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说是啊,我就怕鬼不杀我们,人杀我们啊,
我说放心,死不了,刘宇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九十九,打个对折,至少也能活到五十吧,大把时间活,
阿齐说你怎么这么不够兄弟的,也不叫刘宇帮我算一算,搞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大笑,说你奶奶的,你一天就混三虎妈妈身上,你哪时有空过,
阿齐说我们找个地方睡吧,累死了今天一天,净是走路了,
我说干脆就在门边,挨着门睡,要是有鬼,也好跑啊,
阿齐说行,
我们俩坐在门边,从门缝里时不时还透过一丝光亮,感觉连门都是用一层布遮挡了似的,光亮都是暗暗的,
阿齐一坐下,就说三狼,我现在就是死了也不白活了,倒是你啊,净弄些没用的女人,什么冥妻啊,小雨啊,这些都是只能看不能用,有个屁用,你看我,直接品尝,当场见效,哈哈哈……
我说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的确是可惜,还是你小子有眼光啊,有吃就吃,能尝就尝,管他奶奶的怎么年龄道德,
阿齐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道德败坏一样,我可是真心喜欢三虎妈,我是打算长大后就娶她的,
我说你拉倒吧,她年纪估计也就比你妈年轻个三四岁,还娶她,你爸妈不打死你才怪,
阿齐笑了,说其实我问了她,她说的年龄和我妈一样,
我啊一声,说真的,
阿齐说真的,都是三十五岁,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恋母症啊,
阿齐沉默许久,说你这么一说,倒像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我就喜欢我妈,
我说你神经病,谁不喜欢自己的妈妈,但这是喜欢,不是爱,是亲情,不是爱情,
阿齐说你小子我发现跟表姐一天,整个会说文明话了呢,
我们哈哈大笑,我发现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了,
那晚当我知道黄浩然表姐竟然是一个高中生之后,还说以我的智商上个大学没怎么问题之后,我心里就有一种渴望,希望自己也能上高中,上大学,
这种改变是怎么时候开始有的,我也不知道,
阿齐说在表姐、小雨和染染三个之间,你觉得谁最漂亮,
我说三个都漂亮,
阿齐说我觉得最有味道的应该是表姐,整个像一朵刚从土里冒上来的小蘑菇,又白又丰满,就是有点矮,能长高一点就好了,
我笑了,说你不会又打表姐的主意吧,
阿齐说拉倒吧,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无赖流氓,我就是欣赏,懂不懂什么叫欣赏,
我说你妈的才读一年级就懂得“欣赏”了,
阿齐说这就是出来混的好处了,那些村里的单身汉一天到晚就拿村里的那些小媳妇点评,说谁谁谁怎样了,那个那个又如何了,最后都是长叹一声,说只能欣赏了,哈哈哈,
我说论漂亮,是染染第一,小雨第二,表姐第三,但论谈吐和气质,我觉得表姐第一,小雨第二,染染第三,
阿齐说你小雨都是排第二呢,
我说你觉得我这么排不对,
阿齐说对个屁,我觉得小雨怎么都是最后,漂亮染染第一,表姐第二,气质表姐第一,染染第二,
……
我们说着说着,怎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半夜的时候,大门被推开,我们才醒了过来,
一看,又扔进来一男一女,都是成年人,好像还是一对恋人,
那个警察骂道:“天杀的奸夫淫妇,今晚让鬼收拾你们,”
然后又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我和阿齐站在门右边,那一男一女则相互挤着,看着我们两个,说你们是人还是鬼,
我说我们是人,也是刚被扔进来的,别怕,虽说是鬼楼,可我们兄弟睡了半天了,一个鬼影都没有,
那男的说哦,说你们两个那么小就要被枪毙了,是不是犯了杀人罪,难道是把父母给杀了,还是只杀父亲不杀母亲,还是只杀母亲不杀父亲,最有可能就是你们把你们班上的小女同学给那什么了吧,
那女的说怎么可能,说你这人老是把问题想复杂和极端,真是讨厌,
那男的说你不懂啊,你看看,这一次我们出来那个之前,我已经考虑了无数种可能性,结果偏偏忽视了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就是你老公会突然回来,
那女的说拉倒吧,我早提醒你了,你说你分析过了,回来的机率是万分之一,结果就中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搂搂抱抱,
阿齐说奶奶的这都进了鬼楼了还这么粘乎,真是他妈的狗变的,
我说别说别人,你也一个鸟样,那晚在三虎家,差点整幢楼都给晃倒了,
阿齐大笑,
我们继续坐下来睡,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用扫把扫我们的脸,我们便醒了过来,一看,天色大亮了,一个拿着扫把的老头子正一脸木然地看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把扫把,已经扫得有些光秃秃了,
阿齐说老头,这门都没开,你怎么进来的,
老头不说话,摇摇头,指指楼上,
我说你是不是就住楼上的,天亮了就出来扫地了,
老头点点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一边扫一边往楼上去,
我长叹一声,看着老头子消失了,小声对阿齐说,这老头子是个鬼,
阿齐啊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这时,大门打开了,
门外冲进来两个警察,看到我们,说咦,你们竟然没事,然后说,走,去听宣判了,
我看到这两个警察背着枪在胸前,那枪亮膛膛的,十分威武,说这位大哥,宣判是怎么,
他看了我一眼,说去了就知道了,说还有两个呢,
阿齐说上楼了,
另一个警察面色大变,说一直没下来,
我和阿齐一起点头,
然后两个警察一把拉住我们就走,并且马上把门带上,放我们上了边三轮车子,一路开走了,
我说大哥同志,那两人不用宣判,
那个警察说已经宣判了,
我就没说什么,车子往前开了几分钟,便看到一排一排的边三轮车上面都是坐着人,一个一个五花大绑,像捆个粽子似的扔在车兜里,嘴里还塞着布块,
我看了一眼,至少有三十辆边三轮,
那两个警察下了车,拿出绳子,也把我和阿齐给捆了,然后一个拿过一团布塞在我嘴上,另一个警察说我这车上那布团不见了,怎么办呢,
另一个说脱袜子,大热天的穿个屁袜子,脱了,
然后那警察从脚上脱下袜子,塞进阿齐嘴中,
阿齐低吼着,满脸怒气,我们挣扎了一下,根本没用,只好由他们了,
车子重复了昨天来时的路,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了,这鬼楼就是在整个山谷的西边,而南北两边都是关押犯人的监舍,一排一排的平房,至少有几百间房子,
从西往东一直开到大门口,过了岗哨,继续走那条盘山公路,半个小时后来到外面那条大街上,看到两边都用白字在墙壁上粉刷着“毛主席万岁”,“四个现代化一定能实现”等等口号标语,沿街两边已经挤满了人,看到我们这一排车队,都紧紧地跟在后面跑,
不一会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我们一一被警察带着来到一座舞台上,排成一排,面向下面,跪下来,
舞台上已经站着几个十分严肃的领导,台下渐渐聚集了上千名群众,纷纷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十几分钟后,一个领导大声宣布,说我们这三十名罪犯,都是犯了罪大恶极的杀人罪,依照我国刑法规定,判处死刑,执行枪决,立即执行,
然后台下群众高声欢呼,大声?掌,
我们被拉上了一辆解放牌绿色的汽车后面车厢,被警察们按在栏杆上,然后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游行,一路上播放着对我们的宣判书和对我们罪行的深刻揭露,
我和阿齐都是面如死灰,嘴巴上又塞着布条,我感觉这一次,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游行了一圈,然后车子拉着我们浩浩荡荡的向关押我们的监狱那个方向回去,不过到了一个叉路口,转而往北,进入一个山谷,把我们押下来,全部跪在一片开阔地上,
一排枪手在我们身后五米左右距离,拿着枪,瞄准我们,
接着一个领导大叫一声:“从左到右,开枪,”
便听到呯呯呯声响起来,我看到许多人在听到开枪那一声时就已经倒了下去,还有几个拉出黄物,随着一声一声枪响,从左到右的一个一个倒下去,
我和阿齐排在最右边,就那么眼瞪瞪地看着那些人被打破了头,一个一个头开花出来,半边脑袋不见了,
阿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恐惧,眼里含着泪,
他的左边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而我则是最右边的那一个,
“呯,”,阿齐左边那个的头破了,血喷向阿齐的脸,顿时一脸的红血,
052章 寂姐的盛情()
我感觉自己身下一热,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死亡恐惧让我失禁了,
我看向阿?,阿?也看向我,我们最后都点点头,
来吧,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我们紧张地等待着枪响,但一直却没有再响起来,反而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还有一阵阵跑步声,渐渐的,车子全部走光了,
我和阿?惊讶地回头看着那些车子在山路上卷起尘土,渐渐消失不见了,
我看向阿?,阿?也看向我,
可是手铐还在,绳索还在,布巾还在,
那些被杀掉的尸体已经全部拉走了,地上一片血红,
我们就这样喘着粗气彼此相望,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什么,又无法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山路上一颠一颠地向我们开过来,不一会来到我们面前,从窗口看进去,前面一个司机,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
车子在我们面前一停,那个司机先打开车门,然后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那坐在后面车上的那个中年女子便伸下来一条雪白的长腿,接着站在地面上,另一条雪白的长腿也跟着下来,
我和阿?就那么盯着那只雪白的长腿看,跟着它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抬头看向她,
好美啊,
她穿一套紫色长裙,将她整个玲珑的身体显现得无比的迷人,加上肤色雪白,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挎一个粉色小包,撑着一把花雨伞,一头黑发盘起,露出细长洁白的脖子,知性十足,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一挥手,那个司机上来把我们嘴上的布团抽开,然后说寂姐,太臭了,要不先把他们拉回去洗干净再说,
那女子摆摆手,竟然还向我们走上来一步,低头看着我们,说你们的命是我保下来的,但能不能活下去,接下来我问什么,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那司机吼一声,说你们想好了再回答,别胡说八道,若有半个字是假的,我马上打爆你们的头,
阿?急忙说你说你说,我们绝对不会隐瞒一个字,
那司机说想活命就说实话,你们也看到了,枪毙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比杀一头猪还容易,
我说你们想知道怎么,
那个女人看着我,又看了看阿?,对那个司机说,你先把这个带过一边,按照之前说的,我们同时问他们同一个问题,这样就可以知道他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说真话的活,说假话的死,
司机一把拉过阿?,往车后面拖去,距离我们有十米远左右才把他放下,
那个女人这才看着我,说你叫商永昊是吗,今年十一岁,小学四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从来不及格,最高分数是上一次测验时,语文得了五十分,数学是零分,
我张大嘴巴,说你怎么知道,
她继续说道,你在派出所里逃出去之后,一直呆在外婆家里,昨天晚上才刚回到家,对吗,
我说对,你怎么知道,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昨晚你们住在鬼楼里,结果并没有死在里面,而是好好的活着,对吗,
我说对,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最后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昨晚上,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说没遇到什么啊,我们一直就是睡觉,然后半夜时进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再然后就是天亮之时,看到了一个老爷爷,拿着扫把在扫地,
女人一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时双眼放光,呼吸都困难了,胸前那对山峰起伏起来,
她说你真的看到了一个老爷爷,他长怎么样子,
我想了想,说大概有七十岁左右吧,整张脸看起来有点像是哈巴狗的脸,一道一道皱纹是竖着长的,眼睛特别的大,
她惊叫一声,然后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我,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了一眼,说不错,就是他,
那女人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站起来对那个司机说,小翼你过来,
那个司机拉着阿?重新回到了我们这边,然后那女子跟着他走过一边,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一会,然后那女子转身过来,来到我们面前,说我现在可以暂时放了你们,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会把你们释放了,
阿?大声笑起来,说没问题,只要能活着,
我说你说的事情和那个老爷爷有关是吗,
女子点头,说你们上车,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于是她坐上前面副驾驶的位置,那个司机帮我们两个解开了绳子,但手铐还戴着,阿?的手铐被他解开后,直接铐在我的左手上,
那个司机找来几张废纸垫在坐位上,说你们就坐那里,别乱动,臭死了,
我们上了后座,一动都不敢动,我发现阿?身下也流着黄水,就知道刚才我们两个人都一个鸟样了,
面对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我第一次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从那以后,我看事情淡然了好多,也没有了之前那些暴虐之气,竟从此脱胎换骨了,
那女人一路回去一路问我们,说为什么我们不会被鬼吓死,
还说自从全国解放之后,所有进去那个鬼楼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又有什么,
而我们是唯一能活着住一晚而又安然活着出来的人,
我说有那么诡异吗,我们昨晚还睡了一觉,也没有发生怎么事情啊,
阿?说对啊,不过那两个男女上了二楼,一直就没见下来了,
那女人说她姓寂,叫她寂姐就行,还指着司机,说他姓翼,叫他翼哥,
车子向原路返回,回到县城里,开进了一间“客再来旅馆”里,
翼哥下车开了房间,叫我们两个人去冲凉,
我们舒舒服服的冲完凉,看到床上已经放着两套全新的衣服和鞋子,翼哥说你们快穿上,这是寂姐刚为你们买的,还说寂姐已经在小饭店里点好了饭菜,一起去吃个饭,
我们两个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当下也不知道该说怎么,穿上衣服,竟然都非常全身,而且感觉穿在身上十分的凉爽,后来翼哥说这种布料就叫“的确凉”,
跟着翼哥来到大街上,走进一家叫风味小餐馆的小饭店里,里面空空的,有三张桌子,其他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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