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假的,我也相信会有很多人对这个小八卦很感兴趣。”丽丝急急截下加奈子的话,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虽然加奈子很疑惑她到底想得到什么,或者又能够得到什么。果然,SB的思维是不可理喻的。加奈子微微皱眉,挽了南瓜的胳膊:“姐,我们回去吧。”
南瓜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很好心地劝慰丽丝姑娘:“我觉得这钱能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就当破财消灾吧。花大价钱买到假货也是常有的事情,放松心态,反正你家有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纠结了。”
……手冢嘴角一抽,差点笑出声来。丽丝的脸色更加扭曲了,恨恨咬牙,咒骂道:“不知廉耻的女人!无风不起浪,连你养母都这么说了,就当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么?骗鬼呢!”
南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脚也开始冰凉,嘲讽地弯起唇角,目光森森然。是啊,无风不起浪。
手冢敏锐地察觉南瓜的心不在焉,握在手心里的小手温度骤然下降,心神一慌,也记起了南瓜肩膀上那个伤疤,更加对丽丝厌烦至极:“丽丝小姐,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把你所做的事情也搜罗一遍,交予委员会裁判。”
丽丝目光游移:“我能有什么值得委员会关注的?”
手冢冷笑:“我想大家应该还没有忘记一年多以前,在预决赛因为腿部受伤没办法被迫退役的缇娜。”
“哦,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加奈子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据说是比赛之前被人宰厕所绊倒了,不巧就骨折了。没有及时治疗,连基本防护措施都没做就去比赛了,才导致病情恶化,被迫退出比赛。”然后红果果地看着丽丝,眼神里满满都是“原来是你做的呀”。
丽丝涨红了脸,想要反驳:“不是我,不是。”语气却微弱地让人都听不清楚,的确不止是她,但是当年参与的人,不论委员会查到谁的头上,那个人也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拉同伴下水,她们几个的前途,也都会到此为止了。
后面他们说什么,南瓜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只觉得浑身好冷,好想睡觉:“国光,我想回去了,我困了。”南瓜喃喃地低语,眼睛已经疲惫地不想再睁开。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卧室里了,手冢就坐在她旁边,一手拿着书本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察觉身边的动静,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醒了?饿不饿?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瓜叶笑,摇了摇头,眨眼看着手冢的侧脸,跟很多年前一样,明明是那么硬朗的人,从侧面看上去,却像个女孩子似的,线条柔和,皮肤细腻,脖颈处的曲线格外柔美。
南瓜察觉自己的想法,笑起来。手冢有些赧然,故作正经的样子:“不许笑。”南瓜笑的更厉害了。手冢扶她坐起来,倚在自己怀里,无奈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又转过头在书上盯了两眼,这才放到一边,专心于南瓜说话。
“做噩梦了?”手冢抵着南瓜的脑袋,轻声问道。
南瓜眯了眼,点头:“恩,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已经过去了。”
手冢不再问,只是说:“好,已经过去了,加南也不要再想。”说完,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南瓜点点头,决心忘掉那些过往。伤疤的噩梦过后,南瓜以为,坂田家带给她的影响已经结束了。第一次见到里斯的时候,那种感觉虽然不愉快,但是随之想起来的事情,却也只是被遗忘的少女时光,不痛不痒,简洁单纯。
刚休学在家的那段时间里,经常噩梦,梦里却看不清主角是谁,只知道那个孩子的疼痛和煎熬自己都感同身受。总以为是穿越来之前的那个孩子,只算得上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却不是那个人,所以没必要计较。原来不是啊,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我妻加南而已。
“国光,如果我想告诉你的话,你愿不愿意听?”南瓜睁开眼,抬高了下巴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的丈夫手冢国光。
手冢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加南,我没那么大的好奇心,虽然的确很想知道,但是如果会伤害到加南的话,我宁愿不知道。这样就很好,对我来说,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失去。”
南瓜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颊:“胆小鬼。”
“嗯,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义无反顾,只要有足够的热情和企图就勇往直前。现在反而觉得,能够守住眼下已经拥有的才是最紧要的。”手冢丝毫不避讳,坦言自己的心态,“我不想跟加南分开,也不想再让加南经历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很胆小。”
南瓜撇撇嘴,叹口气,颇为无趣地换了个姿势:“可是不说出来的话,我心里憋得难受。那我改天说给绿川听好了。”
手冢爪子一顿,果断改口:“我觉得还是我来做观众比较合适。既然加南那么想说,就说吧,我会认真听着。”
南瓜瞬间沉默下来,手冢有些不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加南?”
南瓜抬头对他笑笑:“别急,我在斟酌改用什么样的词语。毕竟这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件事,差一点,我就死掉了。”
手冢握着南瓜的力度加大了些,心脏陡然跳动了几下,即使明知是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慌张了。
南瓜回握了他的手,轻声安慰:“这不是还好好的么,我只是说曾经差一点,那时候太傻了。经历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就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似的,现在想来,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冢静静听着,也没有发表什么言辞。
“你知道的吧,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坂田麻美被医院辞退,同时丈夫又被警局拘留的事情。其实麻美小姐愿意照顾我不光是为了父亲给的那份抚养费也能同时照顾好加奈子,其实她刚开始的几年里,是在把我当成人质,提醒父亲若是不能给与满意的报酬,就会将她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
“所以,很小的时候,我一直很胆小很怯懦,因为害怕挨打,害怕会被迁怒,无缘无故就被惩罚。当然,那时候加奈子过的也不好,也是经常被打骂,但是我们俩偏偏都死倔,宁愿一个人躲起来舔拭伤口也不肯跟对方倾诉。直到十三岁的时候,失业一年多的坂田功勋在与坂田麻美大吵一架之后,将烟头扔到了我身上。那时候小,又害怕,当然皮肤被灼烧也是很疼的,感觉自己像要死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我还记得,那时候似乎都听到了皮肤被烧的滋滋响的声音。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好疼。”
南瓜抖了抖,手冢再次抱紧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垂下眼帘,让人无法看到他眼眸中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表情到底哪里取悦了他,从那之后,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拿烟头在我身上灼伤。我也确确实实当了几个月的包子,任他欺凌。大概你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父亲每半年都会去看我一次,却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每次我见爸爸的时候,坂田麻美都跟在身边,我本来就内向,见了父亲不说话也是正常的,所以由麻美小姐来代替我说。但实际上,是坂田麻美什么都不让我说,我又对她怕的要死,自然就只得缄口不语。”
“大概三个月吧,坂田功勋突然就对小女孩的身体感兴趣了,可是他对我没兴趣,那时候我长得干巴巴的,又瘦又小,完全没有发育。于是那个畜生决定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他是真的想要QJ加奈子,结果被麻美发现,他们两个人大打出手,麻美跟疯了似的,拿着菜刀追了他好几条街。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便不敢再对加奈子做什么,于是目标就转到我身上来了。”
“可能那个时候对他□我的恐惧远远超过了死亡,他想脱我衣服的时候,我便拿起剪刀捅了过去,大不了就一起死——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太笨了,根本连他的胳膊都没捅到,只是擦破了皮,坂田功勋的眼神更加凶狠了,我瞬间就觉得绝望死了,既然杀不死他,那就杀死我自己吧。剪刀插在胸口,我感觉还不及被烟头灼烧的疼痛的十分之一,甚至我觉得,死亡其实还蛮不错的。”
南瓜顿了顿,手冢的手颤抖得已经颤抖的不像样子了。南瓜回抱他,轻轻笑了笑:“只是有点危险,并没有伤及要害。——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因为她,我才能变成现在的样子,才能够跟国光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叫做林佳楠。”
67#
发表于 2012…7…21 10:34 |
67、南瓜是个腹黑 。。。
“国光;你相信人有灵魂吗?那时候我见到的的的确确是个灵魂;不知道什么原因漂浮到了这里来;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死。而那个魂魄之所以会到我的身边来,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我伤的太重,意识涣散,类似于灵魂即将飘出身体的状况吧?”
手冢也渐渐冷静下来,轻轻揽着南瓜的腰,低低应了一声,好像是为了缓和眼下的气氛;迎合道:“然后呢?后来加南好起来了;也还能看到她吗?”
南瓜摇了摇头:“不是看到;是感觉。她没有地方可去;我又害怕一个人呆着;所以我们决定呆在同一个身体里面,共享生命,以及生活中的全部喜怒哀乐。这样的话,就不会害怕,也不会为那些人的无聊伤害感到悲哀了。”
手冢爪子一颤,浑身变得僵硬起来。南瓜转头看他,捏了捏手冢的脸颊,猥琐地龇牙一笑:“放心好了,她早就不在了,很久之前就只有我一个,你的果体什么的,也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手冢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连忙转移话题:“你们在一起多久?难道你会做的那些中华料理,也是她教给你的?”
南瓜点头:“嗯,她比我勇敢多了,而且比加奈子还要彪悍,我出院回家的第一天,她就把坂田功勋给狠揍了一顿,还是在俱乐部里。那天我刚回到家,坂田麻美就让我去给坂田功勋送钱,在俱乐部喝酒却忘了带钱。没想到那个人渣再次动手动脚的,而且还很热情地招呼他的狐朋狗友们也一起来,所以佳楠就爆发了,不管不顾地一脚将他踢飞到了门上,然后狠狠补了几脚。那次的事故,让他休养了二十多天才缓过神来。如果说那一次只是巧合,可是三个月的时间里,被打掉三颗牙,打断肋骨五次,脚踝扭了八次,就不是意外了吧?所以你知道从那之后他经常恨恨盯着我的背影却不敢使坏心的原因了吧?”
手冢默默在心里唏嘘了几声,幸亏加南没有养成那样的性格,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被揍了话,也只能说是活该吧?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南瓜眯起眼,打个哈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年吧。突然有一天醒来,心里就空了,那个早上,佳楠离开的。我一直很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我的身体对她出现了排斥现象,或者,佳楠只是回家去了。但是,我用过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也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找了,完全没有任何音讯。虽然一直很挂念,却也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去警察局要求帮我找一个幽灵吧?”
手冢摸了摸南瓜的头发:“困了吗?先休息吧,一会儿我们再说。”
南瓜迷糊地点点头,舒展了一下胳膊腿再次打个哈欠,闭上眼睛。今天还真是累啊,刚醒来没多大一会儿就又困了。南瓜想着,总觉得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又觉得应该没那么重要,所以干脆不再去想。
手冢帮忙盖好被子,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确定南瓜已经入睡了,于是拿了书本来到客厅。加奈子抬眼看了看他,问道:“你信不信我姐说的那些事情?还是会觉得,那只不过是她备受煎熬之后精神出现异状的产物?”
手冢头也不抬,淡淡回了一句:“为什么不信?时间地点人物性格,以及她对自己的了解和对另外一个人的了解,都分的一清二楚。虽然鬼神之说看似荒唐,我也没有见过那么离奇的事情,但是你我都不是加南,没有那样的运气,虽然很可惜,但是并不能以此来否定别人的人生经历。”
加奈子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他:“手冢前辈,除去你总是招花惹草招蜂引蝶这个不良习惯之外,的确还算得上是个好男人。”
……手冢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招花惹草招蜂引蝶了?!能不能不要随便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别人脑袋上啊!会出人命的!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昨天就应该跟你说了。”加奈子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冢,“你母亲似乎在杂志还是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你跟丽丝传绯闻的事情了,已经赶往美国来了,大概今晚就到。”
……手冢再次晃了晃,清冷的眸子扫射过加奈子的脸庞,恨得直咬牙。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他说?!
加奈子完全没有知觉似的,淡定地站起来,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又说:“亲爱的姐夫,请准备好接机。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凉,我跟姐姐就不去了,我们在楼下小花园运动运动,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手冢扶了扶眼镜,呆呆地盯着书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得叹口气仰到沙发上,摁了摁眉心,然后斟酌着该跟母亲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跟南瓜重归于好,但是母亲那边,应该不会太容易就过关的。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对自己不满了很久的加奈子,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要想让她闭嘴,比登天还难!
加奈子走进卧室,在床沿坐下来,看着睡梦中的南瓜,眸子一暗。很久之前她就知道,那个叫做“林佳楠”的女孩子其实在姐姐心中比她和诺都要重要的多,可是姐姐从来不提,在她面前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一年里,她们的恶作剧,争取自由和幸福所做的一切,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南瓜又做梦了,那些她一直不敢忘记也不愿意忘记的事情,再次一一在脑海里呈现,她和林佳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那样的幸福,舍不得忘记,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分享。
那个来自中国的女孩子,活泼可爱,坚强任性,却又时时刻刻刻为她抱不平。坂田功勋被教训了几次之后,麻美也有些害怕了,再也不敢指使南瓜做这做那,一天24小时里恨不能全都躲在外面,肆意地打牌购物。即使跟那些阔太太们虚情假意,她也觉得比回家面对突然爆发的南瓜要好得多。
南瓜在梦中微微扬起唇角,她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手冢的时候,是他刚进入青学的时候。佳楠非要去看什么“部长”,于是就去看了,可是当时南瓜一直在忧心生活费的事情,对于传说中的“部长”全然提不起兴趣,“手冢国光”这个名字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而那些关于“部长”的如雷贯耳的传说,双部之战啊、对越前的栽培啊、带领青学走向全国大赛啊、为了团体赛的胜利不惜牺牲自己的胳膊……也只是在佳楠的絮絮叨叨中,终于残留了某些信息在她的脑子里。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手冢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青学会赢,那个叫“龙马”的傲娇小子很有本事,迹部大爷其实是个大傲娇,忍足喜欢勾搭漂亮女孩子……原来这些东西早就在她的记忆里了。什么诡异的异能力,看到未来之类的,不过是骗人的幌子罢了。
林佳楠说,要让坂田功勋相信你真的改变了,有了十分强大的能力,而不再是那个软包子。花上几年时间去练习跆拳道固然很好,可是一来太不划算了,二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挥霍,还不如搞的更神圣一点,让他彻底不敢再有行动。于是在某一天他喝醉之后相对加奈子动手脚的时候,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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