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持。
“恭喜将明兄,今日仲道获封关内侯,光宗耀祖真是可喜可贺。”
卫城带着潘老管家一只在招待前来恭贺的世家,卫朱氏则是带着一些女眷去了后院闲聊。今日的卫家可算是门庭若市。
但是卫城知道,这些人的到来恐怕只是要表明态度的,关内侯虽然是一个不错的殊荣,但是这些世家的祖先未必就没有获得过。今日前来卫家就是想给卫城一个信号,我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您这边的,没看到您儿子一封侯,我就来道喜了么?
卫家郑重开的酒宴,不来的人恐怕就会成为河东诸家眼中钉。
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摆着卫语的圆桌宴,依旧是按照东汉的礼仪,矮案左右一字排开。
杨家的落位很高,与程家一起坐在了左侧上首,杨柳看着父亲杨都与程家家主程庆相互寒暄,自己只能一个人不断的将酒倒入喉中。
这些日子以来,这河东的老班底只有他一人留了下来,生意是被他打点的风生水起,杨家的大房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打压了下去,他杨柳现在就是汾阴杨家的堂堂正正的代表人。
但是他却感到的一丝落寞,没有了卫仲道等人的河东,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好在他已经与裴潜玩的熟络,这个虽然有些呆板的同年人好在性格直爽,为人处世也让杨柳感到舒服。
与右手边的裴潜隔空互饮了一杯,杨柳便又没了兴致,但是一旁的王和已经凑了上来。
“想来仲道已经封王拜侯,我等还是苦守这河东,真是应了那句富贵日迁变的老话啊。”
听着王和有些酸溜的话语,杨柳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对于这个倒戈给卫语的人,杨柳从来没什么好感,一个出卖自己兄弟性命来换取高位的人,他向来是看不起的。
“少文兄莫要激动,在下也只是有感而发。”王和笑着附和道,“只是这些日子看的少文兄一个人有些落寞,想问想少文兄何时前去宛城?”
“我为何要去?”杨柳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王智岱我告诉你,我留下来不因为仲道他们抛弃了我,恰恰相反他将自己的后方交给我了,代表的只有信任!”
杨柳突然起身,声音已经渐渐放大,带着醉意的话语已经将全场的气氛打断。
指了指王和,杨柳继续说道:“而你,不过是一个出卖自己父兄之人罢了,还想在此挑拨我与仲道之间的关系?
简直可笑,你看看在座的众人,你,你,还有你,我告诉你是仲道可怜你们才给了一条生路,若换做是我必不会留你们!”
坐在高首的卫城笑着看着杨柳,并没有打断杨柳的话语,这些天来已经有些世家开始有小动作了,这个时候需要杨柳过来敲打。
“仲道大破郭太之流,还河东一个清明,才有了你们的苟活。现在仲道又是剿灭南阳黄巾,受封关内侯,将来定是功成名就不在话下。
而我作为他的兄弟,作为的他心腹,只有打心里的高兴。”
杨柳将酒杯猛地摔在了地上,那股狠劲让在场不少人都为之变色。
“今日我是要警告诸位,要是在做出什么挑拨离间,有违大家利益的事情,别怪我杨少文心狠手辣!”
“特别是你!”杨柳狠狠瞪了一眼王和,“你王家早就该覆灭,你也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仲道养在平阳的一条狗罢了!”
王和已经面色铁青,被杨柳在公开场合羞辱已经让他咬牙切齿,但是理智告诉他却不能做出什么反抗的事情。
杨柳丝毫不顾王和,只是上前对着几位家长拱手一礼,说道:“父亲,各位叔父。柳今日醉了,便是先行告退了。”
卫城看了杨都一样,便笑着道:“子益不胜酒力,左右将他扶到厢房休息,好生招待。”
看着杨柳离去的身影,卫城又是恢复了往常的和善,似乎刚刚一幕没有发生似得。
“大家继续,子益只是酒醉失态,大家不要建议”
热闹的场面还在继续,但是众人的心仿佛被一把钢刀狠狠扎了几下一般。
卫城喝了一口妻子端过来的醒酒汤,揉了揉额头,便是坐定了下去。这一天的应酬终于结束了,他从来都是一个精明人,他不是不管事,只是想放权给自己的儿子罢了。
他觉得他始终没有看错这几个小辈,卫语已经封了关内侯,杨柳今天的表现也是非常不错。事情都交给了小辈打理,他只要每天闲着去栽培栽培草草,这样的日子他已经渐渐喜欢上了。
“老爷你也是。”卫朱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今天就让少文那孩子这般去得罪人,我知道老爷你想敲打这些人,但是没必要让少文一个人去承担吧。”
对于与卫仲道一起长大杨柳程熙,卫朱氏早就视如己出。
“他们这一辈哪一个不是妖孽?也就你一个妇人还把他们当孩子看。”卫城笑着说了一声便是站起了身子。
“天气回暖了,母亲那边你多抽空去看看,问问需要添置些什么,听下人说老人家身体越来越不精神了。”
“这个妾身自然省的。”卫朱氏正色说道:“自从仲道去了南阳之后,小如便是贴身去照顾老祖宗了,想来老人家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陪。”
卫朱氏眼神有些闪动,似乎有些话想说,最后还是咬了牙问道。
“老爷,您说我们卫家真的要迁去南阳吗?南阳虽好但是河东毕竟才是咱卫家的根啊。”
“应该不是南阳。”卫城张口说道:“但是迁徙是肯定的,仲道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他既然坚持让我们迁徙,那便是有这个必要。”
看着妻子不解的样子,卫城继续说道:“仲道信里说了,袁公路的道路还没有确定,宛城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我们不像荀陈那样的世家,家中优秀子弟多能够选择的势力自然也多。但是我们卫家只把希望寄托在了仲道身上,只要仲道开口,那么无论面对再大的苦难我们都得支持。”
“河东是好地方,南阳也是个好地方,无论是以后荆州还是豫州,更或是迁徙到洛阳落户。既然已经选择,那就必须将这条路走完。”
卫城的语气有些斩钉截铁,之后又是叹了口气,“我卫城好歹也是卫家家主,风风雨雨也是见过了的,别的不怕,就是怕母亲受不了那迁徙的舟车劳顿。”
卫家的祠堂里,几缕青烟缓缓升起,看得出来那香炉上的香才是刚刚上了不久。
老奶奶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对着一个牌位看了很久,小如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外,祠堂里一片安静。
“终究是封了关内侯,虽然不是列侯,但是也算是让我这把老骨头有脸面对卫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祖宗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在世的时候,常常说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要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要封王拜侯,要守家卫国。
但终究还是文不成武不就,就算披着世家的皮囊,骨子里终究不过是一个
铜臭烂身的商贾罢了。”
老祖宗将拐杖用力在地上点了点,“你啊,你也是个爱说大话的老不羞可是你也算是好命,有了这么个孙子,河东卫家的几代落寞恐怕是要结束咯。”
老祖宗突然笑了笑,满脸皱纹的脸上闪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你这一辈子都爱与人争,可是到头还不是冢中枯骨?连自己孙子封王拜侯都看不到。”
“罢了,罢了。”老祖宗得意突然便的成了落寞,眼神中的忧伤已经十分明显,“就让妾身替你看一看吧,看看我们卫家的儿郎还能成就一番什么样的事业。”
“咳咳咳。”老祖宗一阵咳嗽,小如准备要扶,但是却碍于不能进入祠堂的规矩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老祖宗似乎感觉道了,一只手缓缓的抬起,对着小如示意了不要担心。
“人终究是老了,身子骨越来越差,可是妾身还是活不够啊真想这贼老天再多给妾身一些时日,好让自己多看看孙儿,以后下去了,也好跟你说的仔细。”
老祖宗说着说着眼里依旧有了泪光,但是看着牌位还是逼着自己挤出了一抹笑容,“要不了多久,老爷你也不必再河东待了,孙儿说要举家迁徙,那我们便迁,妾身也好带你看看这大汉的锦绣河山”
第二十四章 贵不可言与日常劝降()
洛阳蔡府。
蔡昭姬此时正端坐在庭院之中,面前正是一把极好的焦尾琴,芊芊玉指不断在琴弦之上跳动,嘴中似乎还在小声哼唱。
四月里正是开的季节,蔡昭姬恰好很喜欢草草。充斥着琴声的庭院里一片鸟语香,配上蔡昭姬那绝色面容却是恰当好处。
刘宏的封赏已经在传开了,作为家居洛阳之人的蔡昭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的贴身丫鬟早早就贿赂小黄门,所以蔡昭姬得知的甚至比其他人还要早了很多。
关内侯就算不是列侯,但是其正妻依旧是有夫人诰命的,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蔡昭姬将会有毫无疑问的得此殊荣。
“居然能破了五万黄巾呢。”蔡文姬心里美美了掂量一句,就像以前她得出的结论一样,你越想去了解卫仲道就会越发现的他的神秘。
所以学乖了的蔡昭姬早就不去思考卫仲道会些什么了,只要卫仲道所作的她心里早就认为全都是对的。
旺旺牛奶的做法蔡昭姬已经学会,此时看着一个刚刚还是满着的箩筐已经没了一半,蔡昭姬笑着瞪了贴身丫鬟一眼,哪里还不知道是这丫头嘴馋。
也不愿意去责怪,蔡昭姬随意取了一颗便放在嘴里,又开始拨动琴弦,依旧是那一首熟悉的胡笳十八拍。
“昭姬,大喜啊!”
蔡邕摸着胡子便是大笑的走了过来,声音之大已经将蔡昭姬的琴意打断了,她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便发现其身旁还有一个人。
“琰儿都知道了。”蔡昭姬平淡的回复了一句。
蔡邕先是一愣,之后便是一拍脑袋,“知道了,知道了就好啊,这次仲道可是争气,不到双十的关内侯可不多见啊。”
蔡邕得意的说了一句,便是指了指旁边的人对蔡昭姬说道:“这位是你的刘叔父,是为父常年书信来往的好友。”
“见过刘叔父。”蔡昭姬起身,恭敬的施展了一个福身。
那称作叔父的刘良刚刚准备寒暄几句,一扫蔡昭姬便是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昭姬有哪里不对吗。”
蔡邕也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刘良,见刘良还在惊讶便是对女儿说道:“你刘叔父可是当今出名的相师,你小时候便是给你看过面相,今日难得他来洛阳游学,便是再请他来看看。”
这一边,刘良已经勉强抑制住了惊讶,回头便对着蔡邕说道:“伯喈兄,昭姬可有许配人家?”
“有,已经许配给了那河东卫仲道。”
“怪不得,怪不得。”刘良似乎有些失神,不断的再喃喃自语。
“昭姬面相有什么不好吗?”蔡昭姬心有不安的问了几句,那刘良刚刚问了自己许配人家与否,生怕他说自己是个什么克夫的面相。
“没没有。”刘良回过神来,语言已经有些结巴,“不是不好简直是太好太好,当世仅有!”
“妇凭夫贵,母凭子贵,自己也是个贵人,简直简直是贵不可言呐!”
蔡昭姬刚刚出生的时候,刘良便是看过,那时候刘良心中已经断定蔡昭姬必是克夫之命,自己本身也会是坎坷不断。只是怕好友蔡邕恼怒,搪塞过去,不愿说明罢了。
但是现在一看,他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是峰回路转,天下所有富贵面相都集于蔡昭姬一身,然而这种情况之下也只能用贵不可言来形容。
刘良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寒暄了两句,对于他这种相师天机自然不会透露太多。
平静下来的刘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贵不可言的面相他已经在两个月里遇到了两次,上一次便是在那中山国无极县
广宗城外大营。
卢植一把将书简拍在了案几上,口中大喝一声好,脸上尽是喜色。
虽然卢植一路上势如破竹,但是在广宗却吃了个闷瘪,一般来说除非守将派兵出城决一死战,不然要攻城必须要多于敌方三倍余才有可能强攻下。
广宗隶属冀州,是邺城甘陵界桥巨鹿四处的咽喉所在,所以城池修缮的十分完善,所以在张宝一味的缩首不出的情况之下,卢植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兵力上占不到什么优势,就算辱骂赚张宝开城门,依旧是与长社黄巾一样的套路,用裹挟来的百姓打头阵,这让卢植的五校军马没有一点办法。
这些天来,就算占据着优势,但是久攻不下卢植只能围困广宗不再有动作,心里却是憋了一肚子怨气。
两个徒弟都已经过来了,公孙瓒作为亭侯已经率领了千余清一色的白马骑兵来援,小徒弟刘备也是久得重逢,不仅拉起了乡勇,还有两个武艺不俗的结义兄弟。
“敢问恩师有何喜事。”看着卢植大喜的样子,帐下的刘备便是开口问道。
“唔,自己看吧。”卢植笑着让副将宗员递过去了书简,在刘备等人阅览的时候,卢植还是开口。
“人人都说他路中悍鬼袁长水已经改过自新,老夫开始还是不信,但是此役大破南阳黄巾,老夫不信也是不得。”
卢植并不是什么嫉贤妒能之人,只要能为汉庭出力,在他看来都是同道中人。
看着众人丰富的表情变化,卢植继续说道:“想来蔡公的女婿也是奇人,这刚做了袁公路的军中参事便是立下奇功,小小年纪便获封关内侯,真是孺子可教也。”
卢植说的开心,已经自顾自的言语起来。
公孙瓒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卫语他谈不上喜或厌。
至于一旁的刘备,他则是不同。在他看来那个最不被看好的袁术已经咸鱼翻身,那个他一直想要拉拢的卫语都是封王拜侯。
而他,却还只是军中主簿。
或许连主簿都算不上吧,就算自己一直想在卢植的帐下谋个职位,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卢植的首肯。
自己率领的五百乡勇到现在还是友军的身份。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刘备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又手摸了摸腰中的双股剑,便想到了还在外面守候的两位义弟,也许关张两人才是他的全部吧
“德望兄慢走,绍就不多送了。”
袁绍看着已经下马车的杨簇,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杨簇此次前来就是这次封赏的事情。袁术得到圣誉,袁家自然名声高涨,杨彪不愿如此便想到了向来与袁术不合的自己。
打击袁术继续巩固袁绍在袁家的地位,打击袁术从而实质上打击袁家的声望,看似是双赢的合作,但是现在的袁绍明显是拒绝的。
无论是上次唐周事件袁术送给袁绍的功勋,还是袁术主动退出洛阳给袁绍让路,都是让袁绍心存感激。
袁绍向来都是性情中人,这次杨簇的计划无非是想利用自己心中的私欲吧了。但是无论与个人情感还是家族利益一世人杰的袁绍都不可能同意。
他杨家还是看简单了他袁本初。
至少现在的袁绍已经不会在敌对袁术,至少已经在理智上认可了这位兄弟。
“荒谬!”袁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