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歪脖子含着眼泪对我说:“小远,你说的没错,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们…………”
讲到此处,陈歪脖子便将这事情的所有经过讲给了我们听。
那得从早年间说起,也就是他妻子死后,第一次去沈阳找玄嗔道长帮忙的时候,陈歪脖子说,那时候,他万念俱焚,虽然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却还抱着一丝期望,所以才去太清宫里找自己这远方的哥哥。
哪知道玄嗔道长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在知道这陈歪脖子想让他帮忙招魂之后,便不留情面的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陈歪脖子当时跪在玄嗔面前不发一语,后来玄嗔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又上来了把话给说重了,见自己这亲戚现在如此颓废,心中也有些不忍,于是便又给他说了几个可以积阴德的办法,比如开花圈店做死人买卖之类,这些事情其实以前也讲过,所以掠过不表。
单说说那陈歪脖子离开沈阳之后发生的事情,要说他这个人哪儿容易就这么放弃?要说痴念已成,当真不容易化解,那陈歪脖子离开了沈阳后,心中却依旧没有放弃,于是他游荡在各地,寻找着可以帮助他的人,各大寺庙是不用想了,因为现在的寺庙都忙着卖门票拉动地方经济,所以他只能寻找那些传说中的民间高人,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上哪有多少懂真本事的?有的大多都是不懂装懂的骗子,再不就是以为自己很懂但却又狗屁不是的精神病,所以他找了大半年依旧没有找到能帮助他的人,心灰意冷之下,他只好回到了哈尔滨。
真应了那句俗话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城排,他哪里想到,自己在外面寻找的高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在回哈尔滨的火车之上,他结识了马天顺,两人越聊越投机,在马天顺知道了他想找高人帮忙唤回自己妻女的鬼魂之后,便给他指了一条所谓的‘明路’。
马天顺对他说,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去找所谓的‘高人’,因为那些什么‘高人’行事迂腐,作风守旧,即使找到了有真本事的家伙也不会帮他招鬼,陈歪脖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着实苦楚,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于是他便问那马天顺怎么办。
马天顺当时对他说,其实你要是真想把你的老婆孩子弄回来的话也挺简单,但是你得吃一点零碎的苦头。
陈歪脖子当时心力憔悴,为了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妻儿团员,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马天顺,他说如果真的能圆了自己这个心愿的话,即使自己少活十年又何妨?
马天顺对着陈歪脖子说,也不用你少活十年,不过你有这个觉悟是很好的,我知道现在哈尔滨有个‘菩萨会’,那个堂口里面的师父一定能帮你。
要说这‘菩萨会’的名字,一听就像邪教,可陈歪脖子当时似乎又见到了希望,所以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于是等到了哈尔滨之后,马天顺便带着陈歪脖子来到了金巫教的一个据点,介绍了一位法师同他认识,那法师似乎和这马天顺早就相熟,那马天顺同他私语了一会儿后,法师便答应了这陈歪脖子的请求。
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就是这陈歪脖子必须答应他做一件事,这件事当时他还没有想好,他说等他想好的时候自然会找着陈歪脖子的,陈歪脖子见这事情竟然如此的简单,便一口答应,他对着那黄善说,只要法师你能救我的老婆孩子,那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会办。
那法师当时对着这陈歪脖子不阴不阳的笑了笑,说了句特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即使你办不到,我也会有办法让你办到。
当时陈歪脖哪知道这话的涵义?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之后,那法师传了他一个邪术的法门,给了他一瓶油膏,嘱咐他要亲手雕刻自己妻儿的木像,巴掌大就可以,然后挑选阴历十五的夜晚,只要不是三月九月都可,将那油膏涂在木像之上,对着那木像亲手活宰两条黑狗,记住一定不能让黑狗闭眼,然后将两条黑狗的狗头斩下,对着木像放着,记着一定要扑红布,然后开门,对着北方一边磕头一边呼喊着自己妻儿的名字,如果喊得屋子里起了风,那就是你的老婆回来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话,赶快站起来用那红布连同着狗头一起包裹住木像,然后取一只瓷瓮将那些东西都放进里面,盖好了盖子,这才大功告成。
那法师对这陈歪脖说,说这叫喊魂法,只能喊回你妻子的魂魄确保她再也跑不掉,但是你情况特殊,因为你的孩子还没有成型,只是胎神一块肉,死了以后就化成了一股气,如果你想保住它的话,那就得用你自己的血肉喂养。要知道人胎降生之后,须喂以母乳,因为胎儿降生之后,身体虚弱且阴气未散,自古以来给坐月子的妇人们下奶之物,尽数全都是大补之物,鸡蛋大肉,五谷麦品,吃了这些东西后生出的奶水里无一不是沾染了五谷俗气,而要想喂养阴胎则不同了,首先要将那胎气寄养在自己的身上,就和凡人怀胎一个道理,但不用在体内寄养,要寄养在血液通畅之处,也就是自己的头颈之上,用油膏涂抹便可以吸引婴胎上身,伺候每月划破颈部血管以鲜血喂养婴胎,逢阴月加倍,这样的话,就可以将小鬼越养越大了。
那陈歪脖见这‘法师’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像是胡扯,于是便信以为真,只不过自己肉眼凡胎无法见鬼,所以他便求那法师赐他法眼,但是法师却拒绝了,那法师说,如果你想见鬼就必须拜入我门学习高深法术,不过我们不会轻易收人,如果你当真有心的话,那就替我们宰杀一个婴儿带到这里,我们才能收你入门。
要说陈歪脖当时都吓傻了,他哪里知道这金巫教的门道?说起来其实马天顺他们也不敢轻易收人,毕竟自己干的是不正当的买卖,如果收人不慎的话,以后一定是个祸端,这其实也是千百年以来从事非法行业的门规。
这在古代有个说法,叫‘投名状’,讲的是你也杀人我也杀人,大家混在一起,彼此都有案底牵制,就不怕互相出卖了。
可是陈歪脖子哪里敢去杀人啊,所以他只好作罢,而那法师和马天顺似乎也不怕他对外说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事实上,那陈歪脖子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他思考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了要试试看。
于是他依言雕了一大一小两个木像,然后宰了两条黑狗跪地磕头,不想当晚屋子里面真的刮起了阴风,陈歪脖子心里百感交集,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成功了,那法师的法子还真灵验。
可他哪里知道,马天顺身为金乌余孽,哪里能有什么善心帮助他?其实法师只是把陈歪脖子当做了自己一个免费培养邪法的傻蛋,他传陈歪脖子的邪法确实有一半是招魂的,但还有一半,是用来敛邪之用。
这种邪术,其实是古时有害人的东西,要说仇恨这种东西,当真是一把双刃剑,这里举个例子,比如杀父之仇吧,有一个人同别人有着杀父之仇,但是自己势单力薄,而敌人很有势力,所以那人只好不断的打拼,期望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可哪料到等自己有本事了,仇人却老死了,这个时候应当怎么办?
金巫教的这个邪术,就是专门给这些人害鬼之用如果陈歪脖子依照着他的方法行事的话,只要他的妻儿没有投胎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强行敛来,由于那木像上涂抹着特质的尸油,所以只要那木像不毁,魂魄便永世不得超生,之后半个月在浑浑噩噩中受尽痛楚,半个月清醒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鬼魂,一般都被称之为‘药引’,是金巫教拿来做害人邪物的一种引子。而那个鬼婴如果被养大了的话,就可以直接用符咒化去理智,称为一件杀人的凶物。
可陈歪脖子哪里知道这些,他当时心里满是同这妻儿重逢的喜悦,虽然他并不能看见它们,但是好像也能感觉得到,从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开起了自己花圈店的生意。
要说金巫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秘密的教派,所以当他第二次去沈阳的时候,玄嗔道长也看不出这邪法的端倪,还只道这个亲戚是在哪个黑心的高人处得来的法子,于是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后来,钱扎纸从渝城来到了这个花圈店,陈歪脖子同钱扎纸的父母算是在生意上认识的,陈歪脖子知道这钱家的人十有**都有能见鬼的眼睛,于是也很同意这个小子来自己这里,在他旁敲侧击之下,终于从这个小疯子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果然在身边,于是他更加的安心了,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丝执念,他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害了自己的亲人呢?
又过了一阵子,他从一个姓张客户的手里换来了一个能见鬼的偏方,也就是我现在总用的那个‘阴酒柳叶法’,陈歪脖子用那个方法开了眼睛后,终于见到了自己曰思夜想的亲人,那天他哭了一整夜,将自己的相思之苦说给了老婆孩子听。
虽然他本来想着就这样一直到老,但没想到,这样的曰子没过多久,祸事竟然上门了。
就在陈歪脖子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一旁的马天顺冷哼了一声,然后狂妄的说道:“什么叫祸事上门了?要不是我的话,你这个窝囊废还能跟老婆孩子们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陈歪脖子听马天顺这么说,便低下了头,然后叹道:“是,是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坏………………”
说的是有一曰他正在店里面清点物品,可是不想马天顺竟然找上了门来,当时这陈歪脖还不知道这个马天顺的底细,只当他是帮助过自己的大救星,多年不见于是慌忙以礼相待,那马天顺也没跟他客气,询问了他一些近况之后直接进入主题,他对陈歪脖子说,想要帮他看看那装鬼的容器。
陈歪脖子也没多想,便拿出了那个罐子,罐子中的狗头已经腐烂成了两只头骨,而那裹了油膏的木像竟然没有腐烂,只是变成了黑褐色,马天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又将那些东西放回了罐子之后,便同这陈歪脖子交谈。
他当时问陈歪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姚远的小伙子?”
当时我已经同那陈歪脖子相熟,于是陈歪脖子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对着自己的‘恩人’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认识,马哥你找这个小孩干什么?”
马天顺没有回答他,只是同他问了一些我的事情,那陈歪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外加上这马天顺不住的旁敲侧击,这才把我的事情尽数讲给了那马天顺听。
我刚听到这里,心中便一阵惊讶,原来我一直在找的那个内鬼,就是这陈歪脖子啊!怪不得在我第二次碰到马天顺的时候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呢,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说起来,这马天顺又怎么知道陈歪脖子认识我的呢?
(未完待续)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章 勒索
我心中惊讶,原来就是这陈叔泄了我的底。【阅】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了,看来低调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儿,都怪我,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我又不是活在那些里面的主角,有了本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细告诉别人呢?人怕出名猪怕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会很危险?
说起来也是因为我当时还是太天真吧,当时哪里能知道还有这么一票人躲在背地里想阴我呢?
我望了陈歪脖子一眼,心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能怪他,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哈尔滨的?”
“在那一晚知道的呀。”马天顺冷笑道:“那个玄嗔老道的徒弟不就是这么叫你的么?比起要查双头老爷的所在,查你的所在简直太简单了。”
你个老跟踪狂,我心里面暗骂道,而这个时候,我身边的钱扎纸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姚子,这个背着筐的爷们儿查你的ip干什么啊,他暗恋你?”
我无奈的望了钱扎纸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我哪知道。”
只见那马天顺冷哼了一声后,望着我说道:“我当时只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个小孩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来头,萨满正宗啊,嘿嘿,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你给办了。”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我瞅着这个老碎催,怎么瞅怎么来气,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来呀,有种咱俩单干,谁要怕谁他吗是全中国的孙子,敢么?”
马天顺听我这么一说,心里似乎更纳闷儿了,要说我俩曾经碰过两次面,交过一次手,但是说起来哪次我都没有占上风,这次设计要拿我,我现在的处境明显不利,怎么还敢跟他这么说话?
他哪里知道,在上次跟那黄善打了一架之后,我还真就自信了许多,本来嘛,邪教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在我的眼里他们真的不过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怕?
只见那马天顺对我说:“你这小子真的是太年轻,看来有必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我对那马天顺说:“我说你和那个姓黄的是不是一胎生的,怎么说话的语气都一样,不装逼能死不?”
“你!!”只见那马天顺顿时大怒,可他生不生气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我见现在既然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没有理他,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弄明白,所以便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陈叔,你接着说吧,我不怪你。”
那陈歪脖子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心地这么歹毒………………”
那一次马天顺走后,陈歪脖子也没有多想,依旧是过着自己的生活,可他哪里知道,几个月之后,那马天顺突然造访,然后居然夺走了那罐子里的两个木像,马天顺身兼邪术且带着恶鬼,这陈歪脖子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且当时钱扎纸正在小仓库里面刷副本,对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我听不下去了,真的,我蹬着那马天顺,心里面想着你这个老杂毛怎么就这么坏?于是便对着他大骂道:“你还是人么?人家费近了辛苦只是想和老婆孩子团圆,你怎么下的去手?”
马天顺对着我笑道:“我怎么了?我只是拿了我应得的,而且你还以为我是搞慈善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说到了这里,他就又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你倒是说几句啊,我这话有错么?”
陈歪脖子叹了口气,然后含着眼泪说道:“没错,都怪我,怨不得别人。”
“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钱扎纸似乎急了,只见他对着陈歪脖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怕的?”
陈歪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你不懂的………………”
原来,那天马天顺抢了这陈歪脖子妻儿的雕像后,对着他说道:“之前你曾经答应过我们的话还算不算数?”
陈歪脖子见自己妻儿被这马天顺抢走,便慌忙说道:“当然算数,但是你先放下我老婆孩子。”
当时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陈歪脖子说:“估计没那么容易放下,我现在倒是真有一件事让你办,可是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估计得等两个月才能缓过来,这两个月你也别在哈尔滨待着了,跟我走吧,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你应该做的事情。”
感情当时马天顺被胡白河所伤,而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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