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大家拜年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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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她
殷虹的血液顺着她的腿根处不断往外淌着,滴入素白的衣裳之上,很快染红了一大片。
楚孤轩只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炸响,如受惊一般退出她的身体,钳住她的手掌也倏然松开,望着她苍白而绝望的脸庞,眼里满是震惊。
就在他怔愣之际,夏妤却突然回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楚孤轩,从地上猛地坐起,也不顾衣不蔽体,满身狼狈,对着门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被咬的出血,额上的发丝也被汗水浸湿,凝结成缕贴在额头。身下却在不住地淌血,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长串的血迹,大小不一的血滴,斑驳惊心,一直蔓延到门口……
楚孤轩一时不差,被她推到在地,反映过来,夏妤已经出了门庭。门口的守卫早在楚孤轩来时就悄然退出,他这一愣神,夏妤倒是畅通无阻。此时,他猛地抬头,望着那一长串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时竟怔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懊悔和复杂。她竟然怀了白的孩子,他竟然,杀了白的孩子……
……
夜深人静,一道白影倏然从外跃进楚府的庭院之中,那人身材颀长,白衣若雪,一抹孤影似比那天上的明月还要寂寞清冷。入了庭院,踏上一条铺叠细密的小石子路,他低着头徐徐向前走着,漂亮的薄唇微抿,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深邃暗沉,似隐藏了无数心事。
夏妤太过执拗,任他怎么说都不肯离开,她身怀有孕,他又不忍对她施压,万般无奈之下,他在期限的最后一日去平安府找了了尘,希望了尘能带她离开这里。他性子清冷,不善言辞,耐着性子说明原由,了尘虽然神色忧虑,态度却十分奇怪,明明担心夏妤的安危,却始终不愿意带她离开,反而跟他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她很爱你,希望你别辜负了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切顺应心意,否则,追悔莫及。”那时,一袭素衣的了尘静然而立,眼里是无尽深意,明明已经去了僧袍,续了长发,那通身散发出来的慈悲圣洁,仍透出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也让他原本坚定的心,微微有了动摇。
只是,不管他能否和夏妤一起离开,夏妤绝对不能再呆在楚府,否则,就会有生命之危。也许他还不知道要怎样去爱一个人,不清楚要为她做到何种地步才算完满。但他十分清楚,她若出了事,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活了那么久,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并非不惜命,只是人活一世,所有的梦想在最初时便华为泡影,信仰幻灭,生无可恋,死亦不惧,他能平静地把死亡看作是一种归途,一种结束。
只是,他遇见了夏妤,这个开朗而坚韧的女子在他人性最脆弱最纯真的时候闯入了他的生活,从此在他心里悄然生根,慢慢发芽,并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地牵动他的心。让他原本归于死水的心灵慢慢复苏,让他渴望温暖,尝到快乐,渐渐找回了幼时所失去的美好梦境,把他从一具行尸走肉里解脱出来。为此,他迷茫,惶惑,却又渴望而欣慰。他希望能保留心中的一块净土,让她安然无恙,为此,即使一生都埋葬在阴冷的地下王国,受制于楚孤轩,他也,无怨。
所以,为了她的安危,他今日就算用强也要把夏妤带离楚府,交到了尘手里。
虽然与了尘的交情只限于失去记忆的那三个月,但他从心里相信这个通神佛气,又宽广慈悲的男子,也许是共同为着一个女子的心情,真心实意,在冥冥之中达成共识,让他相信自己的决定。
沿着细碎的石子路一直走进花园,这是各个庭院的交汇口,由石子铺就的小路四通八达,在夜色中朦朦胧胧,仿若延绵无尽,却又曲折复杂,亦如他此刻的心情。抬起头,他望了眼夏妤的院落,神情一凝,举步往前走去,只是,没走多久,迎面突然走来一个瘦弱的身影,此时,乌云蔽月,使得树荫下的暗影更加暗沉,如一片黑幕,倏然罩住那人的身影。
远处白不由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熟悉的人影渐渐走进,跌跌撞撞,步履虚浮,无形中透出一种难言的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即使处在黑暗之中,他也认出了那个牵心的熟悉身影,心下一紧,他不由得举步上前,动了动唇,最终僵在原地。只因为,原本一见他便满心欢喜的人儿,此时却似没看见他一般,径直擦过他的身子,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即使在黑夜的阴影下,她的脸仍透出一种令人心惊的惨白,嘴唇被咬得出血,披头散发,双目无神,似丧魂落魄一般,身上满是血腥和汗水交织的味道……
“小妤——”见她继续往前走去,原初白猛地回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熟料,对方似突然遭受了什么刺激,带着愤怒和狂乱,剧烈地挣扎起来。
“小妤,是我。”心下大惊,原初白不由放柔了语调,想要抚平她过于激烈的情绪。
似听清了他的声音,夏妤微微愣住,突然沉静下来,低垂的脸庞在发丝的掩映下看不清表情。
原初白微微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夏妤猛地抬头,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悲凉,似使出了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阴影散去,清冷的月光把她单薄瘦弱的身躯照的一览无余,破碎的衣裳下,隐约显出苍白的肌肤,带着隐约淤青和血痕,因方才过激的行动,原本不断淌血的下身,瞬间血流如注,而她走过的地方,一路血迹染红了细碎的石子……
见此,原初白瞳孔一缩,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夏妤向着大门的方向歪歪斜斜地走去,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简直寸步难移,她脸上血色全无,瞳孔黯然无光。眼见大门就在不远处,她的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先前使出的力气早已透支殆尽,如今身体再也负荷不了,双腿一颤,猛地栽倒在地。
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有血迹自她的群摆下不断溢出,一阵微风吹过,她却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缩成一团。感觉有什么东西自身体里慢慢流失,这种认知让她惶恐而绝望,双眼紧闭仍止不住泪水四溢。绝望之中,不由得曲起双膝,缓缓地,艰难地用双手抱住,企图用这种自卫般地姿势来保护自己,意识在慢慢沉沦,嘴里却喃喃自语,“师父……救救我,救救我的宝宝,师父……”
一袭白影如风般飞掠而来,在她身旁猛地止住,见她无助地缩作一团,一股钝痛直袭他的心脏,一瞬间竟痛的无法呼吸。
“小妤……”视线落在她周身触目惊心的血迹,他身体一震,从没有过的惶恐瞬间袭上心头,一低身子,将她轻轻抱起,几个起跃便消失在了庭院。
……
已到深夜,夏衍仍未就寝,坐在书案旁,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何,今日他总觉得心慌得很,右眼皮跳的厉害,直叫他无法入眠。视线落在手中的医书,他不禁又想起夏妤。在楚府也过了好一段日子,她却连个消息都没有,确实让他担心。
在他看来,原初白如果对她有意,一定不会让她等那么久,如今楚府连个苍蝇都没飞出来,夏妤不会是出了事吧!再说,他虽没见过原初白,却对他没什么好感。虽然夏妤在他面前不停地说原初白的好话,只是那人一出现便把夏妤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甚至还让她置于危险境地,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早知道会出现一个原初白来搅局,他还不如早点成全她和容熙。这样,至少她还能活泼乱跳地生活在眼前,而不是心事重重地入了狼窝。
想着想着,夏衍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满腔的郁结无处发泄,不由站起身子,把医术往桌上一放,才打算去外面散散步,还没走到门口,只觉得一股劲力袭来,带着迅猛的异风,把木门“砰的”一下就撞开了。
“救她!”来人风风火火,声音却焦躁阴沉,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袭白影已经立在身前,来不及探究来者何人,无意间往前一瞥,却被他怀里的女子惊得怔在当场。
只见她衣不蔽体,浑身是血,身上满是挣扎留下的淤青,脸色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猛地一看,还以为断了气息。
认出这是夏妤,夏衍不禁大骇,上前一步,失声唤道:“小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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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凶多吉少,大家表拍我,剧情如此,方便后续,掩面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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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不要命了!
“小妤儿她怎么了?”见夏妤昏迷不醒,夏衍吓得俊容失色,抬头瞪着眼前绝色清冷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先救她。”原初白眉头一凝,语气焦躁。
霎时,夏衍的注意力如数转到夏妤身上,从原初白怀里接过夏妤,抱入里间,轻轻地放在屏风后的床榻上,为她把脉,片刻后,神色却凝重起来,赶紧命丫鬟去烧热水。
医用器具摆了满箱,夏衍忙的满头大汗,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原初白站在外间,看着丫鬟们形色匆匆,端着几盆澄清的热水进去,出来时却成了满盆的血水,眼神沉了又沉,望着里屋的方向,眼里聚满了担忧。
一夜过去,里面终于平静下来,丫鬟们端着铜盆物什恭敬地退了出去,夏衍也从里面缓缓走出,额上布满了薄汗,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里却暗沉如乌云,一抬头,视线定在几步之外的白衣男子身上,眉头一皱,语气听不出情绪,“原初白。”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虽然两人从未见过,但夏衍不止一次听夏妤提起过他。方才事态紧急,来不及观察,此时仔细一看,这副姿容气度,非原初白莫属。
原初白瞥向里屋,有些欲言又止,终究淡淡地应了,“是。”
话音刚落,夏衍原本淡定的神色倏然变得怒不可遏,挥起一记猛拳朝着原初白的脸颊就招呼上来,原初白一侧身,轻松避开,皱眉冷道:“小妤她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提夏妤,夏衍的眼睛都红了,铁青着一张脸,怒斥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原初白心里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焦急道:“她怎么了?孩子有没有事?”提到孩子,他的嗓音都在颤抖。夏妤这幅模样,他隐约猜到些什么,一定伤了胎气,而罪魁祸首就是楚孤轩。
自知打他不过,夏衍冷哼一声,眼里满是嘲讽,“孩子?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资格提孩子!”
“她到底如何?”见夏衍满身怒气,偏生不给他个干脆,原初白又急又怒,看向夏衍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冷意。
夏衍眼中的嘲意更甚,咬牙切齿地开口,“你问她怎么样?好,我就告诉你,她的腹部先遭受撞击,本就动了胎记,后又被人用强,扭断了腕骨,有人刻意为之,孩子遭受两番巨创,以我之力,回天乏术。小妤儿不但小产,险些丢了性命。姓原的,我把她送到你手里,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让她遭人强暴,小产乃至丧命?”
“小产……”原初白喃喃自语,眼里满是震惊,那股难言的痛意再次侵袭身体,险些让他站不住脚,视线望向夏妤的方向,他身子一动就要上前,却被夏衍拦住去路。
“今天有我在这里,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再碰她一下。”夏衍双臂一张,牢牢把住入口,看着原初白,眼里满是仇恨愤怒。
“让开。”见此,原初白也冷了脸色,淡漠如他,身份尊贵,何时受过这种冷遇,先前一忍再忍,不过是念着夏妤安危,此时见对方不肯罢休,也有了用武力一较高下的想法。
夏衍如何肯让,闻言,反而挺直了脊背,颇有些鱼死网破的坚决。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颇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原初白眉头微蹙,手上开始凝聚劲力。
夏衍扬眉冷笑,周身亦积聚起一股抵抗的气息,暗自运转内力,时刻准备攻击。
眼见就要开打,一个素色人影伴随着清润温和的嗓音,径直步入厢房。
“两位,且慢。”说话间,了尘毫不迟疑地走入两人中间,无形中化解了部分杀气,见原初白神色稍缓,了尘不由上前两步,在他身旁低声开口:“夏公子是妤的师父,伤了和气,必定让妤难做。妤暂时无性命之危,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一路过来,从丫鬟口中已经探听到情况,夏妤虽然小产,好歹无性命之忧。
原初白深邃的眼瞳看不清情绪,抬眼望了一眼里屋的方向,眼里全是隐忧,视线落到几步之外的夏衍身上,薄唇一抿,犹豫片刻,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见原初白离去,了尘才松了口气。
夏衍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了尘,冷然道:“你不是说,只要我顺着她,支持她,她就会得偿所愿,过的幸福美好么?如今,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这也叫‘好’?你们就是太惯着她,才会让她落得如此下场,照我说,就不应该让她和那个姓原的有所接触,他若再来,我非把他打出去不可。”夏衍越说越气,说到原初白,眼里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
了尘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敛眉道:“妤的状况如何?何时能醒?”先前一直心绪不宁,就猜测她可能有事发生,没想事态如此严重,她小产的消息如一块巨石强压在心头,让他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夏衍哼了一声,语气很冲,“还能怎么样?本就身子不好,如今这一折腾,伤本赔元,人也去了半条命。我把最好的药都给她用了,她却一点反映都没有。小妤儿精通医术,想必也清楚孩子是保不住了,不愿面对现实,这才不愿醒来。”
了尘神情微顿,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转身朝里屋走去,到床边停下,抬眸望向夏妤苍白憔悴的脸庞,眼里满是心疼。夏衍随之跟了上来,见夏妤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止不住地心疼,语气却愤然,“等她身体好转一些,我就带她回鬼谷,再也不会让她见那个男人。”
了尘一听,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
夏衍冷笑一声,看向了尘,眼里有些许不悦,语气却坚定,“有何不可?小妤儿已经成了这幅模样,难道你非要让她把命都丢了才肯甘心?我已经由得你们胡闹一回,万不能再让你们糊涂下去,不然,受苦的可是我的小妤儿。”
了尘轻叹一声,眼里闪过忧思,良久,看向夏衍,缓缓开口,“夏公子,你有没有想过,妤为什么不愿醒来?对一个孩子她尚且如此在意,对孩子的亲生父亲又岂能轻易放弃?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纵使你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避终归不是办法。有的事,梗在心里,忘不掉,磨不去,一生负累,如何能过的安好?不过是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困在其中,煎熬一生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妤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一无所获,未免对她太不公平。了尘这一生算是豁出去了,定要为她讨一份自在,让她得偿所愿,而不是遗憾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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