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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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绝色-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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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剪秋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下一刻已然吻上了她的唇,破碎的话语自唇边溢出,“你若喜欢,为夫一个月给你养回来就是了!”

    夏妤的心霎时跳漏了两拍,暗自叹息,她怎么忘了,万变不离其宗,妖孽还是妖孽啊……

    还有件事,让她更忐忑,当她以一种坦白从宽的鞋吞吞吐吐地向容剪秋交代了小九的事情后。当然,本着转移敌人目标,转嫁痛苦的战略方针,萧鸿彦这个主谋自然被她添油加醋地大说特说。

    只是,对方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沉默,而是笑!对,他的确在笑,笑的眉眼弯弯,笑的百花齐放,笑的她心里直打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怒极反笑,笑里藏刀!

    事实证明,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十分正确,当她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狠狠丢在床上时,她就警铃大作,只是,为时已晚。

    先前觉得容熙的在床上已经够霸道,如今才知道,没有最霸道,只有更霸道。容熙主要在气力上下功夫,顶多玩些毛毛雨一般的小技巧。容剪秋就不同了,以前两人关系好,他不敢乱折腾。如今她处于劣势,又理亏在先,这次他简直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对于他在床上的表现,夏妤只有四个字,禽兽行径!

    以前就知道他深谙此道,没想到居然是骨灰级的,第一次觉得房中术是门高深学问。丫的居然不顾她意愿将那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春宫姿势一一尝试个遍,纵使到后来她神志不清,也知道十个指头来回数三遍也不止,而且,比起萧鸿彦那本类似地摊货的三流春宫,阿秋的显然高出好几个层次。

    越高端的东西越折腾人,她到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哭的像两只烂桃子,身上软的像没了骨头,到最后,估计他也觉得玩过火了,搂着她哄了半宿才把她哄睡过去,犹记得她当时仍然是咬牙切齿的。然后,只觉得自己一直落在一个温暖怀抱里,再后来,她又在床上躺了一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某人还算有点良心,当初把她扛到容熙旧居,把周围的人都打发干净了。不然,她这脸可丢大发了,肯定要找他拼命的。

    知道阿秋随性,居然这么任性,把她困在床上一天一夜,中间饿了,他就光着膀子从床边的小踏随意取了早就准备的糕点蔬果,一口一口以唇相哺,也不管她面红耳赤,捧着她的脸就喂。

    如今是第三天,她刚从屋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三步一歇,五步一坐,可说得上是龟速。

    本来还担心萧鸿彦那小子嘲笑她,来到竹屋,才发现他居然在床上躺着。脸色青黄,憔悴的像只霜打的黄瓜,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一看见她却像只斗败的小公鸡,底气不足又怒目而视,弄得夏妤莫名其妙。

    一问小九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昨晚上在茅厕里呆了一夜,只因闹肚子了!据说今早上从茅厕里爬回来的时候,人都拉的抽条了,屁股都坐不下,只能侧躺着。

    望着某人气呼呼的小脸蛋,她心虚地皱了皱眉,前天晚上,在床上和阿秋滚床单的时候,被折腾的狠了,她忍不住对萧鸿彦这个罪魁祸首腹谤一阵,到最后,神思恍惚中,已经变成明谤了!

    而且,她还隐约,似乎,大概说了爆菊什么的!

    不是吧!阿秋没那么缺德吧!居然给他下泄药?那药也十有八九是从阿熙那要来的。她仿佛看到某人一脸媚笑,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邀功,“怎么样,为夫给你报仇了吧!”

    夏妤嘴角一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仇,确实报了!

    要说最值得她高兴的,有了两样珍贵药材,师父的病情大有好转,短短半月,他已经能在院子里勉强走动,目力也在慢慢恢复,虽然视线还有些模糊,鬼医说慢慢调养,总能好的。

    至此,心里一间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只是,鬼谷虽然环境优美,到底不是世外桃源,光储乐那怨愤的小眼神就够她受了,三五不时来串个门子,虽然知道师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但自个儿的东西被人惦记总归不大舒服。

    再者,鬼医门下弟子众多,他们几人关系复杂,短时间内别人无所察觉,时日一长,人多嘴杂,难免说三道四。加上有鬼医这个老前辈在,长师如父,不光夏妤,夏衍和容熙总放不开。鉴于以上种种,加上夏衍身体大好,只需静养,夏妤决定,搬家!

    此举自然得到大家的广泛支持,只是,关于去处,却是个问题……

    小九环顾一周,瞄了瞄夏妤,轻声道:“一切由夏姐姐和各位哥哥做主。”

    夏妤点头,够乖巧!两不得罪啊!

    萧鸿彦撇撇嘴,头也不抬,“同上。”

    夏妤挑眉,呵!够省事,够,懒惰!

    容剪秋懒洋洋地剔着指甲,一双媚眼朝她眨了眨,“丫头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夏妤别过眼,死妖精,大白天的,大庭广众,就不会收敛?

    夏衍:“妤儿喜欢就好。”

    夏妤微笑,还是师父好,一切以她为主。

    容熙气定神闲,红唇微启,缓缓道:“宣城酒肆。”

    夏妤点点头,可以考虑。

    了尘温温一笑,一本正经,“普陀寺附近的风光不错。”

    众人:“……”

    夏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把朝容熙一笑,“那就宣城吧!”

    那里不仅是容熙的产业,又位于边城,政治力量薄弱,却不失富庶,对于他们这些想过安稳日子,又不想与世隔绝的人来说,绝对是绝佳之所。最重要的是,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什棘手人物,他们这行人混个风生水起绝对没问题,只怕嚣张一点当个土霸王也够了。

    眼见众人点头,纷纷向容熙询问新家,就连夏衍和了尘也笑的温和向往,夏妤的心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不禁抬起手臂,搁着衣襟,按住套在脖子上的琉璃珠,眼睛却穿过厅堂,望向天际。

    万里晴空,澄空如碧,悠悠白云隐约勾勒出一个清雅绝俗的轮廓,微风一吹,消散无踪。

    小白,一定要幸福……

卷三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陨落

    宣城,咏夏楼,迎来送往,客似云来,一副生意兴隆的好气象。

    二楼临窗雅座,一个绿衣女子一手端着青花瓷杯,一手捏着半块点心,一双美目望着窗外繁华热闹的大街,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老板,五当家的叫您过去一趟。”面目清秀的女子走到桌前,半是促狭半是认真道。

    夏妤瞥了她一眼,连身子也没挪动半分,“翠环,我说的你都忘记了么?”

    翠环敛住笑容,清咳一声,道:“不敢。”见夏妤怀疑的目光,翠环不紧不慢道:“老板吩咐,以后凡是大当家二当家叫您,一定要第一时间来通知您。三当家若是烟视媚行,能避则避。四当家问起您的行踪,直接告诉他就是,六当家酌情处理,至于五当家,可忽略不计!”

    “那这回你是怎么做的?”夏妤微微一笑,却是咬牙切齿。

    翠环顿了顿,脸色有些为难:“可是,五当家叫您去核对账本,还说找不着您就扣我工钱。”

    “他是五当家,我还是大老板呢!他要是敢扣你一文钱,你尽管去找大当家,少不了你一个籽儿!那小子那么精,用得着我来核?明摆着没事找事。你回头就说没找着我。”夏妤摆摆手。

    “好吧!”翠环无奈地说道,转身走了。

    不就是这个月几乎没跟他同房么,用得着工作之余还开小差找她麻烦?萧鸿彦,跟姑奶奶斗!还嫩了点!夏妤得意地笑笑,末了,依旧望着窗外出神。来宣城已经一月有余,鉴于盈利问题,他们把酒肆改成了酒楼。其实,开酒肆还是开酒楼她无所谓,但容剪秋和萧鸿彦都是享乐主义者,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理所当然,能锦衣玉食就不会结衣缩食。她也考虑到容熙出身大家,总不能跟着她,养一大家子人不说,生活还要降好几个档次吧?再说,师父身体不好,她也想给他一个好点儿的修养环境,把后院翻修一遍,那银子总得要的吧?

    于是,“咏夏楼”就开张了。酒楼冠她的姓氏,大家倒是一视同仁,毫无异议,因为除了和她同姓的夏衍,冠谁的都不太妥当。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当了大老板,下面还有六个当家的。大当家自然是容熙了,人家要经验有经验,魄力手段也不缺,这个大当是当之无愧,负责府内的大小事务。二当家是夏衍,按辈分,他理应第一,可身体欠安,不能操劳,又不能太委屈,于是,就当了个第二。三当家本来有些争议,按理说,了尘也是有这个资格的,但容剪秋态度蛮横,加上了尘又无心争锋,于是这个便宜就让容剪秋占了,基本上游手好闲,以调戏她为己任,并乐此不疲。了尘落了个四当家,负责酒楼治安,一个顶百。自从他上次以一挑十,把那些前来滋事挑衅的恶棍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今连县衙也没酒楼安全。五当家萧鸿彦管账,那算盘打的比她还精,当掌柜不到半个月就混了个铁公鸡的称号。六当家小九在酒楼隔壁开了家医馆,治病的同时也磨练医术,夏衍闲时会指教一二,也可打发时间。

    家有贤夫,个个是宝,上得厅堂,入的闺房,于是她这个大老板就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大米虫,没事儿东瞅瞅,西看看,兴致来了就教厨师几道新菜式,无聊的时候数银子,熬到傍晚,就思索着去哪儿过夜……这小日子过的是地上难有,天上绝无,逍遥的人神共愤……

    至少,翠环和绿柳在知道她与六位当家的关系时,先是为她们心中完美如天神的容大当家抱不平,二是为众位美男扼腕惋惜,三是像看珍稀动物一样将她从头打量到尾,还啧啧称奇,“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就把他们唬得死死的?长得还没秋公子好看,如何就把他们迷得连北都找不了?”

    这两丫头在她的纵容下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瞧这话说的,好像她祸害了良家少男一样!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偶尔会觉得美好得不真实,天知道她的初衷是找个爱她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桃花沾了一朵又一朵,避不开,甩不掉,扔下任何一个,都会伤人伤己。既然他们心照不宣,且很有默契地不去撕裂这份和谐,并努力接受并维持,她何必再别扭乃至抗拒呢?

    兜兜转转,生死别离,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如,一起幸福吧!

    ……

    “天色不早了,咱歇息吧!”夏妤身着里衣,拍拍床前特意留出的一大块儿空地,笑眯眯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了尘。

    闻言,了尘原本淡然的双眸泛起一阵春花撩水般的涟漪,蜜色的肌肤也染上胭脂般的颜色,看看夏妤,眼眸微垂。

    最是那一低眸的娇羞,美不胜收!夏妤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平日正儿八经得如同老僧入定的人害起羞来,真要命!她还一度以为这样的人可以有爱无性,谈一辈子的精神恋爱,如今这模样,虽然还是如沐春风般静谧柔和,但眼里若隐若现的情谊,配上他那身一丝不苟的灰色衣袍,更多了股禁欲般的诱惑。

    “再不过来,我就上阿熙那儿去!”夏妤似嗔还怨,眼波流转间,带着魅惑的眼眸透过空气。

    “妤!”心里一紧,他禁不住上前几步。

    夏妤眼睛一亮,不等他停住脚步,一把拉过他的手腕。

    对方猝不及防之下,斜倒而下,却在关键时刻,一把捞过她的纤腰,用自己宽阔的脊背迎向床榻的撞击。

    夏妤枕着人形软垫,舒服地蹭了蹭,抬起头,胳膊肘低着他的胸膛,手掌撑着小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长夜漫漫,干点什么好呢?”

    说话间,温软的手掌已抵上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手下如鼓般的心跳,有力,火热。

    “妤!”了尘别开眼,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潮又一次漫上脸颊,箍住她腰间的手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间,尴尬地不得了。

    “诺,是你叫我来的,总不能一晚上大眼瞪小眼吧!”夏妤坐起身子,跨坐在他的腰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扯着他长过肩膀的发丝,脸上有些不悦。

    来宣城那么久,她跟了尘亲近的机会最少,亲热的程度也浅薄得可怜,都已经是夫妻关系了,还停留在牵牵小手,亲亲脸颊,最多也就是搂着对方精壮的腰身,在他这儿混一晚上的清静。床是上了,只睡觉,不“干活”。

    本着“雨露均沾”的公平原则,她不是没尝试过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只是,只要她稍有动作,哪怕只是搁着衣服试探性地挑逗,他就满脸通红,眼眸乱转,外加浑身僵硬如挺尸,谅她有再好的耐心,再无畏的决心也给磨得没了兴致。只好继续陪他精神恋爱,直到……今天他居然在晚饭后主动“勾搭”(其实也就是含蓄地表达想让她晚上来他房间),她怎么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本以为他开窍了,谁知,照旧……

    看她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撒娇的举动,了尘柔和了脸庞,眼神的波澜慢慢沉淀,语气却多了一丝沉重,“妤,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嗯?”夏妤心不在焉地抬起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发丝。

    “是小白的事。”

    手上的动作一顿,夏妤沉默半响,忽然抬头,脸上是僵硬的微笑,“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了。”话音刚落,匆忙地裹着衣裳。

    “他出事了!”了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与她的慌忙的相比,他的安静得出奇,眼睛如审视一般看着她愈见慌乱的举动。

    “下次再这么扫兴,以后别想再跟我过夜!”夏妤没有停止动作,只是穿衣服的手颤得厉害,声音也冷了。眼角瞥见了尘还要开口,她顾不得没穿好的外衣,从床上蹦下,圾了鞋子就往外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妤!”

    手腕被人拉住,了尘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还有什么事!”夏妤一把甩开他的手,回过头大吼,眼睛却泛红了。

    了尘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很快又掩饰过去,缓缓蹲下身,在她的怒视中把她落下的一只绣花鞋小心地穿好,然后站起,笑容依旧温温润润,“这下不会着凉了,很晚了,再不去,阿熙该睡了。”

    夏妤站在原地,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了尘见她不动,叹了口气,拉过她冰凉的小手往门外走去。

    开门的吱呀声似把她惊醒了,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还停驻在漆红的门扉上。

    看着他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想着他刚刚为她穿鞋的一幕,夏妤的眼睛突然湿润了,手臂一张,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嗓音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发脾气,实在是……这么久了,我强迫自己把他忘掉,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日子,为什么要来揭开这道伤疤,为什么……”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泪水透过衣裳润湿了他的肌肤,他只觉得那处皮肤火烫而疼痛,禁不住转过身,紧紧回抱,安抚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嗓音如叹息一般,“我只是怕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你们都在我身边,这就够了,真的够了!”她的声音很大,与其说是说服对方,更像是要说服自己,眼泪却更加汹涌。

    “所以,他死了也没关系么……”

    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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