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商人是被看低的一群,纵然再富贵,也攀不上皇室的末枝子。
更何况,沭阳自小骄纵无度,品性风liu不羁,在皇室年轻男子圈中,向来享有恶名。
金枝玉叶的公主,遇到不入流的商人之子,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外貌再匹配,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沭阳,她只是想玩玩罢了。
……
相当奇怪地,我的脑海中,不仅浮现出在场之人的硬件讯息,甚至连他们的情感,只要我愿意,也能感同身受。
很像是上帝视觉,俯瞰众生,无所不知。
或许,这是那个悲悯声音的主人,赋予我的能力。
又或者,此刻我已不是我,我只是他看这世界的眼。
无论如何。
现在我所经历的,都是非常之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所以,就算比这情感领悟再荒唐十倍的事情,我也能坦然接受。
我凝神闭气,尽心揣度着他们二人的感官,以及内心。
……
此刻,沭阳伸出葱白纤指,柔媚按在乌雪夜的肩膀,顺势拿火折子点燃了烛台。
乌雪夜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眼睛刚刚适应屋里的黑暗,不期然给照的眼睛微微眯起。
稍后,他看清了这间房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也是一个卧室。
精致的檀木八仙桌,镂空雕花的同木凸肚圆凳,令人脸红的刺绣chun宫屏风,铺撒花瓣的牡丹纹澡盆。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中间精致如阁的四高高床,中间开一扇门,紫色床帘安稳而瑰丽地垂下,明明是静态的,却充满了诱惑。
在明艳而逼仄的空间里,与沭阳咫尺相对,乌雪夜忽然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她面部的线条,她的眼,眉,鼻,唇,手,无一处不美,扑面而来的呼吸,不像是拂在他的脸,而像是在心里。
沭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好烛台,自己先坐到床上来。
双脚垂在床沿上,轻如烟雾的纱裤下,裸露的小腿顽皮地晃啊晃,明亮亮的雪白。
乌雪夜只觉多看一分便是亵du,极快地垂下眼帘。
沭阳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轻微哂笑,轻启红唇,柔声道:“过来。”
乌雪夜脑中一片空白,双脚不听使唤地走向床边。
沭阳蹬掉脚上的绣鞋,将一双玉白笋子般的小脚,抬到乌雪夜面前。
乌雪夜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却不听使唤,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思虑片刻,小心翼翼地将这对因裸露而微微发凉的柔软白玉捧在手心,两手相抵,温暖地扣在掌中。
这样,她的小脚,便不至寒冷。
沭阳双臂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后仰,头隐在紫色幔帐里,精巧的下巴,在空气里刻出漠然的弧度,乌雪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对这样的亲昵,似乎不太受用。
甚至有点不耐烦。
“站起来,过来。”沭阳从帐幔里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他胳膊上。
她胳膊上稍稍一用力,乌雪夜起身站了起来。
乌雪夜甫一站起,胸前的衣裳就被沭阳一把抓住,将他请进小房子一般的床上来。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扑倒,沭阳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非常酥软的大床,非常酥软的,沭阳。
“公主,”乌雪夜屏住了呼吸,胸前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柔软,只觉得她身体烫的要命,不像是正常人的温度,“你发烧了么?”
沭阳扑哧一笑,全没想到这个俊美多金的富家世子,会是这般不解风情。
但她没有点破,只是敷衍道:“是,我发烧了,很严重的高烧。”
一面说着,一面用染了血红丹寇的小指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面颊,那种略带危险和刺痛的触觉,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些令乌雪夜大脑禁锢,不敢往深想。
“愿意帮我降温吗,小乖乖……”
沭阳如梦似幻的声音,带着暧mei之极的丝丝暖气,从他的耳边传来,乌雪夜浑身酥麻。
接着,她柔软而发烫的唇,触上了他的耳垂,沭阳伸出舌来,如小猫一般地舔舐,她的碎发,不经意地摩挲着他的脸庞。
如电一般的触觉,从耳根进入身体,直击心房,乌雪夜瞪大了眼睛,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为之打开,周身战栗不已。
他不敢多想,轻轻握住沭阳的肩膀,手臂的力量,足以让她的动作停顿下来。
被打搅的沭阳显然很不高兴,她趴在他身上,俯视,瞳孔发亮,不满地看着他,邪魅之意横生。
乌雪夜几乎不敢看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这种事情,应该是我来服侍公主,不敢劳公主……”
听他如此说,沭阳脸上的怒意稍减,慢慢道:“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插嘴。多少人想要这种待遇都得不到,知道吗?”
她是公主,骄傲无双的公主,又有如花似玉的容颜,多少男人只看她一眼,便心甘情愿臣服在她的裙下。
她的表情跟说话方式,都跟孩子一般无二。
“我不一样。”乌雪夜不再多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喃喃道:“我爱你,殿下。”
如蝴蝶吸食着花蕊的甜蜜,乌雪夜贪心地在她的唇齿间翩跹,采蜜,动作极尽温存,轻柔。
等他的唇从沭阳脸上挪开,却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
乌雪夜吓了一跳,她竟然是睁着眼睛,看他吻完自己。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你爱我?世上的男子,但凡有眼的,没有一个不爱我沭阳。那些嘴上对我骂骂咧咧的,进了我的宫,还不是服帖得跟狗一样?”她黛眉轻挑,寒声质问,“再有,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变客为主,很陶醉吗?”
乌雪夜柔声道:“这种事情,该付出的本就是男人。公主只需要躺在那里,静静享受服侍就好。”
沭阳变得不耐烦起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以自我的意愿揣度她的意思的男人。
男女欢爱,她沭阳,必须高高在上。
这是她的习惯。
如果不是因为她中意的游戏还没开始,她现时就能把这男人踹下床去。
或者,她没让这男人立刻滚蛋,还有一个潜藏的原因。
这男人的眸中,闪烁着的柔光,是她从未见过的。
男人的眼光,她见得多了,无非是敬畏,尊崇,爱慕,而一旦她施展拿手好戏,他们的目光就变得更加精彩,畏惧,惶恐,害怕,充斥着血丝。
却没有一个,是如乌雪夜一般,有一些……温柔的。
沭阳觉得新奇,十八年了,这是第一次有这样,微微心动的感觉。
但这心动,只是一瞬。
她忽然起了作恶的心理,想看看这男人的温柔,能持续多久。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虐恋(二)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沭阳忍不住兴奋起来,周身的血液都在发热。
可是乌雪夜,还傻傻地凝视着她,目光柔和如月,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没有半点预感。
呼……真要打破他眼中的温柔,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随便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沭阳命令自己别再去注视那目光,漠然地别过脸去。
她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那里,仰首撩开床帐里的那一层帘,伸手在里面摸索。
乌雪夜的全部精神都为她所吸引,顺着她的手望过去。
帘子是为了遮盖床壁,里面会有什么?
而等她的手从里面探出来,乌雪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她手上,竟多了一条黑黝黝的皮鞭,一副青铜铸的手铐,在昏黄摇摆的烛光下,折射着冷冷的光。
沭阳回首凝望于他,笑得纯真无邪:“想不想试试新花样?”
“公主……”乌雪夜眼睁睁看她坐起来,脱去外衣,裸露出幼滑如丝的香肩。
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吹弹可破的皮肤,精致的锁骨。
目之所及,全是大片的滑腻的肌肤,洁白若凝脂。
他岂止是说不出话来,连思维都为之停顿。
沭阳脸上带了邪魅的笑,眸光如妖:“你是我的奴?”
乌雪夜看着她,点头。
“愿意做一切让我高兴的事?”
点头。
“很好,”沭阳极快地翻身坐起,将他两手合在一处,用手铐铐起,扣在床沿之上,动作敏捷如猫。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乌雪夜仍旧由着她来,没有半点挣扎。
将他束缚完毕之后,沭阳满意地凝视着自己的作品:“很好,来看看这帘子后面是什么。”
说罢,动手拉开帘子,乌雪夜顺着她朝后望去。
床壁上挂满了不知名的金属工具,冷酷冰凉的视觉,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样他认得出。
沭阳从取下一把锋利的剪刀,绞碎了他的衣衫,又从床壁上取了黑色的粗大锁链,从小腹处下锁链,从大腿一路缠绕下来,到脚踝处拉伸出来,固定在床位的木柱上。
“一会儿你可能会有点疼,但无论怎么疼,你都得给我忍着,好吗?如果随随便便折腾几下你就见了阎王,那我会感到很无趣的,好吗?”
沭阳用情人般的语调,轻轻说着这种骇人听闻的话语。
好吗?如同小孩子央求吃糖时的轻巧可人,可沭阳央求的,却是他人的性命。
乌雪夜却似已经习惯了。
“我尽力。”
她的动作轻快而娴熟,做这种事时,微带着兴奋,透出一种诡异的美。
片刻之后,乌雪夜周身衣衫破碎,像是被束缚在蛛网中间,周身一动也动不得。
“其实,不需要这种束缚……只要能为公主消除苦痛,我什么都愿意。”
乌雪夜很轻,很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轻到连沭阳都未必听得见。
如果能以我肉身之苦,消除你欲火焚心之痛,那么,我愿意。
沭阳看着安静如羔羊的乌雪夜,倒是有些诧异,以往那些家伙们,口口声声说愿意做她脚下的泥土,见到满床的凌虐刑具之后,讨饶的有,惊声尖叫的有,小便失禁的有,更多是锁链一加身就直接晕死过去,端的是没趣之极。
而这个家伙,安稳宁静,真是出色得超乎想象。
沭阳褪去轻薄的碧翠纱裤,内里的短裤剪裁得当,紧密贴身,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跟俏挺浑圆的臀部曲线勾勒得分外惹火,再加上几乎齐根露出的修长美腿,映着她娇艳的容颜,似血的双眸,令被束缚的乌雪夜顿生恍惚之感,不知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乌黑的瞳仁催生恶念,沭阳将皮鞭并作一半,折曲在手里,双手稍一用力,立时发出脆响。
啪,啪!
居高临下地望着乌雪夜,面部冰寒如霜,高抬右脚,朝他裸露的小腹踩踏上去。
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
闷哼出声。
万万想不到是如此开场,小腹是人身体最为柔弱的地方,遭遇稍微用力的击打,便使人痛苦得想要死去。
更何况是这般冷酷的践踏。
承受着从小腹蜿蜒至心脏的巨大疼痛,乌雪夜本能地想要蜷曲起身子,可是身子已被绑定,他略微的挣扎,换来的,除了锁链勒紧皮肤的灼痛,便再无其他。
乌雪夜睁大了眼睛,咬紧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喉咙。
额头上生出细密的汗。
沭阳唇角带寒冷笑意,凝视着他,罗刹附身般立在那里,将手中的皮鞭缓缓打开。
这条鞭子果然不是用来当玩具的。
素手高抬,鞭子在有限的空间里打了一个响,呼喝有声地抽下去。
疼。
钻心的疼。
世上种种酷刑中,能让人在最短时间讨饶的,该是非鞭刑莫属。
这种疼痛漫无边际,皮鞭损坏皮肤,直达肌理,让皮肉瞬间破碎,每一下都能让人生出坠落地狱,永不复生的极苦。神被抽得离窍,飘飘荡荡地还没回来,又是一下。
每抽一下,身体就要战栗许久,鞭子下得密集,所以战栗一直在持续,疼痛一直蔓延,肆无忌惮。
如果这条鞭子上,还带了细密的倒刺,这种痛苦还要翻倍。
乌雪夜已经看得很清楚,这根鞭子上的倒刺,已经挂满了从他身上带出的,鲜红的细小肉屑。
痛苦地闷哼一声,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来。
唇被咬破,丝丝的血腥味浸入齿间。
沭阳一直没有说话,她全部身心都像是附着在了那根皮鞭上,一次次用力挥舞,仔细聆听鞭子跟皮肉接触的闷响,眸间大有快意。
不知过了多久,乌雪夜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以为再多一鞭,就再也无力支撑的时候,沭阳停手了。
不仅停手,还蹲下身来,伸出手,温柔地抚mo他的伤口。
“可怜了,你的这副好皮囊。”
遍体鳞伤的皮肤,在她的手接触到的时候,倏忽微震。
这不像是人的手在抚弄身体,就算全身的皮肤都已破碎殆尽,也不至于在这样的轻轻触碰之下,便痛到这种地步。
她的指尖,一定有什么东西。
痛。
好痛。
每一道伤口,都被她修罗的纤长手指,极尽温柔地抚遍。
每到一处,就引起身体的强烈抵触,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抖。
乌雪夜瞳孔紧缩,倒抽了一口冷气。
完全不设防的,沭阳忽而凑到他面前,吻住了他的唇,她的舌如灵巧的小蛇一样,轻易就敲开他紧锁的牙关,漫游进去,温柔地与他的舌纠结,吮吸着他齿间略带血腥的芳泽。
可是,她的一只手,却仍不忘继续在他的伤口游走,撒下啃噬灵魂的疼痛。
于是,这幅身体便一半在地狱,一半在天堂。
“你好甜呢……”她含混地说着,缠绕着他因过度疼痛而略显笨拙的舌,凤眸半眯,继而慢慢闭上。
她竟然,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虐恋(三)
乌雪夜不敢相信,坊间流传,公主在欢好时,永远是睁着眼睛,冷冷打量着别人的。
而诚如他亲眼所见,沭阳真的没有遵守“接吻时要闭上眼睛”这个铁的定律,之前她就是睁着眼睛,从头到尾凝视着自己吻完她的。
可是现在,她竟然闭上了眼睛。
难道这种充满了凌虐跟血腥的方式,竟能使她动情。
她吻他吻得那么投入,莫非只是因为他的唇上残存的血液,调动了她的激情。
乌雪夜不敢多想,只是略带生涩的,接住她的柔情。
就算是不动情,她也是一个极好的接吻对象,技术娴熟,想必是千百次实战的功绩。
何况此刻,她根本到了忘我的境地。
她的唇齿,带着幽柔的芳香,令人无法不流连。
直到乌雪夜唇舌间的血腥甜味被吸食干净,沭阳便蓦然停了下来,一双盈波妙目,再度回归冷酷。
乌雪夜无由地失落起来。
原来真正吸引她的,果然只是他的血,殷红的,腥甜的血。
一旦注意力被转移,身上的痛楚,又以骇人的速度,悉数回归。
他忘了自己还是被束缚之身,身上的皮肉,没有一处是完好。
沭阳指尖微动,从他身上的一处伤口细细捣弄,剜出一抹血来,送到他唇边:“吃下去。”
乌雪夜没有动,吃自己的血,似乎让他有点无法接受。
“吃下去。”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不耐烦。
乌雪夜张开嘴,han住她的指尖,将腥涩的血液吞了下去。
唔,好甜——好可口。
人的血不该是这么甜的,也不该是这么美味的。如果真的到了这种程度,人们该会陷入以吸食同类血液为乐的疯狂了。
乌雪夜不免有些错愕。
沭阳关注着他的神情,歪头得意一笑:“我在你伤口里,灌注了蜜粉。十大罐子的蜂蜜,才能烘焙出塞满十个指甲尖的蜜粉。现在你整个人都是甜甜的了,【。52dzs。】真正的甜心宝贝。”
乌雪夜说不出话来。
血淋淋的伤口里,无论是放盐,还是放糖,疼痛的程度都是一样,那种欲死不能的疼痛感,不会因为蜜糖是甜的,而有所减轻。
沭阳移唇,伸出丁香小舌,在他被皮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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