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寄夏有事,你就先带小童离开,你好久没回去了,家里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回去后河继盐业你先用着,等国库有了盈余我会支付寄夏剩下的银子。另外,你们寄夏的私家军,能不扩张尽量不要扩招,虽然我现在还没精力管寄夏,并不代表我没有对你们这些根深蒂固的老势力想办法,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距离寄夏近,现在都可以预先支付你。” 周天不想那些人的事连累道子车,因为没有必要,就算自己出了事,寄夏山庄撑了焰国半壁江山这么多年,也还能为焰国做些什么。
子车世表情不动的看着周天:“你想让我走?”后路也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他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这些话在他心里酝酿了多久,是不是早就想告诉他了。不过是鹰家两人给了她一个可以真正说的机会。
子车世不等周天回答,快一步道:“你身体不舒服,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周天想说她不是开玩笑,她也并不是非要赶他走,只是那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子车世无需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能给的有限。周天想跟他说,却发现子车世已经起身离开。
子车世心情很不好,周天到底还是把两人的关系落到了银子的实处,她真以为区区河继盐业能让寄夏看在眼里,她现在也不缺银子了,自然不介意给自己点什么把自己打发走,共患难处,她想不到跟自己在一起。他宁愿周天拉着他一起死,也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打发。
子车世出来后不放心周天一个人在房里,去隔壁叫了孙清沐:“她有些不舒服,让她休息会就好,有事叫我。”
孙清沐一听她不舒服,本想动,但还是看了神色不对的子车世一眼,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但周天肯对眼前的男人有情绪已实属难得:“恩。你确定她没事?”
“没事。”子车世不想跟孙清沐多话,转身走了。
孙清沐急忙穿好最后一只袖子向房间走去,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瘀伤也让陆公公涂了药,现在的他又如往常一般干净整洁:“你怎么了?”孙清沐关上门,见周天脸色发烫。周天看他一眼:“拿条凉毛巾来。”
孙清沐急忙去弄,随后搭在周天的额头上,关心的看着她:“很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
周天摇摇头:“没事,一会就好。”用岔气了挺丢人的,她才不让太医看。
孙清沐不懂医术,尽管子车世和太子多说没事,但看着周天脸颊通红,手指微微发颤还是忍不住替她担心:“我再给你取些冰。”
周天舒服的泡在冷水桶里,脸上的红晕终于降低了一些。
孙清沐帮她擦拭着身体,慢慢的见她有些精神才松口气:“水会不会太凉了,我扶你出来。”周天确实觉的有些冷了,顺从的让他扶着出来,躺回床上后突然又觉的冷的过分,掀起被子盖上身上,企图暖和一些。
孙清沐见状,急忙放在水盆去摸她的额头,依然是刚才的温度,她怎么会觉的冷了?“我去请大夫。”周天拉住他,脑子里异常清晰:“我没事,真没事你别忙了!时候不早了睡吧。”
“可……”
周天不禁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没事!”
孙清沐见状看了脸色难看的周天一眼,不敢再说什么,把水收拾了,又去找子车世确定了一遍周天是不是真没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孙清沐才上了床。
下半夜开始,周天觉的浑身冰冷,全身缩在孙清沐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怎么都不出来。孙清沐焦急的推推周天,探探她的体温,已经很正常,可不管他怎么推,周天一点反映都没有,只是缩着浑身打颤。
孙清沐想下去叫人,但周天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孙清沐担心的唤她。周天也不动。孙清沐转过头,企图拨开她帖在脖子上的脸,两人正好对在一起,周天无意识的吻上孙清沐的唇,冰凉的气息让孙清沐心惊。
周天闭着眼睛,细细的吻着对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渐渐加深了拥吻的力度,贝齿在他口中碎碎的摩擦,舒服的继续上缠。
孙清沐的衣物渐渐退去,双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背部,任她呼出的冷气冷却他的周身,身体贴近她的柔软,缓慢的给她带来每次轻颤,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待孙清沐再次吻上她的唇角时,发现她已经睡了,呼吸平稳,温度正常。
孙清沐身体一僵,意乱情迷退去,有些无助的自嘲,他忍下心底的欲念,把周天从身上抱下来给她盖好被子,望着床顶的牡丹纹样一夜没睡。
翌日清晨,周天起了个大早,从房间出来跟大家一起吃早饭:“早。”
子车世看她一眼,本不想理她,突然见她面色青紫,急忙走过去探她的脉搏,随即脸加难看,左手快速按住她的百汇穴,真气运转敲击上天池穴,直到周天喊了一声疼,子车世才收了手,指责的看来孙清沐一眼:“小二,上些清淡的。”
“好嘞客官。”
周天不禁活动活动筋骨,笑着道:“咦,舒服多了,刚才总觉的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让你不要碰冷水,你就不听。”
周天坐下,无所谓的道:“有什么,这不没事。吃饭,吃饭。”孙清沐垂着头也不吭声,只是心情低落的起身:“我吃饱了,先上去。”
242预谋
周天诧异的看着他离开,再看看他桌前的食物,问:“他吃了吗?”
子车页雪喝口汤,反击道;“一大早看到你们腻歪,早饱了,我也吃好了,先上去。爱僾嚟朤”说完拽着他的木兽瞥了周天七八眼才离开。
周天觉的莫名其妙,大清早她招谁惹谁了?
陆公公立即屁颠屁颠的为太子添座布饭,对周围人的反映没有任何兴趣。
城中最奢华且神秘莫测的府邸客栈内,一间华贵无比的庭院悄寂无声,几名侍卫巡视而过也静如昨夜的春雨,初晨的阳光洒在碧绿的枝叶上,青翠欲滴,几只飞鸟停驻在树梢片刻又快速飞离。
殷红的楼阁内,一名锦衣蓝袍男子坐在窗前,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玉质折扇,扇面轻柔的敲击在他的胸口,悠闲的享受着今晨的日光,旁边的红木小凳上放着一盏紫砂玉壶,壶身描绘着百山升烟的美景,飘渺的烟雾避开紫砂本身的特性,骄傲的镶嵌其上。是紫砂绘图中最高深的境界,既保留了紫砂的透气性,又满足了高位者对这款本不该生图的器皿的偏好。
男子手臂轻抬,取下红木上的玉杯,雅质的姿态依如窗外慵懒的阳光平和舒适,茶水中弥漫的香气在屋内弥漫,男子突然想起什么,柔和的目光慵懒的转动,剑眉如飞顾盼生辉:“来人。”
“主子。”
“二少和三少昨晚回来了没?”
“回主子,两位少爷已经回来了,但回来后就把各自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他们带去的人只回来了三位,今早,属下看到太医从两位少爷房里出来,三少伤的不轻。”
玉质男子闻言眉毛一挑,冰冷的两字从他口中吐出:“受伤?”
“属下该死。”
玉质男子站起身,阳光照在他身上如有金光在他脚底闪耀,俊美如刻的五官摒弃了满室优雅:“爷去看看。”
鹰风流觉的自己没脸见人了,见大哥过来急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盖在里面,说什么也不出来,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孩子气的埋怨:“你出去!你们这下如意了都看小爷笑话!出去!让我死了算了!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骆羲冥靠在窗柱上,看着被子里的大块闲肉:“风在去也被打了?”
鹰风流更觉的丢人:“他还不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小爷被人打了!要不是你不出手我昨晚至于被人废了一只胳膊,我死了才好,也没人给我报仇!我被人追到门上打,不知道的以为我没人护着。”
骆羲冥当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风在也被清了回来反而出乎他的意料:“锦衣杀竟有如此难缠的人物?”
“当然了!要不我能被打成这样。”
骆羲冥见他中气十足,手脚齐全,没觉的他怎么了:“叫够了就出来,我去看看风在。”
鹰风流听说大哥要走,猛然从被子里翻出来,怒目而视的看着他,就差撒泼打滚了:“你竟然不替我报仇!哥,我被人打成这样了!”说着委屈的把不能动的手和脸色的淤青展现出来,可淤青是他跑的时候没看清路自己撞的:“你看!他们分明不给你面子!你一定要挑了他们的老窝,让那小白脸给老子下跪道歉!”
骆羲冥啧啧有声的看他一眼,玉质的扇面唰的合山顺利敲上他的肥脑子:“趁还没死,养你的伤。”说完脸色微重的向隔壁走去。
鹰风流不服气的大叫:“我要报仇!哥!我要报——”鹰风流见大哥真走了,无奈的倒回床上,阴气森森的道:“施弑天你给爷等着!”
……
孙清沐回到房间,堵着一口气,翻开了他未涉猎过的医书,他照顾错了又怎么样,难道他是有意的!但子车世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刮的他生疼,他本就想吃了饭让太医给殿下看看,他难道想看到太子生病,想让太子不好!子车世的指控让向来好脾气的孙清沐,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
子车页雪推开门探探头,见孙清沐抱着一本厚重的医典,好笑的推展门走进去,手里还端着一晚清粥:“他要是嫌弃你不是女人,你是不是还重新投胎一次,别看了!谁也不是什么都会,子车世也不是那么完美的人,吃点东西。”
孙清沐看他一眼,急忙收起手里的医书,有些尴尬的窘态:“不是……出门在外以备后患而已。”
子车页雪闻言把粥放下出去了,心里不禁琢磨不透焰宙天哪里好,值得他们前赴后继,而他们前赴后继的人在不远处还住着一批老相好,难道是他太久不出门,焰国的教化也变了?
子车页雪觉的荒谬之余,首次开始怀疑母亲的坚持,焰宙天说明女人对自己所谓的男人忠诚就像碎木般可笑,可偏偏还有人前赴后继的往上冲,母亲呢?一辈子守住的又是什么……
漠国伊始,主持过无数次国际盛况,此次因漠国声名在外的千叶公主再次迎来了展示国威的机会。
相比与以往的谨慎,漠国这次足以傲视前来朝拜的众国,泱泱漠国煌煌国威,此次它以高位者的姿态,在施舍在悲怜,即便他要出嫁的公主有过那样的过往,但依然骄傲,只要看看有如此多的国家带着‘诚意’来求娶漠国的公主,漠国的帝王就足以自傲。而他的女儿千叶,值得所有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依如自己对她的宠爱,和她的兄长对她言听计从。
可如今的漠国再也容不下他越来越乖张的女儿,他承诺养育她一辈子的话终究成了奢望,所以他会给女儿找一个好归宿,满足女儿肆意的野心,那个男人无需太有优秀也不用骄勇善战,只要臣服与他的宝贝女儿就可,而他聪慧美丽的女儿值得男人倾心守护。
漠国的驿站里住满了前来一窥大国之尊的下国之首,漠国千叶公主的画像也悄然在水都传播,有的画卷美如仙子、有些面目可憎、有的更本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些明显不靠谱的推测画卷,却在驿站外的僻静处买的如火如荼,似乎每人不手里捧着两章,说出几句千叶公主的特点是多么落伍的事。
自然也有不以为意之辈,他们来自强盛的国家,住在漠国最高等级的驿站内,享受高众国一等的待遇,他们无需迎合下面的乌合之众,自信的等待着拿可添彩也可不要的所谓公主。
南战国也是其中之一,它是战国在百年前的一个分支,国力虽不如战国但也不容小视,又因地靠战国,百年来国泰民安,也算远近文明的富裕国度。
南战国这次派来的使臣,是以风月潇洒著称的才子酷史东方娚裎(a、g),此人貌美但在南战国却没有好名声,他兴酷吏、主杀生,他在刑部任职期间南战国甚至达到了无人犯案的太平境界,另外此人私生活出名的不检点,男女通授,两袖金银,却奇怪的深得南战国帝王宠信。
东方娚裎已四十三岁,因为注重养生保健之道让他看起来依然如三十岁般沉稳儒雅,此人博学多才、通宵多国律法,长的眉目疏朗颇有大学者气息,如果不是声名在外,恐怕没人知晓此人生活上的那些踟蹰。
月国的高铭文打听道此人也在时,泯然一笑,带了无数金银和珍贵律法典藏,终于见到了这位高他好几等的名人。
高铭文如此大费周章,除了这次输给焰国想得到南战国的支持外,就是把焰国那位妖艳的男子推给东方娚裎,让焰国疲于应付南战国的骚扰,继而无缘漠国公主,虽然在众国中焰国不见得能显眼,可高铭文还是想更保险一点,何况把沈飞引荐给东方之于他只有好处。
两人开始谈了很多关于国家律法的政事,均是一派君子模样,但不知何时,话题就绕到了男子身上。
高铭文见东方娚裎突然诡异的看向自己,心里纵然不愿也不敢在此人面前流露,陪着小脸看着对方的手交叠在自己的手上,深吸了几口气才没吐出来,笑着道:“东方大人谬赞,若说美,谁人比得上焰国的沈飞沈公子,小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东方娚裎眼睛一眯,手掌依然盖在高铭文手上摩擦:“哦,比高公子还更有韵味?可在本官眼里高公子已经是各种极品,瞧你,都热出汗了,本王给你擦擦。”
高铭文忍着翻出口的恶心,想退又不敢退,心里暗骂句老色匹,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不知收敛:“多……多谢东方大人抬爱,焰国的沈公子可是比我们西平王更加俊美的人物,万种风情时娇媚无骨、硬朗刚毅时也是一条好汉,可惜了焰国那种小地方,埋没了位钟灵神秀的人物。”
东方娚裎听到西平王三个字终于有了兴趣,要说他比较垂怜谁自然是刚猛善战的西平王,其实各国间的龌龊事不少,但月国距离南战国较远,他无缘那位垂怜已久的人物,但:“焰国是什么国家?这位沈飞可是有主的人?”
‘主’是指有没有能护着他的势力,东方娚裎喜欢玩不假,但也不值得为了男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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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美色
高铭文闻言心想有戏,立即道:“回东方大人,焰国不过是区区弹丸之地能有什么护着,敝国每年都去扫荡一圈,没什么危害,只要东方大人有兴趣,焰国说不定很想用他攀上大人的交情……”
高铭文别有深意的对东方娚裎一笑,各种意思不言而喻。
东方娚裎的三角眼微眯,笑的平稳深沉,练达事故的心,使他本能的揣摩高铭文的用意,介绍一个别国的男人给自己,而不是月国献身?东方娚裎不得不怀疑中间有什么猫腻。
高铭文见状,心中微触,月国还没胆量在南战国下使心机,高铭文擦擦冷汗,正视道:“实不相瞒,敝国和焰国有些小恩怨……”高铭文娓娓道出他们每年去焰国‘猎狩’欧阳逆羽是如何的给他们添堵,让月国不愤,所以想借南战国之手给焰国点教训,好让焰国知道在陆北的区域是谁说了算!却丝毫没提焰太子焰宙天。
东方娚裎闻言,面容变的祥和,不过是些小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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