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丰不同,一双眼珠子转了转,满眼算计。
玄清松看上去很淡定,可是他的眼底分明藏着贪念,这样一柄极品飞剑,是修真者毕生的追求。
“寒星,下来,你打不过他。”玄清松开口,神情已经恢复了一派宗师应有的模样。
寒星闻言,对凌落微微拱手以示敬重。
修真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只要你有本事,即使籍籍无名,也能得到对手的敬重。
不管是不是因为极品飞剑,凌落的实力摆在那里,况且要极品飞剑认主,你本身也必须具备一定的实力。
寒星下台,广场中央的结界也跟着消失,凤倾月愣愣的眨了眨眼,高兴的道:“凌落赢了!凌落最棒!”
寒星脚步一顿,不由回头看了看她,眼中快速划过什么,又回到了玄清松身后,低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玄清松还来不及站起身,就有人快他一步上了场,玄清松抬眼看去,不是臧天丰又是谁,不由气恼的吹了吹胡子。
两者对立在场中央,可以说是掀起了不小的热浪,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斗法这么快就进入高潮,甚至连无极门的宗主也亲自出手了,不由好奇起来,这‘南凤派’究竟是什么来头,值得三大宗派之一的宗主亲自上场。
凌落在见到臧天丰时却是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毕竟在他眼中真正的对手正是三派掌门,他们提前上场对他是有好处的,不然等他灵力消耗过多,这三人再上场,最他也是大大不利的。
“请。”大家风范凌落也有,只见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不自觉流泻的风华,俘虏了广场一大片的芳心。
“既然如此,那本宗便不客气了。”臧天丰冷冷一笑,状似无意的扫过‘飘雪’,眼中暗芒一闪而过。不过在对上凌落时,眼中又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在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遇上‘南凤派’的对手,能废掉一个是一个,最好能杀光‘南凤派’的人,阻止火凤归位。
这个规矩从何时而起,臧天丰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师父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不止是他,其他两派掌门也是如此。为了三派在修真界好不容易建起的地位,火凤一定不能归位,否则三界动荡,谁也讨不到好处。
“出招吧。”凌落的声音总是没有起伏,可是在这一刻很容易被人误解,理解为看不起对手。
见凌落如此狂妄,臧天丰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没有丝毫留手,体内灵力狂涌,遂即大手一抓,就见他面前的空气似是扭曲,居然从空气里抓出一道金色的巨大洪流,那道洪流带着铺天盖地的气息,直奔凌落而去。
四周的人见状大骇,这无极门的宗主亲自上场就已经很奇怪了,一出手居然还是无极门的绝学‘破洪流’,这‘南凤派’莫不是与无极门有着深仇大恨?
此刻,震惊中的人们都没有发现,在臧天丰使出破洪流时,凤倾月的目光突然深邃的起来,眉头微皱,一双凤眸紧盯着那道向凌落袭去的金光,眸底越渐深邃,似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
凌落的面色也是涌现了一丝凝重之色,他与臧天丰的修为相差不多,与另外两派掌门也是一样,他今天敢来,多少还是仗着‘飘雪’这把极品飞剑,一对一他绝对不怕任何人,可是若三派掌门采取车轮战,他绝对讨不到好处。
臧天丰一击就是无极门的绝学,他若要抵挡,势必会消耗大量的灵力,之后再对战两大掌门,就是大大的不利。
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他的手上却是没有迟疑,手印翻动,体内的灵力不断的朝着手上涌去,短时间内,他的面前便是凝出了一面水样的盾牌,这盾牌不单是将他,就连他身后的凤倾月和白若辰也保护在内。
下一刻,那金色的洪流便是与盾牌冲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金色的流光四散开来,绕着盾牌的边缘散开,金色中被隔出一小块天地,正好将凤倾月三人保护在内。
广场后方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金光四散开后,就直直的朝广场后方散去,所过之处带起一阵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红鸾最先反应过来,整个人纵然而起,连带着三张椅子,漂浮在了半空之中,避开了冲击而来的金光。
其他人虽也避闪开来,可是金光带着一阵威压,能让人的行动减缓,所以多少还是受了一些伤,虽然不大,但决计不可能再上场。
凤倾月微微转眼,看向那些受伤倒地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邪肆,几分嘲讽。
“向旁边走。”
低沉的女声让正在对战的凌落愣了一下,微微侧头,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眸光轻闪,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若辰愣了愣,遂即惊喜的抓住凤倾月的手,“月儿,你恢复了?!”
“什么?”
深邃的凤眸霎时间恢复清澈,白若辰再次一愣,却是明白了什么,昨日不是他的幻觉,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恢复的时间持续很短,像是会在受到某些刺激之后被激发,短时间的恢复。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难得了,一年了,他和凌落试遍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让她恢复一丝一毫,如今恢复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按照月儿所说的做。”白若辰抬眼,语含深意的开口。他相信凤倾月的判断,她说向旁边走,就必定有她的用意。
凌落歪了歪头,侧眼打量着凤倾月,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开始缓缓向旁边移动。
随着他的移动,白若辰也带着凤倾月跟着移动,以免被四散的金光伤及。
就在这时,让人咂舌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凌落的移动,广场上像是形成了小范围的激光扫射,金光所过之处,除了一些修为高的人能幸免于难,一些修为稍低的门派弟子,全部被金光伤及。
罗裕寒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垂眼看了看下面受伤倒地的弟子们,眼底一片阴霾,“臧天丰,你给我住手!”
话落,一个巨大的结界在天鉴宗门人的周围形成,挡住了四射而来的流光,也避免了站在稍后的弟子再被波及。
同时,玄天宗也被一个结界笼罩在内,玄清松身姿腾于半空之中,看似一派清风道骨,眼中也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姓藏的,你想让整个修真界为‘南凤派’陪葬吗?!”
臧天丰的脸色也不太好,在凌落开始移动之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可是破洪流是一门极其霸道的法术,每次出击必定倾尽全力,否则自己必遭反噬。
这门法术逆天,可以对付比自己高上一阶的修真者,却也有它的弱处,那就是不能半途收功。
眼见自己门下的弟子也遭到波及,臧天丰气得眼眶发红,为了无极门不至于毁在自己手中,臧天丰硬拼着被反噬的危险,收回了灵力输送。
“噗……!”
一股强悍的力道反击在了臧天丰身上,让他‘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却是一口精血吐出,身体气血翻腾,臧天丰勉强压下之后,抬手在嘴边狠狠一抹。
“本宗输了。”这话说得不甘不愿,一双三角眼在凌落身上来回扫视,最终,臧天丰还是只能硬撑着走下了台。
罗裕寒和玄清松在半空中对视一眼,刚才凌落采取了保守的打发,并未主动攻击,所以消耗的灵力并不大,却是让在场很多人都受了伤,车轮战明显是不顶用了,因为他们一旦出手,自己门下的弟子也免不了会受到波及。
他们没想到凌落会采取这样的打发,这是逼得三大门派放手,这个看上去如仙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深的心计,让他们害怕的同时,更是认定了‘南凤派’不能留,不然各门各派必定会遭遇万年前的命运,被‘南凤派’永远踩在脚下。
凌落和白若辰也没料到居然会形成这种局面,不由得同时看向凤倾月。
凌落此刻在想:难怪万年前火凤修为并不是很高,却能让三界都甚是忌惮,就凭这独树一帜的打发,自伤一卒,必定伤其一万,那个人敢和她对打?
天界虽然百万天兵天将,可也遭不住她这样的打发,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灭掉她,天庭也损耗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天界稍稍能排上封号的神仙,都自视甚高,绝对不会愿意来应战一个修真界的修真者,也就造就了火凤当年的辉煌。
凌落轻叹一声,心底首次升起一股名为期待的情绪,想要看看恢复神智之后的她,究竟有多么的让人震撼。
白若辰是见识过凤倾月的谋划的,所以并没有凌落那么大的震惊,他心里唯一期待的就是凤倾月快点恢复,毕竟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一定等得很焦急了。
三年了,如果换位思考,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下去。
可惜凌落说过,撕开时空结界,需要消耗很大的灵力,距离上次撕开时空结界仅仅过了三年,那些长老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果勉强撕开时空结界,他们就很难再回来。
回不回来对凌落来说没什么,可是他不知道凤倾月来说是不是也没什么,所以他想要等她醒来之后,自己做决定。
“第一名‘南凤派’,七星宝鼎归我。”
这话再次出口,众人已经没了最初的轻视,能够打败一派之掌,都容不得他们轻视。
罗裕寒和玄清松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轻叹了一声,如果他们再次出手,不单讨不到好处,还会让两宗的威严扫地,三派轮流欺压一派无名小卒,这名声传出去并不怎么好听。
所以,两人都没有再上场,落座之后,都沉默不语。
“七星宝鼎呢?”凌落再次开口,他一向不喜欢绕弯,关注的只有此行的目的。
主办方面面相觑,没料到这次修真大会居然会闹成这样,转眼看向三派掌门,见他们都没有异议,由一个身穿黄袍的老人出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送到了凌落面前。
凌落抬手一揭,红布就飘上了半空,一尊黑漆漆的鼎炉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广场四周的人都愣住了,这就是这次修真大会的奖品,看上去会不会太过……普通了?
没错,是普通。
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的黑鼎,看上去没有任何花俏,黑漆漆的鼎身感觉不到任何灵气,鼎的颜色黑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虽是泛着丹药的香气,却是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就连鼎上的图纹也看不太真切。
唯一能让人看上眼的,大概就是它的制作还算精巧,站得近的人能看清上面的图纹,只是雕刻在黑鼎之上看上去十分呆板,唯有鼎身上的一只凤凰,看上去栩栩如生。
历届修真大会每一样亮出的宝物,哪一样不是光芒万丈,唯有这一件太过普通,普通到丢在凡品之中,也吸引不了任何人的视线。
三派掌门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主办方,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宝鼎’,莫不是拿了一个假的来忽悠凌落吧?
就连凌落也微微皱眉,这‘七星宝鼎’实在是与他想象的差太多了,连一丝灵气也感觉不到,这样的东西能炼出上品丹药吗?
“就是它。”
第04章 火凤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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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爱残颚疈”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凌落愣愣的回头,再次对上那双深邃的凤眸。
说实话,这一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清澈见底的眸子,乍一见这双凤眸,他心底总是升起一股陌生之感,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不过,既然她说是这个,就一定错不了,毕竟这东西是她制作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东西的模样。
见凌落抬手一挥,那个鼎炉就被收进了他的储物戒,那双凤眸再次恢复清澈。凤倾月感觉一阵晕眩袭来,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幸好白若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月儿,你怎么了?”白若辰有些担忧的开口。
“没事,就是头晕。”凤倾月甩了甩头,有种消耗过度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灵魂,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突破障碍,将她取而代之。
如今的凤倾月无法分辨那是什么,只是有些郁闷的靠在白若辰怀里,闭目养神。
不远处,寒星微微抬首,望向靠在白衣男子怀中的女人,一袭白衣,一袭紫衣,白色淡然,紫色神秘,十分相配的一对。只是,看在他眼中有些刺目,说不清的原由。
之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当那名女子在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他无端升起一股熟悉感,仿佛曾经有人也这样骂过他,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寒星自己心里也很纳闷,他从小在玄天宗长大,从来没有离开玄天宗,不可能认识这名女子,而且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是完整的,为何独独对这名女子,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寒星微微皱眉,再次望了两人一眼,就垂下了目光。
他的目光停留很是短暂,却是被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看见了,赵灵儿眼中划过一抹妒恨,很快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师兄,你怎么了?”
赵灵儿貌似关心的靠近了一些,可是寒星却不着痕迹的移动两步,避开了赵灵儿亲密的触碰,这也是他自己不能理解的,从小到大他都十分排斥女子的靠近,莫名的,就是不喜欢。
见寒星避开自己,赵灵儿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不过她是知道寒星的性子的,和谁都不亲近,包括师父在内。所以她并没有多想什么。
“走吧。”凌落淡淡的开口。东西已经到手,留下来也就没有必要了。
四人如同来时一般,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看得三派掌门一阵气闷,却又莫可奈何。
“行了,直接开始这一届的重头戏吧。”罗裕寒开口,众人也连声附和。
主办方对视一眼,很快由一行人抬出了一个笼子,笼子是由极品玄铁制造而成,里面关着一只浑身雪白奇怪生物。看上去像兔子又不是兔子,两耳尖长,呈黑色,有尺余长。
“这是上古神兽,吼?!”
“是啊,真的是吼啊!”
“谁这么厉害,居然把吼给降住了?”
人群里很快就爆发了一阵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上古神兽,那是高于仙界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修真界的?
吼懒懒的翻了翻眼皮,不屑的望向外围的修真者,一群低贱的人类,居然敢这么对它,若不是为了保住‘九尾’肚子里的孩子,它也不会耗尽法力,被这群低贱的修真者给捉住。
如今它的法力还未恢复,就让这些修真者多蹦跶两天。
吼正要懒懒的阖上眼皮,突然见到出现在云端上的一只小狐狸,如果此刻凤倾月在,定能认出,这只狐狸正是她在凤凰山山脚所救的那只。
吼不淡定了,勉强着支起两只前爪,望向云端之上不停变幻的小狐狸,只见狐狸的尾巴突然散开,一条化作九条,每条尾巴闪着淡淡的银光,看上去就像一柄银色的扇面,煞是好看。
“快看,那是上古神兽九尾狐?!”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也跟着抬头望去。
九尾也不再掩藏身形,虽然它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可是对付这群修真者已经绰绰有余了。
九条银尾再次幻化,居然化作了无数条,全部向广场上的人袭去,银尾带起一阵阵罡风,看似无害的银尾,却能阻挡一个普通修真者的法力攻击。
三名掌门同时出手,刚想对上九尾狐,却被它的尾巴缠住,根本不能上前。
无数银尾四散在凌云峰峰顶,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云层里突然降下云雾,白茫茫的一片。
片刻后,数条银尾骤然撤退,九尾狐也在这时飞射而走。
众人愣住了,不明白这唱的是哪出?!
三名掌门像是想到什么,齐齐转头看去,玄铁笼上的锁已经裂开,掉落在地,笼子里的吼更是不知所踪。
“追!”三人同时下达命令,这下麻烦了!
没看见上古神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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