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极了,那前面这些人堵住了门,你要怎么做。”
“请他们让开,不要拦着皇叔的路。”
“那,言言该怎么做呢?”
卑鄙,这是柳家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利用孩子来打头阵,太卑鄙了,他们哪能为难这么乖巧的小公主。
果然,阙晓言很争气的站了出来,放开两个小哥哥的手,上前牵过阙子墨的手往阶上走去,在柳家兄弟面前停下脚步,抬高脑袋张着大眼睛,一派天真,“哥哥们不想让我皇叔迎娶先生吗?”
众兄弟对望一眼,一阵眼神交战后,柳莲容被推了出来,“当然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皇叔呢?你们能让开,让我们进去吗?我很喜欢先生做我的婶婶呢”
几兄弟当然不乐意就这么轻易让他们过关,可是对着这么个小不点儿,他们就算解释只怕她也听不懂,而且,他们也不敢真误了吉时,族长会扒了他们的皮。
“你们果然是不想我皇叔娶先生的。”
这么一个肯定句甩出来,几兄弟有些站不住脚了,其中一人道:“怎么会呢,我们很高兴卿儿妹妹能嫁给疼她惜她的人。”
“我皇叔就是呀,你们为什么还拦着呢?”
好吧,他们无话可回,所以他们完败,不甘的让开位置,心里把阙子墨骂了一遍又一遍。
阙子墨当然不会做过了,手段可以耍,但是这样的日子还是皆大欢喜为好。
忍下笑意,从东子手中拿过和人数对等的荷包,一人给了一个,“今天时间紧,我又想早点把希及抬上花轿,所以得罪了,改天请大家喝酒。”
“喝花酒?”
说话的柳莲容被其他几兄弟一人拍了一扇子,拍得他人都矮下去半截,“卿儿妹妹这刚成亲,你就想拐着她的夫婿去喝花酒,找打。”
“我觉得应该告诉卿儿妹妹一声,看她怎么收拾这家伙。”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柳莲容连忙告罪,他刚才就是习惯性的这么回答了,这段时间天天约人或者被人约去喝花酒,于是,就这样了。
“喝花酒嘛,我是不敢,其他酒随时恭候。”阙子墨拱了拱手,牵着阙晓言往里走去,这么好的武器,该好好用起来。
三关都被阙子墨无耻的利用小公主安然过关,柳家兄弟就是不满也无话可说,他们也可以不让的嘛,谁让他们经不起一个孩子的眼神呢?
可是到第四关时,阙子墨就知道这一套不能用了,对其他人还能耍点手段,可这几个都是他正儿八经的大小舅子,他不能得罪。
苦笑着上前,让阙晓宇牵走小公主,阙子墨单独走上前,“三位可要手下留情”
“我可是听说了,前面几关你就是赖过来的,我们身负给他们报仇的重任,定王爷可要小心了。”柳莲柏也没了往日的稳重,笑得都快没了正形,过了今天,爷爷哪还能让他这么胡闹,这也就是顶着卿儿的牌子才敢让他这么放肆。
阙子墨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非常时候非常手段嘛,无耻就无耻了,“开始吧,要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三人对望一眼,柳莲柏道:“定王爷,只要你回答我们五个问题,我们也不为难你,可要是你回答不上来,我就要连同其他兄弟的份一起上了。”
“如果问题是关于希及的,我接受。”
“当然是,”看阙子墨自信满满的样子,柳莲柏真心祈祷他能回答得出来,卿儿可没有在闺房等着,就在他们身后的院内后面藏着呢
“第一个问题,女人该会的东西里面,卿儿不会什么。”
“女红。”阙子墨根本不需多想就回道,记得有一次希及无意中说起过,她连个帕子都绣不好。
“正解。”
第二卷 第二一四章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一四章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个问题,卿儿妹妹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背叛。”
柳莲柏瞟了身后的门一眼,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背叛应该也没有错吧。
“第三个问题,卿儿妹妹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舒适自在无拘束。”
“第四个问题,卿儿妹妹要是想离开京城,你会同意吗?”
“我会陪她一起走。”
这个答案他很满意,柳莲柏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要是你必须在卿儿和皇家之间做个取舍,你会如何做。”
柳卿垂下眼帘,等着阙子墨的回答,她承认自己很无聊,用这个问题来垫底,就像是老婆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这个经典的问题一样无聊。
可是,在即将开始的夫妻生活中,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相交的三年中,就算阙子墨在其中调节了,她也依然经常要为皇家的利益让路,她很担心婚后依然如此,若以后还是这样,那阙子墨之前所说的信任他便是个笑话了。
她想听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想安自己的心。
她更想看到阙子墨的诚意,漂亮话谁都会说,可不是谁都能做到。
阙子墨没有想很长时间,“我选皇家。”
明处暗处的人皆是愣住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如果他想顺利把人抬上花轿,就算是装的,也该选择卿儿才对,可是他居然这么实诚的说,让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卿心底一沉,不管墙上有多脏,也不管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就这么往后靠去,或许,她该感谢阙子墨的诚实,至少让她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阙子墨像是没发觉自己说了怎样得罪人的话,继续道:“那不止是天下人的皇家,于我来说是血缘亲近的家人,我不能因为爱希及便把家人置之不顾,我自懂事以来便只知道为皇家打算,为皇家得利益,可能以后的时间里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但是,我爱希及,所以我在做完我该做的后,会和希及一起面对,一起承担,不管是好的歹的,就算是上断头台,我也愿意走在希及前面,用我的血把屠刀磨利了再给希及一个痛快,感受不到痛苦。”
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柳卿抬头望着天,脸上的笑意比春天的太阳还暖人,这样的反转她很喜欢。
“小姐,你该回屋了,姑爷马上就会过去。”全婶也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定王爷对小姐的情意果然是很深,这样好,这样小姐才不会吃亏。
文语菲瞪着进来的主仆两人,她这才离开多久,怎么就不能安份的呆着等着上花轿呢?
柳卿是很想赶紧走过去卖乖,讨好美人娘亲,可是这一身嫁裳实在是不轻,要不是全婶扶着她,她走回来都为难。
那一刀扎下去果然还是吃了大亏了,这底子明显虚了不少。
“娘,别生气,我没有走远,阙子墨已经闯到最后一关了,哥哥他们提的五个问题是我要他们提的,我就是去听听答案。”
“你啊,就是主意多。”文语菲伸出食指点了点柳卿额头,拿这个聪明的女儿完全没奈何,看看时辰实在是禁不起耽搁了,赶紧扶着她坐好,几个人重新给拾掇好,再把红帕子盖上。
握住女儿的手,文语菲语带哽咽,“生活里不如意的事很多,你不要事事较真,也把脾气适当的收一收,不要事事出头,有时候依赖着自己的夫君也不错,切忌对着自己的夫君指手划脚,你要记得那是要和你相伴一辈子的人,那么长的时间,处好一点总是没错的。”
“是,娘,我记住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女强人最是做不得,她哪能不理解,阙子墨现在对她再有感情,要是她自己不会经营,感情也是可以变质的。
“娘知道你聪明,不过啊,偶尔做做笨人也是挺好的,定王爷对你有情,你也不要冷了人家的心,好好相处,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其实我本来就挺笨的,没您想像中那么聪明,放心吧,我会把他放在心上的,爱不爱都好,总归是要过一辈子的,我能想得明白,您就不要为**心了,我走后您可别哭,离这么近,要见面很容易的,而且我也会经常回来,这方面阙子墨不会约束我,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外面的话语声由远及近,文语菲赶紧擦了擦眼睛,又给柳卿整了整喜帕,静静的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门被推开,阙子墨在一众人的拥戴下走了进来,看着一身红装安坐着的人,他眼里的喜悦都快满溢出来了。
像是等了千百年才终于把这个人等到,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那么久,那么久。
恭敬的向文语菲鞠躬,文语菲含笑受了礼,眼里含着拜托之意,这是她女儿的终身伴侣,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多疼惜自己的女儿。
阙子墨郑重的点头应下,虽然不曾言语,但是这个交接般的对视安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看向安坐着的人,阙子墨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最后一关。
“希及,我来了。”
柳卿在喜帕内笑了笑,这个人啊,“闻听,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也是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我也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阙子墨笑得温柔,“希及,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我的答案也不会变,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比你以为的,想像的都要想,这都快成为我一个心病了,无药可医,我也不想医,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这病就不会发作,所以,我只要你,任何要以失去你为代价做的事,我都会提醒自己不要去做,会保护你,疼宠你,让你心甘情愿的陪着我一辈子。”
屋里的其他人心里多少都有些震撼,年长的几个都是有妻有子有美妾了,没有的也从来没想过就守着妻子一人过一辈子,在他们眼里,逸时堂叔这样的人已经极其难得了,把堂婶子捧在手心里宠着,可就是这样的,不也有好几个妾吗?
阙子墨可是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也许现在没有谁有卿儿的风华,可是卿儿会老,颜色会淡,到那时候,他还能做到只守着她一人吗?
“闻听,不到闭眼那一天,我想我是没想相信你能做到的,但是,我愿意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要是,哪天你有了旁的心思,不用顾及今天说过的话,做你想做的就是,但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并且一定要同意休离,哪怕那时候我已经垂垂老矣,就算是到了那个年岁,我想我依然拥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我愿意用剩下的生命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你能答应吗?”
这是还没拜堂就给自己留了退路了吗?阙子墨有些无奈,现在也只能应下了,他们有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一天会让希及相信他是真心爱她,并且一起到白头。
“好,我答应你。”
不管屋内的人怎么想,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约定下来,一瞬间的静谧后,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时辰不等人哪。”
文语菲收起对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震撼,拍了拍女儿的手让开了位子,“卿儿,要好好的,有空回来看看娘。”
柳卿扶着全婶的手起身,面对文语菲的方向跪下,“娘保重身体,女儿拜别。”
一句话勾得文语菲泪如雨下,柳莲城赶紧过去搀住她,轻声安抚,娘早年伤了神,不能过度伤心,也不能多流泪伤了眼,所以他们几兄弟向来是敢惹娘亲生气流泪的,好像,娘亲所有的眼泪都是为了三姐而流,虽然这也非三姐所愿。
全婶和红玉一左一右扶着柳卿走到后宅的正屋,众长辈皆在坐,正中放了两个蒲团。
小姐和新姑爷一起行拜别礼是规矩,但是谁都知道定王爷这一生恐怕唯一跪过的人便是皇帝,没人敢要他跪。
柳卿刚跪下,便感觉身边的人也同时跪了下来,虽然只是单膝着地,也吓了大家好大一跳。
柳卿心下感动,这人,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
拜了三拜后,柳卿道:“卿儿拜别。”
柳逸时想交待几句,可是上有老父,他不能逾越,罢了,昨天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卿儿应该怎么做才对自己最好。
柳松君捻了捻胡须,压下心中的不舍朗声道:“卿丫头,嫁人后要担起主母的责任,管理好内宅,夫妻和睦,早日开枝散叶,不要辱了柳家的名声。”
“喏,卿儿遵命。”
柳松君转头看向阙子墨,为这一拜,他对他倒是有了几分对后辈的亲近和关心,“定王爷,卿丫头的个性如何你最清楚,多余的话老夫也不多说了,只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女,这就交给你了。”
阙子墨用了最诚恳的态度,“请……爷爷放心,我一定不会亏负了希及,她是我倾心相待之人。”
“好,好,愿你们一生和睦。”
时辰真是不能再耽搁了,柳莲柏上前把卿儿背到背上往外走去,外面隐约的锣鼓声带起一声声喜乐,柳卿想,她真的要嫁人了。
第二卷 第二一五章婚
第二一五章婚
八抬大轿静候在大门外,越是靠近,锣鼓声越是震耳欲聋,阙子墨眼光一直放在柳卿身上,片刻没有稍离,直到大舅子把人放进了轿子里,他凭着本能翻身上马,执礼的人高声大喊‘起轿’时,他才真的确定已经把人从柳家接出来了。
以后,希及就是阙家的人了。
大预朝的规矩,嫁妆是和新嫁娘一起进入夫家的,不止是老百姓,就连世家大族也好奇柳家准备了怎样的嫁妆,有资格去王府喝喜酒的自是早早登门,没那资格的,也早早的占据了迎亲必经路上的好位置,等着看热闹。
吴怀玉今天没有呼朋引伴,而是独自一人包了个临街的包间,坐在窗口边喝酒边等待,在知道卫孚就是定王爷后,他就知道自己没了机会。
是啊,京城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出来这么个不认识的卫家人,卫家虽然向来低调,但是那几个公子哥儿还是认识的,也不是个个都那么争气,喝花酒时也遇上过,这卫孚要真是卫家人,绝不可能从没听说过。
也只有千面王爷有那本事换一张脸出现在柳卿身边,真是用心良苦啊
也许一开始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就近监视柳卿,没成想却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说不定在柳卿还没曝出是女儿身的时候就看中了,啧,幸好他没有接触多少回,那样一个人,不论是男是女都容易在她身上丢了心。
身为吴家嫡子,他也是有资格跟着他爹去王府的,只是,他觉得还是在这里看看就好,既然不可能是他的,还便不要再靠近了,到头来伤心的还是他。
“来了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开的窗户里不约而同的伸出来许多脑袋,看样子,今天守在这里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吴怀玉没有把头伸出去,总能看到的,这时候他不想和那些酒友纨绔纠缠不清,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这定王爷还真敢娶,他也不怕压不住柳卿,谁不知道她本事大,就她那样的,对着她能硬得起来吗?”
“哈哈哈,吴兄这就不知道了吧,把个平日里清高得神仙一样的人压在身下,那才叫过瘾,你想啊,柳卿要模样有模样,身材嘛,看着也不差,做男人的时候就把京城四美给比下去了,这要穿上女装,还不知道怎样的迷人,要我说啊,这定王爷才是真聪明,这京城里能比过柳卿的可不多,更何况,那还是柳家的女儿。”
“这么一说也是,我光是想像了下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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