”看着夏蝉舞通红的似能冒出血的双眸,文淑心头一紧,就要冲过去,却被夏博源拦住:“别过去!有他在,蝉儿不会有事的。”
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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