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叛徒,她是叛徒!
不是这样!当初是误会!她不想那么离开的!
“舞儿,回来,不要闹了。”独孤翊适时的收场,拉回舞儿,“魅门主,在下保证会管好未婚妻,不会有下次。”这就是他要宣布的事,他本想在界面前宣布,没想到有个这
么好的机会,让他可以当面告诉圣忆风。
未婚妻?!他们要成亲了!他狠狠收紧怀里的人,引来美人了一阵轻呼,“少主,你弄疼人家了。”
杜玉菲的轻呼让他收回又因她再一次迷乱的心态。她唇角含笑,优雅而礼貌地轻缓道,“恭喜城主,届时不要忘记喜帖。”
她完全没有听到独孤翊和圣忆风的对话,只是呆滞地望着地面,默默地蹲下,捡起地上方才被他打掉的剑,又缓缓拾起,仿佛拾起的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心。
师父竟这样护着杜玉菲,真得不再爱她了么?
难道她今生注定梦断魂消么!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师父是她一人的,只能是她一人的!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尘无影宣布日教彻底败落的一片呼声中结束。
“你到底在做什么!”尘无影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实在无法忍受圣忆风地舞儿的态度。
塌上的人,缓缓掀起眼帘,浓密的睫轻轻眨了眨,口气不温不火,“火气这么大。”
“你竟然忍心那样对她?是谁当初跟我说会好好保护她,无论如何不会让她离开身边,是谁说即使赔进一切也要守护她!这些话你全部都忘了么?!”
“我说过么?”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哀怨,他撑起身子,勾起薄唇,“大概时间过去太久,我忘记了。”
“你!”无影冲动的上前抓住深紫的衣领。
他含着看着无影,长指轻轻地覆上暴出青筋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我要去休息了,杜玉菲还在等我。”
一拳,毫无预计的朝俊美的脸庞砸去,他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另一拳又紧接着击来,轻轻一声叹息,他又退开,却不接掌。两人一进一退,直到他上前握住已经砸到眼前的拳
,“够了。”
“不够!”
清淡的声音终于扬高音调,“你只会指责我,却从来不问我为何会这样。”
“因为我信任她!”他知道舞儿有多爱那个疼她的师父,决不会做出背叛圣忆风的事!
“信任?值多少银子?”他挥挥衣袖,咬牙切齿,“我就是太信任她,才会给她机会践踏我的心!”
无影看着他悲凉的神情,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你们谈谈吧,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呵……”他转身,直视无影,眸中尽是凄凉和悲切,“她当初流着泪求我放她走,甚至和独孤翊联手不惜以拿凶手的借口搬来救兵,在我取独孤翊命时以死相护,而
我却为了不伤着她被内力反噬,整整修养了三个月!”
他无力地抵着门窗,轻轻地闭上眸,忆起当年的惊景,唇角不住颤抖,“你若亲眼所见,便知是不是误会……”
沉默须臾,无影凝视他,“可你还爱她,不是么?”
“不,我恨她。”他修辞地睁开眼,忍着锥心泣血的痛楚,一字字地道出。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无影不放弃,他看得出来,圣忆风还爱舞儿,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给她一次背叛我的机会?!我不是傻子。”
人的心,太脆弱,碎过一次便再难补救,何况如此彻底的背叛!
自古多情空余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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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现在要行动了么?”绝姒的眉间印着担忧,听独孤翊如今要彻底铲除司空耀,有点点的担心,虽说日教已毁,但是……
“你在担心五皇子?”独孤翊蓝眸落在绝姒的眉尖,哂笑道,“不用担心他,他的人马只限于皇宫这中,不成威胁。”
可是,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砰!
一股强大的气劲将门撞开。
舞儿立于门前,双眸冷冷清清的朝屋内一扫,朝独孤翊身边走去,“三年前我在师父手上救你一命,算是还了你替我受的那一剑,你我本就不再相欠。我不计较你当初使计强
留下我,师父现已真面目示人,我的顾忌就消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我!我要去找他,不管你肯不肯,我都去定了!”
“舞儿!”绝姒听闻要去找圣忆风,心头一急,早已忘了自己和舞儿的冷战,“你怎么能这么对翊哥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司的是你们!”舞儿瞪着独孤翊,眼睛晶晶亮,“你当初为了得到我,以师父的身份和魅门安危要挟我,让师父如今这般恨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心么?!你
听好,独孤翊,纵使师父恨我入骨,我心里也永远只有师父一人!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独孤翊猛然站起,蓝眸汹涌深邃,克制住想掐住眼前小女人脖子的冲动,“他的身份虽公布于众,那魅门呢?我话说在前,你若真去他身边,我会动用整个龙国的兵力围剿
魅门!相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舞儿猛地将目光射向独孤翊,毫不隐藏讽刺之意,“哼,你以为你们能随便进得去魅门?!”
冰蓝的眸露出一道不清不楚的光,“你当初是怎么走出魅门的?”
舞儿警觉地瞧着他,“你什么意思?”
她当初只是按杜玉菲给她的方法,刺激泠沉香带她出魅门,魅门四周都是布的阵法,只有一条路通往外面,而这条路须用轻功围绕周围四个阵按照规律踏出七七四十九步才可
出去,若不小心踏错一步或用错力道,都会埋骨于阵中。
但是,这个和现在谈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你以为杜玉菲是怎么走出魅门的?”
“她不知道出魅门的方法?!”杜玉菲住魅门竟不知道出魅门的方式。难道她就是为了知道路线才帮她?
独孤翊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她当初不过是圣忆风身边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当然不够资格知道。她是尾随你身后而出的。”
原来是这样,就说那个妖精怎么会那么好心!
“这跟你能不能进魅门有什么关系!”舞儿急急道,想要听重点,忽而灵光一闪,“你和杜玉菲勾结!”原来他和杜玉菲的交易不只一件。
“不是勾结,只是一个交易而已。”独孤翊双手环胸,沉沉地望着她,“我手里有魅门布玻璃钢图和进出路线。只要圣忆风不毁阵,无论他这四个阵如何变,我都能找出进出
路。”
舞儿还未开口,他又道,“这四个阵,幻影八卦、冷香烟欲、五行花树、鸳鸯迷梦,是百年前的魅门门主所布,其中机关无数,要破很难,要毁更难。我想,圣忆风本事再大
,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毁掉这四个阵,他若毁了,对我来说更是方便;不毁,我一样能进,只是要大费周章罢了。”
舞儿脸色越来越差,“独孤翊,我没想到你竟是个小人!真悔当初以为你是正人君子!”
独孤翊凝视气愤的小脸,怒瞪着他的模样,煞是可爱,他喜欢她生气的模样,“正人君子?若能得到你,即使名誉尽毁,断送,我都无怨。”
“你!”独孤翊这三年来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
简直就是地狱魔王!
不怪,无所谓地挑挑收,在桌子前坐下。“屋里还有,你可以继续摔,我还供得起你。”
环顾屋内,发觉绝姒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怒气又燃了上来,姐姐总是向着独孤翊,却从来不顾她这个妹妹的感受!‘噗通’,桌上的所有器具让舞儿一股脑全部挥到地上,独
孤翊依旧安然的坐在那里。
舞儿抽出腰间的凤剑,弯弯的剑身瞬间被抛出手,飞速旋转着朝独孤翊刺去,‘嘶——’布料破碎的声音刺耳的响起,而后剑又旋飞回至舞儿手中。
她挑衅地望着独孤翊眸中逐渐燃起的火焰。这一剑终于惹怒了独孤翊,她竟然连剑都敢抛出来!
健壮的身躯瞬间压下,修辞地,猛地吻烙下来,封住她的怒气,带着震天动地的霸气,掠夺她的呼吸。
她猛烈的在他怀中挣扎,然他的怀抱像牢笼一样紧紧锁着困锁着她,再挣扎也只是徒劳。她狠狠地可取住他的唇,嘴里尝到血腥味,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变本加厉地掠夺
。
蓦地,肩头传来刺骨的疼痛,他一顿,却没有放开她,将火热的舌喂入她的口中,疯狂的传递着毁天灭地的占有欲。
她瞪着他,手下用力,剑又进了一寸,她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正从他的肩头汩汩流出,浸湿了她的手,她的手开始颤抖,百她却疯狂如初。
对于独孤翊,她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她不再挣扎,而他也逐渐缓慢下来,放开了她,肩头还插着那柄剑,血流不止。
跳跃着火焰的蓝眸凝着她,拔出肩头的剑,血瞬间奔涌而出,他轻轻舔去唇角的血,脸上挂着邪魍的笑,“撒娇的你我喜欢,耍脾气的你,我更喜欢。”
“住口!你给我住口!”她激烈反驳,颠颤地退后数步,抵住墙才勉强稳住自己发颤的身躯。
他上前,将她圈在一个狭小的圈子内,手指指过她因恐惧轻颤的面颊,“不要离开我,否则你会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
舞儿打了个冷颤,独孤翊居然是这样嗜血残暴的人……太可怕了……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八章
“启禀皇上,为臣认为,太子之事还须再商议,这……”
“为臣也……”
沉稳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好了,你们先下去,罢黜太子的事以后再说。”
“是。”
“独孤翊你留下。”
“是。”
待几句大臣都已离去,年迈的皇帝轻叹一声,“坐。”
“是。”独孤翊恭敬的坐于一旁的木椅上,始终垂着头。
皇帝缓缓起身朝独孤翊走去,大分子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孩子,朕对不起你。你从小不在宫中长大,长大后,朕也不曾关心过你,你受苦了啊。”
独孤翊蓝眸微闪,“臣不觉得苦。”
“孩子,还在怪父皇?”皇帝拉起独孤翊的手,那只手已经苍老的满布皱纹,看着那双手,仿佛理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拉家常的一对父子。
“不,臣不敢。”
“唉——”皇帝轻轻地松开独孤翊捭,“怨吧,你该怨的。朕不但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还让你在两年前差一点因人陷害而毁掉前程,朕当年不该怀疑你啊。”
独孤翊看着皇帝苍老的背影,欲言又止,“皇上当年对臣很宽容。”
老皇帝摇摇头,“若是耀儿也能如你这般让我省心就好了。”
“罢黜太子之事,还请皇上深思,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会引来朝廷动荡。”独孤翊敛眸,隐去眼底的眸光,“王丞相是太子身边的人,若废了太子,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皇帝回首,看向垂着头的独孤翊,精明的光闪过眼底,“朕想立五皇子。”
“请皇上深思。”
“你似乎非常偏袒耀儿。”
“臣是为龙国想。”
“耀儿生性懦弱,又冲动好强,不是合适人选。”皇帝不放松,一句句逼问。
“五皇子虽聪颖过人,但在尔虞我诈中还欠磨炼,且在朝中并无多少拥护之人,若立为太子,王丞相必会召集人马引起混乱,只会令五皇子陷入困境中。”
皇帝审视地看着独孤翊,半晌后,“哈哈,好!就依你言,太子不废了!”
独孤翊敛去眼底的精光道,“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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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树梢。
香炉的幽香萦绕在屋内,黑暗中袅袅不绝,屋外的清风吹进屋,将纱账吹得是轻轻飘荡起来。
舞儿将被子盖过鼻尖,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水瞳,睁着眼,在黑暗中眨巴眨巴。
竖起耳朵,确定屋外的人已经离去,听远远的打梆子声,已是二更天。
独孤翊走了?
她今天在进门前听到姐姐和独孤翊的对话,还提及五皇子,莫非独孤翊准备夺太子之位?!舞儿倏得捂住嘴,怕因惊讶呼出声来。独孤翊竟要做如此荒唐的事!
她要去确定,到底是什么事。
舞儿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里面是整齐的衣服,根本没有要睡觉的痕迹。
眨眼的功夫,一抹绯色人儿出现在屋外的回廊上。门没开,窗没动,人却完好的立在外面。舞儿眼眸转了一圈,瞅瞅紧闭的窗和门,得逞笑在唇角咧开,哎呀呀,她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样的身手不去当小偷真是太可惜了!
果不然,连舞园都没出,舞儿就看到园口处月光下的两抹黑影,其中一人看身形就知是独孤翊,而另一人,她也无比熟悉,是姐姐。
“皇上说他不立五皇子?”轻柔的低声在夜间清晰地传入舞儿耳中。
“嗯,只要不立五皇子一切好说。五皇子精明聪颖,一旦被立为太子,跟他作对可比跟司空耀作对难太多。”
“这条路,当初是由我引起,召集,我竟有些反悔了。”绝姒颦眉,语气忧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独孤翊开口安慰道,“至少你的仇也算报了一半,我们可以把心全部放在这件事上,不用分心。”
“是啊,十年前毁掉灭绝门的是日教,不是柳曦,日教如今已毁,而当年的日教主也已死,这仇算报了。”
“不,还没报。”独孤翊冷冷道。
“什么?”
“当年毁灭绝门不是只凭日教的实力,其后有强大的兵力支撑。”
“司空耀?!”
“没错,司空耀可是出了很大的力,这也是我要毁掉他的原因之一。”唉,不知那时,姐姐会不会恨他……
“那嫣姐姐她……”一定会很伤心。
“那种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舞儿在远处的树上,用千里闻音将独孤翊和绝姒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翊真的要夺太子之位?
既然这样,独孤翊这段时间有的是事情忙了,独孤翊一忙,她是不是就不会被管的那么严,就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舞儿灵动的眸忽闪忽闪,盘腿坐在树杈上,环视周遭月光下仙境般的精致,这是独孤翊为她布置的,三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些花草如此的可爱,哈哈,她就要解放了!
三月的北城,冰冷中还渗着淡淡暖意,偶尔阳光晒在身上,会有暖烘烘的舒适。
花楼,北城烟花之地最富盛名的地方。歌楼妓馆,把酒风月,闲情别绪,近在亭台楼阁之中。
花楼深处,轻烟薄雾,白雪缤纷,在一片梅林中传来清晰悦耳的笑声。
“喏,少主不吃,是看不起奴家么?”美人瞧着面前美得惊心动魄的俊容,芳心酥软。
一双勾魂的凤眸轻微地眯起,只消朝怀中软玉轻轻一瞥,就足以令美人芳心怒放,薄唇微微勾起,淡凝着眼前的女人,将柔荑中晶莹的果子含入口中,伸知轻轻舔吮纤细的指尖,引来美人一阵轻颤。
“少主,你欺负奴家。”
圣忆风将唇覆上红唇,同时将果子渡到美人的嘴中,“你不是喜欢的很么?”
“唔……”
一旁的高轩叶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若是让沉香知道他陪少主来这种地方,恐怕要把他竹阁的房顶都掀了。
他不想阻止的,真的不想。
但是,这画面是不是有点越来越过火了。
“少主。