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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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 第16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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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都挺震惊的,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案子,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像能飞檐走壁杀人放火盗窃国宝什么的,依我看,最有可能就是勾搭上大户人家的小媳妇,东窗事发,被人家告到官府里去了,嘿嘿,我猜得对不?”

    “你们大将军可真是英明神武啊,人皆不察的要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比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还厉害,呃,不对,不能拿将军和只猴子比,猴子毛手毛脚的,哪有大将军长得帅……”

    聒噪了半天,那侍卫却是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她可不知道,此人正是裴夜的北斗七星卫之一,早已养成奉命行事不言不问的性子,至于什么八卦精神,那更是敬谢不敏,只在她最后说到猴子的时候,眼神微闪,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上扬,自然,不会让她看见。

    易倾南唱了一阵独角戏,无人应和,便也作罢,待回去那平房见得戏班子众人,都被她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之前遭遇祸事前途不明,一个个都是惶恐不安,心灰意懒的,也没人有心思去刨根问底,被她以误食发物皮肤过敏,经治疗已经痊愈为由,几句话给搪塞过去。

    众人继续在将军府住下来,每天都有人送来吃喝之物,床榻被褥一类也是有的,只是活动范围仅限于房前屋后,另外还得不时被提去审问一番。

    期间易倾南又被带去那房里问话,这回宁彦辰倒是没在,只裴夜一人,又将上次问过的问题问了一遍,易倾南早有准备,答的虽不是绝对原话,却也大体不差,没有丝毫破绽。

    这样安定和睦吃喝不愁的日子,对易倾南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只是那每日来往送食和周围把守之人都是裴夜的侍卫,一个比一个严肃,一个比一个沉稳,任凭她努力讨好,百般殷勤,也没套出半个字来。

    足不出户,无人搭理,自然是没法打听石头的下落,只得将此又搁置一旁。

    这时刻处于监控之下,打坐练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却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每日吃饱喝足了,就跟戏班子众人聊天吹牛,说点话本段子逗乐一番,令得这些原本垂头丧气的少男少女终日笑声不断。

    众人见她容貌转变,又天性乐观平易近人,再无之前的嫌恶感,相处愈久,也愈发亲近起来。

    这日一大早,大家围拢个圈子,听易倾南讲笑话。

    “……话说来了个小偷,问小孩几岁了,叫什么,小孩说五岁了,叫小虎,小偷说那好,咱俩一块玩,我叫逗你玩,姓逗,名字叫逗你玩。”易倾南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道,“然后小偷过去把院子里晒的衣服给拽下来了。小孩就叫娘啊,有人拿咱褂子呢,娘在屋里问谁呀,小孩说逗你玩。娘就说,好好看着。小偷又把裤子拽下来了。小孩又叫,娘啊,在拿咱裤子呢!娘问谁呀,还是逗你玩。娘生气了,就说这孩子,一会儿我揍你!看着,别喊!”

    不仅是屋里众人听得呵呵直乐,那外间的侍卫表面肃穆,暗地里却也竖起了耳朵,偷偷关注着呢。

    易倾南正唾沫横飞说得起劲,忽闻外间有人重重咳嗽几声,叫道:“展家班众人听着,大将军有令,现已查明白沐一案与尔等无关,命尔等收拾妥当,速速离府!”却是裴宝的声音。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裴宝见没动静,在门外又重复了一次,这回大家都听清楚了,顿时喜上眉梢,欢呼跳跃,笑话也顾不上听了,四下里收东西去。

    只剩下个易倾南呆呆站着,角色有点转换不过来,这毫无征兆的,说放就放啦?

    虽说经常在想何时恢复自由,可真到了这一天,心底竟有着小小的失落。

    还有啊,她在这上京城里没亲没友的,出府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走去府门的路上,易倾南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恍惚间似听见众人聊起今后的去向,常宽和江玉涵要找下家继续唱戏,裘香准备寻个人家做丫鬟,小龙要回老家跟爹娘团聚……也有人怯生生问要不要去牢里看看班主和管事,一句道出,却都沉默了。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不由自主朝原先住地的方向走去,易倾南满怀心事,默默跟在队伍后面,不知不觉拉远了距离。

    刚转过个巷口,突然阴暗处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救……”易倾南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张口欲喊,忽瞥见眼前那飘舞如雪的须发,立时没了声响,眼眶一热,怔然落下泪来。

少年游 第四十八章 重逢

    不是吧,小倌?

    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将易倾南内心深处那些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梦想击个粉碎。

    小五哥虽然无赖了点,却亦有节操,断不会去做个任人亵玩的男宠,更何况,她还没那资格,乃是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

    一念及此,立时改口:“小人谢过王爷美意,只是小人愿意留在将军府,与同伴们在一起。”

    真是反了!宁彦辰一拍桌子,动怒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不上道?他说的话你就信?我堂堂康亲王,何时养过什么小倌?”

    易倾南被他吼得有点懵,一时也辩不出真伪,眼光下意识又瞟向裴夜。

    裴夜视若无睹,只淡淡道:“那就当是我说谎好了。”

    宁彦辰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你说谎!”

    裴夜点头:“是,我说谎。”

    易倾南疑惑看着两人,但见那康王爷咬牙切齿满头黑线,而裴大将军则是神情自若面不改色,再想想上京百姓口中广为流传的版本,什么力拔山兮单挑敌将,什么大军阵前正气凛然,若说让人信任,相较之下,绝对是后者!

    不自觉便朝裴夜的方位挪了一小步,宁彦辰见得她的小动作,更是郁闷:“我说你这小子真是有眼无珠,是非不分!真该拖出去打板子!”

    “王爷,请别威胁我的犯人。”裴夜一句说罢,不等他反应过来,即向门外唤道,“来人!”

    “在!”一名侍卫踏进。

    “把易小五带下去。”

    “是,将军!”

    宁彦辰眼睁睁看着那少年顺从被带走,脚步飞快,就像是在逃避洪水猛兽一般,不由得转头,朝那始作俑者气愤道:“你胡说些什么?竟说本王在府里养小倌?”

    裴夜斜睨他一眼:“我后来不是承认了吗,我是说谎。”

    “你是承认了,可谁信啊?你就是故意的,你——”宁彦辰指着他,人都走了,此时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是白搭,可心头那股气还是有点不顺,只低声嘀咕,“死面瘫,就仗着你那张看似正经的脸唬弄人……”还有,那个没长脑子的傻小子,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不识好歹,不要也罢!

    易倾南可不知她又被某王爷记恨上了,走在返回的路上,自来熟地跟那侍卫闲聊搭话。

    “这白沐啊,我们戏班子的人都管他叫白先生,吹拉弹唱写词编曲那是一把好手,人又长得文弱秀气,谁能想到却是个钦犯哪,哎,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哥你说是吧?”

    “其实我们都挺震惊的,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案子,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像能飞檐走壁杀人放火盗窃国宝什么的,依我看,最有可能就是勾搭上大户人家的小媳妇,东窗事发,被人家告到官府里去了,嘿嘿,我猜得对不?”

    “你们大将军可真是英明神武啊,人皆不察的要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比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还厉害,呃,不对,不能拿将军和只猴子比,猴子毛手毛脚的,哪有大将军长得帅……”

    聒噪了半天,那侍卫却是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她可不知道,此人正是裴夜的北斗七星卫之一,早已养成奉命行事不言不问的性子,至于什么八卦精神,那更是敬谢不敏,只在她最后说到猴子的时候,眼神微闪,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上扬,自然,不会让她看见。

    易倾南唱了一阵独角戏,无人应和,便也作罢,待回去那平房见得戏班子众人,都被她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之前遭遇祸事前途不明,一个个都是惶恐不安,心灰意懒的,也没人有心思去刨根问底,被她以误食发物皮肤过敏,经治疗已经痊愈为由,几句话给搪塞过去。

    众人继续在将军府住下来,每天都有人送来吃喝之物,床榻被褥一类也是有的,只是活动范围仅限于房前屋后,另外还得不时被提去审问一番。

    期间易倾南又被带去那房里问话,这回宁彦辰倒是没在,只裴夜一人,又将上次问过的问题问了一遍,易倾南早有准备,答的虽不是绝对原话,却也大体不差,没有丝毫破绽。

    这样安定和睦吃喝不愁的日子,对易倾南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只是那每日来往送食和周围把守之人都是裴夜的侍卫,一个比一个严肃,一个比一个沉稳,任凭她努力讨好,百般殷勤,也没套出半个字来。

    足不出户,无人搭理,自然是没法打听石头的下落,只得将此又搁置一旁。

    这时刻处于监控之下,打坐练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却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每日吃饱喝足了,就跟戏班子众人聊天吹牛,说点话本段子逗乐一番,令得这些原本垂头丧气的少男少女终日笑声不断。

    众人见她容貌转变,又天性乐观平易近人,再无之前的嫌恶感,相处愈久,也愈发亲近起来。

    这日一大早,大家围拢个圈子,听易倾南讲笑话。

    “……话说来了个小偷,问小孩几岁了,叫什么,小孩说五岁了,叫小虎,小偷说那好,咱俩一块玩,我叫逗你玩,姓逗,名字叫逗你玩。”易倾南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道,“然后小偷过去把院子里晒的衣服给拽下来了。小孩就叫娘啊,有人拿咱褂子呢,娘在屋里问谁呀,小孩说逗你玩。娘就说,好好看着。小偷又把裤子拽下来了。小孩又叫,娘啊,在拿咱裤子呢!娘问谁呀,还是逗你玩。娘生气了,就说这孩子,一会儿我揍你!看着,别喊!”

    不仅是屋里众人听得呵呵直乐,那外间的侍卫表面肃穆,暗地里却也竖起了耳朵,偷偷关注着呢。

    易倾南正唾沫横飞说得起劲,忽闻外间有人重重咳嗽几声,叫道:“展家班众人听着,大将军有令,现已查明白沐一案与尔等无关,命尔等收拾妥当,速速离府!”却是裴宝的声音。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裴宝见没动静,在门外又重复了一次,这回大家都听清楚了,顿时喜上眉梢,欢呼跳跃,笑话也顾不上听了,四下里收东西去。

    只剩下个易倾南呆呆站着,角色有点转换不过来,这毫无征兆的,说放就放啦?

    虽说经常在想何时恢复自由,可真到了这一天,心底竟有着小小的失落。

    还有啊,她在这上京城里没亲没友的,出府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走去府门的路上,易倾南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恍惚间似听见众人聊起今后的去向,常宽和江玉涵要找下家继续唱戏,裘香准备寻个人家做丫鬟,小龙要回老家跟爹娘团聚……也有人怯生生问要不要去牢里看看班主和管事,一句道出,却都沉默了。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不由自主朝原先住地的方向走去,易倾南满怀心事,默默跟在队伍后面,不知不觉拉远了距离。

    刚转过个巷口,突然阴暗处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救……”易倾南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张口欲喊,忽瞥见眼前那飘舞如雪的须发,立时没了声响,眼眶一热,怔然落下泪来。

少年游 第四十九章 小五身世(上)

    “爷爷,你……”

    易倾南热泪盈眶唤了声,却被他急急打断:“嘘,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这隐在暗处之人,正是久候不至的莫老头,他说罢这句,便是拉着易倾南匆匆疾走,钻入小巷深处。

    大清早的,天气阴沉着,街头巷口很是冷清,故而也没人注意两人的行踪。

    易倾南听得远远传来呼叫声,想来是常宽他们发现她不在,回头寻找,她却不敢开口答应,只紧跟莫老头的脚步,七弯八拐,绕来绕去,最后到了处僻静的小院门口。

    见那院门上挂着把大大的铜锁,易倾南微怔一下,就觉腰间一紧,身子忽如腾云驾雾般向上飞去,平稳越过院墙,又落将下来,双脚踩在实地上。

    眼前却是个窄小的院子,方圆不过丈许,莫老头放开她,轻车熟路踏上台阶,推门而入,易倾南跟着进去,一股子霉味扑面扑来,满屋都是灰尘蛛网,只进门处有一小块地方,铺着层薄薄的席子,上面堆着床被褥。

    关上房门,莫老头转过身来,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微颤,似抑制不住激动:“少主!”

    易倾南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拉他:“爷爷,你做什么呀!别跪我,快起来!”

    莫老头却是不肯,直挺挺跪在地上,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屈膝跪下去,哽咽道:“爷爷,我不是什么少主,我就是你的小五,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小五……好孩子……”莫老头抬头向着屋顶,两行泪从瞎眼里簌簌流下,易倾南不知如何是好,只举袖去擦,却被他抓住了手,叹道,“那晚你都听到了吧,那些人来势汹汹,武功高强,我明知你就在附近,却不敢声张,幸好那刘喜来家里捣乱,我趁机抓了他当替死鬼,勉强唬弄过去……”

    说到刘喜,易倾南便想起那颗双眼圆睁的人头,不觉瑟缩了下,低声问道:“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莫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启口,却是答非所问:“以往你问过多次,问你父母的事,我怕你年纪太小听不明白,也就一直忍住没说,如今你也长大了,也该是知晓身世了解真相的时候了。”

    易倾南知道他要说的乃是顶顶要紧的大事,忙扶了他就地坐下,自己也原地打了个盘腿,全神贯注,安静聆听。

    一线日光从那破开的窗户纸上照射进来,衬得那张老脸愈发青白憔悴,不再凶悍,而是面露痛楚,沉沉开了口:“你的父亲姓风,名为风潇,乃是个满腹经纶才智卓越的奇人,二十年前创立了御天教,你父亲出任教主,下设青龙银虎两大护法,不出数年,教众便逾千人,行侠仗义,威望大增,名震三国,而我便是那左护法青龙使,虽然年纪大你父亲许多,却对他钦佩至极,心甘情愿做他属下……”

    他顿了下,似是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许久才长吁一口气,续道:“风教主本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据说当初创教只是一时兴起,后来名气渐长,反倒失了趣味,加之与你母亲成亲,夫妻恩爱,便逐步淡出尘世,归隐山林,只是这摊子扯得大了些,收手也是不易,而且教众当中有人已经习惯了受人尊敬被人膜拜的身份,对此颇有微词,只鉴于风教主的威信,生生给压制下去。我记得那一年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各地难民无数,风教主便下令开仓发粮,用本教积攒的粮食尽可能接济灾民,而此时却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易倾南心知接下来便是重大转折,更是屏息噤声,竖起了耳朵。

    “那西北的曲古族从来安居草原一隅,谁想新族长不甘现状,野心勃勃,借此机会想要趁火打劫,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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