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眯着眼一脸享受，“Malfoy庄园的防御系统确实很完备，比我们家的强太多了。如果不是这个东西，”他伸出手，右手上戴着的戒指是Lucius以前经常戴的那枚，“我现在不知在哪个地方呆着呢。它们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所以没怎么为难我。”
“你到这里只是为了验证Malfoy庄园的防御系统？”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从窗户丢出去？”James仰头看着他。
Lucius哼了一声，“可以试试。”
James讨好地凑过来，“Lucius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来这里是要找你‘私奔’的。”他加重了“私奔”两个字。
Lucius睨他一眼。
James把准备好的书信从斗篷下面翻出来，啪地放在桌上，“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Lucius看着落款上的“Lucius M”字样，“字体临摹地很不错。”
“别管那些字体了。”James兴致勃勃，“我们私奔吧。”
Lucius忍不住笑，“嗯，那你想带本大爷去哪里？”
“天涯海角。”James说，拉着他往窗户边走，振振有词，“私奔当然要跳窗户。”
Lucius虽然不是十分确切明白“私奔”的含义，但他知道James不是一个鲁莽会一时头脑发热的人，他让他出去一定有他的理由。虽然出去的时候，James还想学习一下“私奔”的躲躲闪闪，但Malfoy庄园所有的生物看到Lucius都自动退开，并且弯腰致意，让他大呼没趣。
那天他们出了Malfoy庄园，天亮时候，他们换上麻瓜的衣服，乘飞机离开了英格兰。Lucius几乎快要忘记乘飞机的感觉，作为巫师的十七八年，他们亲赖幻影移行的快捷，或者会飞的魔法生物拉的马车。
他们换了装，James给自己加了一个迷惑咒，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成年人。12岁，毕竟还是太小了。
他们先去了欧洲的国家，意大利、荷兰、保加利亚、……美国纽约是他们行程的最后一站，三天后假期就要结束了。他们当然不是真的私奔，James完全是带着他当“副手”巡视产业去了。看着那个生意桌上锐利的从容的长袖善舞的人，Lucius恍惚看到前一世那个男子，同样的灵魂即使表象不一样也遮挡不住。
Lucius当然也派上了用场，在James分 身乏术，某些生意不得不谈的时候就需要他上阵了。他怀疑一开始James是不是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非要他跟着来。
事情全部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1月的纽约，空气中还飘荡着圣诞迎新的气息，两边店铺玻璃上贴的圣诞画还没有取下，有些地方还放着圣诞树。还没融化的一蓬蓬的雪堆在两边的树根下，昭示着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
两人牵着手走在街道上，James没用迷惑咒，身边人来人往，除了他们，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情侣。
看到前面一家店，James双眼刷地亮起来，“Lucius，我们去那里吃晚餐吧。”
Lucius抬头看过去，透明的落地窗，店里坐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勾了勾唇角，看着面带喜色十二岁个头不到160公分的某少年，“你进去要儿童餐？”
某少年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摆出前世那张古井不波的脸皮，挺直了背，虽然年纪看起来还是不见长，但却有一种少年的稳重。“你是在提醒我去喝增龄剂吗，亲爱的Lucius？”
Lucius看着他，“啊，如果你觉得你的寿命太长了，我不反对。”
任何违背自然规律的魔药，都有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即使把副作用降低到最小，还是无可避免。
“果然，Lucius你在嫌弃我了？”
蓦然地，面前那双眼泫然欲泣起来，直勾勾地瞅着他。Lucius想着这表情变换比翻书还快，这本领也是前世带来的，Oshitari Yushi有千张面具，James Potter至少应该有999张。
他微弯腰，捏住少年的脸，使劲一扯。
James顾不得做戏了，急忙挣开，脸已经被捏红了，刚想大声抱怨几句，看到Lucius愉悦地勾起唇角，渐渐笑出声来。这样张扬的笑容，好像他很久都没有看到了。
18。Lucius Malfoy
少年的时光总感觉过得太快，似乎只是一个转身，Lucius剩余的半个学年就消失了。他拿到了这一年N。E。W。Ts的最优秀成绩，整个巫师界的人都期待着这个在霍格沃茨叱咤风云的少年进入魔法部，猜测着因为他的介入魔法部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一个暑假过去了，人们并没有在魔法部见到少年的身影，反而有几个巫师看到Malfoy少爷频繁地出入世界各地繁华巫师商业街。人们猜测着Malfoy将要有什么举动，直到半年后世界各地林立起许多家店铺上描着Malfoy家徽的店铺，人们忽然发现，Malfoy已经存在他们身边的每一处，衣、食、住、行。
Malfoy家辉耀的长子没有子承父业从政，反而去经商了。
Malfoy庞大的产业给这个家族带来滚滚不断的金加隆，巫师界的人看到其中的利益，蜂拥上来想分一口，Malfoy并没有打压他们，忽然就停止了在巫师界的经济扩张。人们一边疑惑着，一边抢着到手的财富。
“巫师界能有多大，弹丸之地。”铂金发色的少年，或许不可以称为少年了，他已经成年，并且表现出来比成年人更卓越的才能。Lucius坐在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映着繁华的都市夜景，七彩霓虹灯照亮城市如同白昼，四通八达的交通，车水马龙。在巫师界，绝对找不到这样繁华的存在。
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巫师界的财富，而是更广阔的全世界他能得到的东西，或许这样显得他很贪婪，他也从不否认这一点。聪明人都知道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想给他想要守护的人最完备的保护，竭尽全力。他并不看重巫师界的消亡与否，也不在乎什么血统传继的力量，他在意的只是他爱着的家人。
或许是他从小太有主见，当他提出把Malfoy家族发展的主要方向转移到麻瓜界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暴风雨般的叱责和反对，Abraxas只是沉默，从那之后父子两人基本没有交谈。Lucius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已经原谅他的“叛逆”。
在脑海里面过滤了一遍近期的日程安排，明天他应该回家了，这里的事情已经步入轨道，况且有几个很不错的下属盯着，出不了什么漏子。
Cissy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Malfoy和Black早就敲定她和Charles的婚事。这个消息在去年就被有心人散播出去，考虑到他们的年龄，两家决定在今年夏天先订婚，过两年再结婚。
Lucius考虑着带什么礼物回去。
幻影移形到Malfoy庄园，家养小精灵们忙碌地在布置花圃草坪，宴会会场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Malfoy夫人非常喜欢这项工作，务求尽善尽美，反正Malfoy有花不完的金加隆。
今天在Malfoy庄园的还有Black夫人、Black家的另一个女孩Bellatrix，她已经和莱斯特维奇家的长子订婚了，就在今年年初。Narcissa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她被养在叔父叔母家中，Black夫人无疑就相当于她的母亲。
下午的时候，Black夫人回去了，Bella留下来。Lucius和这个女孩子不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坐在一起聊天的程度，所以他一个人在客厅呆着，Malfoy夫人和Bella在庭院指挥家养小精灵们布置庭院。
Lucius知道Voldemort一直居住在Malfoy庄园，但他不知道Bella对Voldemort的痴迷，也有些理解不了。
看到兄长回来，Charles非常高兴，晚餐时多喝了两杯红酒，脸颊微红。
晚餐后，把Voldemort留给Bella，Lucius和Charles上楼，他们的卧室在彼此隔壁。
“哥哥很久没回来了。”语气里有着小小的抱怨。
Lucius看着弟弟，觉得他还是那个小小的软软的总是跟在他身后牵着他衣角的孩子，一直都没有长大，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简直罪大恶极。他笑着揉揉弟弟的头，“Charles长大了。”
Charles拿掉他的手，“哥哥的口气倒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哥哥，外面的世界很大吗？”
“这个暑假，和Cissy一起去外面看看，如果需要向导，我给你们找最好的。”
“你说父亲会准我的请假吗？”
“魔法部不能虐待员工，每年总要有一两个假期。”Lucius推开卧室的门，因为有家养小精灵们打扫，房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倒了杯茶放进弟弟手里，“有Cissy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Cissy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子。怎么样，魔法部的工作还顺利吗？”
“这个问题，你每次来信都会问一遍。”Charles说，“Voldy能力很强，作为他的副手，我的工作大概是魔法部最清闲的。”他捧着茶杯，“有时候我感觉，Voldy根本不需要一个副手，所有的工作他都可以独立迅速地完成……”
“那你觉得你是多余的，Charles？”
“哥哥的话太尖锐了，”Charles笑着小小地抱怨，“也不是那种感觉，只是有些时候会觉得有些无所事事。”轻轻惊呼了一声，反射性地捂住额头，瞪大眼怒视着无良的兄长。
Lucius收回手指，身体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慵懒惬意，但依旧没有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自信的，耀眼的，让人不可忽视的，在Charles心中，兄长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
“想要礼物吗，Charles？”
Charles捂着额头的手放下来，“哥哥这一年送的礼物，都快要把Malfoy的仓库堆满了。”
“或许，Cissy有想要的礼物呢？女孩子总是比较喜欢这些东西。”
“Cissy说，你邮寄过去的礼服让她不用担心接下来十年没有礼服穿，还有那些首饰、珠宝，让她被人嫉妒了。”说到喜欢的人，Charles的语气轻快起来。
“Cissy不一样。”Lucius说，扭头看着弟弟，戏谑，“从第一次见面喜欢上人家小姑娘，已经十二年了，难为你竟然一直坚持下来了。”
Charles脸红了，“哥哥——”
Lucius取笑着弟弟，似是漫不经心地看向客厅的方向。Charles好像没有察觉，那么——
19。Voldemort and James Potte
深夜在走廊上遇到Voldemort，实在是一个奇妙的“巧合”。
Lucius打量着月色下的男人，这两年在魔法部的磨炼让他身上再也看到一点浮躁的蛛丝马迹，他在魔法部、在巫师界民众中的威望稳步地提升着。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成熟的富有魅力的男人。
“Voldemort先生。”Lucius微微点点头行礼。Malfoy一家人，现在只有他还这样称呼他。Malfoy夫妇和Charles早已经亲昵地称呼他Voldy，如同家人一样。
“Lucius，其实你不用这么见外。”
Lucius礼貌疏离地笑着，“您是长辈，自然要尊敬礼貌。”
“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也没有坐下来聊天。要去喝一杯茶吗？”Voldemort邀请。
Lucius挑眉，“我不认为您现在有那样的心情。”
“Malfoy和Black的联姻，我听说是你提议的？”Voldemort脸上保持着微笑。
“Charles喜欢Cissy，Cissy也喜欢Charles，这是很早就存在的事实。”
“一直以来你对我的疏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认为Voldemort先生是个聪明人。”他直视他的眼，那双猩红的似乎要把人拖下地狱的眼眸，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吐字都有些艰难，他依旧微笑着，半步不退。
“为什么？”
“Charles需要Cissy，如同你在需要他一样。你，迟了——”
Voldemort力量的强横出乎Lucius的意料，他轻轻皱眉，蛮横地力量碰撞模式不是他会采用的方式，这样下去他绝对逃不了好。他思谋着对策，忽然感到身上一轻，那种如同海浪澎湃的压力突然消影无踪。
Lucius抬头，只看到Voldemort的背影，还有那句近似威胁的话，“我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我凭借自己得不到吗？Lucius Malfoy？”
“你想要他的尸体，还是他的憎恨？”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Voldemort驻步，豁然转身，目光锋锐地看着他。
Lucius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最笔直完美的姿势，“Voldemort，你真的了解他吗？知道他想要的想去珍惜的是什么？”他觉得心中有难以抑制的愤怒，或许因为从出生他就能够清醒地记忆分析，看着那个孩子在身后亦步亦趋地一点点长大，如同自己的孩子。
他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不想让情绪干扰大脑清醒理智的判断，他看着Voldemort，“你的生命中只存在‘掠夺’和‘占有’，从来都没有‘爱’的存身之地。”
“‘爱’，”Voldemort讥讽地笑着，“你和我说这个字！”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拔出来，直接动手了。
Lucius喉头一甜，刚才被压下去的血涌上来了，他只来得及启动身上戴的一件魔法装置，那是短距离的幻影移形，里面的魔力足够支撑十次。几秒钟后，他出现在五六米远的地方，看到刚才的立足之地被犀利的魔法光线打得土飞石溅。
“拔出你的魔杖！”Voldemort站在对面，手里的魔杖指着他，脸孔因为愤怒有些扭曲，但还是保持了他的理智。否则，抛过来的就不是这句话，而是一打死咒或者钻心剜骨。
两个小时后，两个没有丝毫形象破破烂烂的人躺在满目疮痍的地上喘气。
Lucius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本大爷为什么要陪着你这个疯子做这么不华丽的事。”说着平常习惯说的话，手里的魔杖握紧了，打量着四周。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家养小精灵们过来“打扰”，在Malfoy庄园实在太不正常了。
在魔法上，不得不说，Voldemort比Lucius优秀很多，他手里的魔杖对着走廊上唯一一根保存完好的廊柱，“出来！”
“嗨～嗨～”少年举着双手从廊柱后面走出来，眯着眼睛笑得像是大尾巴狼，“亲爱的Lucius，晚上好。Voldemort先生，晚上好。”
看到是他，Lucius收起魔杖。
“James Potter？”Voldemort没见过James，只是听说过。传言中，他是继Lucius Malfoy之后在霍格沃茨独领风骚的风云人物，并且和Lucius Malfoy关系暧昧。
Voldemort不折痕迹地收回魔杖，看着外面的隔音屏障，“你做的？”
“是啊，是啊。”James非常愉快地承认，“Voldemort想和Lucius舒展舒展拳脚，活动活动身体，自然是不妨碍到其他人比较好。”
Voldemort打量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给自己狼狈破烂的衣衫加了个“恢复如初”，立刻整齐干净地可以去赴宴了。“他教会我的东西，比你形象中多得多。”说完这句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径直走掉。
James伸手把Lucius从地上拉起来，“Voldemort？感觉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你不要每次都拍在伤口上，或者给我几个治疗咒，我会非常感谢你，Potter先生。”Lucius咬牙切齿。
James不说话了，他撕开Lucius身上的衣服，给他治疗，深深浅浅的伤口，大小不一，不过Voldemort还是留手了。
看着帮自己疗伤的James，Lucius知道他生气了，“我想知道他改变了多少，是不是已经足够去信任，Charles是我的弟弟，我看着他牙牙学语一点点长大，就像是……”
James盯着他的眼，“你留了退路？”
“是，斯莱特林永远不会把自己逼上绝境。”
“结果你满意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