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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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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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出来了?这就完了?

    白添福傻愣愣的站在兵备道衙署门前,目光呆滞。

    想到自己兴冲冲的赶来,结果却是如此,他就觉得自己跟傻子一般可笑。

    他也不傻,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下来,不像是刚才一团浆糊迷迷瞪瞪了。结合刚才刘若宰那一副明显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神情,再想想董策前几日跟自己说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分明是那日进攻虎头山的时候,董策发现了一个什么秘辛,却没告诉自己,而是直接来这里跟刘若宰说了。而刘若宰叫自己过来,不过是确认而已。

    他心里顿时便是升腾了一丝怒火,狠狠的一拳便是砸在了旁边的马鞍子上,砸的那战马一声悲鸣。这一下是如此用力,以至于他的拳头都绽裂开来,鲜血流出,他却是浑然未觉,而是恶狠狠的低声咒骂道:“董汉臣,你这卑鄙小人,该死!”

    他此时恨极了董策,却是未曾想过,若是换做他是董策,怕是连口风都不会向别人透露的,说不定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人撤走了。

    只是人往往是会怨恨别人,而反思自己的却就少了太多。

    至少他还分润了好处。

    其实董策当初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法子,他又要利用白添福,又不想给他太多好处——若是那日他直接把那份所谓张二三的‘供词’拿给白添福的话,一来是可信度不高,毕竟那么短的时间,怎么能审讯出这么多东西来?这就有一个时间的问题,炮制出来的证词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二来则是,若是他告诉了白添福,那多半今日便是他和白添福一起来拜见刘若宰,汇报这件事,甚至董策暗自揣度,说不得白添福还会提前偷偷来。

    如此的话,功劳就会被白添福极大的分润,而他也会参与进这件极为机密的大事之中,问题是,董策不想让自己和刘若宰之外的第三个人再掺和进来。

    所以他便只能如此。而他也料定了,刘若宰定然是会找白添福确认一下的,如此一来,白添福也可以分润一下好处。虽然不多,但是事成之后,总也落的不少。

    却没想到,白添福就此记恨了他。

    这也是始料未及之处,算计终归不能此次圆满。

    ……

    就在白添福离开之后不久,刘若宰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提起笔来,字斟句酌,很用了一段时间,方才写就了一封书信。他吹干了墨迹,装进信封中,封上火漆,而后招来了老管事。

    没过多一会儿,一骑快马便是从兵备道衙门的后门儿驰出,马上骑士轻装简行,一路出了镇河堡,直趋京城而去。

    ……

    这一日,董策起了个大早,外面的天光乍亮,还有点儿蒙蒙的意思。

    外间儿柳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听到里屋的动静儿,便轻轻推门进来,在高大的铜镜旁边儿侍立着。董策俯身,轻轻在红袖粉嫩的侧脸上啄了一下,他新长出来的胡渣子扎到了红袖,让她不由得咯咯一笑,睁开眼来。春睡初醒,眼波如水一般朦胧,还带着些清晨慵懒的意味,情意绵绵的看着董策。

    “原来你在装睡。”董策笑道。

    “奴家要看着夫君你走嘛,等夫君走了奴家再睡一会儿。”红袖抱着董策的胳膊,撒娇一般的说道。她小嘴儿撅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娇憨,仿若垂髫少女一般。

    放在后世这就叫卖萌,但是这萌卖的,还真是可爱啊!

    董策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站起身来:“那就多睡一会儿,女人睡眠充足了,皮肤才好。”

    一边站着的柳氏抬眼看了一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又赶紧低下头去。

    只是这一抹表情,却是被红袖给捕捉到了,她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没有说话。

    在柳氏的伺候下穿上衣服,董策现在已经是适应了这种被人服侍的生活,别人动手总比自己动手来的舒坦不是?而且柳氏也当真是有一套,那一双小手软绵绵的摸在身上,很是舒服。

    柳氏给他穿好了长衫,便站在他身前弯着腰给他系腰带,董策看了一眼红袖,见她又躺在床上眯上了眼睛,便微微一笑,手一伸,便是在柳氏的胸口捞了一把,掏住那沉甸甸的硕乳轻轻一捏。入手只觉得又大又软,虽然是隔着衣服,却依旧是能感觉到手感不错,=董策的手已经很不小了,目测单手抓篮球是没问题,但却是根本无法单手掌控。

    他早就知道柳氏那里颇为丰硕,若不然也不会整日把衣服给撑得鼓囊囊的,但是一摸之下,才知道原来比自己估测的还要大上不少。

    果然是实践才能出真知。

    柳氏猝不及防,给他摸上的那一瞬间,浑身都是一抖,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被董策摸到的那里一直传到全身,浑身都是酥麻麻的,差点儿便要尖叫出声。不过她终归是咬着嘴唇忍住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红袖,见她没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她现在还不大清楚红袖的性格,但是来之前便听人说,大户人家的主母,若是摊上那善妒的,可就算你倒霉了。男主人对你动手动脚的,她对男主人没什么法子,却能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

    “嗯,果然是最完美的梨形,不过比梨子可要大多了,只怕比足球还要大一号儿……”

    董策也算是前世今风流不尽的人物,这方面还是颇有些心得的,一掏,一摸,一捏之下,便是估算的**不离十。占了便宜,手感不错,他倒也是不为己甚,把手给松开了。

    柳氏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有种失落感,那种被董策揉捏的感觉,让她竟然十分的留恋。她已经是个有了孩子的妇人了,那一双……自然也没少相公摸过,但是便是那死鬼扒开衣服又揉又捏的时候,却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哆嗦着手给董策系好了腰带,仔细的把玉扣扣好,又在他腰侧挂了一个环形玉玦。

    玉玦乃是古饰物的一种,为古玉器之名一,不过这玩意儿颇为奇古,到了明朝这会儿佩戴的已经不多了。

    倒是三皇五帝之时,三代夏商周之时,先秦之时,佩带者颇多。不过那时候,是把这玩意儿当成耳饰,而到了汉代,才开始当成是佩玉用的。

    玦通决,大体形状跟玉环一样,但是通常上面有一个很小的,不过是三分宽的缺口。

    玉玦除了可以作佩饰之外,还可作信器,见玦时表示有关者与之断绝关系。亦可作为刑罚之标志,犯法者待于境或一定地方,见玦则不许还,还可用于射箭,使用时将玦套戴在右拇指上,以作钩弦。

    有这一个缺口和没有这个缺口,区别可是不小,而且其中有极深的寓意。

    正所谓满者为环,缺者玦。玦者,遇满则缺,佩带乃是为了警示,告戒其不可自满也不可自以为是。二来则是代表佩戴者凡事决断,有君子或大丈夫气质。

    “君子能决断,则佩玦。”

    董策佩戴这玉玦,也是存着时刻提醒自己,不但要杀伐果断,做事狠辣,更要时刻不忘胸中抱负,切莫自满的用意。

    他这块玉珏相当不小,直径足有三寸上下,玉玦的宽度也在一寸左右,边缘圆润,曲线极美,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整个玉玦乃是上等的碧玉雕就,色泽莹润,上面更有许多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形成的玉沁,显然年月颇深,绝不止数百年。玉玦之上还雕刻着龙纹,那龙纹线条古拙,看似呆滞简陋,实则却有一种大巧不工,上古苍凉的感觉蕴藏其中。

    他抖抖衣袖,冲着床上红袖招呼一声,便是推门出去。

    柳氏也想跟着出去,却见红袖已经是在床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道:“站那儿,别动。”

    柳氏低低的应了声是,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不敢动了。

    董策出了卧室,外间儿那张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他早上的饭菜。

    倒也是简单,不过是一碗一碟一盘而已,碗里面是一大碗老豆腐,盘子里头是三张素面饼,碟子里面放着已经拨好的茶叶蛋。

    他的早饭跟一般人家的也差不多,看上去比那些稍有身价的地主阶层还是要差一些,但是问题不在昂贵与否,而在稀罕——老豆腐这东西,可不是在山西等闲能吃到的。

    后世有不少人把老豆腐和豆腐脑混为一谈,其实两者根本就不一样。

    有些类似之处,但是相比于豆腐脑来说,老豆腐在制作上更复杂,口感较豆腐脑更加老些。洁白明亮、嫩而不松,卤清而不淡,油香而不腻;食之香气扑鼻,有肉味而不腥,有辣味而不呛。其实本质上,两者是没太大区别的,不过一个老一些,一个嫩一些而已,但是在吃惯了老豆腐的人眼中,区别却是极大。重点就是在汤汁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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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七零 立威

    豆腐脑基本上都是清汤,说白了,大多数都是拿酱油调出来的酱油水儿而已,里面还会放上一些黄豆,香菜之类的东西——这在鲁西北和鲁中的很多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d…m老豆腐的汤汁要更浓更稠,基本上都是熬制了很长时间。在董策前生的家乡那里,基本上都是以大骨头汤为底子,放入好几味材料熬制而成。

    而有些家,则是根本就不放汤汁,直接往上头浇上许多略略稀薄了一点儿的麻汁,然后再浇上红红的辣椒油,撒上韭菜花儿,一勺子下去放入嘴中,又热又香又辣又鲜,还有麻汁的那股醇厚。这种味道,是最刺激人味蕾的,也很符合鲁人的饮食习惯。

    咸鲜香辣,本就是鲁菜的特色之一。

    老豆腐和豆腐脑比起来,前者名声要小上许多,主要是因为分布的范围比较狭小。后者基本全国都有,但是前者,却是发源于鲁省,而且在鲁省的范围内,也不过是集中在鲁西北,鲁中的几个县市而已。不过这两个地界儿去北京和天津做生意的人多,使得北京天津也出现了不少这种摊子,不过又过了几年之后,北京天津也不大见得着了。

    董策前生家乡便是在鲁西北,从小吃着老豆腐长大的,很小的时候每日早晨一个必修课便是站在家门口等着那走街串巷卖老豆腐的小贩儿路过巷子口,听到那渐渐接近的梆子声,便是飞快的拔腿向着那边冲去。

    他还记得当时的价格——两毛钱一碗。一大碗端回去,回家之后和母亲一起吃,母亲总是笑着说自己不爱吃这玩意儿,都让给了他。

    后来慢慢长大,这东西却是一直贯穿他的整个记忆,从未散去。已经把吃它当成了一种习惯,每日早晨习惯性的便是奔着老豆腐摊儿而去。

    只是后来去外地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回家,便很难吃到了。学校周围只有豆腐脑,没有这个。

    再后来,便是来到了这崇祯七年。

    董策恍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盯着桌子已经出神儿了好一会儿,想起前世的事情,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楚。也不知道家人,现在如何了?

    坐在那里发呆了片刻,他自嘲的笑笑,把这一丝情绪驱逐出去。他拿起那玉玦看了看,似乎在自言自语:“不是说好了么?要杀伐果断的。”

    随手捏起一张素面饼,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连着麻汁和茱萸油的老豆腐纳入口中,只觉得入口便是鲜辣美味,瞬间嘴里又热又麻,赶紧咬了一大口面饼吃进去。仔细咀嚼一通咽下去之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大气。

    这老豆腐是自家做的,老豆腐的制作工艺也不难,二丫是厨房里头的行家里手,董策跟她一说她差不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豆腐脑老豆腐这两种食物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做法自然都是在民间流传,就算是二丫没做过,去请教了一个能做豆腐脑的老师傅,然后自己寻思了寻思,也就差不多。

    这玩意儿一次性造的就不能太少,而且还得趁热吃,不能久放。董策一个人能吃多少?吃不了的就得浪费了,如此算下来,其实董策这每日的早饭,光耗用的黄豆就要六钱银子。

    其实也不算便宜了。

    比较为难的是没有辣椒油,因此只能拿茱萸油来代替,不过董策吃在嘴里还是感觉略有些奇怪,也只好是聊胜于无了。

    一顿大快朵颐,吃的盆干碗净,一边水盆里早放好了热水,现在还是温的。董策拿皂角洗干净了手嘴,便出了门去。

    内间儿里,红袖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董策出门了,神色这才略略的放松了一下。

    她翻身下床,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儿长袍,那亵裤亵衣没有遮挡住的大片的莹润肌肤都若隐若现。她腰细腿长,虽然没有柳氏那样的硕乳,也没有她那肥园的屁股,却也是胸挺臀翘,自有一番少妇勾人的意味。

    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柳氏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柳氏不敢与之对视,又不知道主母为何如此,头越来越低。

    红袖忽的一声轻笑:“方才老爷摸你了?”

    柳氏一哆嗦,赶紧抬头辩解道:“没,没有……”

    “还敢狡辩。”红袖忽然面色一冷,一挥手,怕的一声脆响,一巴掌便是扇在了柳氏的脸上。

    柳氏给打懵了,她根本没想到之前素来温和可亲的红袖竟然会打人,回过身来之后心里一阵恐惧,赶紧跪在地上一叠声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当然是你这贱婢的错。”

    红袖一把拽着她的头发让她的头抬起来,冷冰冰的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她的硕乳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柳氏吃痛,却又不敢大声叫,只是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真是不小呢……难怪老爷爱捏……”红袖冷笑一声,忽然又是一巴掌扇在她另外一边儿脸上。柳氏这次连出声儿都没敢,只是身子一哆嗦,捂着脸眼泪便是簌簌的掉了下来。

    “让你来这儿,每月给你那许多月钱,不是养着你吃白饭的。”红袖转过身去,缓缓走了两步,忽然道:“老爷若是要摸你,你便让老爷摸,他若是要你的身子,你便让他要了,明白了么?”

    “啊?”柳氏脸色一红,便有些迟疑。她其实来之前,也不是未曾想到这一层,但事到临头,却又很是胆怯。

    “啊什么啊?你不愿意?”红袖回身瞧着她,冷冷问道。

    柳氏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女人,本就对她颇为的敬重,现在又挨了这两巴掌,更是多了许多畏惧,一见她神色不对,赶紧点头道:“是,是,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

    红袖回到床边坐下,慵懒的撩了撩头发,伸手指了指那梳妆台上的一盒鸭蛋粉,道:“这个镶螺钿的黑色漆盒里头,装的是戴春林产的鸭蛋粉。”

    “鸭蛋粉你知道么?”红袖问了句,然后又摆摆手:“算了,想来你也不知。”

    “戴春林是国朝的老字号店面了,本来是扬州那边儿的,近些年咱们这边才有得卖。这玩意儿,乃是用精选的云母粉,珍珠粉、石粉、米粉、豆粉,再加上鸡蛋清等物调制而成的。听老爷说,那母粉还要用白兰、茉莉、珠兰、玫瑰等时令鲜花薰吸香味,麻烦的紧,这些我是不大清楚的。但是我用过,倒确实是极好,把这玩意儿放在鼻下一嗅,便是香味扑鼻,又无丝毫之造作,就仿若是春夏时节鲜花之花香一般,雅致的紧。”

    “你把这盒拿去用吧,另外旁边还有胭脂一盒,水粉一盒,桂花头油一瓶,你都拿去吧!”

    “这,这,奴婢……”柳氏虽然之前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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