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孤子诺藏的财富再多也抵不上他的,否则怎么会分神死在金子上。
只是独孤子诺的这番心意,宣墨却领了,他这是要将扶余国送给冉竹啊,但却在死后,教人无法生出感激。
邱灵儿仔细看了下去,待看到最后一行字,面色不由浮现复杂神色,轻喃道:
“人生若流退初见,必金屋藏娇不负华年。
冉竹的身子轻轻抖了抖,却没再多看一眼画像,缓缓离开。
第四十二章 暗夜缠绵
宣墨随即跟上冉竹离开,唯留邱灵儿与素锦望着飞扬的画卷痴痴发呆,因为画中女子的纯净笑容,她们几乎很少见到过。
她不语,他沉默,及至宣墨开口告诉了她关于宫里的一些情况,这些自然都是云霆飞带来的消息。
木河被萧离囚禁随大军队伍而来,宫里一切安然无恙,看来萧离或许是知晓自己的皇位并不是很稳,所以对皇宫也并未多做动作。
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皇宫里除了太后外也无其他重要的人了。
然而宣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并不轻松,时不时的低头看下冉竹,见她并未有什么反应,目露一丝犹豫随后便停了话。
二人如此便来到了密集的帐篷军营中,远远的就看到一群身着官服的大臣站在主帐外,站在莫尊景旁边身着暗色官服的男子精神炯炯,正然浩气油然散发。冉竹只是看了眼便知道那人是云霆飞。
二人还未走近,官员就齐齐跪拜下来,高呼万岁。
冉竹忽的走快了几步,在宣墨喊平身前望着云霆飞先开了口:“宫里都好?”
“回圣女,一切安好。”云霆飞正色答道,眼睛望着地面上葱绿的草。
“我是问你,宫里的人可都好?”冉竹在都字上加重了音。她记得木河送来一封也是唯一一封密信,写着海生中了琼华毒,开始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毒,可后来知道莫尊景中的也是此毒后,她曾深切担忧过海生的病情,只是后来事情发生太多她无暇顾及。
海生或许于宣墨而言只是个太监总管,生死并不重要。可对她来说在初入宫时的困窘中是海生一直在帮她,给予她从未变寒的温暖,更甚者他还救了娘亲,对冉竹来说是朋友更是恩人。
只是她将龙血草给松渊他们带走时,却忘记了多嘱咐一句请疏影多配一颗药丸给海生……
“大总管不堪重病困扰,在萧离破城之日……自尽。”云霆飞正色回答。
头顶是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随后只听草地上响起微弱的沙沙声,眼前晦暗的光线顿时变得明亮,只听皇上急促的担忧响起:
“冉竹……冉竹……来人,快请邱太医过来。”
云霆飞讶然抬头,只见皇上的臂弯中已经多了一位女子,长裙空荡翻飞,乌发寂寥飘扬,露出她惨白无血的侧脸。
只是死了个太监,这圣女未免太不禁吓了吧。云霆飞心中颇为不解道。
莫尊景面色黯然,鼻腔里轻微发出一丝叹息,压抑而沉重。
冉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一会像踩在云端里,一会又如陷在泥潭里,可是她看着前方的两处身影,却拼命往前跑着。口中叫着娘亲,叫着海生,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望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她只觉心口绞痛的厉害,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十指握紧深深嵌进肉里,疼痛,许久未曾感觉到的疼痛立刻蔓延全身同时也给了她力气,口中的名字终于冲破喉咙喊了出来:
“娘,海生,你们别走……”
“小竹,你醒了。”耳边响起男子低沉的嗓音,带着担忧与惊喜,彼时只觉身子落入宽敞的怀抱,伴随着他心口剧烈起伏,冉竹亦能感觉到自己清醒了过来。
原来,那是梦。
是啊,是梦……
冉竹眼睛干干的,通红通红,她不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暗夜的雨夹杂着风透过微微卷起的门帘偷跑进来,未触及到床上人儿的衣角就被屋中更冷的气息湮灭无心。
“你很早就知道了吧。”冉竹说道,干哑的声音在帐篷内低低响起,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听的人心头发紧。
“上午刚知道的,毕竟太监死亡不是大事。”宣墨点头道,脸上却浮现几分愧色。
当时知道海生去世的消息,他同样很悲痛,只是他又能怎么办?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海生中毒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好歹是贴身伺候他这么多年的人,就这样沦为了太后与宰相权诈之争的牺牲品,他又如何开口和冉竹说这些?
“是吗?对啊他只是个太监,所以死了也无关紧要,是吗?”冉竹自嘲笑道,身子挪了挪想从令她心冷的胸膛里离开,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
“你不要这样,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海生他……死得其所。”宣墨犹豫了下,小心的措辞。
然而还是激怒了昏倒了几个时辰身子虚弱的冉竹。
“什么叫死得其所?她是被太后和莫求双害死的,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是人吗?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冉竹陡然转过身,怒道,望着宣墨黯然沉默的面孔,身子忽的委顿: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当初我没让他留在长安,跟我们一起过来,多好。”
冉竹俯下身,双手颤颤的捂住脸庞,积聚了大半天的泪水从指缝间无力流出,有些滴在了宣墨的手上。
她不能怪别人,就算怪别人也无济于事,因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总喜欢冷嘲热讽她转身却给予她最大支持的海生已经死了,死了……
宣墨听她口中喃喃的自责话语,心疼万分,他将冉竹轻拥入怀,大手轻轻安抚着冉竹的后背,低沉的磁音带着轻柔:
“小竹,就让离去的人安心走吧。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等我拿回属于我的天下。小竹,我一定让你名真言顺的站在我的身旁,你喜欢花,等春日来临我就带你看尽长安花。可好?”
宣墨的话一字一字敲在冉竹的心尖上,她怔怔的抬起头,望着这张日思夜想可见到了却又只能保持着君臣距离处之的容颜,瞬间清晰瞬间模糊。
可信吗?名正言顺?她圣女身份是真,皇后身份是真,哪一样都是名正言顺的,他说的是哪种?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她早已无福消受。
宣墨不知何时上了床,而冉竹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入手之处皆是光滑白色里衣,一如她身上细腻光滑的皮肤。她的目光迷离怔怔,眼底隐藏着的深深的绝望与悲哀恍若暗夜里染血怒放的优昙花,教人心中爱怜却想挪开眼不忍再看。
得知自己赤体呈兵的真相已是很大的打击,海生的死更是令她心神死灰……
自自己恢复记忆以来,怀中的女子就未跟自己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想到此宣墨心中既愧且疼,望向冉竹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这么痛苦,不如就让这一切都在今夜过后让她忘记吧,过了今晚,以后的日子他一定让她天天开心,就如那幅画中的笑容一般。
宣墨低下头,温凉的薄唇轻柔的吻着冉竹的额头,那冰凉毫无一丝温度的感觉冻的他心头寸寸发冷,加重了他想将底下女子捂热的急切欲|望。
大手揽上柔若无骨的腰,一个翻身,男在上,女在下,看着犹自出神身子却僵住的冉竹,宣墨口中逸出一丝黯哑的轻叹,唇却动作的十分轻柔,从额头到两边的睫毛,到秀挺的鼻一路而下,细密而湿濡,行至冰凉的樱唇处,感觉到对方紧抿了唇,似是在拒绝他的侵入。
“小竹,给我。”这边还在做思想挣扎的冉竹,忽然觉得耳边轻吐一口热气,磁性般低沉暗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闯入了她的耳里,带着渴求与霸道勾起了她心头一跳。
照着刚才的发展情势,他们不该是要大吵一架吗?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还有,她的身上有几处骨折,哪里禁得起眼前男子分明是禁|欲许久眼底暗欲疯涌的骇人样子。
“我困……”冉竹口水咽了咽,刚欲张口就被他的唇狠狠贴上,带着粗重的喘息浓烈的扑在她的脸上,脑袋顿时一空。
带着急切的索求,宣墨的长舌长驱直入迅速攻占了对方的领地,他狠狠的用力的吻着身子底下女子的唇,那样的力度似乎要将对方吞噬入腹,融为一体。双臂却撑着不让自己的重力过分压到她的身上,本来只是打算利用帝王心蛊的失忆功效通过二人的交合让冉竹忘却这几日的事情,然后从他的唇碰触冉竹的额头开始,自己已经先欲|罢不能。
再多的话语都抵不过这一直接的表达,宣墨发现原来他对冉竹的思念早已沁骨入髓,其中还带着几分害怕。
在冉竹觉得肺中的空气快要被吸干的时候,宣墨终于离了她的唇,冉竹大口大口呼吸着,还未说话身体立即传来了一阵颤栗,胸前的柔软被人正毫不客气的吸允着,宣墨的手游移在她的大腿处,拨弄着她心底最敏感的神经。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引来了身上人更粗重的喘息,宣墨眼中闪烁的危险的光芒令冉竹酥了骨半分动惮不得。
“宣墨,这里是……军营。你……我们不能……”冉竹凝聚涣散的心神,努力平静道。
“那就要辛苦娘子了。”宣墨的唇自冉竹的胸前离开沙哑的声音魅惑无比,他的大手将冉竹拼命夹紧的双腿毫不费力的分开,还不忘冲冉竹眨了眨眼。
冉竹倏地睁大了眼,一声娘子令她心头顿软却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帐篷外平日本围聚在四周的精兵被小夏子以皇上与圣女商谈大事为由撤离到十米开外,而他和素锦却在门口守着帐内烛灯一夜,这一夜二人耳根红潮不断,却是低垂着头平静的站到了天亮。
第四十三章 真假忘却
冉竹睁开便落入一双笑意盈盈温柔流转的星目里,她楞了楞,第一反应是将脑袋钻被子里。
但是她这一想法还未实施就被宣墨打破,眼前黑影一晃,她望着又压在她身上的宣墨,露出胆怯:
“这一夜你都要了我好几次了,我真的吃不消了,我身子还没好。”
声音低低柔柔带着几分沙哑。
昨夜她不知被宣墨要了多少次,对方就像贪婪的猛兽一波接着一波袭击她,令她几度昏过去。
而她,为了不让外边的人听到动静,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唇,任宣墨对自己上下其手,在身上种下一颗颗令人心头加速眼眸生热的吻痕。
把持不住之时,他便送上火热的唇封住她的口,令她迷醉在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与激情并存的**骨中。
帐篷内的烛灯燃了一夜,是用来蒙蔽外人的障眼法,可却激发了宣墨汹涌的欲|望,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在夜里烛灯下看着满脸潮红深情凝望自己的心爱女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情到深处,水到渠成,二人无声的交融是暗夜里交出了彼此最真挚却无法示人的真心。
宣墨低低笑了,软滑的唇轻柔的落到冉竹的双眸上,借此纾解身体下胀满的欲|望,随后恋恋不舍的逼着自己起床,捡起地上冉竹的里衣就要为冉竹穿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天色已经大亮,你还是赶紧穿衣出去吧。”冉竹敛下眼中的幸福不舍,紧紧抓着被子拒绝,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紧张。
昨夜二人忘我相融,宣墨强大的力道令冉竹感觉浑身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因为自己不知痛反而没了酸痛感,但她却很担心自己身上会不会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正有骨头顶着皮肤凸出来……
“你是选择让我再来伺候你一次,还是让为夫给你穿衣?”宣墨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一如昨夜,看的冉竹心惊肉跳,却因为他一句为夫心头顿生甜蜜。
双手松开被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红印袒露在空气中,随着清晨一缕透过微开的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笼罩身上,呈现出晕晕的黄光,无比诱惑动人。
宣墨的喉咙干涩的上下滑动了下,小腹处一股热流往下涌去,本压抑下去的情|欲以再度激烈的形势而来,他扔下衣服跑到一旁的水盆前,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拍,连拍了数十下这才觉得身上燥火减轻了许多。
转身,对上一双想笑却辛苦忍着的清澈眸子。
他拿起衣服,走过去为冉竹穿衣,用着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冉竹的身体:“我昨夜还是挺卖力的。”一只手逗弄着冉竹娇嫩的耳垂,话锋一转,促狭道:
“娘子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
轰的一声,冉竹脑海再度空白,红潮迅速爬上脸颊却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宣墨满意的看着冉竹的表现,刚才冉竹两只不安分想自己穿衣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终于能够亲自为冉竹穿一回衣了,心中被满足与得意塞满。
为冉竹穿好衣服,宣墨这才开始下床为自己穿衣,**裸的酮体,流畅的线条,光滑的泛着光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翘起的臀部就这样大喇喇的展现在冉竹面前,她很想偏开头可脑袋却被固定住了般直勾勾的看着背对着自己正穿衣的宣墨。
宣墨直感觉背后有双火辣辣的眼在盯着自己,他穿了一只袖子的动作就那样停住了,望着身体下又起来的反应,他口中低骂了自己一声再也不愿多想,甩掉里衣迅速的爬上床将冉竹压下。
轻柔的唇铺天盖地而来,将还处于发呆中的冉竹击的心神荡漾,四肢酥软。她的腿不知何时被宣墨用双腿分开,如昨夜般坚实的物体就那样抵在她柔软湿滑的地方,却不进去。
没来由的,冉竹忽的觉得空虚,望向宣墨的目光多了几分渴求,一如昨夜他看向自己的哀求眼神。
“说要,夫君快点进来。”宣墨低下头,黯哑的嗓音在冉竹耳边响起,似乎他也隐忍的痛苦。
冉竹张了张被宣墨舔的湿濡的嘴唇,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随着宣墨的话而驱动着,樱唇刚欲发出声音就听门外响起了小夏子的声音:
“皇上,圣女醒了吗?大臣们在外等着和您一起去扶余国呢。“冉竹心神立即清醒,她望着满脸欲求不满眼底闪现怒意的宣墨,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急忙伸手捅了捅他的腰。
“快醒了,你让他们在军营外等候,朕和圣女随后就到。”
“遵旨。”门外响起了一声明显如释重负的口气,听得宣墨牙痒痒。
“快起来,别让大臣们等着急了。”冉竹说着便想爬起来。
“都怪他们,我都软了。”宣墨不满嘟囔了一句,再度令冉竹红透了脸,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你敢笑夫君?”宣墨咬牙道:“到了扶余国,我一定一雪今日之耻。”
冉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刚才的事情跟她好像没关系吧?
这一夜缱绻与早上短暂的嬉闹令二人心中的嫌隙不知不觉消融无形,彼此间只剩下满满的幸福,自动忽略掉心底的阴霾。
二人穿衣完毕,冉竹替宣墨束了发,理好了玉带,心头亦是满足不已。曾幻想过的早晨起来,她为宣墨披衣整容,站在门口目送着他去上朝,却没想到在今日已经实行了一半。
虽然出去后,他是皇上,她还是她的圣女,二人又要在万人面前以君臣身份相处,可此刻她不愿让消极的思想来带走此刻的幸福。
望着铜镜里始终含笑忙碌的女子,宣墨温柔的目光渐渐浮起纠结挣扎,胸腔里满溢的幸福渐渐的冷却随之而来的是不安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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