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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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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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尸情显然大爷是跟没未曾察觉痛楚”
  夜凰说着走回堂中:“只是醉酒的话,不至于连痛楚都无吧?而且偏偏缀红也睡的很死,以至于早上一起来瞧见大爷倒在血泊里吓的失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被人下了**,陷入深度昏迷毫无知觉”说着她看向墨纪,墨纪当即拍拍手,竟有两个人抬了一身门窗进来,此时缀红也跟着进来,口里还嚷嚷:“你们卸下我的窗户做什么?”
  管家此刻看到缀红进来,大惊的要去懒,可夜凰摆手:“管家别拦着了,为她夫君昭雪,也是她因担的责任”说着看向缀红:“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窗户?”
  缀红指着那窗户上贴的窗花说到:“我怀孕在屋里没事坐,闲了就剪些窗花贴,你瞧瞧这上面的竖子嬉闹图,都是我剪好贴的”
  夜凰上前一指其下的一个小眼:“这个是你戳的?”
  缀红立刻摇头:“我戳它干吗,指望它漏风不成?哪个该死的手贱……”
  夜凰不理会她继续说到:“这个口子也可能是偷窥的眼,但我却想到这是一个伸入迷香的洞”说着她冲各位一欠身:“昨天晚上我同夫君一夜无眠,天快亮时,有人来找了我,告诉了我一些事,于是我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加上今日的验尸,便大约明了那夜发生的事,不如大家听一听先前我说了,大嫂同春儿挨了打,母女两个哭诉着歇在佛堂边的屋内,两人说着说着也就睡着了,但忽然的三更天的梆子一响,大嫂醒了,却发现春儿不在身边。于是她赶忙起身要喊丫头问询,却在推开门后,看到院口处有亮光一闪,大嫂以为是春儿就赶紧的追了出去,岂料奔到前院时,就瞧见缀红的屋里亮着灯,又见其门打开的,便觉得奇怪,又思量会不会春儿跑到了这里要同她爹争论,当下便凑过去想要瞧看,岂料到了门前,却听到了女儿的一声不大的叫唤,似是受到了惊吓,吓的大嫂心中一抽,就冲进了屋内,结果就看到春儿,瘫在床前,一脸呆滞,她再往前一走一瞧,当即吓的她差点叫出声,因为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脖子上竟扎着一支短簪”。
  第一百八十一章当时
  夜凰的讲法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话语说到了春儿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会听到这等场景,自是百态皆现,而墨言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你是说,是,是春儿?这,这……”
  墨言的脸上是灰白两色相间,颤抖的身子更是被管家使劲扶住,而夜凰此时却未作答,反而看向了眼睛有些发直的春儿,厉声问到:“春儿你有没有用短簪刺你爹?”
  “我,我……”春儿的身子一抖,眼里现出惊慌,但当她的眼扫过屋内的人,尤其是扫过她娘的双眼同霍熙玉低头的样子后,她反而略略的震惊下来,没了慌张的说到:“是我,是我用短簪刺了我爹……”
  “你”墨言闻言便抬手似要上前抽打春儿,可墨纪一步上前向挡,而夜凰又厉声问到:“你为何要刺你爹?他可是你爹弑父可是大逆不道”
  春儿猛然抬手捂住了双耳:“不,不我没有这样的爹,他不爱我,他从不当我是他的女儿”春儿怒吼着抬头瞪向夜凰:“你不懂,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夜凰盯着她依然是一副斥责的严厉模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对你在严厉也是你爹”
  “不”春儿大叫了一声,猛然冲向了夜凰,夜凰早有防备,但春儿撞过来,她还是顺势后退了两步,当下春儿撞到了她的怀里,伸手却是扯着她的胳膊同衣服一边拉扯一边叫嚷:“你不懂我的苦,你不懂我的痛我没这样的爹我期待了多少次,我等了多少次,可我等着盼着的一次也没有他只会凶我,只会骂我,连对我笑一次都没有看见我不是叹气就是摇头,没抱过我,没关心过我我是他的女儿啊可是他什么时候当我是她女儿?一个外室告状,他不问清楚就喝斥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就说我顶嘴,说我没用,说我是讨厌的家伙,然后就打我我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当我是讨厌的家伙这是爹吗?是吗?”
  春儿几乎疯狂,她一边咆哮,一边泪水外涌,情绪十分的激动,而夜凰随着她的拉扯摇晃着身子,可嘴巴却没闲着,反而继续地说到:“就算你爹做的过分,可你也不能弑父啊”
  “我,我不想,我不想的”春儿哭嚎着:“可是他打我就算了,他还打我娘啊这几年娘被爹打的经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一次的骂我娘没用他欺负我娘啊”
  “可是这不是你弑父的借口”夜凰大声地说着:“你怎么能因为他打你母亲你就要杀他呢”
  “为什么不能?”春儿瞪着眼反问着,泪水似小河流淌一般的奔涌:“只要他死了,就没人欺负我和我娘了,只要他死了,我和娘就再也不用哭,再也不用受罪……”
  “孽障啊”墨言此刻忍不住的咆哮,墨纪急忙的给他顺背,可春儿此刻抬头看向墨言,眼里竟也闪着愤恨之色,夜凰见状急言到:“这是什么说法,谁告诉你你爹死了,你们就不用受欺负了?”
  春儿当即回嘴:“是表……”
  “春儿”霍熙玉猛然间轻喝了一声,继而竟上前啪的一下给了春儿一巴掌,当即霍熙玉的眼里涌着泪的看着春儿一字一句的说到:“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傻?表姑不知一次的劝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表姑说过,会疼你,会关照你,更会照顾你的母亲和你,可现在你叫表姑说你什么好?”
  春儿伸手捂着脸有些发懵似的看着霍熙玉,但很快,她的眼里透出一份决然来:“表姑,你对春儿最好,也最疼春儿春儿知道错了,但,但人是我杀的,你,你帮我照顾我娘好不好……”
  夜凰此刻上前一把将霍熙玉推开,盯着春儿喝到:“春儿你难道想你母亲痛心而死吗?”
  “我……”春儿明显被这句话给弄个懵,此刻斐素心已经奔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傻丫头啊你几时杀了你爹啊,杀你爹的人是我,是我啊”
  霍熙玉这么一嚎,场面直接混论起来,墨言是惊得瞪大了眼,屋里的仵作们则全都在彼此的飞着眼神,而缀红闻言一愣,竟完全傻掉的看着霍熙玉:“什么,你,你,你杀了老爷?”
  斐素心立刻抬头:“是我,是我杀的老爷,是我”当下将春儿护在身后看向夜凰:“弟妹,我不是已经向你坦白了嘛,害死老爷的是我,不管春儿的事,她……”
  “大嫂”夜凰高喝一声:“这个时候不是你因为母爱就撒谎的时候,你应该说实话”
  “我”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墨纪此时插言开口:“大嫂,我大哥养而不教,不疼孩子,这是他的过,可是你如果一味包庇,让春儿不能面对事实,不分对错,那她将来会变成一个不分是非,不知好歹的人,那时,且不说墨家,她可对的起斐家,对得起你这颗慈母之心”
  斐素心的脸白了几分,人却说不出话来,而此刻夜凰上前一步拉住了斐素心的手:“大嫂,人这一辈子,孰能无过?有过改之,善莫大焉就算春儿做下了错事糊涂事,她也必须学会面对错误付出代价,否则她分不清黑白,分不清对错,更不知什么叫责任将来只会走上歪门邪道,那时,你,你就是身在阴曹地府也无法安心转世更无颜面对两家的列祖列宗”
  夜凰在墨纪的言语之上,再加重强调了一番,当下斐素心就回身看向春儿,而春儿望着她娘,竟开口问到:“娘,为什么要说我错,难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斐素心抬头哭嚎了一声,当即挥手给了春儿一个巴掌,却又随即将她抱进怀里说到:“春儿,娘糊涂,娘不能让你不分对错,不知黑白啊纵然你爹有错,但你,你……”
  “娘……”春儿望着斐素心,可斐素心却已经泣不成声,此时夜凰叹了口气:“春儿,你说实话你怎么突然会想起去刺你爹?”
  春儿怔了怔,竟偏头扫了眼霍熙玉,而后昂着脑袋说到:“我爹死了,我和我娘就不会受罪了”
  “所以你就起了心,去刺你爹?”夜凰轻问。
  “我刺了……”春儿说了三个字后就歪了脑袋似在想什么一样,偏不出声,夜凰见状眼一转说到:“你不说没关系,我来帮你讲当时发生的事”
  春儿立刻看向夜凰,斐素心也转头看她,夜凰便看着春儿说到:“你刺了你爹没错,但是当你把短簪刺入你爹颈部后,你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于是你吓得一身惊呼瘫倒在地,却不料你母亲也进了屋,当时你看着你母亲不知该说什么,而你母亲却吓傻了,吓得差一点叫出声来,但偏偏看到了你的样子,她意识到不对,便看着你,难以开口,而你却忽然没了那份害怕的样子,你冲你母亲说:‘娘,别怕,是我,是我杀了爹,他死了,就没人欺负我和你了’你母亲闻言当即给了你一巴掌,就要喊人,可是你又扑进你母亲的怀里开始哭:‘娘,我把爹杀了,我会不会被抓走?我会不会再也看不到娘?’你母亲闻言便没了叫人的想法,她怕,怕你会没命,便决定自己抗,可是她却发现你爹没死等看到他脖子上的短簪时,她忽然意识到你爹根本死不了”
  夜凰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花苞短簪,整个簪子加上簪头的长度才不过一个指头长短:“这是你的对吗?春儿”
  春儿睁大眼睛“是,可怎么在你哪里?”
  夜凰叹了口气:“儿是娘的心头肉啊我能把那天夜里的事说出来,你觉得会是谁告诉我的?”
  春儿立刻看向了她娘:“娘,你,你告诉了婶娘?”
  斐素心点了头:“是,你婶娘已经发现了你爹的死因,我,我不想你出事,就去找你婶娘说是我害的你爹,可是,可是……”
  “可是我告诉她,我知道有你的参与”
  春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屋内的人也纷纷看向夜凰,就连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墨言也看向了夜凰,眼里满是疑问。
  “在切口创口之前,我看到了两个创面,一个就是尖细的创面,一个就是木屑的扇形创面,当时我就判断处伤口并非一次创伤但是为什么两个创口叠在一起?而且那么细的创口有多深呢?我便仔细的查看了下,当时创口没切开,我看不到韧带的情形,可是凭借创面血肉的颜色,我确定有凝血的现象出现,这说明一个问题,创口并不深,伤害并不大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凶手,既然要刺,为何不刺的深点?我就想啊想,想到了两个可能,一个是她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当刺下去后,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刺了一半就停手了,还有一种就是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再刺的深下去”
  夜凰说到此处,春儿的眼已经睁的圆溜溜的看着夜凰,似是见鬼了一般。
  “当时我就这么想的,可等到伤口切开,我再看这个创面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还多一个可能,那一刺刺到了韧带”夜凰当下走到尸体边,抽手从头上拔下簪子用来拨开创口:“那白色的韧带就同一个筋一样,充满了韧性,春儿一时冲动扎了下去,在刺入之时惊觉不对,加之簪子尖戳到了韧带收到阻力后,春儿就不敢戳下去了,同时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便吓得出声倒地,却不料自己的娘亲进了来撞见,她是一面害怕又一面想保护自己的娘亲,她在挣扎,岂料她的娘亲也在挣扎,一面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面是虐待自己的丈夫,衡量之下,她决定保护女儿便想抗下来,但却发现,女儿傻乎乎的竟用了她自己头上的短簪,因为太小太短又是一根简单的簪子并不重,这短簪竟然就扎在了自己丈夫的脖子上,并未掉下来不说,更没渗出血来”
  夜凰说着把那把短簪放在了尸体边:“大嫂一时惊骇下,便出手试探大爷是否死掉,却发现他还活着,不但活得还醉死一般,连痛觉都无,更惊讶的是缀红睡的也很熟毫无感觉,她们两人在屋中的对话,她好似听不见一样便急的问春儿她还做了什么,春儿没回答大嫂她做了什么,只说,两人一时不会醒”
  “当时情急,大嫂虽然觉得奇怪,却不敢耗在那里,慌乱中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木屑便眼珠子一转有了法子,她决定掩盖女儿做了糊涂事,就让大爷变成自己醉酒不慎落地而被刺但是想法很好,可大嫂却怕大爷被自己推到地上后会摔醒,眼扫到缀红床上有一张用来踮腿的厚被褥就拿了来铺到地上,就要把大爷弄起来推下去,但在搬大爷身子的时候,她发现大爷的身子很沉,她竟然捞不起来即便是和春儿费尽弄起来,却担心在这过程中碰到那短簪,而不得不放弃”
  “于是她想叫人帮忙,可是能叫谁呢?她怎敢让更多的人知道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她毕竟是太守之女,忽而想起他爹曾经断过的一个案子里,有两个弱质女流如何移走一具魁梧尸体的法子,便叫春儿帮忙,两人用烛台将大爷的腋下抵住一起使力,便轻松将大爷弄的坐起不说,更撑着她的身子将其放倒在地上的床褥上,而后匆匆抽走床褥塞回床上,大嫂便把春儿拉开,自己将短簪拔了出来,短簪一离开创口,血液就流了出来,大嫂便顺手把身边的一个木屑拿起向往里塞,可那只是一个小口怎么可能塞的进去,慌乱下,大嫂用烛台把木屑给砸了进去,但毕竟心虚,且只是希望做成一个假象,并不想害死大爷,便只是砸了一下发现木屑没掉下来,就赶紧停了手,匆匆擦净烛台后,就拉着春儿扫看了下屋里没大问题后就走了”夜凰说着看向斐素心:“她希冀着早上起来大爷会认为是自己喝醉了摔到了自己受了伤,可不料早上醒来却听见大爷已经死了,而且是一地的血泊”。
  第一百八十二章煽动
  当夜凰说完那夜发生的事情时,屋内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看着她,仿若她当时就是在场的一位一般,因为她说的清晰无比。
  “你,你……”墨言已经激动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此时缀红却已经开了口:“弄了半天,是,是春儿和夫人害死的大爷?”
  “不”夜凰急忙摆手:“我说的很清楚,春儿是第一下,但是伤害不大,而且大嫂虽然是第二下,但伤口深度还未超越第一下,只是把整个创口由一个簪子的伤口变成了扇面,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构成死因因为这两处伤口都不致命”
  夜凰说着看向屋内的仵作,略是福身一蹲:“各位,你们都是仵作,也最是清楚尸情的我到底是墨家的人,或许有些人会认为我是不是有包庇回护的意思,而你们都是火眼金睛,请你们仔细的看看伤口,做出一个公正且真实的验证,就第一层和第二次创面的表现,是否是致命的,是否是大爷的死因”
  众人先前就是看过伤口的,加之之前夜凰又把伤口拨开做了详细的比对和描述,谁的心里不是跟点着根蜡烛一般,明亮亮的呢?当即接二连三的表示,这两处伤口的深度,宽度,的确是不构成死因,是不会对墨念造成直接死亡的
  许是仵作们的表态,让春儿和斐素心此时不会被死死的定在“逆”这个无形的道德碑上,她们两个不但抱在一起抽泣,就是墨言的神情也略略好了些。毕竟死人就已经是很悲剧的事了,若是真的是春儿或者斐素心杀死的墨念,那足以成为丑闻,更让墨家抬不起头
  古人常言:三代之内,无有犯案者,亦无再嫁之女,这才叫家门清白,家世干净,倘若是这对母女杀了夫与爹,这绝对是墨家担不起的大事不但毁了墨家的名声,就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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