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信了吧,只有这么做皇帝才能一举几得,换成我是皇帝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
阙子墨想提醒她不要说这种犯忌讳的话,可是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以前希及就没把皇兄看在眼里,更多时候还挺不待见,经过这事就更不用说了。
柳卿看他一眼,摸着杯沿疑似好奇的道:“你呢,你怎么想?支持你皇兄的决定?”
“当然不,希及,你应该知道的。”
“哦?若是皇帝真这么下诏了,你是准备反抗皇权?闻听,你要是这么做了,可能就什么都没了。”心里悄悄的乐了,柳卿脸上带了笑模样,心跳得也有些快,既期待阙子墨接下来的答案,又有些不想听,也许不听就不会失望,可是不听,又觉得可能会错失什么。
阙子墨最是擅长估人心,希及细微的变化自然看在眼里,若不是地点不对,这一刻,他想大笑,希及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还尚不自知。
只要确认了这点,他便有了底气,“在来这里之前,我先去见了皇兄,告诉他,我愿意上交我手里所有的权势,只要他成全我……皇兄说会考虑,希及,若是我没了这些,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你可愿意给我机会?”
“若你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有何不可,只是闻听,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阙子墨笑,“你要的是一心一意,我能给你,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因为各种原因府里没有女人了,若是妻妾成群,我一点机会也不会有,对不对,希及。”
他居然知道,柳卿有些怔愣,下意识的顺着话题道:“是,确实如此。”
PS:有亲说阙子墨太无用了,其实大家得体谅,他要对抗的是皇权,做为一个古人来说,这是很难的,以后他不会表现得这么无用的。
第二卷 第一九七章合适吗
第一九七章合适吗
“所以你看,我很适合你,要找一个没有妻妾的男人可不容易,再说以你的性子,希及,我不觉得你能接受样样不如你的男人。”
柳卿摇了摇扇子,像是想把心里的那点涟漪摇走,“说得好像你样样比我强似的。”
“我武力比你强,脑子可能没你聪明,但是相差也不会太远,家世应该算是相当吧,唔,还有什么?”阙子墨一条条的点出来,看着柳卿的眼里满是笑意,知道了希及心里也有他,再相处时他便更能清晰的感觉到希及的情绪变化。
这种感觉真好。
柳卿细一想,好像真的再难找出一个比阙子墨更适合自己的人了,以前怎么没这感觉?是不是被这人用话给套住了?
眯起眼打量他半晌,阙子墨神色不变,换了个更轻松的坐姿任她打量。
“定王爷,你的皇兄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阙子墨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暗中的布置早已经安排下去,皇兄不是想亲征吗?那便亲征去吧,天下与美人,没几个做皇帝的会犹豫,不过现在可不是说的时候,“那希及便陪我亡命天涯如何?”
“我知道你想我说舍命陪君子,很可惜,我惜命得很,天底下美景很多,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到处去看看呢”话是这么说,柳卿的嘴角却已经向上勾起,其实,亡命天涯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柳松君重重的咳了两声,提醒他们这屋里还有他这个族长在,不要当着他的面行勾搭之实。
柳卿挥开扇子掩住嘴角的笑意,以前她没看出阙子墨的想法,有些事情确实是看不清,可是现在嘛……爷爷,她的戏可不好看呢更何况,出去走走看看是她早就有的想法。
担心希及的身体撑不住,阙子墨虽然舍不得,还是准备告辞,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起身抖了抖衣袍,阙子墨眼角眉梢俱是柔柔的笑意,“希及,我要回去了,要是……皇兄下了诏令,你也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坐等就是。”
柳卿不置可否的轻笑了笑,不要说她现在和阙子墨还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两人真情定了,她的事又何用他人帮忙解决。
看那表情阙子墨就知道他这情是白表了,也是,以希及的骄傲更愿意自己去解决,可是……她就不能让他有个表现的机会吗?
宠溺的摇了摇头,罢了,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希及吗?不管在别人眼里好的还是歹的,他都觉得挺好便成了。
“我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派个人去给我传个话。”转身朝柳松君微微作了个揖,阙子墨便一派轻松的离开了,也是,确认了希及对他的心意,他已经是用了所有的自制力在控制自己不要表露得太过了。
希及脸皮可薄得很,要是惹恼了她,吃苦头的还是他。
柳卿也没有起身相送,手撑着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出神,心里愣愣的想,自己是不是有点恃宠而娇了?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而且位高权重的很,她怎么越来越不把人家当一回事了。
“人都出柳家大门了,还看。”阙子墨坐过的位置上,柳松君一屁股坐了上去,调侃这个明显不在状态的孙女,他怎么觉得真应该准备嫁妆了。
“看中了?觉得合适?”
“爷爷觉得呢?”换了个坐姿,柳卿眼里也有丝迷茫,这人会是她的良配吗?阙子墨真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心一意?他的话可信吗?
柳松君叹息了一声,自打见面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孙女有这种不确定的时候,和以往自信满满的她可太不一样了,也让他有点心疼,在外面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一对仆人夫妻,还被他严令透露族里的事情,两人为了做到这个要求极少开口说话,让她养成了什么事都靠自己的性格,不是不好,而是让人心疼。
她应该是个在柳家被众人宠着呵护着长大的娇女儿才对,可是啊,他终究是要心狠这么一回。
“卿丫头啊,说穿了爷爷亏欠你,族里也亏欠你,爷爷知道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容易,但是爷爷可以答应你,绝不会勉强你下嫁任何人,给你婚配自主权,我和你父亲也曾暗地里商讨过你的夫婿人选,可我不得不承认,没一人及得上定王爷,各方面都如此,要是他那个皇兄不做多余的事,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人选,当然,到底怎么决定还要看你自己,我们只表态,你好好想想清楚。”
亏欠吗?柳卿捂着胸口,你们真正亏欠的人已经听不到你们的道歉了,现在让这具身体的心脏还跳动着的,是她柳卿柳希及,一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我会考虑清楚的。”
不出阙子墨预料,没过两日皇帝便下了诏令让柳卿入宫见驾,柳卿看着来传令的内侍,眼里有着冷意,这种招之既要来,挥之则要去的感觉真差。只因为她是女人,便连尊重都没有了吗?真是可笑,她以前都为狗卖命了。
“请柳公……柳小姐马上随小人入宫,皇上在等着。”内侍偷眼看了几眼,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见着确实极有风采,可是他们都是瞎子吗?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女人呢?啊,不能骂,皇上可也在其中呢
柳卿打量了下她的穿着,还是一身长袍,这身衣服入宫好像有些不妥当,示意全婶给了个重量不轻的封包,内侍喜笑颜开的收下,“请公公稍等,我先去换身衣服。”
暗暗的掂了掂封包的份量,绝对不轻,就不知道里面是金还是银,“柳小姐请便,小的等得。”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柳卿打了个眼色,被调过来侍候的小米机灵的赶紧好吃好喝的供着,阎王易过,小鬼难缠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回了屋,全婶打开挂柜,看着里面的衣服皱起了眉,“小姐……”
“还是叫我公子吧,听习惯了,随便挑一件就行,去见皇帝用不着多费心思。”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隐绰绰的人影,柳卿心里有些不耐,虽然早知道这一关迟早得过,可还是不爽。
她为皇帝做了多少事?让皇家得了多少利?身份一破就这么对她了?
全婶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公子做平时一样的装扮,既不会显得随意,也没有太过郑重,平白让皇帝觉得柳家很把他当回事。
虽然等的时间不算短,内侍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吃又拿的,再去嘴上犯贱就太不知进退了。
“劳公公久候,这便走吧。”
“喏,柳小姐请。”
全婶倒是想跟着,柳卿拒绝了,皇帝既然只诏她一人,那其他人就算去了也进不了皇宫,在外面等只会更心焦。
等柳卿一出门,从后堂走出来许多人,对望一眼,虽然心中有底气,未免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欺君之罪是怎么都圆不过去的。
柳府的马车一入城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微风飘过掀起的窗帘中偶尔露出来的脸让有心人明白了坐在其中的是谁。
一传十十传百的,马车还没入皇宫,便有半个京城的人知道柳卿柳卿希及出门了。
经过两日的时间,柳卿是女人的传言不但没有消停下去,反倒越演越烈,听说那些世家公子哥儿仿佛商量好了似的,难得的没有出去花天酒地,而是去自家后院里和女人谈心去了,说不定他们的女人里也有个满腹诗才的呢?
当然,真正有这种感觉的只有袁淮安,清姿也是有些真本事,不止那张脸能看,做出来的诗也很能糊弄人,把个袁淮安喜得更是如珠似宝的对待她。
进内城时必须得下马车,柳卿一边跟着内侍走,一边打量这最高权利中心,远没有后世的宫殿那般恢弘豪华,倒是那分金壁辉煌类同。
单调的格局让见惯了精品的柳卿很快便失了兴致,想了想自己手里的底牌,她还是有底气的,知晓皇帝野心的她也很肯定他会如何选择。
“柳小姐请稍候,小的去通传。”
“公公请。”
内侍心里虽然讶异,但是也有几分妥贴,身为庵人,他早习惯了人家的轻贱,这个柳小姐倒确实与众不同。
不过片刻,内侍便重新走了出来,“柳小姐,皇上有请。”
深吸一口气,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只属于她的战争,只许胜,不许败。
走进很有厚重感的殿门,柳卿前行了几步,没有跪拜,而是躬身行礼,柳家之人有这个资格,朗身道:“柳卿见过皇上。”
皇帝仿佛初识柳卿般,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是个女人呢?往细里看,这明明就是个女人啊不过哪个女人会去喝花酒,会一脸风流态的调戏女人?
“抬起头来给朕瞧瞧,朕认识的柳希及可不是这么顺从的人。”
柳卿顺从的抬头,“柳希及认识的皇上是睿智的,而不是注重容颜的,柳卿这张脸皇上应该很熟悉才对,现在看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第二卷 第一九八章和皇帝争锋
第一九八章和皇帝争锋
殿中一片寂静,内侍宫女低垂着头不敢稍有动作,就算是皇上一直宠信有加的定王爷也不曾这么和皇上呛声过,这个柳卿,好大的胆子。
皇帝习惯了女人的顺服,后宫佳丽无数,就算是一直陪他从艰难中走过来的皇后也不敢拂逆他的话,就算是男人中也少有这种敢和他顶声的人,闻听向来有进退知分寸,哪怕是平时私底下和他说笑也从不曾逾越,这个柳希及,可真是独一份。
“柳卿,你就不怕朕治你罪?欺君之罪可是任你有千般理由也解释不了的。”
柳卿笑语温和,就其中意思却不怯分毫,“柳卿从不曾和任何人说我是男人,做男装打扮也只是方便行走于世,若是有眼力劲的自然看得出来我是女儿身,再说……我一不曾入官场担任朝官,二不曾以男儿身份向您做过任何承诺,反而是为您献策若干,为您谋得了不少利益,请问皇上,我柳卿,何罪之有。”
说得真是好,好得让他都没话可驳,皇帝脸色暗沉,这柳卿就不知道听君命是何意吗?这般不知退却凭的是什么?柳家?还是他那个皇弟?
“柳卿,若是你的凭仗是柳家,朕该告诉你,朕从来就不曾害怕过柳家,柳家的势大朕不否认,在柳家没现身之前也想收柳家为己用,但是这并不代表朕就拿柳家无奈何,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手中的军队都是上过战场的精锐之师,小小一个柳家何足俱。”
真不俱吗?柳卿心中嗤笑,要是不俱,今天下的可就不是招他入宫问话的诏令,而是直接纳她为妃的明旨了,早前她也担心过,怕因为自己的事殃及家族,可是看爷爷明里暗里的意思,柳家并不是她想像中的无用。不过话嘛,捡着好听的说总没错,一味的硬呛她也讨不着便宜,真把皇帝逼急了怒了并不是明智之举。
“皇上是天下共主,自然不俱怕任何人任何家族,柳卿也从没那么认为过,只是,柳卿有自己的志向,虽不见得有多远大,但那是柳卿早有的决定,京城很大,但在柳卿眼中却太小,天下间山河美景无数,若是能看尽,柳卿既便是死在路上也心甘情愿。”
“看遍天下美景?”
柳卿点头,眼中尽是坦然,“如是。”
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皇帝深思,柳卿这是知道他的想法了吗?所以表明自己的志向,可是她可知道,若是在眼皮子底下他反而更放心?真放到了外面,要是被哪个有异心的得了她,那他这天下是不是不那么安稳了?
这么想或者是太过看得起柳卿了,可是她那身本事绝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若是不能为皇家所用,那么,还是谁都不可能用上比较好。
柳卿是敏感的人,尤其是在这里的几年,无时无刻不留一个心眼,连喝酒都从来不敢喝醉,就是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皇帝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她感受得分明,更何况皇帝是战马上打下诺大一个天下的开国君主,一旦起了杀心,煞气便难以掩住。
想杀她吗?柳卿从一入大殿开始便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的和皇帝对峙,她知道自己谋术不怎么样,唯有细心再细心才能全身而退。
所以在说出那样的话后便想好了接下来要说什么,皇帝绝容不了一个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人。
“皇上,蒙您看重才觉得柳卿有几分才华,其实柳卿也不过是占着些地利之便的便宜,柳家毕竟传承这么久,虽然我从小没生长在族内,可是族长也从不曾亏待过我,更因为某些原因而对我多加栽培,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族里没有也会想方设法的给我弄来,族里那些孤本更是只要我想要便会马上送到我手里,任是谁要是有这样的培养也能成长,只是柳家对子息的教育向来是自愿式的,所以族里可以称得上是百花齐放,我也不过是在这方面有些长才罢了。”
皇帝眯起眼,“朕怎么瞧着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止字面上的呢?柳卿,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柳卿不敢,柳卿只是实话实说,若要论做买卖,十个柳卿加起来也没族叔一分,若论教书育人,百个柳卿也不如族里的先生,若论武功,千个柳卿也不敢和族里的堂叔一拼,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柳卿不过是向皇上展示了长的那方面而已。”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确实如此,他那些个儿子不也只有老三适合做君王?其他人就算逸力为之,也不过是泯灭了感情谋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皇帝的眼神缓和下来,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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