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个大头鬼!杜晓月忽然间扬唇微轻笑,甚至有意地轻扇动睫毛,莲步轻移,快速移到谈文昊的面前,猛地从此时有些愣住的谈文昊的手中夺回那本书,再快速退到十步外的地方。
“.你!”’当谈文昊意识到握着书的手里空空然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中了杜晓月的‘美人计’!虽然杜晓月在皇宫中并不算是个美人。为何会这样?比她美过千百倍的诱惑自己时,都不曾失过神,可是,今天,居然......
‘.呵呵,这种书,只是用来消磨时间而已!”.杜晓月随手将书丢到暗角,半笑半正声地说着,“至于思春嘛,现在本来就是春天,有什么值得我思的?等到秋天来了,再思也不迟!”
‘“哼哼!”.谈文昊对杜晓月的话不置一否。
“.好了,多说无益!”’饱暖思睡觉,杜晓月已经快忍不住要打呵欠了,‘.你愿意不愿意去陪你孩子他娘是你的事,我只是以一个合作伙伴的身份提醒你:就算你心里不是很喜欢李千柔,你也得装做很爱她的样子——反正你已经在利用她了,那就尽量物尽其用,不要浪费。当然,该有的安慰还是得做做样子的!再说她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就算你再怎么着,也得关心关心你家儿子或女儿吧!”
‘“我发现,你和太后还真有些相像之处!’.谈文昊听着杜晓月的这番话,不由地想起了太后平日的谆谆教导了。
唉,又开始转话题了,他不怕转着转着就转晕了吗?‘‘相信我,后宫中的斗争绝不亚于官场上的争斗。如果你娘没有点头脑,只怕现在坐在太后位置上的人不会是她了!”.杜晓月说得毫不含糊,‘“你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你并没有长在宫中,为何你会如此洞彻?’’这一点,是从昨天开始盘踞在谈文昊脑子里的疑感:杜晓月不过十六七岁,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有如此的远见和魄力?
杜晓月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是以前看见书上写的,电视电影里所演的就是这么回事吧!耸耸肩,摇摇头,再平静地说:“.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人事情,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这么说?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骗骗我,比如说是你父亲对你的刻意培养或是你天资聪慧,无师自通?”,谈文昊没想到杜晓月会如此‘诚实’回答,也随兴地开起了小玩笑。
‘“我不善于说谎,而且我也没必要说谎!’杜晓月也轻松地回答,‘.对于同伴而言,最需要的就是同伴间的信任,如果我欺骗了你,而且还很不幸地被你发现,你一个不高兴,治我一个欺君之君,那我可就亏大了!”.
“.你还真坦然!”.谈文昊轻声地笑了,“是不是因为你当我是你的同伴,所以,你才如此没有尊卑地与我谈话?”.
‘.当然!”’杜晓月不会回答自己将每个人都一样看待,也不会向他宣传人人平等的思想,要知道,这些在这种等级深严的时代里,是不被接纳的,而且杜晓月也不认为自己有改变这里人的世界观、价值观的能力。‘‘所谓高处不胜寒,就算是帝王,他会让全天下的人都俱于他的威严,但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一个能与他并肩的朋友。如果我也惧畏着你,那么今天,我自然不会与你如此谈话,更不可能与你有什么契约了!””话音落,迎接杜晓月的是谈文昊的沉默。晚风轻轻地吹入屋内,烛光扑闪,闪得杜晓月眼花,干跪眯着眼,瞧着谈文昊。
“.和你谈话很舒心。’”谈文昊淡淡地开口了,‘.你总能说出我心中所想,但是,你的出现,让朕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
杜晓月有注意到谈文昊的用词,前一秒他用的是‘我’,后一秒,用的是‘朕’,这就表示他在以不同的身分在与自己对话。“.作为同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绝无恶意,不会有违契约的事,等事成后,臣妾自会身退他方。’”杜晓月也随及改变着自己的身份。
可杜晓月越是这么说,谈文昊听着越是不舒服,有种东西梗在心间,顿时生起一股烦躁。
“.皇上,您今晚还是到椒音阁比较好!’.继续规劝,就不相信他受得了这种妈妈式的念叨法。
‘.朕自有考量,不用多话!’”谈文昊不冷不淡地说着,起身,抬起脚就走,当走过杜晓月的身边时,停下脚步,缓缓地说了一声,‘“告诫你一句,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可信!还有,那种风月小说不看也罢,如果你春心荡了,朕不介意亲自为你解春心!’”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留下瞪眼呆愣的杜晓月,及那扑闪不明的烛光。
第四十五章
“晓月!晓月!皇后!”
‘.嗯!哦!母后有什么事要吩咐晓月?”杜晓月被这一声略带着抱怨的叫喊声给吓着了,赶紧回神,同时也暗责怪自己怎么在见太后时恍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早打从你到这里后,没两句话的时间,就一脸恍惚样。’.太后一脸关心地问着,“没事,说来听听,让母后替你解解惑。”
什么?让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替自己解惑!杜晓月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个福气啊。“谢谢母后的好意,晓月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杜晓月赶紧起身,轻福礼说着。
‘.没有睡好?!”太后轻轻重复,转眼间就一脸慈祥地笑了,‘.是不是因为昨晚皇上没有到昭阳宫?’’
呃 …太后,您老人家也太直接了吧!杜晓月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位姿态高贵的妇人:“母后说笑了,臣妾是因为天渐渐转热,所以夜里睡得不安稳了。”.
‘“昨晚热?可哀家记得昨儿夜晚里有点凉,还有下雨啊,早晨起床后,都还能见着地面是湿的呢!”.太后依旧那么笑着,语气平静得真像在讨论昨晚的天气就那么回事。
“.呵呵!”.杜晓月几动嘴唇,最后还是赔笑了几声,同时又开始瞎掰起来,“.臣妾昨晚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臣妾是走在火热的大阳下,热得臣妾快不能呼吸了。正因为是这个梦,臣妾才会误认为昨晚很热的。’.
“你梦见太阳?,”太后被杜晓月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趣,疑感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是啊!”.昨晚压根儿就没有睡得踏实,一直昏昏沉沉的,哪里有做什么梦?不过,杜晓月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扯着不着边的谎,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说都丢了一大半出去了,说什么也要继续扯到底!可是,太后为什么会如此兴奋?这梦见太阳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好大好大的太阳呢!母后,梦见太阳是不是预示了什么?”.想了想,古代人比较迷信,将梦里的东西当作现实生活里的一种预兆。
‘“晓月啊,听说前两天晚上,皇上到你的昭阳宫过夜了?”.慈祥的笑没有变”,是将眼也眯着笑了,声音也格外的柔和。
看着这样的太后,杜晓月有种汗身长刺的感觉:“回母后,母后所说的是真的。”虽然全身都不爽着,可还得乖乖地如实回答,只是隐瞒了一些小事情罢了。
“呵呵,阿娰,看来谈家的江山后继有人了!”’太后转头笑对着一旁的阮娰说着,‘.记得当年哀家初怀皇儿时,也梦见了太阳呢!’”阮娰,是太后身边资格最老的嬷嬷,据说跟在太后身边二十多年了。
‘“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阮娰也笑眯眯地说着,‘.看来,不久以后,皇宫里可要添两位皇子了。”
皇子?皇子!杜晓月在愣了三秒后,终于明白了她们的话时什么意思了。古代人的心中,太阳为阳,代表男人,月亮为阴,代表女人,梦太阳,就表示要生男的意思。‘“那个,母后,这梦,本来就是可信可疑的事,母后这样说,也太夸张了……”杜晓月赶紧为自己澄清,信口扯的话,居然扯出麻烦来了!还好今日这太宣宫里没有其他的妃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宁可信其亦,不可信其无!”.太后笑意不减,‘.正好你和皇上圆了房,说不准,你现在也怀了皇上的骨肉了!”
唉!谁说两人住一屋里,就非得发生点什么事啊!可是,杜晓月又不能解释点什么,更不可能把手上的守宫砂拿出来,让她们验明正身——除非想惹来更多的麻烦!
‘.谁怀上朕的骨肉了?”.谈文昊半含笑地走了进了门。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儿臣给母后请安!’.
请安声此起彼伏。
‘.免礼!””
“皇儿啊!”太后笑呵呵地抬手,示意谈文昊到她身边坐下,再接着说,“晓月刚才对哀家说,昨晚她梦见太阳了——当年哀家也是梦见了太阳,结果怀了皇儿你啊!你说,晓月梦见太阳,是不是老天爷给她的指示?”
指示?!杜晓月一听,直想跳脚走人!谈文昊却轻笑着瞧向杜晓月,杜晓月赶紧用唇语说着:“瞎编的!瞎编的!”
“母后,这种事,强求不来。”.谈文昊慢慢地说着,同时也让杜晓月舒了一口气,可下一句话却让杜晓月菜了脸色,‘.不过,儿臣会努力,尽快让皇后梦想事成的!’”
“好、好、好!”太后笑得开怀.‘“晓月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能好好的过日子,哀家也很放心。皇儿,哀家打算十天后去淍都行宫礼佛三个月,这后宫之事,哀家决定交给皇后来打理吧!’.
‘.一切听从母后的意思!.”谈文昊点头同意。
“母后…’”杜晓月起身福礼,欲说点什么,可话还未说出来,就被另外的声音给打断了。
‘“禀皇上、太后、皇后,行云阁的王福来说,童贵妃今日早起时,干呕不止,请来御医诊探才知童贵妃是有喜了。”.刘公公进了里屋,躬身说着。
“哦?!真的?”太后轻挑眉,却笑眯眯地问,“御医有说几个月了吗?”
“回太后,说是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太后轻轻地重复了一声,再转头,笑对着谈文昊,“李贵妃也是两个月了,还真是双喜临门哪!”
呵呵,这太后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这话可不可以理解为:皇儿啊,你可真行啊,那些妃子不怀就罢,一怀就是俩啊!这样一想,杜晓月忍不住想笑出声,赶紧把一旁的茶拿来轻抿着。
“母后,这样皇宫以后会更热闹一些了。”谈文昊也接过话,“母后不是盼孙心切吗?现在李、童两位贵妃都有了,母后多年的心愿,儿臣总算是完成了。”
嗯,这话按着现代的人来讲,可以理解成:您老一直催我要快点生儿子,现在一来就是两个,您交给我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以后您可不能再催我了,否则这两小孩儿就交给您来养!
“但哀家还是希望将来大统的继承人出自正宫——这也是历代祖制。”太后不紧不慢地说着,斐亚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帝王必出自东宫,东宫则是出自正宫。就算东宫并非来自正宫,当太子被立之日,其母定被封为正宫。“皇儿,你也知道哀家的意思了吧!你看,晓月也在不停地点头称是啊!”.
“啊!?”杜晓月本想着再歪歪一次太后说话,不想她老人家竟把话头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赶紧放下茶杯,扯上一抹浅笑,“母后说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有它的用处。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自然可以随机而应对。等皇上想……”杜晓月话说到这里时,忽然间停了下来,太后并不知道自己和谈文昊之间的协议,因而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谈文昊自然明白杜晓月的意思:她想表达她随时可以把皇后的位置让出来,她是非常乐意的。“想等朕怎么着?”就算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是要明知故问,反正她是不敢在太后面前说出来,否则也不会话说一半了,这下子,倒是想瞧瞧她在太后的面前又有怎么一番说词。
“等皇上哪天高兴了,再来与臣妾商讨太后所说的问题。臣妾随时恭候着皇上!”杜晓月几乎是要咬着才说出来的,要知道,一连两天晚上没有睡好觉,就是因为谈文昊那晚临走时的一番‘好心’告诫!
“呵呵,好、好、好!”太后一听,直笑眯眯地说着。
谈文昊也是笑,却是慢慢地站起身,先是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先到行云阁去了。”同时也走到杜晓月的面前,杜晓月赶紧起身,笑对着谈文昊。
“皇后,朕今日很高兴,晚上时,可以和皇后商讨任何问题!”谈文昊微凑近杜晓月的耳边,低着声,却足以让第三人听见的声音说着。
“好啊!”杜晓月回答得一片坦然,可耳根子还是不听指挥地红了,浅浅的气流钻进耳里,淡淡的麝香侵入鼻间,有些不习惯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臣妾恭迎圣架!”哼,别以为耳朵红了,就是怕你了!
“真乖!”谈文昊轻笑一声,伸手拍着杜晓月的肩膀。
他...”他当人家是阿猫阿狗啊!还拍肩膀!杜晓月想侧身闪开那只‘龙爪’,可太后正一脸有趣地看着,遂忍了下来。
“好啦!你们两个…是不是要让哀家这老人忌妒啊!”太后笑呵呵地说着,“皇儿,你先去行云阁,哀家和皇后随后就到。”
送走了谈文昊,杜晓月再次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刚才杜晓月亦听太后说,她想要把后宫的实权交给自己,她会突然做如此决定,一定有什么用意,而现在,她一定会说些什么来表明她的一些用意。
“晓月,现在没有什么外人,哀家就明说了。”当太后示意阮娰也一并退下,屋内只剩下杜晓月和她自己时,太后端正身,很正式地说着,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精明。
“母后请讲。”杜晓月也正身。
“你进宫也快近四个月了吧!”太后慢慢地说着,“这三个多月来,你对皇宫这块地儿有什么看法?”
“回母后,母后将后宫治理得很好,臣妾没什么看法。”不知道这太后要唱哪出,保守性的回答是最安全的。
太后紧紧盯着杜晓月,半晌才浅笑道:“皇宫里藏龙卧虎,只是在龙争虎斗中,没有几人能真正保自己周全的。”
“母后说的是。”杜晓月随景应着声,不发表看法。
“所以,那些锋芒毕露的人,在皇宫里很难生存下去;那些暗地里耍着小手法的人,也随时在担心着她自己哪天被人反阴了一招;自喻聪明的人,聪明反被聪明所误。”太后语气不变,可外有看去,有些在像拉家常,但杜晓月深知太后这会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
“但是,你是哀家见过的很聪明的一个孩子,你深知这些道理,平日里韬光养晦,与人无争,实际里,你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对吧?!后宫里所有的争执、纷争,你都能做到两边不得罪——就这一点,哀家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慧。”
呃……这叫做墙头草,两边倒,只要不是傻子,一般的人都能做到!杜晓月在心里苦叹着,太后就是太后,她怎么能在平日的接触里观察到小细节,看穿自己的真性子?!
“你自知是杜家的人,明白自己对皇家来讲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所以,你从来不主动要求皇后的实权,也不要求皇帝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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