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一恒呢,他觉得这是那任紫忍不住要出手了。
揉肩什么的,这不是摆明了占便宜?而且动辄出手就是一块两块的上品灵石,说不是看上牧子润了谁信啊!
要是一会儿揉来揉去的兴致上来,说不定当时那小杂役就要被“就地正法”,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不着痕迹地退出去,不然的话,等牧子润求救了,他是出手也不好,不出手也不好……
那边,牧子润也是微微怔了一下。
之前一直保持距离他不觉得,怎么现在接近了,就有那么一点熟悉了呢……这么想着,他的动作就有点迟疑。
任紫开口了,语气还是很傲慢:“没吃饭吗小辈?还在等我教你?”
牧子润心里一动,就认真地“按摩”起来。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之前总把这人当成纨绔,根本没有留意,但刚刚他忽然觉得,这人傲慢的语气深处,包含的一些意思也很熟悉啊。
就像、就像是……他思念了很久的那个人。
和他曾经朝夕相对,永远不耐烦但永远对他关心极了的师尊。
对,就是像他的师尊。
有了这个念头,牧子润不仅动作更用心了些,观察也更用心了些。
他现在就坐在任紫的背后,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把对方整个背面都看进眼里,不留意时容易忽略的细节,也能看清楚了。
而且,他也很仔细地,回忆了前两天这任紫的表现。
诚然对方一直表现出非常符合那种身份高贵性格不好而衍生出来欠揍的气质,可是牧子润自己也是知道的,他的师尊也有拉仇恨的能力,要让他扮演一个温和的好人师尊做不到,可把气质变一变换成另一种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简单多了。
那种面向陈一恒与明鸢的细微的不耐烦,那种喜欢享受的风格,对他很阔绰但对那两人一毛不拔,甚至对他折腾来折腾去但其实都是完全不会让他伤筋动骨的小手段……越想就越觉得像了!
还有身高,师尊应该也是这么高,身形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脸不同,可头发都一样看起来跟缎子似的,气质非常不同,可是他当年跟师尊那么熟悉,其实也能发现非常细微的地方有些相似。
再想一想,师尊这么折腾他,说不定就是想着“臭小子三年不回不孝顺要受罚否则难泄心头郁闷”之类的,不然的话,哪有修士龟毛成这样还都龟毛在一些小事上的?也没哪个那么土豪的人,随手就给帮自己剥了葡萄皮的陌生小修士上品灵石,除非,本来就是很亲近的人……
牧子润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师尊本来应该在主宗修炼,可是居然出来了,必定是为了他。用的加入他们的法子也不错嘛,他就说为什么边缘地带有那么凶的妖兽,如果是他师尊抓过来放出的,就不奇怪了。
只是为什么师尊突然出来找他?唔,可能是担心,也可能是也很想念他?不管是哪种,都让他非常舒坦。
嗯,如果是前者的话,多半是因为知道陈一恒和明鸢来了,所以师尊才会忍不住,但师尊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呢,这个他暂时不想太多,反正就是心情好。
禹天泽维持着傲慢的表情,身体慢慢放松。
也不知道孽徒是从哪里学来的手势,本来只是惩戒他的不孝顺,现在看来,以后可以让孽徒多试上几次……哼。
51师徒
自打知道了任紫就是师尊之后;牧子润的心态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可*乐*言*情*首*发(。klxsw。)』如果说以前被迫侍奉自己暂时打不过的、武力值高强的傲慢纨绔是让他满心不爽随时准备掏光纨绔的家底的话;那么换成了师尊以后,对他而言就变成师徒间的……小游戏了。
作为一个孝顺的徒弟,既然师尊想要换张面孔来折腾他一下,那就让师尊折腾嘛!反正做这些小事对他来说也是心甘情愿的,实在算不了什么。
所以;牧子润有了这种心态后;在陈一恒眼里,事情就突然变化了。
比如,他发现禹天泽的小宠物开始主动讨好任紫了,以前是任紫吩咐一句他就做一个动作;就算做了还总是显得疏离;现在就变成了态度殷勤;哪怕任紫不主动提起,他也会立刻很贴心地侍奉过去。还比如,以前这牧子润笑容温和但是多余的话一句没有,而现在就变成了怎么看怎么是他在不着痕迹找话题的样子……
尽管牧子润好像还是和以前做着同样的事,但用心程度、认真程度、细致程度、主动程度,那都是天差地别。
怎么看都是十足的热情。
心思细密如陈一恒,也觉得这情况突变得有点快。
……难道是任紫给了牧子润什么他让他无法拒绝的好处,所以牧子润已经决定背弃禹天泽投奔任紫了?
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猜测最为靠谱了。
一时间,陈一恒就觉得,他得把自己摘出去。
主要是堵住明鸢的嘴,不能让禹天泽知道这一次他们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牧子润,还亲眼见证了他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这事情应该不难。
明鸢对他一片痴心,答应他的事情必然不会泄露,而牧子润早就跟任紫离开了,他这边倒不必担心,想必他也根本不会提到他们……唔,也许事先打点一下更好。
在这样的各自思量下,又过了一些日子,终于到了金销城。
拍卖会就在明天开始,他们来的时候比较不那么凑巧,就在这段时间里,整个金销城中的客栈,就几乎都是爆满了。
陈一恒为了跟“任紫”打好关系,很用了一番心力,才到一间颇为不错的客栈里,想方设法用大笔钱财砸下了两个房间。
是的,只有两个。
——毕竟这里的人太多而房间不够,想要一人一间,那基本就没啥可能。后来花费了很多功夫,也才弄到这些,确实是没有更多了。
陈一恒觉得,尽管事情好像没办好似的,但“任紫”还会觉得他贴心也说不定……这刚把人弄到手,之前赶路是不方便,现在停下来了,怎么也得有个私人空间来好好亲热一下不是?
对“任紫”很抱歉地解释了房间稀少的原因后,他又看向牧子润:“子润,我想,你应当不介意同任公子合住一间?”
牧子润微微一笑:“自然不介意。”
陈一恒了然,暗道一声:果然。
那“任紫”听了牧子润的话,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也默认了。
陈一恒更觉得自己做事周密了。
之后,陈一恒看着明鸢,柔声开口:“明鸢,你便与我住在一处,可好?”
明鸢面色一红,略有羞赧地说道:“我、我都听一恒师兄的。”说完,就悄然低下了头。
陈一恒心中微动,有点口干,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也许……他可以先尝一尝?反正也是送上门的,不那么拘束也没关系吧。
明鸢好似感觉到了陈一恒的目光,稍稍偏过头,眼中却是水光润润。
牧子润也敏锐地发觉这两人的动静,他暗自皱眉,看了看自家师尊。
“任紫”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嫌恶,但若说阻止或者什么其他的意思,却是半点没有的。
牧子润秒懂,对那两个人,也就当没看见了。
没多久,双方就各自回了房。
牧子润是松了口气,首先就服侍他家师尊脱了外衣褪了鞋袜,再端了水来给他师尊洗手净面,又给他师尊解了长发找了单衣,顺便去浴房看了那引来的温泉水,准备好换洗之物放置其中。
拉拉杂杂,许多小事全都办妥。
这时候,牧子润才笑道:“任公子,请先去沐浴罢。”
禹天泽看着徒弟精心伺候体贴入微,心里先是有一点爽,但马上又变得有一点不爽。这小子,对谁都这么仔细?果然是孽徒!
牧子润可不知道自家师尊在心里已经骂了一百遍的“孽徒”,他自打重遇师尊后心情就一直非常愉悦,所以把师尊哄着去洗澡后,他又把自己一路上搜集到的各种滋味不错的灵果取出来——反正也是预备回去孝敬师尊的,现在孝敬了也是一样——非常多此一举地削皮去籽切块,还没忘了用自己学会的冰凌咒把准备好的灵果都冰镇一遍。
另外再还有把客栈里的床上也重新铺过啦,早早备好的食材赶紧趁机去寻客栈掌柜借了小厨房立刻烹制端上来啦,把桌椅什么的都擦得干干净净也重新铺过啦,林林总总的,反正完全不觉得累。
等做完这些,牧子润发现他家师尊还没出来,想了想走到浴房前,试探地发问:“任公子,可要晚辈来给你擦背?”
像这种可以沟通师徒感情的事,他现在力气大了,也可以跟师尊互相增进了。
然而在询问过后,他不知怎地有点小紧张。
……这大概是因为他前世就没有个长辈啊兄弟什么的能互相搓背,所以这辈子有了,反而会担心对方不给这个机会吧。
禹天泽本来反射性地就要拒绝,可是想起之前孽徒的手艺……他稍微犹豫了一线,冷哼一声:“进来罢。”
牧子润笑容顿时更加温柔:“是,晚辈遵命……任公子。”
他又想了想,把备好的灵果盘,也带了进去。
总是要让师尊觉得舒坦才好,以后,才可以多多地增进师徒间的情谊。
这时候,他又觉得有点雀跃了。
浴房里水气氤氲,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牧子润走进去,转头再把门带上。
禹天泽泡了有一会儿了,修士的客栈跟凡人的不同,虽然上等房比较难订,但是一旦订下来以后,里面的设置什么的,却还是非常奢华,属于绝好的享受。
就比如他现在,整个人都浸泡在白玉池里,池水很是温暖,也很是柔滑。
真是浑身舒坦。
禹天泽等了等,孽徒的脚步声也渐渐接近了,跟着就有一只手拈着块绯红灵果肉放到他的唇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张口咬住,吃下去。
果肉很是清甜,味道极佳,孽徒也算有心了。
想起“有心”这两个字,禹天泽不禁又拧起眉头。
孽徒怎么对什么人都有心?
牧子润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发现师尊泡着似乎挺舒服,就利落地把弄好的果子送上去,这是为了孝敬师尊来着。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接连服侍师尊吃了好几块果肉后,他才净了净手,准备给师尊擦背。
然后一入眼,就是一片……
嗯,师尊的皮肤真白。
牧子润一个不慎,直接用手摸了上去。
接着他就僵住了。
忘了拿毛巾了……
禹天泽也觉得有点奇怪,孽徒擦背怎么就用手来擦的?这感觉……跟丝绢不同的一种轻微粗糙感,还有来自另外一具人体的温热。
他一贯不喜欢跟人太接近,这种□□的脊背直接给人触碰更是从没有过,突然被孽徒“搓”上来,真是怪异。
不过也不厌恶就是了。
他这孽徒未免也太慌张了,居然忘记取丝绢过来,还是孽徒搓背原本就与他人不同?若是不曾记错,凡人间搓背时,总是要用上巾帛之类的物事的。
禹天泽也懒得提醒,他现在本来就有点不高兴,就开口道:“搓!”
牧子润的手就顺势摸了摸。
……脸上有点发热,身上也有点不自在。
算了,用手搓就用手搓……师尊好像没发现,将错就错总比被师尊觉得他做事不利要好。
而且,就算是用手搓,他也能让师尊舒服的。
这么想着,牧子润就稍微用了点力,开始将自己手掌上的茧子微微绷紧,自上而下,用力地在师尊后背滑动。
可是老实说,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
越“搓”越觉得很好摸,还有点摸顺手这种事,两辈子的老男人觉得有点羞愧……他忽然明白过来。
这真是……该死的青春期荷尔蒙!
不愿意把气氛僵硬在尴尬中的牧子润,开始努力想办法了。
与此同时,禹天泽发现自家孽徒的话更多了,还又乱七八糟地折腾起来。
一会儿说:“任公子,可要再吃几块灵果?”
一会儿又说:“任公子,搓背的力道可要再大些?”
一会儿还说:“任公子,这水温如何?”
一会儿再说:“任公子,若是有什么不适,大可告诉晚辈。”
任公子任公子任公子,禹天泽眉头越拧越紧,心情也越来越坏。
他禁不住就脱口而出:“我与你很相熟么?这般多话!”
牧子润一愣,不太理解:“什么?”
禹天泽别过头,十分不爽:“没什么,继续搓!”
随随便便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就这般殷勤,却从不说思念他这师尊,这孽徒……真是孽徒!
52那对狗男男
禹天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是因为在宝镜里看到自家徒弟说着思念师尊并且看到了上辈子害死自己的两个家伙担心徒弟才易容了跑出来的;他现在有点烦躁有点纠结地享受侍奉;心里不知有多别扭了。『言*情*首*发。Klxsw。
后来,等到牧子润给他捏肩揉背捏揉得浑身放松之后,他才终于想到了点什么。
——对啊,不管徒弟怎么殷勤,这殷勤的对象不都是他禹天泽么?而且;徒弟性格这么温和;被人欺负好说话是正常的,不被欺负才是不正常的。教导徒弟以后要心硬点要懂得拒绝什么的,也是他这做师尊的职责嘛!
这么一想,禹天泽的心情就好多了。
算了;徒弟就是要慢慢教;他年纪还小呢;不能太严格了。
嗯,一张一弛才是正确之道。
渐渐地浑身发热,禹天泽懒洋洋地靠在浴池边上,指了指池水:“本座够了,你若是疲乏,也可泡上一泡。”
然后,还在给他捏肩的手就一僵。
那道清朗的嗓音有点不稳:“多谢任公子体恤,不过晚辈就不必了,待晚辈服侍任公子歇息后,晚辈再来沐浴,也是一样。”
禹天泽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音,就算是应允了。
之后,他那徒弟果然很快把他扶起来,有双手奉上一条大的帛巾,给他披在身上,方方面面,无不是周到至极。
禹天泽转身走出去,发现床铺什么的也早就铺好准备妥当,而且全都是他喜欢的风格,心里就更加满意,也没多做什么,直接就躺到在那皮毛之中。
丝滑柔软,干净整洁,很好。
修行之人虽然就算入定几十年也可以不去睡眠,但要是心情到了想睡一觉,也很能休养精神。
禹天泽没等他家的孽徒,眼睛一闭,就在这种极佳的放松里入睡了。
浴房中,牧子润有点囧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揉把脸放松下来。
他家的师尊可真是……不拘小节。
虽然他是很高兴师尊不把他当外人没错啦,他自己也挺想跟师尊来一次师徒间爷们儿般的共浴的,可是一想起隔壁那对狗男男,他就有点下不了手——也不对,是有点心理障碍才对。
不说别的,他这师尊也长得太好看了,华美到了极致那就是一种强大的侵略性,而且他自己目前又处于荷尔蒙正旺盛的青春期,心理上能控制但生理上真心不好说啊,万一在水里不小心内什么了,要万一给师尊发现了……也许师尊未必会把他逐出师门,但这对师尊也太不敬重了好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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