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毕竟这事儿牵扯面太广,说不定会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沈十七这话一说,我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在房子风水上动手脚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促成这场冥婚,那么我们这么一破坏,一旦冥婚办不成,他岂不是要恨死我们了?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害怕了。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能暗地里置人于死地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再说,这场冥婚如果真办不成的话,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想到这儿,我倒是有些同意沈十七的意见,决定这事儿先不告诉陈大富,就算是要告诉他,也要等到我们临走之前。
想完这事儿,我抬头看了看,说:“这房子既然不能住人,那我们今晚上住哪儿?”
我这么一说,沈十七就说:“谁告诉你这房子不能住人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是说,这房子风水有问题吗?这还怎么住人?”
沈十七说:“风水有问题,不代表就不能住人。再说了,这房子的风水问题,都是被人后加上去的,把它改掉不就没问题了吗?”
改?我惊奇地问:“你还懂得改风水?”
沈十七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就他那副臭美的样儿,我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不过,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万一他改变主意,不打算改这房子的风水,我岂不是要睡在外面?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改风水,其实挺简单的。也就是把有问题的那些东西(镜子和那幅画)全部给收起来,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窗全部打开。
我听了吓一跳,马上说:“把门窗全部打开干嘛?也不怕晚上招贼啊?”
沈十七给我解释说:“招不招贼,咱先不说。但想要住在这儿,这门窗是必须要打开的。这栋房子的风水,被人动过手脚之后,时日也不短了,已经在房子里面聚集了相当多的煞气。即便把造成这些煞气的东西都取走,这房子里的煞气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一下就散的。把门和窗全部开着,这样也是为了尽可能快的,把房子里面的煞气挥发到外面去。”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听懂了。可是,这门窗都不关,睡觉总会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
不过,我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想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栋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房间倒不少。我和外婆在二楼挑了间大的,沈十七挑了我们隔壁那间。
按说,时候还早,但我们也没其他事儿可干,所以就匆匆洗了把脸,上了床。
外婆可能年纪大了,平时又有早睡的习惯,没过多久之后,就呼呼地睡着了。可是我呢?怎么都睡不着。
这也不能怪我。这会儿不但自己房间的门开着,楼下的大门也敞开着,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这幸亏我把房间里的电灯都一直开着,没关,才不至于让我太害怕。
就这样,我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到了后半夜,我突然之间听了一点声响。
起初,我以为是沈十七半夜上厕所什么的,可仔细一听,却吓了一跳。这声音竟然是从楼下传上来的,沈十七就算是要上厕所,也不可能去楼下。
由于这会儿房门开着,这声音我听得尤为清楚,我敢确定,就是从楼下传来的。
第十六章 真相()
难道是进贼了?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
我立马就想把外婆给叫醒。可是,我推了她一下,外婆似乎睡得很死,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于是,我就有些心急了,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房间门口。
刚一走到房间门口,我就吓了一大跳。因为我一抬头,猛地看到了一个人。
好在我马上就认出了这个人是沈十七,要不然我肯定就是一声尖叫。
沈十七可能也是因为听到了声响,刚从房间里出来。
他一见到我,马上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叫我别出声。
我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使劲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走在前头,我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往楼梯的方向走。我们走的很慢,每走一步,似乎我的心跳都要快上不少。
终于,在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楼下的客厅。可是,客厅里这会儿没开灯,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沈十七这会儿倒挺淡定的,还回过头来叫我保持警惕,跟在他后面,别乱跑。
我心说,我能跑哪儿去?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下完楼梯,我心里倒是稍微安定了一些,因为在楼梯口旁边,就是客厅电灯的开关,只要把电灯一打开,客厅的情况自然就一目了然。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沈十七刚想去按电灯开关,一个人影突然之间就窜了出来,我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这个人影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因为一转眼的功夫,它就跑向了门口,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这口气刚一松完,心立马就又被提了起来。
原本还站在我面前的沈十七,这会儿竟然追了出去。
我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心说,他就这么放着我不管了?沈十七能不能追上这个贼,暂且不说,万一是盗窃团伙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他这一走,我不就危险了?
我一边埋怨着,一边心里却十分害怕,一时站在那儿,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我似乎才记起要打开客厅的电灯。
只听到啪地一声响,客厅里的灯噗嗤噗嗤闪了两下之后,就亮了。
我马上睁大着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客厅的四周,确定没什么人,这才把提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随后,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屁股往客厅一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十七总算是回来了。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想到,他还真把贼给逮住了。
要说这个贼,看上去倒并看不出一点贼样儿,皮肤黝黑,穿着朴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农民,而且年龄也偏大,估计有五六十岁吧。
沈十七把那个贼往地上一放,就开始拷问了起来。
他说:“你给我老实点。快说,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没想到,那个贼倒是挺硬气,动了动嘴说:“我没有偷东西,也不是贼。”
这话估计沈十七肯定不会信,因为连我都不信。
沈十七扯开嗓子说:“你说不是贼?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家里来干什么?”
这么一问,那个贼就变得吞吞吐吐,一下子说不上来了。
见他不肯说实话,沈十七就摩拳擦掌,急着要给他用“刑”了。
没想到,那个贼骨头倒还挺硬,一看到这架势,还是不肯承认,只见他说:“我确实不是贼。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
这话沈十七一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说:“你实话告诉我来这儿的目的,我就放你走。”
我听了他这话,心里一下子就急了。目的?不就是来偷东西的吗?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放走吗?
不过,心里急归急,这个贼毕竟是沈十七抓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贼居然死活就是不承认自己是个贼,这倒是让我想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沈十七说,等天一亮,他就要报警,这个人似乎才有些怕了,开始交代事儿。
但是,他交代的这个事儿,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竟然说自己就是在这栋房子的风水上动过手脚的那个人。
这下子,我倒是来了兴致,毕竟这事儿也就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就还不知道,所以我就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话。
我开口质问他说:“既然你就是那个在这栋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的人,那你今天晚上又过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觉得这风水改的还不够厉害,想再来加点什么吧?”
我这话一说,那个“贼”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嘴上否认说:“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贼”低着头,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想害你们。”
不想害我们?我一听,就感到困惑了,连忙问他说:“这话又从何说起?”
这么一问,他就说:“我也是白天听说陈大富带着你们几个人住进来,怕这房子里的风水害了你们,所以就想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将那些东西全部拿走,把风水改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一时倒是有些愣住了。
这个人不但不是来害我们的,而且还是出于好心?
这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在这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不就是为了害人吗?虽然我们猜测这事儿可能不是针对我们的,但我可不认为能做出这种事儿来的人,却会有一副好心肠。
我有些生气地说:“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就别拿来糊弄我们了。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们只能选择报警了。”
我这话一说,这个人似乎都快急哭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别……别报警,我真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说,这个人死不悔改,还真让人觉得无语。
我正感到无可奈何,沈十七倒又开始说话了,只见他说:“想让我们相信你,你就必须先交代清楚,为什么要在这栋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
原本以为,沈十七这么一问,这个人肯定又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没想到却产生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那个人似乎经过了好一番的心里挣扎之后,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就是陈大富的未来亲家公,也就是明天那场冥婚女方的父亲。”
我一听,立马就有些呆住了。
我心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扯出一个亲家公来了?
我越听越觉得糊涂。
不过,很快,我就从他的一番叙述中,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个人叫陈富荣,虽然跟陈大富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富字,但就家庭财富状况来说,跟陈大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他不仅没什么家底,而且就靠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支撑着整个家庭的所有开支。
他自己倒不觉得什么,穷有穷的活法,但那些有钱人似乎很看不起他,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的。所以,当他一听说自己女儿找的对象,是有钱人陈大富的儿子,就不太同意这事儿。
本来,他以为父母之命大于天,自己女儿肯定会断了心思,没想到女儿却铁了心,一听说他不同意,就以死相逼。
这陈富荣,说白了,也就是个农民。他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就慌了神,也忘了说同不同意,却不想女儿性子一急,还真的自杀死了。
女儿这一死,陈富荣整日整夜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一直觉得对女儿有愧。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女儿不就是为了想嫁给那个人吗?
说来也巧,陈富荣的祖辈,听说以前出过一个风水师。虽然到了陈富荣这一代早就断了传承,也没留下什么东西,但对于一般的家宅风水,陈富荣也不是双手抓瞎,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懂得一点皮毛的。所以,他就用这些浅薄的风水知识,偷偷潜入陈大富儿子的房子,给房子改了风水,目的是置陈大富的儿子于死地。他料想,只要陈大富的儿子一死,自己再上门去谈办冥婚的事儿,陈大富家应该很容易接受。
实际上,事情的进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首先是陈大富的儿子没死,然后是陈大富主动跟他们家提出要办一场冥婚,这让他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不过,他也怕陈大富家会临时变卦,所以打算办完这场冥婚,等事儿板上钉钉之后,再把这栋房子里的风水改回来,却没想到出现了意外,陈大富居然领着我们先住了进来,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毕竟他说的这些事儿条理清晰,也挺符合逻辑的,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
可我仔细一想,就有些犯难了。如果他说的这事儿是真的,那要不要报警呢?虽然陈大富的儿子没死,但他确实有害人之心。
我正这样想着,却没想到陈富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两眼含着泪光说:“这是我替女儿跪的。求求你们今天晚上先放我走,也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等明天这场冥婚一办完,我就去自首。”
他说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感动。不过,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一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说:“先放他走吧。”
第十七章 替身()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马上抬头一看,看到原来是外婆正好下了楼。
我冲着外婆喊:“外婆,您怎么醒了?”
外婆看了看我,说:“你们在楼下那么吵,我能不被吵醒吗?”
外婆这么一说,我就以为外婆刚下楼,还不清楚情况,想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跟她讲一遍。但是我刚说了没几句,她就摆了摆手,说:“大致的情况,我刚才都已经听到了,你不用从头到尾再给我讲一遍了。”
外婆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没再继续讲下去。不过,我对于放走这个陈富荣,却有些不同意见。先不说陈富荣说的那些事儿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这么放他走了,如果他到时候一反悔,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指证他,毕竟这栋房子里的风水已经被我们给改了,光拿出几面镜子和一幅画也不能成为证据。
当然,外婆的话,我还是要听的。既然外婆说放他走,我也就只能放他走了。
陈富荣倒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对外婆千恩万谢之后,才算是离开了。
等陈富荣一走,我就有些狐疑地看着沈十七,说:“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贼了?”
沈十七不出我所料地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我就问他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十七脸上得意的笑了笑,说:“其实,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动怒地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拉倒。”
我这么一生气,他倒是正儿八经地开始说了起来。
他说:“这也并不难看出来。这房子也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如果贼要惦记的话,应该早就已经来过了。”
我心说,沈十七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即便不是这样,贼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我们这几个人一住进来的时候选择下手,也值得让人怀疑。难怪,当时沈十七会追出去。要真是贼的话,他肯定不会追出去,即便逮住了,那又能怎么样?
想明白这件事儿之后,我似乎对沈十七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一到关键时刻,似乎挺有头脑的。
不过,所谓一粒老鼠屎坏一锅粥,他之前的形象在我心里几乎已经根深蒂固,所以,这丝毫改变不了我对于他的看法。
随后,我又对外婆说:“外婆,我们明天要不要把事儿告诉陈大富?”
我说的事儿,指的自然是陈富荣交代的那些事儿。外婆虽然把人放走了,可当时却没说会不会把那些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