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那听雨轩中的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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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央最近忙考试,断更多多,万分抱歉……
姻缘错 第六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中)
“哎哟!这个事儿啊!”赫连祺一拍脑门,朝着宁彦辰笑道,“对不起哦,我刚刚看到你们太激动了,一不小心给忘了。裴将军说的没错,你那公主侄女昨日晚宴过后没多久就发病了,据说挺吓人的,随行的宫女们急急忙忙给送回宫去了。”
“癔症?”宁彦辰皱眉,怀疑得道,“梓媛自幼保养得当,身体康健,从来没听说有癔症的。”
“谁知道呢,说不准也有莫名就发病的,回宫找太医瞧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赫连祺抿唇一笑,“王爷最好还是赶紧着进宫去吧,我听说公主的情形不太好,当时府里都乱成一团了……”
宁彦辰不满望向裴夜,责备道:“梓媛发病,为何不去请容老爷子,反而舍近求远送回宫去?”他一看裴夜这般清明模样,便知道对方昨夜是在装醉了,目的无非是引蛇出洞,而且不是易小五那条小蛇,而是自己这条大蛇,既然如此,现时也不必再行掩饰,是以率先发难。
裴夜默然不言,护主心切的裴宝忍不住发话了,“王爷有所不知,一听说长公主发病,将军还醉着酒,都马不停蹄赶过去了的,谁知道公主身边那个青衣宫女发什么疯,硬是不准男人靠近,还把厢房的门窗都关死了,将军后来要护送公主回宫,那宫女也不答应,马车遮得严严实实,飞一般的走了。”
郑直也在旁接话道:“启禀王爷,裴管事所言属实,小人也是亲见亲闻。”
“不准男人靠近,这是什么道理?”宁彦辰狐疑自语,无意瞥见赫连祺正别开脸去偷笑,不由哼道,“殿下你笑什么?难道你知道其中内情?”
赫连祺不住摆手道:“你别乱猜,此事与我无关,当时我也没在现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越是极力撇清,宁彦辰就越是觉得可疑,冷声道:“殿下何必知情不报?”
赫连祺无奈笑笑,“好吧,只要你不觉着这里人多不便,我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但你可别后悔。”
宁彦辰环顾四周,见除裴夜之外,众人均是低着头,也看不见眼神表情,便沉声道:“殿下但说无妨。”
赫连祺呵呵笑了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听人说了一点,说是长公主原本是在观云阁里听曲观舞,谁知忽然就面红耳赤闹着说热,脱起自家的衣服来,拦都拦不住,还跑出阁楼,奔进听雨轩里找裴将军,遇见听雨轩里几名清扫的家丁,二话不说就去抱人家亲人家,还脱人家衣服,非要霸王硬上弓,混乱中那家丁连腰带都被扯掉了,裤子也撕裂了,要不是随行的那青衣宫女一掌劈晕她,说不定还真能当众上演一出活春宫呢!哈,原来苍汉女子这样爽快直接啊,还真对了我的胃口!”
宁彦辰听得脸色铁青,一来这长公主宁梓媛是他平日极为疼爱的,二来此次宁梓媛前往裴府赴宴,他名为陪同游玩,实则司任护送之职,而今却出了这么大的事,令得皇室蒙羞,却叫他如何向皇兄交代?
“不知府里是谁人吃了豹子胆,向殿下乱嚼舌头,胡言乱语,污蔑陷害本朝公主,可知这是死罪,株连九族?!”
宁彦辰这一番话说得身为大管家的郑直脸色发白,但赫连祺却不吃他这一套,摇头晃脑笑道:“不巧得很,王爷,跟我汇报的人可不是这府里的,而是我的随行侍卫,是我让他去屋顶上登高望远瞧瞧天色,不料却看到贵国公主……嘿嘿,你们苍汉律法是处罚你们苍汉子民的,跟我夷陵子民可没什么关系。”
宁彦辰狠狠瞪他一眼,朝向郑直威胁道:“那几名家丁,你该知道怎么处置。”
郑直瞥了下裴夜,没敢吭声,只听得裴夜淡淡道:“王爷放心,裴某自有分寸。”
宁彦辰感觉到他的冷淡,笑了笑道:“那就好,各位,本王先走一步了。”虽然他念念不忘裴夜房间的地下密室,但因为长公主发病一事,却不得不回宫向皇兄请罪,好在他脱困之前早早做下安排,又留下王府侍卫守住洞口,如今赫连祺也来插上一脚,于己而言反倒是件好事,他也走得安心。
没走几步,眼角余光瞥见那道不着痕迹悄然后退的纤秀身影,心头一动,又倒转回来,对着裴夜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望你成全。”
裴夜挑了挑眉,“讲。”
易倾南见宁彦辰眼神朝自己瞟过来,眸光里似带着丝笑意,心头暗叫不好,缩着头就往裴夜身后退去,可没等她潜逃成功,对方长臂一勾,直接搭上她的肩膀,并将她扭转过来,两人共同面向裴夜,言辞恳切道:“本王昨晚醉倒迷路,幸好有小五一整夜体贴入微不眠不休的照料,这孩子模样俊,心眼好,本王很是喜欢,小五他也愿意,今日就当着大伙的面向你讨要了去,我亲王府里的美姬俏婢,西席幕僚,甚至是侍卫武士,你尽管开口,要多少是多少。”
此话一出,众人都暗地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亲王府可是人才辈出之地,美人也许还没什么,那些幕僚可不一般,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各方面的能人都有,最了不起的就是王府的侍卫武士,那可是御前侍卫出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康亲王肯用来换这个易小五,说话还一口一声小五,小家丁这回可是攀着高枝儿了!
可看着自家主子脸色好似不太对,那眼神盯着康亲王的手,眸底冷焰迸出,语气却仍是淡淡,“他说,你愿意?”这话不是问宁彦辰,而是问易倾南。
“他自然是愿意的,而且还求之不得。”宁彦辰见易倾南木然不动,有点急了,掌下微微用力,“说话啊,别怕,本王会护着你的。”
这时候易倾南心里那个苦啊,恨不得找个地缝再钻回那地底下去,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出洞之后的奖赏,裴美人会怎么想她,府里众人会怎么看她,都当她是个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他可好,随口这么一句话,就足以将她打入深渊!
“你愿意?”就在她想得满心悲哀之际,裴夜又问出一句。
“他愿……”宁彦辰话没说完,却见那颗小脑袋竟轻轻摇了一摇,没看错,她真是在摇头,不由低骂,“易小五,你这个笨蛋。”真是气死他了,他一番好心要帮她脱离裴府,她竟然拒绝了,怎么就那么傻,以为裴夜醉酒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为了那么点私房钱非要留在裴夜身边?
她这样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另一种可能浮上心来,但他选择不理,而是继续按住易倾南的肩头,低声警告,“本王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本王就派人来接你,你这小脑袋瓜可别犯傻,给本王想明白了……”
“王爷再不走,兴许宫里就派人来召了。”
裴夜清淡一句,令得宁彦辰终于放开五指,咬牙而去,走时还不忘抛下一句,“易小五,你好自为之。”
这一幕让众人都看呆了,好一出猛虎野狼争小兔,虎王暴烈,狼主冷峻,小兔无辜,最终是以狼主的胜利结束争斗,哦,不,还有那个三天后派人来接的后话呢,好戏还没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得不说,这个易小五还真有几分本事,以前府里那些关于他与将军的传言,说的个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当时觉得不可置信,现在想来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还是极有可信度的。
见宁彦辰人已走远,裴夜转身朝向一脸好奇的赫连祺,“殿下看够了么,该回晴朗居休息了吧。”
“不着急,我今日有点闲,腿脚也挺好,不妨四处走走,就当是早上晨练……”
赫连祺还在絮絮说话,裴夜已经握住易倾南的手腕,径直朝一旁走去,“裴某处理家事,殿下请自便。”
“处理家事?”赫连祺听得不解,他来此也有好一阵,从众人外观神情上大致也猜出事件原委来了,费心上位反栽跟头的表小姐人在房里没出现,鸠占鹊巢替主洞房的裴宝还耷拉着脑袋站着,他这是要去哪里处理家事?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将军?”裴宝一看主子走了,忍不住叫出声来,自己才是要犯才是主角好不好,是打是骂是杀是剐总得知会一声啊,怎么就被丢下不管了?
“余下事宜由郑大管家负责。”
裴夜扯着易倾南一路疾走,头也不回,只这么轻飘飘一句,收拾烂摊子的重担就落在郑直肩上了。
郑直闻言又抹了一把汗,他能负责什么,还不是先派人送表小姐回房,自己再陪夷陵皇子回园,又让裴宝闭门反省等候处置,还将那几名见过长公主不雅模样的家丁关押起来严密看守,然后将一切向老夫人汇报,府里众人一一教训封口,做完这些,还得等待将军的最后处置意见——
现时他可算知道了,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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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一科考过了,龟央向不辞辛苦等文追文的亲们道歉……
姻缘错 第五十八章 名媛之会(下)
贵宾有请,当奴才的只能遵从,易倾南于是搁下纸笔,匆匆收拾了下,又将自己略做整理,便跟着裴宝出去。
两人朝着宴会的方向而行,一路上听得轻歌笑语,想必宴饮游乐已然开始,煞是热闹,刚走到一处垂花门前,忽然从门内跳出个人来,一把挽住易倾南的胳膊,细声细气唤道:“易小五。”
嗓音有点耳熟,易倾南一眼看去,却是愣住了。
眼前的女童不到十岁,梳的是双环对髻,内着一身嫩绿流彩暗花宫装,外裹白狐皮袄,生得白白净净,斯文秀美,并隐含着一丝贵气,而令易倾南惊诧的不是这女童的衣饰,却是其相貌——
“啊,你……”易倾南指着女童低叫。
“没错,是我。”女童对她使个眼色,拉着她往前走,边走边向裴宝丢下一句,“我有易小五陪着就行,你忙你的去吧。”
说话间自有上位者的威仪,裴宝不敢怠慢,恭敬告退。
易倾南随女童走得远些,待转过一处假山,眼见裴宝人已不见,赶紧退后一步,跪下行礼,“小人见过殿下。”
如此称呼,只因这女童不是别人,正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苍汉嫡皇子,宁恒宣。
“免礼,快免礼。”宁恒宣伸手相扶,显然也不想让旁人得见这一幕,“这是在将军府,不是在宫里,你也别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易倾南依言站起来,朝他上下打量,对这一身女童装扮大为不解,又忍俊不禁,“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叫你小五,你叫我小宣吧。”宁恒宣随着她的眸光,低头瞧了瞧自己,也忍不住好笑,又很是无奈,扁嘴道,“你好久都不到宫里来看我,我央求了好久,皇叔都不答应带我出宫找你玩,昨日我见长公主姐姐那里有张将军府的请帖,我便又去求她,好说歹说她才同意带我来,但她非要我穿成这样……”
那长公主宁梓媛也是谨慎起见,将自己皇弟扮作个小宫女带在身边,却不料宁恒宣孩童心性,进府之后一门心思要找易倾南,趁皇姐不备,便偷偷溜了,他在府里瞎逛,没想竟遇到裴宝,歪打正着寻到了人。
易倾南听得哭笑不得,“殿……”
“叫我小宣。”宁恒宣打断她的话,热切地道,“我好不容易找着了你,这回你可要好好陪我玩,给我说很多很多故事!”
“好吧,你想听什么?”易倾南认命道。
“我想听……”宁恒宣想了一会儿道,“我说不上来,反正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易倾南索性在附近寻了石凳让他坐下,自己就立在一旁,开口说起《画皮》的故事,就当是写作前的演练,“从前在一个名为太原的地方,有个叫做王生的年轻人,一大早走在路上,遇到一位美貌女子抱着包袱独自行走……”
她说得带劲,宁恒宣也听得出神,正当此时,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有人低低相唤,“小主子!小主子!你在哪里?”
这女子声音在易倾南听来极其陌生,宁恒宣却闻声立起,面露不悦,转出来应道:“我在这里。”
几名宫娥打扮的女子闻声而来,为首的那青衣女子惊喜道:“原来小主子在这里,长公主正在找您呢,快跟我们回去吧。”说罢朝易倾南看了一眼,心有疑惑,却也不敢询问。
宁恒宣皱眉道:“我不去,皇姐她们玩的那些游戏,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你回去跟我皇姐回复,就说我在这里听小五讲故事,叫她放心。”
那青衣宫娥一听急了,“小主子不跟我们回去,长公主会生气的,我们几个也会受罚。”
宁恒宣年幼纯朴,闻言心软下来,想了一想便转向易倾南,“小五,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吧,我就去皇姐跟前说句话,然后我们找个地儿好好讲故事,那边观云阁里有茶有点心,还有弹琴的唱曲的,可热闹了。”
易倾南听得苦笑,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小皇子,听故事也得讲究个环境,还得吃的喝的侍候着,可知她就喜欢这里的清净,对那边的热闹却是避之不及啊。
“殿……小宣,我还是不去了,下次吧,下次有空我再接着跟你讲。”
“不,我不要等下次!”宁恒宣听她这么一说,眼眶都红了,紧紧拉着她的衣袖道,“我好不容易出来的,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你这奴才,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小主子说话你竟敢拒绝!简直放肆……”那青衣宫娥不知道易倾南的身份,却认得这身衣服,只当这少年是府里的家丁,上前怒道。
话没说完,就听得啪的一声,宁恒宣跳起来给了她一巴掌,冷冷道:“小五是我的朋友,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凶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青衣宫娥捂脸怔住,喃喃地道,没想到这平日温文的小主子竟会为个小家丁出头,还大动肝火,这小家丁到底是何方神圣?
易倾南眼看这变故,生怕再闹出什么事来,忙拉住宁恒宣劝道:“你别闹了,我跟你过去还不行吗?”
“说话作数!”宁恒宣破涕为笑,连忙挽住她的手,“我皇姐其实是很和善的人,你不必害怕,等下你随便说个笑话什么的,她会大大赏你的。”
易倾南无奈点头,心头再是不愿,但事已至此,只好跟他前去。
观云阁内,偌大的花厅摆放着数张小桌,桌上放有精致茶点,甜香四溢,用的都是青花瓷缠枝纹的杯盏盘碟,一众名媛千金三五成群,或席间小酌,或偶偶私语,那寿星表小姐正领着数人在玩游戏。
说起这个朝代时兴的游乐项目,无非便是投壶射覆六博等等,宫廷府邸十分盛行,这些千金小姐们自幼玩起,玩来玩去便少了许多新意。
表小姐梁筱蓉虽然平时骄纵成性,但毕竟在将军府里生活多年,又有裴老夫人耳提面命教诲不断,还是能认清形势,对长公主宁梓媛的态度也算恭敬客气,她见宁梓媛立在窗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对方无聊,便上前笑道:“请殿下跟我们一起玩投壶吧。”
宁梓媛这日身着一件紫罗兰色祥云如意缕金锦缎云袍,披着与宁恒宣身上那件一般模样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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