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灵音,悲伤气愤之余,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容熙,任容熙在她宫门外苦苦守了整整一月,都避而不见。容熙愧疚不已,伤心之余,想返回鬼谷,却在宣城被萧灵音拦了下来。
“她说,我心里若真的有她,便守在宣城,直到她肯释怀,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不过,每年在我们相识这一天,她又会派她的随身护卫来灵熙苑……”双方都不会动真格,只是为了提醒他那个约定而已……
夏妤越听越惊讶,心中也越来越气愤:“要我说,她这样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心中芥蒂,又不肯彻底放你离开,自己痛苦,也要你跟着痛苦。她要真的有那么喜欢你,又怎么舍得让你为她伤心难过?既然决定了,还信不过你,非要派人来试探才开心?还是,想让你更愧疚?”
终于知道灵熙苑怎么来的了!一个灵,一个熙,可不就是取两人的名字凑成的!亏阿熙那么痴心,那个公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本来还想劝阿熙主动出击的。只是,她没想到阿熙喜欢的会是这样的女人。不干不脆,拿不起也放不下,勒得双方都喘不过气。如果她一辈子想不通,难道要阿熙等她一辈子?哪有这样的人?
而且,她还好死不死是小九口中的萧姐姐。当初听小九提起她就觉得没啥好感,总觉得她劝小九去炎国做人质,多少含着算计的心思。单纯的小九,怕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容熙却沉默了,眼里的悲伤逆流成河,那么美的一双眼,曾经绝艳动人,媚世无双,如今,却似哀乐都要一起泯灭了。
夏妤叹了口气,看着满桌子狼藉的菜肴,低下头,见石桌下的十几坛好酒碎了大半,好歹有一半是幸存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夏妤从桌下搬出两坛好酒,一扫桌面,挑了两只还算完整的瓷碗,抬头看向一脸沉闷的容熙。
“阿熙,今朝有酒今朝醉,为着我们一吐为快的这份心,我们一醉解千愁!”话音刚落,她已经为两人斟上了酒水,把一只瓷碗递到容熙面前。
容熙看着瓷碗中清冽的酒水,晃动着一弯小小的月牙,视线移到夏妤的手指,眼睫轻颤,抬手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见此,夏妤咧开嘴笑了,举起碗,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给两人满上。也许是心中的愁绪引起两人的共鸣,也许是每年这天容熙借酒消愁的习惯,总之,两人都不知不觉喝上瘾了。
半醉之间,她突然瞄到他身侧的银铃,眼里闪过浓厚的兴趣:“阿熙,你这铃铛的声音真好听,哪弄的?”改天,她也弄一个,送小白多好?上次给他买的小泥人弄坏了,她想给他选件称心的礼物。这样,哪天两人走散了,也不至于连个念想都没有。
闻言,容熙却突然怔住,回过头看着夏妤,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你刚刚说什么?”
夏妤回头笑道:“你的铃铛很特别,声音很好听!”
容熙端着瓷碗的手,瞬间抖了一下,心中充满震撼。她不知道,这串铃声除他以外,对他人而言,是串哑铃,连音儿也听不见……
“不会是那个萧国公主送的吧?”夏妤见他不答,不由猜测道。
“不是。”容熙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我七岁那年,遇到个游方和尚,称和我有缘,便送了我这串银铃,我自幼当护身符一样带在身边。”
夏妤“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失望。这东西没得买了?小白的礼物告吹了!
他却没有告诉她,那和尚还说,这串银铃,除了他之外,相伴此生的有缘人也能听到,第一次相遇,每一次心灵相通,对方都能听见,命中注定的缘分……可她,却能听见……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心中苦闷又无从宣泄,对未来无法掌控的迷茫以及心中突然升起的异样情愫,让他一时无所适从,只想借酒消愁,求一时痛快。
夏妤只想把他灌醉,自己却不胜酒力,晕晕乎乎也忘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到了最后,两人觉得小瓷碗不过瘾,直接拿酒坛子往嘴里灌了,喝完又直接把酒坛子往地上摔,却是有了七八分醉意。
此时的夏妤,酒劲上来,脸蛋被熏得红红的,看着身侧的容熙,却似变成了两个影子,到最后不知怎么的,隐约看到了小白。
都是那么美,美的让人心醉,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嘴上也不由得开始胡言乱语:“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小白……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容熙酒量不小,几坛子老酒却有大半进了他的口,他每年只求买醉,所以这酒后劲极大,酒性一上来,他只觉得眼前晕的慌。
迷糊间,一双玉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艳红的朱唇吐出令人心醉的诗词,那双明亮的眼眸,此时蒙上了一层醉人的水雾,无端透出几分妖娆,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突然,夏妤的头有些晕眩,重心不稳,整个身子都往地上栽去,容熙想也没想,扔了酒坛,牢牢把她护在怀里,自己摔在地上,宽阔的胸口给她当了垫背。
头昏脑胀之际,夏妤的额头磕到他的下颌,痛的扬起头来,抬眼就看到那张嫣红的嘴唇,完美的色泽,透着淡淡的酒香,微微张开,像任君采撷的香果。
夏妤不禁舔了舔唇,涌起一股馋意。唔!看起来好好吃啊!心中想着,却忘了自己压着的是谁,只循着感觉一口咬了下去。
对方吃痛,想要避开,夏妤却赌气似地咬住他的舌头。哼,果然很好吃,没想到香果子还会跑啊!她要狠狠地,咬住。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两人的唇舌开始疯狂地纠缠,酒劲迷失了理智,两人渐渐被原始的欲望驱使,只想驱除躯体的燥热。
夏妤只觉得身体像被点燃了一把无名之火,难受得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感觉到对方比她微凉的身体能降低燥热之感,不由得更加贴近,顺道扯着对方碍眼的衣物。
容熙开始任她所为,唇齿不停地攻略城池,最后却是反客为主,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身体渐渐变得不由自主,却是急欲想冲破身体被束缚的狂躁之感。
暧昧的气流在周身流淌,两人本能地拥抱亲吻对方的身体,衣裳铺在微凉的地板上,肌肤洁白,长发纠缠,身体紧紧相贴。
容熙埋首在她的颈间,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插入她的发。
夏妤只觉得下身被什么东西顶着,烫得难受,不由想要挣开,缓解那股莫名的焦躁。突然,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处子的血液顺着白皙的大腿缓缓流下,没入两人交叠的衣裳,蔓延成一朵绚丽的花朵。
“好疼!”夏妤身体一震,瞬间疼得哭了。没想到香果子还会咬人!呜呜呜,好痛!
容熙的额上也渗出一层细汗,迷醉的眼里有一种隐忍和深邃。
身下的人儿,双颊微红,满脸痛楚,明亮的眼眸被晶莹的泪水侵占,楚楚可怜。心中一动,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把她的痛呼如数吞进了嘴里。
嘴里满是他醉人的馨香,说不出的好闻,唇舌交缠,她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味道,慢慢地停止哭泣,好奇般用嘴抓住他的舌头不放,双手紧紧地攀住他的脊背。
他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他迷恋这双动人的眼眸,贪恋这份奇特的温暖,仿佛他抱着的,是他此刻唯一的眷恋,让他愿意暂时抛下一切,彻底沉沦一次……
两人的喘息在唇齿交缠中断断续续,空气中漂浮着醉人的酒香,微风袭来,洒落在衣襟上的银铃轻轻作响,桃花悄然而落,停在树下交缠之人的肌肤上,瞬间又被抖落了下去,满院旖旎……
------题外话------
就这样被吃了,大家没意见吧!
(;。
看
卷二 第六十二章 乱性之后
天微亮时,容熙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一阵冷风吹过,他缓缓睁开双眼,头脑是宿醉后的昏涨,身体却有些乏累,头上盛开的桃花慢慢转为清晰,入手处,滑腻温软,带着肌肤特有的温热,让他瞬间清醒,猛地低头,看向卷曲在他怀中安然酣睡的少女。
如凝脂般的肌肤,洁白滑腻,映着或轻或浅的欢爱痕迹,夹杂着各种新旧不一的鞭伤,烫伤,越发显得刺眼。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似乎因为怕冷而微微往他怀里缩着,两人的双腿交缠在一起,最私密的地方还紧紧地结合,此时,因他的清醒,却越发感觉埋在她身体中异样的感觉。
昨夜混乱迷醉的画面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是被雷劈中的愕然以及心惊。
他都干了些什么?看着她熟睡中安静的面庞,眉间却泛着一丝疲惫,他不由握紧双拳,眼里满是沉痛和自责。
小心地移动身体,他想不惊动她慢慢退出她的身体。谁知道,他的下身才一离开,她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脸颊贴紧他的胸膛,又缩回他的怀中才满足地嘤咛一声。眼中一动,他突然觉得胸口处燃起了一把火。
“冷!”她皱着眉,眼睛紧紧闭着,声音轻而委屈。
容熙神色一敛,探向她的额头,感觉到她额间过高的温度,心瞬间沉了下来。
她果然发烧了!毕竟是初春时节,夜里很凉,一热一冷之间,最容易染风寒,他有武功护身,她却没有。
容熙沉重地叹了口气,心里说不上是悔还是别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清醒后的她。尤其在看到她腿间的暗红,以及身上触目惊心的各种旧伤,他只觉得没由来的心痛,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简单给两人披了外衣,抱着她起身,看着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即使是畏冷,他的心也不由得开始柔软,眼里是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呵护。
才想着把她抱回房间,院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容熙霎时僵在原地。
翠环和绿柳拿着扫帚器具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蓦地睁大眼睛,惊讶,惊艳,震惊在她们脸上不断交替,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去给我烧桶热水来!”容熙敛眉,不咸不淡地开口,抱着夏妤的双手不由收紧,像是保护,又像是心疼。
“你,你是老板?”翠环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过,那身衣服和这把声音好歹是听出来了。
容熙却抱着夏妤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留下翠环和绿柳仍成痴呆状。
“这真的是老板吗?好,好美啊!”绿柳望着紧闭的房门,一脸惊叹。老板从未在她们面前露过真容,第一次见,居然如此惊艳。原来世间真有那么美丽的人,那个天下第一美人有那么美吗?话说,她们老板也姓容呢!
“不过,翠环,你不是说小姐是来劝老板的么,怎么两个人……”劝着劝着,劝到“床上”去了?还是“野战”!满院狼藉,两人衣冠不整,让看者一目了然。
翠环也一脸纳闷:“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喝醉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呢,小姐是个好人,善良又聪明,也许有了她,老板会不一样的吧。你快些整理院子,老板发话了,我得赶紧去烧水!”说完,也不管绿柳继续眼冒星星,转身去了厨房。
……
苦涩的药味涌进喉间,夏妤皱了皱眉,没有完全清醒,却本能地想把那股苦涩顶出去。不料,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伸入她的唇里,温柔又不可拒绝地把药汁推入她的喉咙,淡淡的口齿之香,把那股苦涩稍稍冲得淡了,她推拒不过,只得咽下。
然后,第二口,第三口,那人的唇离开,又覆上,伴随着苦淡的香甜,熟悉得让她紧张,锦被下的手指不由得揪紧了床单。
昨夜,酒醉的她,似乎无数次吻过这张唇,独有的馨香,让她在第一时间就想了起来,昨夜疯狂的画面也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让她在他的唇舌再次伸入她时,不由得颤了一下。
容熙的长睫也跟着一抖,垂下眼帘,望着她紧闭到紧张的双眼,眼里划过一丝浅浅的波澜,起唇,离开。
没了他的唇,她只觉得那股苦涩又漫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心里却突然有些留恋。不一会儿,温湿的毛巾带着主人的温柔一点点地擦去她脸上的汗珠,移到脖颈的时候,他缓缓拉开她的衣领,毛巾到锁骨处,她的身体不由得紧绷了。
容熙却突然停下了,移开毛巾,似是叹息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夏妤不由得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陌生又雅致的房间,充满了容熙的味道,床前几架上的白底青花瓷瓶插了几只桃花,冷香依旧,花香醉人。
正在此时,翠环推门进来,见夏妤醒了,忙走过来把她扶坐起来,声音却带了几丝打趣:“我当老板怎么舍得出来,原来是小姐醒了!”
夏妤有些诧异地看向翠环,翠环却笑得有些暧昧:“小姐发了高烧,老板急坏了,一直守着小姐,连喝药擦身都不肯要我们帮忙呢!如今小姐醒了,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不,要我来帮小姐擦身。”说到最后,却满是羡慕。
夏妤却沉默了,眼里有些复杂。喝药,擦身么?唇间仿佛还留有他的馨香,脖颈处的肌肤也有些发烫……
翠环看着她有些捉摸不定的脸色,眼神一转,缓缓开口:“翠环从没见老板那么紧张过一个人,老板是真正关心小姐。昨个儿的事儿,小姐也别怪老板,依我看,是老天有意要成全你们。老板那么美,文武双全,又体贴入微,全天下也找不来第二个了,小姐人好心善,又聪明可人,就像老板的开心果,你们啊,真是天造地一对,地造的一双,倍儿般配,你说是不是,小姐?”说到最后,翠环笑意盈盈地看向夏妤,却是有意成全。
看得出来,老板对小姐上了心思,只是当局者迷而已。老板人那么好,却总是郁郁寡欢,小姐可能是他解开心结的唯一契机,她就算为着老板的恩情,也要帮他争取这一回。
夏妤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也不是怪他,只是……”
只是,这样尴尬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可以不把处女膜看得那么重,那么容熙呢?责任感那么强的一个人,心有所属,又该怎么办……
冷月微凉,寂静的桃花院落,花瓣纷飞,树下剑影重重,舞碎片片桃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容熙的剑术,华美凌厉,动人心魄。只是,今日的剑,却有些乱了,那些被他发泄一般劈碎的花瓣,亦如他混乱的心。
夏妤站在几步之外,眉头微锁,深吸口气,牵起一抹笑容,缓缓走向容熙。
容熙突然停住舞剑,长剑一收,转过头看着她的方向,望着她故作轻松的神情,脸上却异常凝重。
待她走近了,他却突然把剑塞入她手里,垂下眼眸,语气却愧疚决绝:“容某酒后失德,污了你的清白,如今,任凭你处置。”
夏妤望着手中的软剑,视线移向他视死如归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气,语气也开始锐利:“如果你只是愧疚,那么大可不必,昨天你固然有错,但责任不全在你。酒后乱性,你没有动粗,我也没有反抗,说白了就是一夜情,一夜情你懂不懂?就是你情我愿,互不相欠。一夜情分,露水姻缘,天亮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所以,如果你只是愧疚,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根本没有必要!”
本来想好言相劝,让他不必自责,可他呢?一把剑塞她手里,杀了他一了百了,然后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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