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还以为龙胤天的年纪会比较大呢,“上次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说过的,除了继承人以外的子女都是家族的工具,龙垠天就是我这一辈的继承人。”
那你前面的那一阵沉默是什么意思啊喂~?!
我揉揉有些抽痛的额角,感觉思绪很是混乱,垠天是龙家的继承人?他应该算是正常的地球人吧,那他又为什么会跑到坦拟玻尔去?而且还跟我定下那三千年以后的赌约,记得当初见时,他曾经说过“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的世界,我的星球”,如果他是地球人,又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啊啊啊啊啊啊——~!感觉好复杂好诡异~!
我纠结的扯着头发想要发泄一通,却被龙胤天给阻止,他抓着我的手奇怪的开口,“为什么突然问他?”
“没什么。”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颇有些郁闷的盯着他,“你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自负、嚣张、狠辣、无情、疯狂。”
“。。。。。。。。。。。。!!”貌似每一个词都不是好的,看来龙胤天对这位哥哥充满了怨念呐~,我眨了眨眼睛,微微点头,“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不行。”龙胤天拒绝得很干脆,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才慢慢开口,“他性格孤僻,不喜欢见生人,之前郝义无意之间撞到他还被他狠狠的骂了一通。”
我心一惊,讶异的抬头,“郝义撞到他?什么时候??”
“半个多月前吧……,”他认真的想了想肯定的说,“对,就是在他遇害之前。”
“……!”,心一下子慌了起来,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假设,只是这一假设一旦成立,那么后果真真是可怕的,也许……,也许我真该早日准备好魔鬼花才是。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病了吗?”他微微侧头,静静的望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忧心,我微微一愣,感觉这次见面他的态度很奇怪,便不由自主的试探着开口,“你……”他微一挑眉,我立刻将话给咽了回去,干笑两声摇头,“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他跟着启步,几乎与我同行,我莫名的怔了怔,心里越发肯定他估计已经知道我妈和他爸之间那不得不说的亲密关系(==!),不然,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如此多事,如此亲切(?!),说起来,我跟他也算是表兄妹了,囧~!
“那……,麻烦你了。”既然他一片好心我也不能一味的拒绝不是。
超炫的跑车一路疾驰而过,引起路人一声又一声的惊异赞叹,到达目的地以后,我微笑着点头下车,“谢谢你了,有空的话去我家坐坐吧,我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愕然的瞪大眼睛,目光有些呆滞的愣了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那线条冷硬的嘴角竟然翘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啊……,代我向姑姑问好。”
果然……,我咧嘴笑笑,“你也是,代我向舅舅问好,还有他答应为我养的大老虎。”
“……!”他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很显然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个大乌龙事件。
“先走了,拜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转身直接走进微光大厦。
因为赫黎一的去世,赫氏集团便暂时由贺学一管理,反正他自己本来就有个火星科技,如今合并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乘着spl专用电梯上到刑讯室关押室,我向看守人出示了证件后,他们立刻开门放我进去,通过那半透明的玻璃窗,我看见那个被挡在栅栏后面的坦拟玻尔人以及坐在他面前担任审讯工作的露伊尔和裴凛一,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天,她们竟然还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目光呆滞很明显在走思的坦拟玻尔人,我点头下颌考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坦白,观察室的门突然打开,小舞微笑着走进来,“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总要找点事情做的。”我指了指那个正对玻璃窗的囚徒,“怎么样?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嗯。”他走过来从身后拥着我,两手交叠放在我小腹上,下颌枕在我肩头轻轻蹭蹭,“这怪物的耐受性和精神强度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露伊尔的能力是语言和吞噬,却还是无法撬开他的嘴。”
“……!”我微微眯起眼睛,印象中坦拟玻尔人的精神力应该并不强,也许会比普通人好一点,但绝对不会是能力者的对手,露伊尔的本事我知道,他能够抗这么久,一定是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秘密才对。
“在想什么?”小舞轻轻咬着我耳廓,低喃着开口,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我微微歪了歪脑袋,仔细想了想,认真的点头,“叫露伊尔和凛一出来,我们两个亲自去审问。”
第三十章 坦拟玻尔的真相~
“叫露伊尔和凛一出来,我们两个亲自去审问。”
“嗯?你想到了什么?”小舞轻轻勾了勾嘴角,侧头打开耳朵上的微型通信器小声嘀咕几句,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我,“有把握吗?”
“撒……,大概吧~!”我耸耸肩,拉着他往门外走,露伊尔和凛一已经站在走廊上,望着同时出现的我们,她们微微一愣,裴凛一到没什么,露伊尔的目光闪了闪,有些复杂的望着我,良久,才低头认真的道歉,“对不起。”
我呆了呆,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无声的笑笑,“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反正现在也没事了。”
小舞压着我脑袋用力揉了揉,才牵着我越过两女往另一扇门里进去,“走吧!”
那位坦拟玻尔人似乎对换了新的审问员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和小舞并排坐在办公桌后,默契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培养便已经自然形成,悠闲散漫的能量若有似无的蔓延,我们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小声嘀咕着一些家常暧昧语(==!),顺便不时的低笑两声,感觉就是两个吃饭了撑得没事干正在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小两口。
别人看着有没有感觉恶寒我们是不在意的,反正对面坐着的那位外星同学刚开始还能淡定的继续走思,慢慢的目光便开始游移不定,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松开又握紧,肌肉不停的抽动几次,那诡异的竖瞳甚至渐渐变得浑浊,激动嗜血疯狂之类的极端负面情绪不时的交换着。
我微微勾起嘴角,感觉差不多了,才与小舞微笑的对望一眼,各自坐好,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心里承受力遭到巨大挑战的男人,于是,咱很大度很善良很有同情心的开口,“你最好还是自己坦白,我并不想对你用强的。”
此话一出,不仅囚徒愕然的抬头望着我,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边小舞都很惊讶的盯着我瞅了一会儿,因为,从我嘴里吐出来的话语他一个字都没听懂——咱用的坦拟玻尔语啊坦拟玻尔语~!
“你……?”囚徒大侠激动的站了起来,用力握着栅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以最大的弧度向前靠着,“你是……你跟我来自同一星球?”
我耸耸肩,“撒~,谁知道呢~!”
轻轻勾起嘴角貌似无害的笑笑,我斜眼瞄过那些正常工作的监视设备,精神力微微一震,“啪~啪~”几声轻响房间里所有的电子仪器统统寿终正寝,我满意的笑笑,撑着桌面起身,浓郁的精神能量悄然放出,厚实得几乎实体化,慢慢笼罩服帖于皮肤表面,我的外貌开始改变——
一分钟后,我轻舒一口气,愉悦的舔了舔锐利的爪子,颤关腮帮子上的小胡须,眯着猫瞳抿着一瓣嘴无害的笑笑,“我曾经是蒙尔星人。”
这一能量变身灵感来自于百里墨,他的身体经过魔鬼花的改造可以随意变换外貌,虽然我做不到那样,不过将能量实体化后附着于表面而产生一些假象还是可以做的的。
“你……!”囚徒那锐利的竖瞳一瞬间睁大,他激动的撞击着栅栏,压抑的低吼,“放我出去,蒙尔星人都是纯善的朋友,你不能将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不要。”我微微侧身直接坐到已经石化的小舞怀里,细长的尾巴轻轻甩了甩圈着他的脖子死劲蹭蹭,毛绒绒的应该很舒服,可惜,小舞同学继石化之后开始沙化,我奸笑两声,无辜的转头望向已经开始风中凌乱的囚徒,“纯善归纯善,我可没到圣母脑残的地步,坦拟玻尔离地球最少有十万光年的距离,你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什么要跨越这么长的距离来这里?还有,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类?这些问题不交代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你的。”
听着我劈里啪啦一大堆话语砸过来,囚徒慢慢冷静下来,失控的情绪渐渐褪去,那金色竖瞳重新变得清澈起来,却又多了一份茫然和无助,他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望着我。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们蒙尔星明明与坦拟玻尔毗邻,却生活安逸,适合繁衍生息,可是我们坦拟玻尔星的环境却越来越糟,环境沙漠化,植被越来越少,天气干燥,气温升高,再加上越来越低的繁殖率……,坦拟玻尔都已经快要灭绝了,我实在受不了才弄了架小型飞船逃出来,原本想着能够找到一个更加适合我们生存的星球固然好,不然也不能就那样苦死在那荒漠般的星球上,却没想到会在半途中碰上宇宙风暴,一不小心就掉到这里来了……,地球其实很适合我们生存,只可惜太小了……,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
“……!”我捡起因为完全出乎意料的真相而脱落的下巴,淡定的撩了撩额前碎发,猫耳不由自主的颤了颤,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那你为什么要杀郝义和邢远山?”
“……!”他莫名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委屈的望着我,“因为我饿。”
噗——!我差点一口血吐出去两公斤,这是个毛理由啊啊啊啊啊混蛋~!
“你就算饿也不能杀人啊!”我忍不住掀桌子,可是,他接下来的回答却更加强大——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吸了他们身上的血而已。”他万分无辜又纯洁的抗议。
“……!”我觉得自己正在跟某个不知品种的诡异生物对话,“吸干了他们身上的血那人还能活吗?你以为你是吸血鬼啊,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缩了缩庞大的头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我揉着有些钝痛的脑袋,无奈的转移话题,“你是以什么作为标准选择目标的??”
“……!”他目光悄然闪了闪,眼神开始飘移,却没有回答,我微微眯起眼睛,危险的望着他,“是不是垠天叫你去杀他们的??”
他蓦然一僵,却又很快恢复过来,慌忙摇头,十分肯定的否认,“不是。”
“你不用为他掩饰什么,”我轻笑一声,笃定的开口,“我知道他现在在龙家,你想我亲自带人去抓他?”
“我……”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开口,“他是好人,他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他,可是……”
“什么?”我目光一凛,感觉有什么谜团将要解开,那些遮盖了真相的浓雾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他不安的望了我一眼,讷讷的坦白,“他说他想要力量,想要逃离家族的控制,想要……,所以……”
“所以,你就帮他铲除他想要铲除的任何人,比如邢远山?”
“没有。”他慌忙摇头,“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垠天说那座岛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请我去帮他找,可是,找着找着我饿了,所以就近抓了个人吸血,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在里面。
我拍拍听天书的小舞,“让他们查查,龙垠天和邢远山有没有什么过节。”
“嗯。”他微微点头,然后就着耳朵上的联络器吩咐一通,结果很快反馈回来,“邢远山之前就一个连续失踪案找过龙垠天,怀疑他是主犯或者是从犯,只是因为没找到证据,所以无法强行逮捕。”
微微点头,我脑海里灵光一闪,猛然醒悟过来,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名囚徒,“你目前为止一共吸了多少人的血??”
他微微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地球人的血液很纯正,能量很足,大概有十来个吧!”
原来如此……,我终于将前后断开的地方连接起来,邢远山肯定是就连续失踪案的某些线索找到垠天,却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口头套套话敲敲边鼓,而根据龙胤天对他兄长的形容,这男人绝对是因此而起了杀心,便故意将那近十具尸体放进邢远山的家里,令他背上杀人的罪名,而在得知他逃到小岛后,又故意以寻找东西为由让这名坦拟玻尔人了去了小岛上。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想来垠天是很了解坦拟玻尔人饥饿的时间段,在那种情况下,这位外星来客绝对会抓落单的邢远山解决温饱问题,至于郝义,只是因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就杀人灭口,实在是残忍了点,只是那个时候我被邢远山的死给惊到,便一心想着家人……,等等……。
邢远山的尸体被发现后,这名疑犯就被抓了起来,一直关在刑讯关押室,那么郝义的死……。
我拍着桌子霍然起身,“你还有同伴么???”
“没有。”囚徒同学很自然的接话,我悚然一惊,终于明白到问题最严重的地方,“糟了!!”
来不及细想,我一瞬间散去所有的能量恢复成原貌,拉开房门就往外冲去,小舞微微一愣,立马跟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心儿?你跟那人叽里咕噜都说了些什么。”
拼命敲着电梯按钮,我急得直跺脚,“坦拟玻尔人只有他一个,但是,邢远山死后他被抓了,那么后来的郝义就一定不是他干的,可是那杀人的方式却几乎一模一样……,我怀疑垠天可能也产生了变异,而且他一旦知道自己的同伴被抓,为了防止被供出后遭受围攻,他绝对会挺而走险,先发制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会继续杀人??”
“嗯……,我现在担心的是龙胤天和他的父亲。”
电梯门终于打开,我和小舞一起走进去直奔地下室,小舞的跑车再次派上用场。
龙家我之前去过一次,所以路还是认得的,只是我们到那里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那座豪华的欧式城堡住宅被暴力破坏,坍塌过半,已经变成废墟,它斜后方那栋白色的小洋楼也被收拾得只剩下残破不堪的地基,原本修剪整齐的青草灌木丛被烧得焦黑一片,微风吹过,带走一缕缕飞灰。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从下午见到龙胤天到现在才多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按说龙家是异能世家,就算垠天再厉害,也不至于造成如此压倒性的后果吧?!
踩着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草坪,我和小舞各自分开东张西望的找了好久都没有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正失望到茫然不知所措时,小舞突然在不远处向我招手,“心儿,这边。”
我微微一愣,立刻跑过去,就在那断得几乎变成粉末的阳台下面,还有一颗小草正在顽强的挺立着,我惊异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小心的抚了抚,那上面竟然有属于我的能量波动?
是啦,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来这里参加宴会的时候,好像就是在这个阳台与那些动物们亲密接触的,虽然当时并没有故意放出精神力,但那些泄露出来的能量还是被离得最近的生命吸收了。
指尖轻轻蹭着那柔软的叶片,绵延的精神力渐渐蔓延渗透进入它的身体,为劫后余生的它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