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特警穿越:宵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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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特警穿越:宵汉-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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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和以前的每一封信一样。
  亏她聪明一世……怎么就写封信都瞒不过那人呢?
  此时,二十三岁的年轻君王,对着发须斑白的贾诩问;“天下已定了,要改国号么?”
  贾诩微微一笑,手抚着须,轻轻道:“老臣以为,还是汉吧。”
  正文完
  春日泊江东
  一弯春水绿如翡,酒旗拂碧水。
  秣陵又叫石子岗,位于秦淮河的中游。
  郊外一座青山下,高高地挂着一片青旗,旗子上墨色的“医”字,昭示着这家人悬壶济世的营生。
  院子里有一个大柳树,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时节,乳白色的柳絮漫天飘散。
  樊阿正用梯子往上,在房梁上搭一个燕子窝。
  不忘了低头嘱咐:“小然,看着点门啊。”
  ……
  萧若走进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樊阿卖力地在房梁上搭鸟窝,一个方满周岁,穿着云朵色小袄,看上去像是一团雪团一样的小娃娃正乖乖坐在门槛上,专心地看着他搭鸟窝。
  听到有人来了,小娃娃偏过头。
  盯着萧若看,大大的乌黑色的眼睛骨碌直转……
  只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是自己儿子,萧若不由得紧张起来,轻轻呼:“小然?”
  小娃娃看了她片刻,再不动声色(一岁不到能有啥声色?),偏开了头,继续一言不发地看樊阿搭鸟窝。
  强烈的挫败感袭上了心间,但是想到与自己想出也不过是宫中的半月,这么一想不由得又心疼起来,萧若正要往前走,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问:“船停好了?”
  “嗯。”徐荣转过头,视线落到门槛上小小的人身上……小人虽然没有看他,但是这么一会儿,心里便如浪涛涌过,一时五味杂陈,如何也无法从奇异的欣喜里回过神来。
  在他发愣的当头,萧若已经先走了进去。
  “探准……”
  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了出来。
  “……”都开始学说话了?可这是什么话?
  樊阿却听熟了,立马会意:“看诊啊?等一等,我这就下来。”低下头看见来的是萧若,差点掉下来,转头看见徐荣也跟来了,直接掉了下来……
  ……
  “你……”抬抬头,再低低头:“搭燕子窝干什么?”
  “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樊阿一起来就揉着屁股大叫道:“燕子今年春天就要回来了,窝给这小子一锅端了。”
  “这么高……他这么小,端得了?”
  “这小子厉害着呢,你回头就知道了。”樊阿悻悻地再爬上梯子。
  此时,小娃娃注意到了门边的那个一直静静看着他的人。
  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想来,但是又很久都没有进来。
  萧若不便打扰他们父子对视,只对徐荣说了一句:“差不多得了啊,再不进来关你在外面了。”
  ……
  碧绿的茶水奉上来。
  樊阿一边擦着汗,一边把小娃娃抱在怀里,说来也奇怪,那在徐荣接近的时候抵死不从的小小身体就软绵绵地挂在他脖子上,很舒服地眯着眼。
  不管身边那挫败的爹,腹诽了一句叫你扔下他选别人,活该。
  即便如此,萧若看着樊阿的表情还是掩不住地羡慕:“他……会走路,会说话了?”
  “走路歪歪倒倒的,话也就一点点,淘气倒是学会了。”樊阿说得咬牙,却掩不住眼里的宠爱,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小娃娃软软的背脊,诓他入睡:“师父带他回来的时候,瘦的跟小猴子一样,好多药补下去,现在才好些,来看诊的人一见了都喜欢,谁都说跟玉雕成的一样……不哭又不闹的,当着人就会伴乖,谁知道我这一年受的琐碎……今早师父出诊,前脚才踏出门,后脚这小子就捡院子里的棍子玩,一捡捡了一根长的,我一步注意……得,燕子窝塌了。”
  萧若忍不住笑出来。
  茶水馨香,午后的阳光醉人,听着樊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然这一年的事,只觉得心都像是茶杯里的叶子,柔软得浮浮沉沉起来。
  就这么闲坐了片刻、有看诊的上门,樊阿便将已睡着的娃娃抱过来:“趁他还没醒,来抱抱。”
  萧若屏住呼吸,缓缓地接过来——
  接过的一瞬间,小小的腿蹬了一下,终究还是睡得沉。
  樊阿体贴地将这一家三口留在了屋子里,带上门。
  萧若目光停留在小脸上,粉粉的嘴巴抿着,眉眼有七分像他爹,连睡着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徐荣坐到了她身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握他紧紧握着的粉色拳头。
  他的手宽大,常年拿剑,茧很厚,前不久又添了伤。
  儿子的手则粉嫩嫩的像是雪白的笋尖。
  在睡梦中感觉到他的骚扰,悄悄松了开……这两只手就抓在了一起。
  “萧若……他……”
  被儿子这样握了一下就受宠若惊,抬起头来兴奋地看向萧若。
  见他眼里熠熠发光,兴奋得跟孩子一样,萧若不由得好笑,下一刻,手就被他拽到了唇边,轻轻一吻:“谢谢……”
  这一个谢谢包含的太多。
  萧若心里会意,只是微微一笑。
  笑还未漫出嘴角,又被一个吻捕获。
  怕吵醒了儿子,浅尝辄止,只是缠绵之意,九转回肠,缱绻若游丝。
  ……
  不一会儿,樊阿看诊回来,将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桌上:“这是张伯给小然带的藕花糖。”回过头看他们:“我去做饭,等师父回来就开饭,一会儿小然醒了嚷饿就先拿这糖兑点水给他喝。”
  光听樊阿这句话就知道他平时的细心之处,萧若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樊阿倒落了个红脸,抓抓头道:“没法子……这孩子自己讨人喜欢。”
  华佗在暮色四沉的时候踏着晚霞进的门。
  背后跟着的仆童将他药匣子背到一边去。
  小然原本正坐在凳子喝着萧若喂到口中的糖水,一下转过头去,大声叫了一句“爷爷”就下了凳子往那边走去。
  见他走得歪歪倒倒,徐荣忙上前,手护在两边:“当心摔着。”
  看见是两人,华佗乐了:“贵客上门有失远迎,老朽在这里赔罪了。”话虽这么说,手里却只是将小孩紧紧抱住,站了起来:“给爷爷看看今天又重了多少?哟……爷爷都快抱不动了……”
  ……
  不一会儿,菜摆上了桌,烧野鸡,裹芋头,荷叶汤,三色糕……都是乡间野味,闻之异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小然早产,身体一向不好。
  加上人小脾胃弱,华佗只捡三色糕放在他的小碗里:“先吃这个,爷爷给你从镇上买了点心回来,晚上再吃。”
  小然一碰见他便乖得不行,手中勺子舞得东倒西歪,还是不要樊阿帮忙,自己专心吃完。
  ……
  一时饭毕,灯下华佗给萧若号脉,号完了叹了口气道:“你来接小然是回长安?”
  “嗯。”
  “再不好生休养,当心你这身子殚精竭虑,油尽灯枯。”
  华佗轻声说了一句,看着门外逗着小然的徐荣,轻声道:“就算为了小然和徐将军,也要提早抽身将养,否则休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他日一个丧母一个丧妻,你悔之莫及……”
  萧若轻轻点了点头,许久没有说话。
  ……
  在华佗家里逗留了十日,走便提上了日程。
  小然与他们熟了不少,这几日多是徐荣陪着。
  樊阿一听人要接走,一双眼睛就红得像兔子一样,红了好几天。
  华佗也舍不得,只是叹气加叹气,将出诊的日子推到了十日之外,就想留下来多陪陪小然。
  萧若曾提议他同去长安,华佗婉言谢绝——只道乡间疾苦比朝中多。
  小然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在要走那天哭得惊天动地。
  平时安安静静的孩子,一哭起来更让人劝说不得。
  徐荣抱着儿子低声哄了又哄,只哄不好。
  萧若试着和他谈判:“小然怎么才肯走?”
  小小的手伸出来,抽抽噎噎地指着梁上的燕子窝。
  ……
  傍晚,特意出门去采药避过了道别的樊阿在开门的一刻顿了一下,手有些颤抖。
  不大敢去看空空荡荡的院子……
  在门口站了好些时候,才叹一口气推开门。
  却见徐荣正对着他站着,脸色铁青。
  乍一看以为遇到了打劫的,樊阿三魂七魄给吓得只剩一魂一魄,抖了抖,还没来得及说话。
  打劫的开口了,指着梁上的燕子窝:“能不能教我搭?”
  樊阿:“……………………”
  渔唱起三更
  秣陵属于孙策的辖地,很多年除了一些山贼作乱,几乎没有大的骚乱,不比北方的几度风雨动荡。
  秦淮河也不是什么兵家重地,一线下去也是悠悠闲闲的客船酒家,放眼唯见山野炊烟直。
  谭公在这条河打了一辈子的鱼了。
  此时已到了收最后一把网的时候……
  一双草鞋踩在甲板的水痕上,谭公迟迟不肯收网,只是盯着芦苇看。
  芦苇深深深处闪过了小舟的影子。
  他觉得很诧异……
  上游滩险浪急,划船的艄公不知是谁,竟能把持得这么平稳,未见小舟有丝毫的颠簸。
  正觉得稀奇,翘首看的当头,小舟便悄悄挨了过来。
  划船的是个而立之年的青年人,一身青衫,长身玉立,手中把这艄杆,手中拎着一样物什。
  谭公一看,讶然:“好大一条宽口鲈鱼。”见那小伙子手脚有力器宇不凡,心有好感便搭话了:“青年人手艺这么好……打渔打了不少年吧了?”
  “……”那人瞥他一眼,不应声。
  那目光淡淡一扫,眼神锐利,没来由倒叫人平白胸口跳漏几拍,谭公讨了个没趣,却没走开,寻思着哪里说错了讨人嫌恶?
  便怏怏地在靠船得案上点了渔火。
  照着水里红彤彤一片……
  此时天际最后一丝霞光都要沉了,那人把系着船的绳子捆在打渔人扎的木桩上,望着那宽口鲈鱼看了半晌。
  谭公席地坐在火边,拾了一根鱼竿加了饵往河里扔,目光却一直悄悄打量着他。
  一人一死鱼“对视”片刻,只见他脚步放轻从船舱里拿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出来。
  看到那匕首柄上的赤金和虎头,谭公面色微微一变——
  这年头世道乱,山贼横行,哪家都养着些军爷。
  这些军爷最不好惹,杀人放火比山贼还顺手……
  谭公在江边也有好几十年了,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认出来那把匕首不是凡物。
  用得起赤金虎头作柄的,只怕方圆百里只有祖家罢?……千万别是孙家的儿郎。
  想一想孙郎也是这个年纪,更是自己被自己唬了一跳。
  心里嘿然一笑,怪不得他生气,原来是军爷,被老爷子说成了打渔的。
  ……
  只见那青年人拿着匕首便要把鱼当中切开……谭公心里揪痛不已……好好的一尾宽口鲈鱼为何这样整治?
  又见他切开弄干净之后,扔在船板上便上岸拿火折子生火。
  生火倒是麻利,只是片刻之间,削了一段木头要去穿鱼。
  眼见那鱼就要被他这么送到火上去烤了……
  谭公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开口:“小伙子……鲈鱼哪有你这么做的,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想到他手中还拿着匕首,谭公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该怎么做?”年轻人俊朗的面容映着火光有些泛红。
  这神情又断乎不是那些杀人放火的军爷了。
  老头子心下又欢喜起来:“你若不嫌弃,老朽给你整治,保管你一会儿把舌头也吃下去。”
  他叫得大声,年轻人礼貌地提醒:“船内睡着我妻儿,老人家可否……”
  谭公忙会意地压低声音:“小公子贵庚?”
  “周岁。”那人答。
  “才满周岁?烤鱼怎么要得?”若这是自己儿子,谭公早就拿鱼竿往他头上敲去了:“熏的烟火气大,小小娃儿哪里受得了这个,你等片刻,老头子这就给你做一碗鱼羹”
  说着便起身拍拍裤子,从船舱里取了一个铁吊子出来,在河里涮一涮,舀了水,便架起木架子把锅架了上去。
  见他眼里露出诧异之色,心下顿生自豪之感:“老朽家就是船,船就是家,走到哪里住到哪里,自然要随身带着这些家当。”
  “阁下无家人?”
  “家人……我都快不记得喽。”
  不愿往这个话题说下去,那人也打住不问,乱世人命贱,求生难,更勿论求一家人生。
  谭公往水里投了几根药草,道:“紫苏子,姜花,莲子心……别看这莲子心苦,滚一道水就能去腥怯火,一会儿保准尊夫人和小公子喝汤尝不出一点腥味来。”
  不知想到什么,那年轻人嘴角露出浅浅一丝笑。
  “想夫人了?”
  谭公笑着问。
  “她就在……”那人指着船。
  谭公见状哈哈笑道:“那有什么的;老头子也这般想过媳妇;隔着一张芦苇席子一天见不着面,一天就能想个七八十遍。”
  二人对着渐渐涨沸的水,又侃了一番。
  大多时候都是谭公在说。
  那人有一搭没一搭应一声,二人低声的谈话衬得江边格外静谧。
  “顺着这条河道下去都是平缓浅滩,今晚不必掌艄,任船顺流而下,明日早些时分就能到建邺。”
  老头子说完,在铁吊子里撒了盐,又从袋子里摸出三个陶碗来,催促道:“鱼羹冷了不好喝……”
  那人点点头,起身走到船边。
  听他解开帘子,唤:“萧若……”
  没声音。
  “小然……”
  依旧没声音。
  顿了顿,提高了音调,再叫一遍,岸边还是安安静静……
  老头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萧若、小然不见了。”
  下一句话,两个名字加在一起喊出口。
  ……
  不一会儿,年轻人口中的夫人就围着披风睡眼惺忪地抱着一个小孩下了船。
  女子容色清丽,小孩更是粉团样的,一见就招人爱。
  一眼看去这一家人就羡煞了谭公……
  只见那夫人回过神来,偏过头好像在年轻人耳边说着什么。
  仔细一看,却是咬着他耳垂,亲昵地左右辗转,语气里满含怨气……
  “叫你骗我。”
  谭公断定她不知道身边还有旁人,因为她看到自己的时候,一张脸腾地就红了。
  年轻人揽过她的腰,轻声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红晕又加深了一层。
  三人在火边坐了下来。
  而那小孩犹自闭眼沉睡。
  “老人家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这边打招呼。
  谭公乐了:“……快叫小公子起床喝鱼羹吧。”
  说着将一个陶碗吹了又吹,递过去。
  “鱼钓的还是买的?”认出是鲈鱼,她有些纳罕。
  “抓的……”年轻人答。
  “用什么抓的?”
  “你的弓箭……”
  这回轮到谭公眼睛突出来了……女子回使箭不稀罕,女山贼多得是。
  稀罕的是这小伙子怎么用弓箭射的鲈鱼?
  这不是踢他饭碗吗?
  若人人都用弓箭射鱼,还要不要打渔的活了?
  那夫人似乎也被他的答案噎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那人又答了一句。
  二人你来我往,估摸着以为谭公听不见……其实老头子虽人老,但是打渔吃鱼这么多年,比常人耳聪目明——
  所以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入了耳。
  “将军是多日不上战场了寂寞,拿鱼当靶子练?”
  “嗯……”
  “那回长安以后……”
  “我不是说这个寂寞……”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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