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极力保护自己家族在这片土地上原有的利益,之后便在安插自己家族的能人异士进入高层为官。
总之就是一句话就是想这办法让自己家族和最高长官的利益一致,不发生冲突,和气生财。
也许崇尚武力的董卓并不是这一行的能人,但是作为他的女婿李儒则是这方面的好手,宴席之上在他安排与周转之下基本上已经于所有的河东世家达成了共识。
王季作为王家的族长很自然的位居高位,在李儒将各位世家安抚完毕之后,他便看了看一旁的眯着眼思考的卫城,放下酒杯便出了列。
“太守大人海涵,诸位家主海涵,季本不应在此歌舞盛会打扰各位雅兴,只是有一事关乎各位利益,季在此不得不提。”
主席上的董卓一听,立马正插着肉往嘴里送的刀子,两只手掌用力拍了拍,台下的歌姬立即作鸟兽散去。
所有的世家家主几乎都放下酒杯,卫城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不免还是有些紧张,杨柳程熙的父亲也是下意识的往卫城身边靠了靠,似乎铁了心要表面两家的立场。
副座上李儒依旧没有睁开微微眯着的眼睛,他早已经将精盐的利益告诉给了董卓,在他看来此次入主河东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半路上遇见这精盐的开发对于董这种卓豪强无疑是雪中送炭。
“想必在坐的各位自然知道我平阳郡王氏的产业,我王氏青盐一直在河东乃至天下畅销,但是最近河东市场上却出现了一种比青盐更加精纯更加畅销的盐种。”
王季转过身来,对着卫城,杨都(杨柳的父亲),程庆(程熙的父亲)再次看了一眼,便又开口。
“若是说谁对着这精盐最为了解,我想一定是属于将明兄(卫城的字),昌盛兄(杨都的字),立国兄(程庆的字)三位了吧。
半个月前三位兄长主导的精盐传入河东,已经以龙卷残云之势席卷整个市场,就现在而言不论是河东地区还是天下精盐已经替代青盐成为主要商品,其中时间之短实在令人惊叹。”
“康宇兄说的没错。”冯家的家主已经站了出来,显然是之前就已经与王家安排好了的,“世家毕竟世家并不是那低贱的走商,我们河东世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三位兄长是否应该将这精盐的销售权分与我们河东所有家族?”
卫城依旧没有说话,坐在主席上的董卓有点憋不住了,将手中匕首狠狠插在了案几之上,“两位家主所说极是,我董仲颖虽然是西凉偏远之人,但依旧知道这精盐之贵,这种事情某家自然也是要插上一手!”
董卓的话说的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而且之前投掷匕首已经摆明了今天要做那唱黑脸的角色,在这之后便是要有唱白脸的角色登场了。
而那唱白脸的自然就是李文优。
“我主出自西凉,军中豪放惯了这般说话还望三位千万不要建议。”李儒终于睁开了眯着的眼睛,走下台来。
“但是我主所说确实不可置否的事实,我主既然为河东太守自然是要迎合河东各个世家的利益的,同时还要调节河东诸世家的之间的矛盾,既然在场大多数家主就是想要获得精盐的销售权,所以我想三位是否应该满足大多数人的意见呢?”
卫城起身拱了拱手便开始说话,“李长史说的是,就算今日董太守,康宇兄等人不提出,我卫家也是要把这精盐之事拿到台面上来的。”
说完卫城在朝程庆杨都两人点了点头之后便又开始说话:“精盐销售的问题宴会结束之后我们三家便会将计划乘到各位的府上,只是这销售的问题一直是犬子仲道所操持,怎么交易还是要犬子说的算。”
这些是卫语和卫城来之前就商议好了的,之前卫城还有点担心卫语会在这种场合上怯场,但是精盐销售发放的问题之事是卫语酝酿大局中的关键一步,怎么样也得自己亲自来说。
卫语在自己两个兄弟担忧的目光中终于起身,恭敬的给在场的各位行了礼之后便说话:“在场的各位基本上都是语的长辈,小子这里无礼,还望各位赎罪。”
“就像刚刚各位的说的那样,精盐这种民之要术是不可能固守于河东三家的,这样的技术更应该在天下推广。
而我们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守护一地,教化百姓,所以这精盐先传入世家在推广天下,小子怎么说也是放心的。”
李儒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了卫语,卫语勉强敢与其对视,但是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但是这精盐怎么说也是我卫语发明出来的食材,而且其得之不易大家都是知道的,精盐销售权可以散给各位,但是这价格必须高青盐三分!”
卫语缓缓将伸出的三个手指头收回,扫视了李儒王季等人,想一次性将他们的表情收于眼底。
“不可能!”
王涯已经不等父亲发话直接叫出了声来。
“青盐之贵众所周知,仲道兄一张口就要高于青盐三分价格,未免有些狮子大张口了吧?”
“你是何许人?”董卓显然对卫语的话也有些不满,但相比于王涯,卫语他早就是知晓得而王涯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回太守的话,在下王家嫡子王涯,字陵路。”
董卓的突然暴喝虽然吓了王涯一跳,但是平复一会之后王涯依旧回答的不卑不亢。
“我相信太守大人也是知道这物价的,卫仲道如此漫天要价可谓是断我河东诸家利益!”
“陵路兄此言差异。”卫仲道对了董卓再次行李丝毫正眼看王涯一眼。
“精盐提纯所需要的盐矿要从陇西之地运输而来,先不说其路途的运输费用,就算提纯过程之中也依旧要浪费大笔盐矿,所以说其成本是远远高出青盐太多了的。”
卫语见大多数人都是怀疑的眼光便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你们可以问问杨家主,因为杨家在陇西的关系雄厚,我们三家的盐矿基本都是杨家搜罗而来,如果杨家主的话你们依旧信不过,我可以将提纯之法当场传授给各位,各位意下如何?”
杨都的族兄杨易才是杨家真正的家主,这些天来精盐方案他都是十分清楚的,眼下见卫语将自己扯了出来,也只能点头表示卫语所说的真实性。
至于提纯的方法,卫语十分自信就算是王家也没有实力去拿到大量的盐矿,陇西一代的盐矿基本上已经被三家垄断。如果说一定要找出个有实力的那也只能是出生陇西的董卓了。
卫语瞄了一眼气的脸色通红的王涯,缓缓的将手中的折扇一节骨一节骨展开,“另外我们精盐交易不收钱财只收粮食。如果余粮不够,我一样支持布匹,铁器来以物易物,当然价格要再次上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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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在路上(一)()
一队轻装人马快速的在河东边境驶过,为首的是一个矮小的男子,此时他的心中有着大量的愤懑与忧郁难以抒发,当他看到前方有另一队壮士豪华的车队之后,他的脸上闪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当即提升了速度,欲要超前。
刚刚凭借父亲的威势,一举超过了儿时的玩伴坐上了洛阳北部尉的位置,便一心想要做那治世之能臣大展心中抱负。才立了不久的五色大棒恰恰遇到了蹇图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很有理想很有志气,他自认为和自己玩伴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他在刚刚以为自己困龙升天却立即被蹇硕这样的宦官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是多么沮丧。
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顿丘是多么富饶的土地,那里的税收可是当今东汉最高的地方。几天前的曹操很不明白蹇硕这样的仇人为什么会保举自己出任顿丘太守,后来听了还是大司农的父亲解释才知道,顿丘是因为一个王福这样的土豪横征恶敛才导致税收变高。蹇硕让自己去顿丘,其目的不过是要借王福的手除掉自己。
可是他曹孟德并不畏惧,自诩能人的他怎么会怕上一个土豪?去顿丘就去顿丘,老子连蹇硕这个小赤佬的叔叔都敢打死,难道害怕了王福?
但在他任期之前,曹嵩却交给了他另一个任务,如今的他对于自己代表曹家出使安邑十分很满意,热血年青的他早就对那个发明的象棋又与自己小师妹的有婚约的男子很有兴趣。
曹孟德停止了思考,眼看就要超过前面车队时候一把将胯下的绝影勒停,伸手拍了拍那车队的树立的“袁”字大旗的旗杆,大笑起来。
“公路听闻你在洛阳被恶犬所伤,愚兄真是倍感担心,本来还想和你并肩乘骑一番叙叙儿时旧事,看来已经不能如常所愿了。”
曹操肆无忌惮的大笑已经已经让车队里的武将怒目相视,冲动如俞涉已经有了拔刀的趋势。
曹操并不紧张只是看了看俞涉笑道,“俞将军不必紧张,操与你主公的感情怎么能够刀剑相向?”
说完丝毫不顾袁氏部队的怒火,再次拍了拍马背扬长而去,还不忘鬼叫道:“公路,愚兄念你有伤在身也不欺你,我们安邑再见!”
车厢里的袁术脸色黑到了极点,一把将手中把玩的玉手镯摔得粉碎。
面对从小就欺负他的曹操他没有一点办法,曹孟德这矮厮丝毫不顾及他袁家四世三公的身份,该揍他袁公路的时候丝毫没有留过手。很多时候自己都是带着伤回府上的,关键是还要向自己父亲袁逢隐瞒自己是被曹孟德打的,因为如实说的话会让他十分丢脸。
想到这里袁术就气不打一出来,其实他被恶犬咬伤早就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身上的伤势早就好了很多,这次被父亲派来代表袁家去河东路程遥远,他袁公路四世三公怎么能受乘马的劳顿?
都是那个可恶庶子!袁术的脸色再次黑的可怕,要不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长袁绍前不久去了大将军何进的府上做了幕僚又正直党宦斗争的严峻时期此次怎能让他出面?
再回想以前,曹操揍他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庶子从来就没有伸手帮忙而是选择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话!
玉手镯是摔没了,取下了自己的中指上的玉扳指刚准备摔碎,还是想想忍住了。
这是他的夫人冯氏送给自己定情信物,总归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还有那个许子远!”袁术终究还是将扳指套回了食指之上,开始迁怒所有人。
明明四个人从小都是玩伴,这里面就属许攸家室最差,但是许攸看待袁绍和曹操的眼色与看待自己明显是不一样的!
每次曹孟德与袁本初有一点小麻烦都是许攸出谋划策,但是自己想要整出一个法子去治一治两人的时候,许攸却总是以智短的理由推脱开来。
“这个混蛋听说已经去豫州游学了!”
袁术两眼冒火。
“这三个家伙都是混蛋!”
一把扯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护卫在一旁的俞涉,纪灵吩咐道:“给我加速,追,一定给我追上曹孟德!”
纪灵一听大惊连忙说道:“主公,我们有马车,曹孟德全是马匹而且轻装简行我们是很难追得上的”
“我不管!”袁术大怒,“怎么追上是你们的事情,我就不信我袁家的大宛马会差了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绝影!”
解县境内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驿馆里对坐,中间的案几上摆的正是卫语所发明的象棋。
其中一名男子随后将自己的棋子向前移了两格,便开口说话:“大师兄,此次河东之行真是收获颇丰,今日我观这杨家商铺的精盐似乎比我们关中更加纯粹。”
被叫做大师兄的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其师弟刚刚棋子移动的棋子移回原处,“文蔚所言极是,想我等十岁以来便随师父学习文章,固守庭院已经五六年矣。想来这天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师妹那未婚夫也是旷世奇才,不论是你我手中的象棋还是这精盐提纯之术是大家手笔。”
说完大师兄又看了看男子道:“我的炮在你马正前方,按规则来说已经撇了你的马腿你是不能向前行走的。”
路粹被其师兄将棋子拨回也不生气,思考了一番便又将自己的车向前挪了挪便道:“想来也是我们师兄弟太过于学习文章了,这象棋粹不过学习几日而已,规则不懂还请大师兄见谅。”
阮瑀笑了笑,便将自己的炮向左一移,“这下文蔚你的可以了向前了,不过我的炮已经将军!”
阮瑀见路粹在思考便也展开了话匣子:“想来你我,元叹,昭姬贞姬包括小师弟王粲都是继承了恩师的学术文章。反而观之,只有那曹孟德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之人啊!”
路粹思索再三还是采取了撑士的手法躲过了一劫,之后便才抬头回应阮瑀的话:“哼,曹孟德此人不过是阉宦之后,再者也不过是师傅的记名弟子,师兄切莫要将此人与我等相提并论!”
“说的也是。”阮瑀回过神了来,便又将目光聚集在了棋盘之上,突然一个机灵就只觉得柳暗花明直接将另一炮移了过来形成了双炮连环之势。
“这就是那卫公子所说的双炮连环,已经成了必杀之局,文蔚是你输了!”
路粹看了一眼棋路,一时间却是没有找到出路无奈之下也只能败下阵来。
此时两人的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他们同为蔡邕门下,进出师兄弟的房门并不需要敲门。
进来的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但也是一副儒生打扮,随即对了两人行了一礼便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与师姐已经从集市回来了,恩师他老人家正要两位师兄前去呢。”
于是乎这两位未来的“建安七子”与一名逼死孔融,让天下人畏其文笔的狠人便一同来到他们共同老师蔡邕的房间。
三人在门口便听到了蔡邕与蔡琰的争吵。
扣门之后进来,三人便乖巧的对蔡邕行礼,但是蔡昭姬依旧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父亲,以前人人常说河东卫公子大才,乐善好施,温文尔雅这几日来到河东才知道这些都是欺骗那些市井百姓的!”
蔡琰明显一脸怒气:“精盐之术乃是民之根本,本以为那卫仲道也是痛惜民间疾苦的人,今日一看才知道这精盐卖价如此之贵,这根本就是在吸取百姓之血,如此充满铜臭的肮脏之人岂配做我蔡琰的夫君?”
这个年龄的蔡昭姬是叛逆的也是热血的,加上关中传的风风火火的卫仲道重利轻民使得他她并不怎么看好卫仲道。说完之后又朝此地与她关系最好的顾雍施以眼神,示意其帮她说话。
而顾雍明显畏于蔡邕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胡闹!我听元叹所说你今日所去乃是杨家商铺,卖价怎样与他卫家有什么关系?”
顾雍一听蔡邕将自己拉了出来不禁大囧,立马俯下身来开始给火盆里加些柴火好让屋里的人更好的抵抗初冬的寒意。
蔡琰恨恨的看了顾雍一眼,便将身上的裘袄向上拉了一拉,“父亲当琰儿是三岁孩童不成?河东卫杨程三家已经好的要穿一条裤子了,这样的卖价肯定是三家商议好了之后的才定下的。
在者我听闻前数天前河东世家会议上,卫仲道规定收购精盐只能用粮食。今年天气格外的寒冷,听元常世兄(钟繇的字)所说明年春耕可能连冻土都凿不开,卫仲道这般狼子野心利用精盐高昂的价格囤积粮食,不就是断百姓之生计么?
所以不论如何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